[第二卷《雲湧》]第一千四百九十章、為女人參政開啟先河——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為女人參政開啟先河
對於大明公主的反應，易嬴並不奇怪，畢竟就易嬴本身來說，沒有經歷過現代社會熏陶，易嬴也不敢輕易提議改變西齊城的妓館制度。
故而面對步入書房的大明公主，易嬴也沒有太過緊張，只是從座椅上站起對大明公主一揖道：「長公主殿下言重了，那長公主殿下可否告訴下官，這世上真有不是不法官員的官員嗎？在哪裡？他們是誰？」
「你想說什麼？告訴你，你可別借題發揮。」
「下官不敢。」
被大明公主說什麼借題發揮，易嬴立即一臉汗顏，卻又是老老實實跪下說道：「但長公主殿下不得不承認，這種罪及妻兒的懲戒制度即使早已有之，但卻並未能起到真正制止不法官員的行為不是嗎？或者說官員真要不法起來，根本就看不到其中的危險。」
「所以長公主殿下如果能將這事當成一種恩典施舍下去，未必不會讓那些官員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
皺了皺眉頭，大明公主卻沒有輕易點頭，更有些惱火道：「你的意思是再也不懲治那些不法官員了？你認為這樣的國家會變成怎樣。」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想要取消連坐刑法。」
面對大明公主直刺自己腦門的目光，易嬴則是一臉坦然道：「也就是除了造反這一項忤逆大罪外，往後一切罪責都不採用連坐制度。在罪不及妻兒的狀況下，雖然我們無法希求那些官員不再不法，但他們至少都會為家人不必連坐而感激長公主殿下！不然連坐制度反正都不能杜絕不法官員，這還不如挑選對長公主殿下更有利益的做法。」
「……更有利益的做法，易少師是說想通過取消連坐制度來直接取締西齊城中的官妓嗎？」
不管應不應當，不僅是給大明公主爭取一些思考時間，也是給易嬴一些解釋時間，扈嬤嬤就在一旁追問了一句。
易嬴點頭道：「這確是本官的想法，不然私妓的狀況太多，朝廷貿然動手反到會引起不知真相的人不滿。」
「可由於我們現在是通過取消連坐制度來取消官妓，誰都不能說這是為了取消官妓才這麼做，而且真能取消連坐制度，相信不僅官員，甚至平民都會格外擁護。畢竟比起官員連坐只是家人遭殃，真的連坐制度涉及到平民身上，那就是三族、五族、七族乃至九族了。」
「而在其他連坐制度都取消，卻又獨獨留下一個造反必須連坐的狀況下，相信將來也不會再有人輕易敢去造反等等。」
「這個，這種東西不是應該放到以後去考慮嗎？」
雖然不好說該不該肯定易嬴的想法，但在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狀況下，大明公主卻也知道將取消連坐當成一種新律法在北越國實施對自己將來當女皇上大有好處了，畢竟這非常容易爭取到官員的支持。
而看到大明公主已接受自己想法，易嬴就說道：「這種想法雖然不錯，但卻很容易給人一種故意為之的做作感，最後弄得好像長公主殿下求著他們讓殿下來當女皇上一樣就不好了。所以這還不如以長公主殿下懿旨的方式先在西齊城和西齊郡中試行取消連坐制度，這不僅可當成長公主殿下給西齊人的一種恩典，也會讓朝廷官員渴望長公主殿下在朝廷中推行同樣制度，並因而自發支持長公主殿下登上皇位。」
「……畢竟試行嘛！一年、兩年是試行，十年、八年也是試行，給他們一個誘惑也是好的。」
「哼！這到底是本宮在給他們誘惑，還是你這傢伙在給本宮誘惑！」
瞪了一眼易嬴，沒想到易嬴還能想到誘惑那些官員主動投向自己的主意，大明公主確實找不到拒絕理由了。
只是扈嬤嬤卻在一旁說道：「易少師，或許你這方法確實對現在還沒被連坐波及的官員大有好處，但以老身所知，目前西齊城中的官妓數量可是不少，易少師又想好如何安頓她們了嗎？不然若是以發放遣散費的方式來遣散這些官妓，難免又不會出現新問題，或者說是朝廷虎頭蛇尾一類的……」
虎頭蛇尾？
沒想到扈嬤嬤還有這樣的擔心，易嬴就笑道：「這簡單，好像長公主殿下現在就在京城中辦著一間《大明寓所》一樣，那不如也就由長公主殿下在西齊城也倡辦一間《大明女學》好了。」
「女學？你是說給女人用來學習的地方？」
一聽易嬴提起自己興辦的《大明寓所》，大明公主立即微微得意起來。畢竟好像談寒、趙直這樣的優秀年輕官員，那可都是《大明寓所》慢慢培養起來的。現在易嬴又說什麼《大明女學》，大明公主很快就想通了易嬴的打算。
易嬴點點頭道：「正是如此，畢竟長公主殿下和天英門的目標就是男女平等，而這男女平等首先就要從教育平等開始，也就是說男人所學的讀書、識字，騎馬、射箭，女人也應該有可以學習的地方，不然將來的女性官員又能從哪裡找，總不能說要我們全都寄望於那些官員家中自己培養吧！」
「當然，除了這些為官之道外，女學中當然還要開辦一些專門適合女人相夫教子的女紅、賬房、廚藝等課程，這樣不僅可讓男人安心，也可讓那些沒有一技之長的女人安心。畢竟女人當政還需要長時間的潛移默化，我們不能要求所有人一上來就有天英門弟子的覺悟。」
「而這乃是針對普通女學的做法，這種普通女學也最好等到長公主殿下成為女皇上，或者說是西齊城的女學試驗成功後再慢慢推廣。」
「普通女學？難道易少師的意思是西齊城的女學還要與此不同不成。」
沒想到易嬴還會給《大明女學》規劃出這樣的前景，大明公主立即就有些興奮了。畢竟大明公主即使也意圖多一些女人能出朝為官，但如果沒有一個妥善學習的地方，那還真恐怕會變成易嬴說的一樣，大明公主只能寄望那些官員去好好培養家中女子了。
可即使如此，大明公主也知道這女學必須從西齊城辦起，就好像要試行廢除連坐制度一樣。
畢竟這女學首先就是為那些脫籍官妓所準備的。
易嬴點頭說道：「長公主殿下所言甚是，因為興辦女學，必須要有借口，而為了安置西齊城妓館中脫籍的官妓，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但真是脫籍後，即使朝廷有所補償，她們也必須面對將來如何謀生的問題。所以我們還可用女學名義開辦一些繡莊、飯館等適合女學中女人去做的事。這樣那些女人在女學中所做的繡工乃至廚藝等物，我們就可用女學的名義讓她們掛牌出售。也就是說在女學開辦的門面內，我們會專門販賣一些有女人名號的繡品等等。」
「這樣只要哪些女人的繡品、飯菜好賣，將來她們甚至都可脫離女學，自力謀生了。不過由於這所女學乃是針對脫籍的官妓，未必人人都有謀生的手段，長公主殿下最好要做好長期供養的準備才行。不過真有繡莊、餐館的生意支撐，這應該不會出大問題。」
「易少師還真是睿智啊！那如果是這樣，老身也獻上一策。」
「哦！扈嬤嬤又有何策可獻？」
隨著易嬴話語，大明公主是徹底興奮起來。
畢竟參照《大明寓所》的狀況，大明公主可是填了不少銀子進去。而這《大明女學》如果能自負盈虧，或者說將來的女學都能自負盈虧，這不僅要辦，而且還要大辦特辦了。
扈嬤嬤說道：「老身的意思就是，這女學中教的東西既然都是女人要學的，最好也是讓女人自己來教她們，這樣她們才能更好的學習。畢竟女人的身體狀況不同。而這個女先生的人選，老身就建議直接從那些官妓中挑選。畢竟官妓中有才學的女人可也不少，長公主殿下甚至可以許給她們一個只在女學中任職的七品官作為鼓勵，這樣不僅可以促進教學，也可以試行一下女人為官的可能行。畢竟在女學中管理女人，那些大男人又哪好去爭先恐後，這也有利於為女人參政開啟先河。」
「好，好策，扈嬤嬤真是說到了點子上。」
聽罷扈嬤嬤話語，大明公主就再也止不住興奮了。畢竟大明公主自己要當皇上，或許靠強壓就行了。但要讓女人名正言順的當官，那卻必須得有合適的土壤才行。沒想到女學還可開創女人當官的局面，大明公主現在是再沒有疑慮了。
而扈嬤嬤都能想到的事，易嬴更不可能沒想到，畢竟現代社會女人當老師、當官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不過扈嬤嬤竟能在沒有自己提示下主動說出這話，易嬴還是禁不住佩服道：「扈嬤嬤真是高見，卻是說到了老夫一時沒注意的地方。」
「少師大人都知道這只是一時沒注意，卻也不必折殺老身了。但好在老身對現在西齊城中有才學的女人也有些印象，待會便立個名單出來給長公主殿下選擇。」
對於易嬴臉上的欽佩表情，扈嬤嬤也是很受用。
畢竟易嬴即使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也沒人能比扈嬤嬤更瞭解西齊城的女人狀況，這是誰也取代不了的。
當然，扈嬤嬤的提議更好像鼓舞了大明公主一樣，跟著大明公主就開始催促扈嬤嬤商議起那些女官人選，這卻有些出乎了易嬴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