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陸少師的故舊——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陸少師的故舊
高朋滿座,貴客盈門。
與第一天還有些冷清,也就是一些沒什麼門路的官員才會由西直門進入位於皇宮中的知州所和指揮使所拜訪談寒、圖鳳不同,再接下來的日子,知州所和指揮使所就再沒有真正安靜過。
又即使說圖鳳可以因為自己是女人,成功避免那些官員的不必要拜訪和輪番拜訪,但身為新任知州,談寒卻沒理由拒絕任何人的拜訪。
當然,出於朝廷工作和自身發展考慮,談寒也不會拒絕這種拜訪。
畢竟與往日只是聽說不同,隨著真正來到西齊城,見識過西齊城的繁榮乃至廣袤,談寒就開始愛上了這個城市,也願意為這個城市付出自己的心力。
因為朝廷即使沒有這方面要求,在完成易嬴的托付狀況下,誰都不能阻止談寒想要為西齊城努力的心情。
而不僅在白天要在知州所中迎接來訪的客人,漸漸的,談寒也會開始赴一些晚上的飯局。因為比起北越國只是緋衣式樣相當曝露,只要是在西齊城中,一個接一個的妓館中就是想要找個穿著上衣的女人都很難。
「談大人怎麼這麼早就要離開了,多喝幾杯就不行嗎?」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或者你們就想一直這樣繼續下去?只有本官將西齊城和西齊郡都治理好了,大家才不用靠自己的皮肉來討生活對嗎?」
雖然身體周圍都已被各種豐乳肥臀所包圍,談寒脫起身來卻一點不拖泥帶水。
因為秀娥即使不會阻止談寒與這些本地官員三天兩頭參與夜宴,但談寒可不會真的在外面夜不歸宿,甚至每天都會在亥時前,也就是夜晚21時前趕回位於皇宮西直門的知州所中。
畢竟談寒知道,真正可怕的不是同樣做過小娘的秀娥,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尋找的天英門弟子。
好像除了第一日來到西齊城,談寒就沒有再見過沅,這也是談寒不敢輕易胡來的主因。
而不是說趕早還是趕晚,看到幾名姑娘都攔不住談寒,今日宴會的東主鴻臚寺卿姚兆就說道:「談大人,我們都知道大人的勤勉,但勤勉是一回事,談大人也要更注重休息是不是?而且入鄉隨俗,談大人如果是擔心自己夫人怪罪,自然由本官明日陪大人到府中解釋,本官可還想聽談大人說說當朝陸少師,也是我西齊城原左相陸大人的事跡呢!」
「哦!姚大人與陸大人有舊嗎?」
雖然已來到西齊城幾日,但不管原因是什麼,這可是談寒第一次聽到有人問起陸中正的事。
而鴻臚寺卿姚兆當然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因為談寒如今的客人原本都是東郡王賈垣刻意安排的。為給鴻臚寺卿姚兆創造機會,他們才都沒有在談寒面前問起陸中正的問題。而也是為了留到現在,姚兆前面才一直沒開口。
所以隨著談寒疑問,甚至不用姚兆開口,一旁就有官員說道:「這怎麼是有沒有舊可以形容的,要知道姚大人當初在朝廷上可是陸大人的左膀右臂,當初陸大人離開西齊城時,可是曾好好囑托過姚大人要如何治理好西齊城,怎麼談大人沒聽陸大人提過?」
沒聽陸大人提過?
藉著旁邊酒杯反光掃了一眼說話的大理寺卿曹厚,雖然知道曹厚也是東郡王賈垣叫來幫助自己的,姚兆可聽不出這點。
可儘管同樣不知道曹厚為什麼這麼說,或者說不知道事情真假,談寒還是略做汗顏道:「曹大人言重了,雖然談某當初在京城主要也是為西齊會所工作,但卻沒有多少機會接觸陸大人,往後還要姚大人和曹大人多多指點才是。」
「談大人客氣了,但陸大人現在北越國的生活和工作還好嗎?」
無須介意曹厚先前的話語是不是一種諷刺,事情既然已經開頭,姚兆也順勢問了下去。
而姚兆等人如果用其他理由來拖住談寒,談寒肯定不會理會,畢竟談寒已知道,現在整個西齊城官員中就只有西齊王賈浹和海慶、許鱟及遠在邊境的武霸天幾人知道大明公主的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他根本就犯不著搭理這些不明所已的人。
可既然他們說到陸中正,談寒就不能理會了。
畢竟與易嬴相比,陸中正更像一個真正的太子少師。
於是重新被幾個美女的豐乳肥臀拉著坐下,談寒就說道:「姚大人言重了,但要說起陸少師,那卻是比本官岳父更像一個真正的太子少師,不僅每日都以教導太子殿下為己任,更是深得皇上和長公主殿下信任。」
「哦!真是如此?本官可聽說陸大人乃是一入京城就被薦為太子少師了,朝廷就那麼看重陸大人的大才?」
「詳細狀況本官雖然不清楚,但也應該是皇上和大明公主想讓太子殿下更加瞭解西齊城和西齊郡狀況,陸大人才能在一入京城便被推舉為太子少師,可便是如此,陸大人的才能也極得百官佩服,更深得太子殿下敬仰。」
「談大人可以詳細說說嗎?」
「本官雖然知道不多,但也見過幾次陸少師……」
不是說打開了話匣子又怎樣,既然曹厚說姚兆原本就是陸中正的左右手,談寒卻也試著想要信任一下他了。因為談寒既然來到西齊城就任知州,雖然重點是輔佐大明公主的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但也不能對西齊郡和西齊城的事務不聞不問。
所以在必須做個稱職的知州狀況下,談寒也需要更深入的接觸本地官員,並且最好是建立起自己的一套班底。
不然將來北越國朝廷真的借道西齊郡與大梁國開戰,談寒也需要有人幫自己掌握各種西齊郡的事務才行。
而姚兆既然原本就是陸中正的臂助,不說能力上不用懷疑,在不牽涉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的狀況下,談寒也沒理由不相信姚兆。
然後雖然沒準備,談寒卻也是與姚兆談了一個多時辰有關陸中正的事,這才是起身告辭了。
只是等到談寒離開,曹厚就有些不滿道:「姚大人,你怎麼不努力些將談大人留下來,這不是王爺早就吩咐的嗎?」
「真要留談大人也不用急於一時,不然顯得太明顯,卻不是讓談大人懷疑某的用意了?」
「哼,但你知道向王爺交代就好。」
繼續不滿的說了一句,曹厚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姚兆多做什麼。
畢竟他們現在雖然都還掛著各自的官名,但早已經是有名無實了。尤其在西齊國併入北越國後,按照北越國的官階,談寒就是西齊郡現在最大的朝廷官員。
而他們不過就是繼續受西齊王調派的府官,不僅再沒有晉陞希望,將來自己的官位也都是後繼無人,必然隨著自己的消亡而消亡。
只是說雖然前往北越國京城,他們就有重新獲得重任的機會,但誰又敢保證自己的運氣一定會有陸中正那麼好。
然後隨著曹厚繼續在妓館中與姚兆鬧情緒,談寒回到皇宮西直門內的知州所中時都已經過了子時。
只是說由於西齊城獨特的夜景,整個城市卻被映得好像白晝般光明。在門前迎住談寒,秀娥就一臉驚訝道:「夫君今日怎麼這麼晚,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是啊!遇到一個陸少師的故舊,不過這事還有許多奇怪的地方。」
「陸少師的故舊,怎麼現在才遇到?」
聽到談寒話語,一邊將談寒往屋中讓,秀娥臉上也露出了驚訝表情。畢竟秀娥也知道西齊城夜晚的狀況,何況談寒這才是第一次晚歸,秀娥並不會那麼著急。
特別談寒還提到了陸中正的故舊,這就更讓秀娥感到奇怪了。
因為要到西齊城為官,談寒又怎可能不請教一下陸中正和那些西齊城士子乃至嚴松年等人。
但不管是不是刻意隱瞞什麼,似乎陸中正都沒對談寒說過什麼自己在西齊城中的故舊一事。當初在北越國時,談寒還以為這或許與陸中正前來北越國時遇到的狀況有關,畢竟在只有陸中正一人知道內情的狀況下,當時他可是等於被貶到北越國京城。
可即使如此,陸中正不談所謂的故舊便罷了,但真有什麼對與陸中正關係依舊看中的官員,怎麼又會在今日才冒出來?
早那些時間,他們又幹什麼去了。
而反正解釋一下也不花時間,談寒就將今日遇到的事情對秀娥說了說道:「夫人,你看事情就是這樣,為夫就是覺得這事裡面有問題,所以才同他們淺淺談了一下,這才耽擱了些許回家的時間。」
「相公言重了,既然這是公務,相公就不要說什麼早晚的問題,那相公要不要明日去找鳳姨娘詢問一下這事,看看鳳姨娘是什麼態度。」
「夫人是說去與岳母說說嗎?這到也沒什麼不使得,不過這西齊城的夜景,還真是有些讓人歎為觀止啊!」
「相公說的是,這西齊城還真是個不夜城,可那麼多姐妹被迫做這種事情,尤其真令人心酸啊!」
望了望窗外亮如白晝的夜色,秀娥就有些頗為感慨。畢竟別看西齊城好像很繁榮,但西齊城會發展成這樣,本身卻是因為當初被北越國和大梁國兩面擠壓的結果。又由於秀娥原本就做過小娘,所以才特別感觸西齊城女子竟然要以此來謀生。
而抱住秀娥身體,談寒就笑道:「夫人不必感傷,我們會來到西齊城,為的還不是改變這一切嗎?」
「是啊!這全有賴乾爹和長公主殿下英明。」
想起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的事,秀娥也不再多說了。
因為秀娥即使只是個女子也知道,只要北越國成功建立大陸第三大帝國,沒有了外戰危險,作為一個內陸地區,西齊城的夜生活想必也不會再那麼畸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