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是否還應佔據盂州建國——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是否還應佔據盂州建國
雖然沒有什麼正式協議，但萬大戶卻並不會擔心與余容的合作，畢竟兩人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如果余容真讓萬大戶失望，萬大戶就某方面來說卻也該說是一種慶幸了。
因為那說明什麼，說明余容根本就沒有出境建國的資格。
故而離開余容軍營，並且與在營外等候的邱真人匯合後，萬大戶才望向古老說道：「古老，你怎麼看余容這人。」
「應該說他極有魄力吧！不然余容也不會輕易讓出防區。可這只能說是一種軍人治軍的本事，但要說到治國，卻是太過簡單了。」
「那如果說是治國？余容又該怎麼辦？」
雖然其他人不關心余容的狀況，萬豪卻不同，或者說萬豪真正關心的乃是如何才是一個好的治國之君一事。
而隨著萬豪疑問，古老就說道：「如果余容真具有超絕的治國能力，他就應該與萬老爺立即談好防區的佈置工作，並且將盂州城也讓給老爺才是，卻不是只讓老爺先去盂州城休息。」
「將盂州城讓給老夫，這有可能嗎？」
「正常狀況當然不可能，但余容的目的如果同樣是出境建國，那盂州城在老爺手中實際會比在余容手中對余容的好處更大，畢竟老爺已答應在錢糧方面支援他。」
「我們真要在錢糧方面支援余容嗎？」
不是不甘心，而是不理解，萬豪又再是追問了一句。
因為萬家莊不是沒有這方面的錢糧，但萬豪卻不明白萬家莊一定要支持余容的理由是什麼。畢竟萬家莊盯準的就是申、盂兩州及附近幾個州縣，更準備將來有可能最好在盂州城建國，這才會極力拉攏李睿祥。
但如果還要支援余容建國，那就有些躊躇了。
古老則是猶豫一下道：「我們支援余容也是為了將來能更好的建國，畢竟如果有餘容的聲援，相信朝廷也不會對我們佔據盂州和盂州城有太多怨言，畢竟盂州原本就是余大人的轄區。只是僅以當前的狀況，我們是否還應該佔據盂州建國卻就是個問題了。」
「原來如此，但古老為什麼說佔據盂州建國有問題。」
沒想到萬家莊支援余容建國還能讓余容支持萬家莊在盂州建國，萬豪就大感興趣起來。
只是跟著古老懷疑在盂州建國的必要，萬豪又有很多不解。
但不是古老，而是萬大戶說道：「這是因為盂州或者說盂州城太過富饒了，以大明公主和易少師力保盂州城的政策，恐怕他們不會輕易允許旁人佔據盂州。所以我們若放棄在盂州建國，說不定只為了看看我們能不能成功建立起商業建國的秩序，易少師都會幫我們說項讓朝廷放任我們建國，但我們如果強據盂州，說不定就有面對朝廷反撲的危險了。」
「面對朝廷反撲？我們不是早就確定要面對朝廷反撲了？而且我們真是自立建國，朝廷又怎會不反撲？」
「這主要是因為大明公主和易少師設的局太過龐大的緣故，誰知道萬家莊現在又是不是在大明公主和易少師所設的局中。畢竟老爺會走到這一步，還不是被易少師逼迫所致。」
「被易少師逼迫？難道古老想說當時就是大明公主和易少師在算計父親嗎？」
「這不好說，畢竟易少師接觸天英門弟子的時間或許有跡可尋，但大明公主什麼時候開始接觸天英門弟子就不好說了。」
「這個……」
雖然沒想到自己只是說明了一下小雨的天英門弟子身份就給萬大戶和古老帶來這麼多揣測，但隨著萬豪陷入遲疑中，包三娘卻是真有些高興了。因為包三娘或許是不知道易嬴關不關心萬家莊能不能成功建立起商業建國秩序的事，但包三娘自己卻對此大有興趣。
可萬家莊如果一直盯著盂州城不放，包三娘卻知道無論大明公主和天英門都不會放過萬家莊。
所以只要古老和萬大戶也開始懷疑在盂州城立足的必要性，包三娘往後就有機會說服他們改換目標了。
然後一路來到盂州城，萬大戶等人直接就來到知州府。畢竟李睿祥已答應給萬大戶做宰相。雖然不好說現在還有沒有這個必要，萬大戶卻也是想見見李睿祥再說。
當然，第一次見到萬大戶，雖然雙方已經有所承諾，李睿祥的態度還是相當謹慎道：「萬老爺怎會現在就來到盂州城，難道是已經見過余將軍了？」
「是的李大人，老夫前日才從余將軍營中出來，主要就是商量一下讓余大人劃出一個防區給萬家莊的事。」
「余大人願意劃防區給萬家莊？」
「既然我們原本就是合作關係，這當然沒問題，只是余將軍說要考慮一下劃哪塊防區給老夫，這才讓老夫先來到盂州城等待。」
不管是提防還是試探，即便神交已交，也通過幾篇書信，萬大戶與李睿祥的態度都很謹慎。
而聽到萬大戶來到盂州城的原因，李睿祥才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恐怕這事余大人也確實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但聽說大世子真沒事，現在更起程回京了是嗎？」
「老夫慚愧，卻沒想到區區一個大世子也能從萬家莊逃出！」
沒想到李睿祥會提起大世子圖仂的事，萬大戶卻是一下洋洋得意起來。
畢竟這事說不上好壞，全看各人理解。而萬大戶不僅在申州通過關押大世子圖仂羞辱了育王圖濠，隨著大世子圖仂回到京城，恐怕京城中也會再次想起萬大戶的記憶，這也是最讓萬大戶感到興奮的事情。
只是想起一開始與程冼的擔憂，李睿祥就說道：「那不知萬老爺打算如何正式起兵。」
「這還不急，重要的是老夫得先讓余大人幫老夫練練兵才行。」
「……那本官還是繼續在盂州城等待萬老爺大業得成？」
「這個……」
沒想到這才是李睿祥想要詢問自己的事情，萬大戶立即有些遲疑起來。因為有古老在，萬家莊多一個李睿祥和少一個李睿祥其實根本就沒什麼不同，特別是現在萬大戶很難取捨還要不要佔取盂州時，李睿祥的存在就彷彿雞肋一般食之無用，棄之可惜了。
所以李睿祥關心自己對他的安全或許是件好事，但在沒必要著急決定的狀況下，萬大戶還是說道：「李大人不必著急，或許說李大人現在繼續留在盂州城，對萬家莊更有好處。」
「本官明白了，那本官就幫萬老爺繼續治理好盂州城。」
「對，盂州城一定要治理好才行。」
跟著再談了談彼此都關心的事情，萬大戶等人才一起在知州府中安頓下來。
只是其他人或許不會在這時有太多想法，萬大戶還是找到古老說道：「古老，你怎麼看李睿祥這人？」
「這個……，李大人不愧是個皇親貴胄中出來的高官，即使老爺最後真將李大人任命為宰相。不管李大人會不會有大功，至少他絕對不會有大過。」
「……這個，古老還認為老夫應該繼續任用李大人為宰相嗎？」
對於自己與古老的關係，萬大戶並不懷疑，所以與其說讓古老在將來去擔任宰相等大臣類職務，萬大戶更想古老繼續在自己身邊以皇師或者說是太子太師的身份輔佐自己。因此說起讓李睿祥繼續擔任宰相一職時，萬大戶也不擔心古老有什麼不滿。
而古老會幫助萬大戶主要也是為了實現自己商業建國的理想，自然不會在乎這些小事，點點頭說道：「任命李大人為宰相，不僅可讓易少師安心，也應該可讓朝廷安心。但問題就是，李大人是否安心的問題了。」
「古老認為李大人不會安心？」
「這不好說，因為今日李大人對老爺實在太客氣了。當然，這可能也有你們還是第一次見面的緣故，而且即便不是如此，以李大人身份的牽連，他會搖擺不定也不奇怪。」
身份的牽連？
想到李睿祥與箜郡王圖兕乃至與少師府的關係，萬大戶也不得不點了點頭。不過好在萬大戶對李睿祥的需求也並不是非他不可，所以到不用太在意李睿祥自己的態度如何。
於是萬大戶想想道：「那古老的意思是，我們要繼續爭取李大人，至少要讓他知道老夫對他的重視，並對萬家莊保持好感。」
「老爺這種想法就對了，畢竟老爺的狀況太特殊，真肯拋棄一切追隨老爺的人還是少之又少，所以對老爺來說，寧可慢工出細活也不可操之過急，不然誰知道他們會打什麼心思。」
「老夫明白了，但李大人萬一投效我們，又會另有什麼心思嗎？」
「這個就沒必要了，或者說沒人會用李大人來做這種事，李大人做這種事也不會給自己增添什麼政治資本。」
「這個，古老的話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在說老夫很沒用啊！」
「這不是古某要說萬老爺沒用，而是包括易少師在內，恐怕都只會當萬老爺是沒用的一方。不是如此，他又怎會毫不在意的與包三娘談論一些商業建國的思想。當然，這也是老爺的機會，不然老爺又怎可能會有成就大業的一日。所以其他人被人看輕或許不是件好事，老爺被人看輕卻未必是一件壞事。」
「還是古老明理啊！」
一邊感歎，一邊點頭，萬大戶對古老是真正的心悅誠服。
畢竟不是古老，萬大戶即使早有野心也沒用。但要想將野心變成實力，他們就必須爭取到被人輕看的機會才行。所以現在能被人輕看，的確對萬家莊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