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鎮壓各種不臣之心——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鎮壓各種不臣之心
少師府女婿?少師府夫人。
與西齊王賈浹不同,由於鍾厚的引導,東王賈垣等人原本可是一直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育王圖濠身上。只是育王圖濠「出征」申、盂兩州的事雖然的確對東王賈垣等人打擊極大,這卻依舊比不上此次前來西齊城的北越國將官竟然都與少師府有聯繫的影響更大。
因為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即使想要轉效他人都相當困難。
證據就是同樣做蒙面宮女裝扮在圖鳳身邊出現的沅。
只要一想起他們當初都對上次前來西齊城的蒙面宮女做過什麼,這又叫他們如何去巴結和討好少師府,並且與談寒、圖鳳拉攏關係。何況圖鳳不僅是一個不好打交道的女人,還是談寒的長輩,這就更加讓人無法著手。
故而皇宮中的歡迎宴會雖然很熱烈,東王賈垣等人還是早早退席離開了。畢竟他們留下也沒有巴結圖鳳、談寒的機會,還不如先回去商議一下將來如何面對城中變化更妥當。
而後等到宴會上的慶祝差不多了,西齊王賈浹才將談寒、圖鳳等人讓到了養心殿中。只是說在主位上與西齊王賈浹坐在一起的乃是談寒而不是圖鳳。
當然,圖鳳並不會對此感到不滿。
畢竟不管圖鳳還是佘柳枝,都比沅更懂得男尊女卑。何況以後真有什麼事情要商量,那也多是由談寒去與西齊王賈浹商量。
跟著寒暄兩句,西齊王賈浹才向談寒說道:「談大人,那不知易少師對西齊郡的事情有什麼指示嗎?或者說本王往後該當如何配合談大人的工作。」
「王爺言重了,雖然臨出行前,小臣也曾詢問過岳父大人對王爺有什麼交代的沒有,但岳父大人說,王爺不僅起初就是一國君主,現在亦是坐擁西齊城為食邑的王爺,根本輪不到他去指點什麼。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
聽到談寒提及自己當初的身份,或者說易嬴不敢指點自己的理由,西齊王賈浹心中就一陣感慨。因為一朝君王一朝臣,在自己降格為西齊王后,包括東王賈垣都不怎麼在乎賈浹了,易嬴卻還如此敬重他,這也實在讓賈浹感佩莫名。
而在西齊王賈浹追問下,談寒則是稍做停頓道:「岳父大人的意思是,以如今狀況,西齊城和西齊郡在短期來說怎樣治理都無關緊要,重要的還是將來如何攻打大梁國的事情。所以往後有關西齊郡的事情,岳父大人都是叫小臣不用多管,只需讓王爺幫著參看一下,該怎麼批就怎麼批是了。只有將來等大梁國安定下來,西齊郡才能真正獲得長治久安,不然現在便是弄出個良田萬頃的魚米之鄉,那都只是一句空話。」
「……空話,空話嗎?易少師還真是有大氣魄啊!」
隨著談寒話語,西齊王賈浹立時肯定了這應該是易嬴的原意,不然不說談寒有沒有資格說出這話,他有沒有能力說出這話都是問題。
畢竟這可是暫時放棄治理西齊郡,至少也是朝廷要暫時放棄治理西齊郡的臨時舉措。
面對即將進行的大陸第三大帝國爭奪戰,這的確是一種帶著巨大魄力的犧牲。因為隨著一塊新國土的併入,正常應對方法都應該是加強對新國土的全面控制等等,哪有憑空放手的道理。
萬一其中出什麼問題,那可是會出大簍子的。
故而讚歎過後,西齊王賈浹就說道:「但易少師這樣安排,就不怕將來出什麼問題嗎?」
「這就是圖將軍會來到西齊城的原因了,因為在這之後,北越國的部分軍隊將陸續進入西齊城調防,而剩餘的西齊郡軍隊將全部拉往邊境交給武將軍統領。然後一邊通過這種調防來穩定軍隊和西齊城,一邊秘密將部分軍隊藏在西齊郡境內,這不僅便於在與大梁國開戰後及時增援武將軍,萬一西齊郡境內出現什麼異動,也方便鎮壓各種不臣之心。」
鎮壓各種不臣之心?厲害。
雖然西齊王賈浹自己是不可能有什麼不臣之心,但聽到易嬴想要將所有西齊郡軍隊全都調出西齊城交給武霸天掌管時,西齊王賈浹在驚歎中卻也有些欽佩了。因為賈浹就知道,即使他不會對北越國不臣,西齊城中會有這種想法的人卻未必全都沒有。
而專注在軍事上鎮壓,放棄在政治上的努力,雖然這在表面上看起來相當凶險,但也是一種直接下刀子的硬朗舉措。
故而猶豫一下,西齊王賈浹就說道:「那易少師的意思是,只採用鎮壓一種手段嗎?」
「不是只採用一種鎮壓手段,而是朝廷不準備在教益西齊郡子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畢竟只有建立大陸第三大帝國,西齊郡子民才會不需要教益就可同心同德,不然教益再多,各種不臣之心依舊會此起彼伏。」
「這……」
對於談寒的話語,西齊王賈浹就有種難置可否的感覺。
因為在北越國朝廷中,這種誘敵出動的舉措是數不勝數,但要讓西齊王賈浹在已經投效北越國後再看著其他人去飛蛾撲火,他就有些難以形容自己的心境了。
而這雖然沒有自己什麼事,沅還是張嘴向圖鳳傳音了幾句。
微微有些詫異的望了望沅後,圖鳳就開口說道:「王爺不必多慮,這就好像當初天英門弟子在使館中被襲一事一樣,真出現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我們也只會剪其黨羽,並不會為了任何事情去追根究底。」
「因為不管原因是什麼、理由是什麼,能輕易被人攛掇做出違法之舉、叛國之事的逆賊,無論今日還是將來,他們都不可能再與朝廷同心同德,至於說那些暗中經營的人,只要沒人再敢相信他們,他們也就會不敗自滅了。畢竟即使我們不去動他們,他們自己也會惶惶不可終日的逃出西齊城。因為我們雖然無意動他們,他們自己卻無法對我們放心。」
「這……,圖將軍還真是仁慈啊!那老臣就無法可說了。但不知圖將軍和談大人對你們的官邸有什麼要求嗎?要不就一起住在老臣的皇宮中吧!現在皇宮中已經遣散了大多數人,現在卻有些空蕩蕩的。」
這算在安慰自己嗎?
雖然有些不好形容自己的心情,但西齊王賈浹真正擔心的還是那些原西齊國賈姓王族的人會對併入北越國有什麼不滿,可北越國朝廷如果只打算採用清除那些實際執行者的方法來控制這事,西齊王賈浹卻也知道自己不好再去阻止什麼了。
畢竟在一次次碰壁後,如果還有人要幫著那些不臣之人來反對北越國統治,真正的蠢人也是沒法醫的。
而對於西齊王賈浹的建議,圖鳳也沒有推托道:「這沒有問題,反正在最終爭戰到來前,朝廷對西齊郡實行的都是無為而治,這也可以杜絕大多數未下決定的不臣之人。不過為了方便行止,還請王爺能將我等安置在靠近側門的地方,這樣不僅進出方便,保護起來也方便些。」
「圖將軍客氣了。」
聽到圖鳳答應自己的建議,西齊王賈浹頓時就鬆了口氣。
因為西齊王賈浹為什麼會邀請圖鳳、談寒住在宮中,原因就是只有住在皇宮中,才不會有太多人敢去襲擊他們。而真有人敢跑到皇宮中襲擊圖鳳、談寒,那不僅西齊王賈浹再沒有為之講情的必要,也沒人再敢來找西齊王賈浹講情了。
這即使也是某種推托責任的方法,但如果有什麼人連賈浹都不願敬重,賈浹自然也不用再將自己的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
畢竟他們都敢襲擊西齊王賈浹所住的皇宮,還有什麼情面可講。
而由於眾人現在就在賈浹的皇宮中做客,所以原本打算臨時安置給眾人居住的西直門處兩座宮殿也就成為了眾人的真正住所。
可除了沅和圖鳳兩人,其他人幾乎都是第一次進入皇宮。這雖然是西齊國的原皇宮,但對於能住在皇宮中的事,眾人還是很稀罕。好像回到自己屋中,秀娥就止不住興奮道:「相公,以後我們真就住在皇宮裡面,不用搬出去了?」
「不用搬出去了,這本身就有利於統合西齊城的軍政事務,不然真住在外面,為夫還要擔心你在家中安全。」
「安全?難道有人意圖不軌,不是有沅女俠嗎?」
「沅女俠一個人又照顧得了多少,特別我們也不知道西齊城的居民是不是真那麼歡迎併入北越國,還有將來又會怎樣發展等等,所以還是住在皇宮中安全。」
「妾身明白了,那相公你看看這花綾,好像都是京城沒有的呢!」
聽到談寒話語,秀娥也不會再去追問不停了,反而拿起桌面上一塊花綾向談寒炫耀起來。
畢竟真要說到什麼朝廷政事,秀娥懂的並不多,也不想拿這種事再去煩談寒。又因為原本就是一個繡娘,看到西齊城皇宮中的一些新奇佈置,秀娥也是相當興奮。
看到秀娥的興趣轉移,談寒也是鬆了口氣。
畢竟談寒為什麼會選擇秀娥,這不僅因為通過秀娥與少師府搭關係容易,更因為秀娥不關心朝政。不然真讓談寒娶一個精通朝政的女子為妻,談寒可受不了這種負擔。
何況以目前西齊城的狀況來說,雖然談寒在西齊王賈浹面前說的是很簡單,心中卻也知道裡面還要面對許多艱難險阻。
所以對於一個唯一可用來給自己放鬆的地方,談寒可不想與秀娥糾纏太多朝廷政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