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想想辦法就行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想想辦法就行了
同樣在西齊城皇宮的西直門內，知州所距離指揮使所並沒有多遠，甚至就是兩座並立的宮院。
在談寒和圖鳳來說，這是為了減少沅等天英門弟子保護的麻煩，但也從另一方面杜絕了任何人想要離間知州所和指揮使所的可能。
畢竟真要離間一個人，那卻一定要等那人與被離間的對象距離足夠遠才有可能成功，不然兩相一對照，離間不成卻曝露了自己，那就是大問題了。當然，這與現代社會的聯合辦公也有些類似，假如真有什麼人需要跑兩個衙門才能辦好的事，現在卻一口氣就能解決了。
當然，由於雙方都是一家人的關係，不管走動多少，談寒和秀娥來到指揮使所根本就不會有人阻攔。
跟著在衙門後屋中見過圖鳳，由談寒說出這次的來意，圖鳳還沒開口，佘柳枝就眼挑著眉毛說道：「這事好啊！給妾身看，最好是將西齊城中的妓館統統關門才好。」
「柳枝你別胡鬧。」
不僅比佘柳枝早進門、地位高，甚至於年紀也比佘柳枝長許多，看到佘柳枝的小女兒心性，圖鳳卻也是呵斥了佘柳枝一句才說道：「要知道西齊城的妓館乃至妓戶和其他地方都有很大不同，那甚至不僅僅是一種懲罰，都已成為西齊人的一種生活了。」
「岳母所言甚是，要知道小婿雖然沒在其中逗留過，但也曾被不少官員在妓館中招待，甚至於西齊城中根本就沒有什麼酒店、茶館乃至客棧一類東西，全是清一色的妓館。別說男人，女人沒住處時也得暫時歇息在妓館中。」
「什麼？女人也得歇息在妓館中？那不是當初我們萬一沒有安頓好住處，同樣得住在妓館中了？」
兩所宮殿距離並不遠，佘柳枝當然知道談寒有沒有偷腥，可即便如此，佘柳枝還是沒想到情況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留意到圖鳳眼中同樣有種探詢目光，談寒卻不奇怪兩人會不清楚這點，畢竟這種小事不是親自上街，談寒自己也不清楚。
於是點點頭，談寒說道：「雖然情況未必真會嚴重到這種程度，但就要看有沒有人家願意拿出自己房子來提供住宿了。但如果是西齊郡其他城池的居民，卻是大部分都已習慣了這種狀況。」
「嘖！這種狀況可不好，即使茶館、酒館有沒有不要緊，但為了女人、孩子，我們也一定要弄幾個客棧出來才行。」
第一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圖鳳卻也是點了點頭。
談寒就說道：「小婿也是這個意思，但岳母你看我們該從什麼地方著手？」
「你不是要海慶去準備材料了嗎？要不等海慶拿來材料再說？」
「要等海大人拿材料或許是沒問題，但小婿卻覺得海大人的材料並不能給我們提供太多幫助。畢竟真是妓館那種地方，什麼錯誤又不會犯？又真會存在一些妓館犯一些錯誤，一些妓館不犯這些錯誤嗎？畢竟妓館那種地方，還有什麼錯誤是不能犯的。」
不是不相信海慶能力，而是誰的能力在這種地方都不管用。
隨著談寒毫不掩飾的說出自己對妓館行業的無奈，圖鳳卻也只得跟著一點頭了。
畢竟作為一個藏污納垢之地，你還真不能想像其中會有什麼美好。
佘柳枝卻在一旁說道：「那妓館中的妓戶不是存在官妓、私妓兩種嗎？要麼我們取消官妓，要麼我們取消私妓。總之是取消一樣，這就足夠那些妓館受了吧！」
「取消官妓或私妓？」
聽到佘柳枝不負責任的話語，談寒和圖鳳卻是眼中一亮，跟著圖鳳就說道：「談寒你認為這有可能嗎？」
「官妓恐怕不能取消，畢竟這有朝廷的一種懲戒作用在內，但如果說是私妓，似乎數量又是太多了。不過真取消私妓，卻也會逼得一些妓館合併經營，這樣也等於變相減少了西齊城妓館的數量。但能不能這樣做，還要等海大人統計一番再說。」
「那還是等海大人的資料出來再說吧！畢竟不管以哪種方式實行，恐怕都得面臨許多問題，這可不是一下、兩下就能解決的事。」
「小婿明白了。」
雖然很想在圖鳳面前立下功勞，但真的細想一下西齊城的妓館現狀及會牽連的程度，談寒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了。
而圖鳳又為什麼總說要等海慶的資料出來再說？
原因當然不是海慶的資料能對兩人提供什麼幫助，畢竟不管圖鳳還是談寒，兩人經驗都是不足，根本不可能承擔這樣重大的舉措。
換成其他人，面對這種狀況肯定都會選擇退縮了，但圖鳳不是選擇退縮而是選擇拖延，原因就在於她們還有玉片通訊器，還有易嬴可做支援的狀況。
然後兩家本就是一家，談寒、秀娥夫婦也都是留下一起用過晚餐後才離開。
只是等到兩人回去知州所後，佘柳枝才彷彿帶著一副剛剛明白過來的樣子擔心道：「鳳姐，等海大人的資料出來，我們真能決定怎麼處置那些妓館嗎？光是按照官妓、私妓來處置，應該還是很困難吧！而且這事情好像很大呢！我們自己處理得了嗎？」
「那你一開始還興致勃勃的，不過我們處理不了，老爺肯定處理得了。」
「對了，還有老爺。」
雖然圖鳳是明顯朝自己翻了一下白眼，佘柳枝卻一下慶幸起來。
畢竟不管是不好意思還是事情忙碌，兩人都沒有太過熱中於聯繫易嬴，再加上易嬴也很少主動聯繫，所以雙方雖然沒有斷掉聯繫，卻也不會好像瑛姑一樣每日都要說上幾句，一時間佘柳枝還真沒想起還有易嬴這個後援。
然後進到屋中，沒等兩人找到玉片通訊器，卻就看到沅正拿著玉片通訊器在手中玩味著。
而知道易嬴已經與沅上過床，圖鳳也沒有太在意道：「沅女俠，你已經與老爺聯繫過了嗎？」
「沒有，這事還是等你們來說比較好，我就是自己想想能有什麼辦法處置而已。」
「那沅女俠有想出處置辦法了嗎？」
因為一路過來經常向沅習武，佘柳枝也不會與沅太客氣。雖然沅還是叫她們稱呼自己為女俠，佘柳枝依舊直接坐到了沅的身旁。
沅卻是搖搖頭，隨手將玉片通訊器放到佘柳枝手心道：「沒想到，這事情實在是太麻煩了。談寒那小子也不細想想，就憑西齊城這樣的狀況，又能輕易拿妓館開刀嗎？」
「那還是問問老爺吧！我想老爺肯定有解決方法的。」
已經習慣玉片通訊器這種東西，雖然內心還是將這當成一種玉片妖怪來看待，佘柳枝卻也是能很輕鬆的操作玉片通訊器聯繫易嬴。
而當佘柳枝的通訊撥過來時，易嬴卻也是剛與眾女用過晚飯，準備休息一下就去參與竄房。
姑而在丹地確認過通訊來處後，易嬴也是在花廳中將玉片通訊器接到手中道：「柳枝，你們那邊過的還好吧！」
「好，就是想妹妹和娘，還有想老爺，妹妹和娘安好嗎？有沒有懷上老爺的孩子。」
「她們當然都安好，不過要知道懷沒懷上卻還得再等一段時間。不過這段時間京城卻是少有的平靜，本官到可以清閒一下了。」
這不怪易嬴會感慨。畢竟官場這種地方，誰都說不准什麼時候忙碌、什麼時候清閒，但能偷得半日閒，卻也會讓官員很滿足。
佘柳枝一聽就笑道：「老爺清閒就好，但我們這邊卻有一事想要請教老爺，還是讓鳳姐來說吧！」
然後玉片通訊器交到圖鳳手中，圖鳳卻沒有同易嬴胡扯的閒心，直接就將事情狀況說了說道：「老爺，你看事情就這樣，假如西齊城的妓館不除，恐怕根本就無法改變西齊城現狀，長期下去，總會出大問題。畢竟在併入北越國後，西齊城的生存狀況已經徹底改變，再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絕對不行？這世上有什麼絕對不行的事情嗎？當然沒有。
但真說到一個城市連酒館、茶館和客棧都已經全被妓館取代的事，那的確很嚴重。
因此想了想，易嬴才說道：「這事恐怕得長公主殿下出手才有辦法？」
「長公主殿下？老爺是已經想到解決方法了嗎？」
「不是說解決方法，而是對於任何一個新政來說，只要官場不反對，民間再怎麼鬧騰都鬧騰不起來。而我們假如不是以解決妓館問題為優先，而是以解決官員後路為前提來開展這件事，那就不會遭到太多阻力了。」
「以解決官員後路為前提？難道老爺的意思是取消官妓，這個朝廷能答應嗎？」
沒想到易嬴與幾人的想法竟截然不同，更看重取消官妓，圖鳳就相當不解起來。畢竟官妓乃是朝廷懲治那些不法官員的重要手段，一旦取消官妓，那些朝廷官員為非作歹起來不是更厲害？
易嬴卻是想想說道：「這個事情本官會想辦法，但一時本官還有些事沒想透，到時還得與長公主殿下辯辯再說，這事還是讓長公主殿下拿定主意後再通知你們吧！不過應該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你們不用擔心浪費時間。」
「一、兩天就行了嗎？老爺確實能說服長公主殿下放棄官妓？」
「想想辦法就行了。」
隨著易嬴不算信誓篤篤的語氣，即使心中還是有些難以想像、難以接受，圖鳳卻不會追著易嬴問個清楚了。畢竟官妓什麼？即使這不是千百年來懲治官員的重要手段，但作為一種連坐制度，卻也不是誰想推翻就能推翻的。
所以知道易嬴未必就能很輕鬆的辦好這事，圖鳳也知道自己必須給他一些斟酌時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