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將明月茶肆當成落腳點——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將明月茶肆當成落腳點
佟掌櫃與薄正佑之間能算是有情有意嗎?當然有情有意。
不然別說薄正佑不可能將明月茶肆的房契寫上佟掌櫃的名字,佟掌櫃也不可能在薄正佑死後為其守靈這麼久。
但要佟掌櫃替薄正佑守靈或許是沒問題,但真要讓佟掌櫃為薄正佑守寡一輩子,別說佟掌櫃,任何女人都不會答應。
只是說佟掌櫃能得到明月茶肆的房契全來自於被她反覆強調的與薄正佑情意,沒想到薄紀氏居然也會用這種情意來反駁她、利用她。所以不敢說將來是否再嫁的事,佟掌櫃只得臉色一變道:「不行,賤妾不可能將明月茶肆交出來。」
看出佟掌櫃的弱點,薄紀氏卻也堅持道:「可佟掌櫃也說過,明月茶肆只是佟掌櫃與先夫的情意證明。佟掌櫃如若再嫁,再握著與先夫的情意證明又算什麼?」
「誰說賤妾會再嫁,但賤妾已經……已經有了薄大人骨肉,所以這明月茶肆只能留給賤妾和薄大人的骨肉,而且這骨肉必須隨賤妾姓佟並在將來接掌明月茶肆,這是薄大人生前就已經答應賤妾的事。」
咬了咬牙,沒想到會在薄紀氏面前處於劣勢,可自己挖的坑,佟掌櫃也知道得由自己來填。不然別說過不過得了薄紀氏這一關,肯定就過不了喬姐和少師府的一關。
但猛聽佟掌櫃說什麼骨肉?不僅薄家幾個妻妾都是驚呼出聲,甚至喬姐也一臉詫異地望了望被遮掩在佟掌櫃麻衣下的腹部。
而與此同時,雖然前面一直沒說話,魯四也說道:「沒錯,佟掌櫃早就有了薄大人的骨肉,而且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雖然之前知道那是薄大人骨肉的人不多,但在佟掌櫃擺出薄大人靈堂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
聽到魯四和佟掌櫃話語,薄紀氏等薄家妻妾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
因為不說讓薄家骨肉隨佟掌櫃姓佟意味著什麼,薄家又能讓薄正佑的骨肉流落在外嗎?
可考慮到薄正佑為什麼要將明月茶肆交給佟掌櫃一事,薄紀氏等人卻又不能否認這是不是薄正佑的深思熟慮安排。
因為將佟掌櫃的孩子接到薄家或許的確是一種尊重祖宗孝道的行為,但未免也會被佟掌櫃的孩子分去了薄麟和小筠、小眢的利益。而換一種說法,誰都不能肯定薄正佑是不是考慮到這點,所以才將明月茶肆交給佟掌櫃,並在一開始就表明了分家的態度。
只是這種事死無對證,又因為佟掌櫃懷上了薄正佑的骨肉而另起波折,頓時就讓薄紀氏等人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到了這時,喬姐也笑瞇瞇開口道:「那如果這樣,吾說一句怎麼樣。」
「喬女俠請說。」
聽到喬姐開口,不僅薄紀氏,甚至莊菲和李氏、劉氏都鬆了口氣。畢竟她們根本沒想到佟掌櫃會懷上薄正佑的孩子,雖然六四分成大家都已隱隱表現出無意再做變更的態度,但多出來的這個孩子必定會對薄家產生相當巨大的影響。
可如果喬姐能有什麼辦法,她們也不會負擔那麼重了。
喬姐說道:「很簡單,明月茶肆以後的房契、地契都由天英門來監管,只要佟掌櫃和佟掌櫃的血脈依舊健在,佟家與薄家關於明月茶肆的分成利益就永遠不變。不然佟掌櫃的血脈若是在將來、在佟掌櫃過世後斷絕,明月茶肆的一切自然要移交給薄家。但薄家將來血脈如果斷絕,只要佟掌櫃血脈仍在,薄家的一切也將移交給佟掌櫃血脈,畢竟那也是薄大人的骨肉。」
「當然,由於佟掌櫃已經有了薄大人的血脈,佟掌櫃是否再嫁的限制也就取消了。不過佟掌櫃再嫁後,明月茶肆就只能屬於佟掌櫃的血脈所有,這點佟掌櫃可不要忘了。」
「這……」
「我們沒有問題。」
聽到喬姐提議,佟掌櫃在第一時間就猶豫起來。可比起佟掌櫃的遲疑,李氏、劉氏卻幾乎同時說了一句。因為不說別人,小筠、小眢可已經被天英門收入門中。所以天英門監管這事也就等於小筠、小眢監管這事,對薄家自然沒有不利的一面。
只是薄家答應的越快,佟掌櫃也就越是不安。
因為在不敢說不相信天英門的狀況下,或許佟掌櫃自己在世時,她可保證天英門不會和薄家聯合起來欺負自己與薄正佑的孩子。可一旦佟掌櫃自己不在了,她卻無法保證自己的血脈又會不會被人欺負。
只是喬姐又說了薄家一旦血脈不繼,同樣會將薄家一切交給佟掌櫃血脈一話,這就有些讓佟掌櫃難以拒絕了。
故而猶豫一下,佟掌櫃就說道:「喬女俠說真的嗎?一旦薄家血脈不繼,天英門也會將薄家的一切交給佟家。」
面對佟掌櫃疑問,喬姐卻是一臉輕鬆道:「不是交給佟家,而是交給佟掌櫃與薄大人的血脈一脈。不然即使佟掌櫃往後再嫁,那些與薄大人無關的佟家血脈,自然沒可能繼承薄家,更不可能插手明月茶肆。也就是明月茶肆和薄家都只能由佟掌櫃和幾位薄夫人,以及佟掌櫃和薄家的血脈掌管。」
喬姐都已說到這份上,佟掌櫃當然知道不允許自己拒絕,只得追問道:「但天英門要如何確保這事,又或者天英門為什麼要這麼做?」
喬姐說道:「很簡單,要維護佟掌櫃和薄家的公正,可由天英門向你們雙方寫出書證,並且在一方血脈斷絕後保證明月茶肆和薄家產業向另一方的轉移。而天英門的利益則在你們雙方血脈斷絕後,再將明月茶肆和薄家財產收歸其中,畢竟替你們監管這麼長時間,天英門也理應得到報償。而這不僅應該是幾百年後的事,有天英門的關照,相信你們也不至於為將來自己的血脈擔心。當然,天英門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往後可將明月茶肆當成落腳點。」
將明月茶肆當成落腳點?
聽到喬姐話語,佟掌櫃也不再多說。
因為她雖然不是不擔心天英門從中作梗,萬一將佟家、薄家都滅了怎麼辦?但這不僅不能當著天英門弟子的面前說出來,真要說這話,卻也是等過段時間,想辦法讓薄家說出這話更好。
於是想了想,佟掌櫃就說道:「既然薄家對此沒有異議,那賤妾再說拒絕就沒道理了,可天英門既然最後總是要替我們看著明月茶肆和薄家,那是否將明月茶肆的房契、地契收去又有什麼關係,真是如此,天英門為什麼不將薄家的其他房契、地契也全都收了過去。」
「呵呵,這到也是,那就不收房契、地契了,賤妾這就給你們開具相應的書證。」
大模大樣說了一句,喬姐並不在乎佟掌櫃怎樣要求。畢竟不管薄麟是不是易嬴的學生,小筠、小眢可同樣是天英門弟子。喬姐最多就是先幫把手,往後這事該怎麼處置,那還得看小筠、小眢的。
跟著在魯四找來紙筆後,喬姐才是當場立了一式兩份的字據給佟掌櫃和薄家,裡面不僅包括了將來明月茶肆和薄家財產的歸屬,同樣包括六四分成的字樣。看到薄家那麼爽快地接過字據,佟掌櫃也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了。
然後在各人都將字據收起後,喬姐才笑瞇瞇說道:「好了,有關明月茶肆的歸屬一事已經辦完,那我們現在再來商量一下真正大事吧!」
真正大事?
雖然知道喬姐不可能無緣無故同薄家妻妾一起來到明月茶肆,但真聽到她們前來明月茶肆的目的,不僅佟掌櫃,魯四更是一臉的懊悔。
因為早知道今日會有天英門弟子上門,他就不該讓那些打手教訓薄密,這不僅導致了那些打手喪命,更牽累茶肆還要做出一些賠償。
而在感歎了一下運氣好壞後,對於喬姐的要求,佟掌櫃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絕道:「喬女俠是說讓明月茶肆來給朱苓姑娘和璃兒姑娘辦茶會是嗎?」
「沒錯,這主要是為了延續薄家和薄大人的人望。雖說對朱苓和薄璃兒也有不少益處,相信佟掌櫃不會不答應吧!」
「賤妾不敢。」
佟掌櫃老老實實說道:「能為薄家和朱苓姑娘、薄璃兒姑娘召開茶會乃是明月茶肆的榮幸,何況這對明月茶肆和賤妾,包括對賤妾的孩子都有好處。」
看到佟掌櫃沒有再出夭蛾子,喬姐就點點頭道:「那就好,剩下的事就由朱苓、薄璃兒你們和佟掌櫃商量著想辦法了,當然,薄家有什麼意見也可提出來,少師府是不用多管了。畢竟這就和大明公主的詩會、太子殿下的歌會一樣。」
「苓兒知道了!」
「璃兒知道了!」
隨著喬姐話語,朱苓、薄璃兒自然也都應了一聲。
跟著將眾人送出茶肆,魯四卻在佟掌櫃身邊嘀咕道:「掌櫃的,你說今日這事算什麼啊!怎麼她們還要在明月茶肆辦起茶會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天英門實在太張揚了。而且就事情本身來說,今日的前後結局對明月茶肆和佟家來說也未必不是好事吧!」
「掌櫃言之有理。」
既然佟掌櫃都已接受喬姐安排,魯四當然不能多說什麼。至於魯四又為什麼能這樣對佟掌櫃說話,那卻又是兩人自己的秘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