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不是玩弄計策的地方——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不是玩弄計策的地方
古代社會往往都有一種人傑地靈的說法，也就是說某處地方很容易出人才等等。
這或許在現代社會很難解釋這種道理，但恰恰也是現代社會的知識最容易解釋這種道理。也就是不管被稱做人傑地靈的地方環境怎樣，在本身適合人才成長的基礎狀況上，由於沒受過任何工業污染乃至不必要的血脈侵襲。在血脈單純的狀況下，人類優秀的dna也就更容易傳延下去，而環境的保持也導致了那些幼年人才不會輕易走上歪路，自然而然就開拓了人傑地靈的局面。
但就是經過了最初的血脈純粹階段後，這些人傑地靈之處的衰弱也很快。
因為他們如果想要繼續保持血脈純粹的作風，那肯定會導致近親繁殖，遺傳病叢生，結果自然不言而喻。而如果不採用近親血脈的方式來保持血脈純粹，經過外來血脈摻雜，這種人傑地靈的地方雖然仍有可能繼續保持地靈的特徵，人傑卻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而不管外人是如何看待，至少對穆村出來的穆家人來說，穆村就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
不僅有穆延這樣的多面手，更有穆鐵這樣的神箭奇才。可除此之外，不是穆猶認為自己不差，而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穆猶的確不差。
因為穆猶或許在步戰上不如穆延，在箭技上不如穆鐵，但在騎戰上，幾乎所有穆村人都認為穆猶才是真正的第一。
當然，這不是說穆猶的武藝有多高，而是穆猶更能將各種武藝與任何馬匹連接在一起，甚至他不僅是名個人騎戰的高手，也是訓練騎兵的高手。只是說申州過於窮困，穆猶訓練騎兵的能力不能盡情發揮，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全心全意為穆延帶出了一支騎兵隊伍。
所以至少在為穆延和穆村所做的付出上，不管誰都得承認穆猶更在彷彿孤家寡人的穆鐵之上。
故而當穆鐵搬出親兵論調時，即使與穆鐵關係不錯的穆暢也是勸阻道：「穆將軍，你不要這樣，穆猶就是一時多嘴，絕對不是真心想要頂撞將軍。」
不是真心？哼，他還有可能假意頂撞本將嗎？那又是為了誰假意？
雖然兩人關係不好，但同為穆村人，穆鐵也知道自己的確不能胡亂殺了穆猶，但依舊還是滿臉冷峻道：「他不死可以，但你們就一起滾回申州，滾回穆村，如果長老和村長不稀罕給本將派親兵過來，那本將也不需要勞煩穆村的大駕了。」
「穆鐵你什麼意思，你要背叛穆村嗎？」
固然先前被穆鐵逼得很惱火，可一聽穆鐵的話中之意，穆猶又再度氣惱起來。
當然，穆暢不會再讓穆猶說下去，也不會給穆鐵與穆猶再鬧起來的機會，直接又說道：「穆將軍，如果你對村長、長老或者說穆大人的安排有什麼不滿，那我們盡可以慢慢商量，將軍總不會留我等吃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吧！」
「吃飯？穆暢你還是與以前一樣滑頭。」
「穆將軍見笑了，我們有什麼事還是慢慢說，或者說穆將軍有什麼意見，也可向村長和穆大人提出來。」
圓滑做事，圓滑做人，這就是穆暢的做人道理。
畢竟不說穆猶這次也來到京城，便是穆村和穆延的這次安排，他們也能想像出穆鐵肯定多少都會有些反彈。所以即使沒想到穆鐵的反應會如此激烈，這才是穆暢會被同時調到京城的主因。
可望了望那些七、八個明顯有些不知所以的新人，再看看那些滿不在乎的申州親兵後，穆鐵的臉色才是又一冷道：「穆暢，那你知道本將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們嗎？」
「小人不知，望將軍明言。」
「很簡單，這不是本將想要這樣，而是本將不得不這樣。京城不是你們想像中的花花世界，更不是你們這些鄉下人玩弄計策的地方。」
「鄉下人？穆鐵你什麼意思，想輕視村長、輕視長老、輕視大家嗎？」
雖然前面被穆鐵嚇得不輕，但不喜就是不喜。聽到穆鐵輕視眾人的話語，穆猶又再度惱火起來。
而一臉輕蔑的望了一下穆猶後，穆鐵才是冷笑道：「怎麼，你們不相信，那本將就給你們看一下什麼才是京城中的現實。」
說完雙手一拱，穆鐵就對著空蕩蕩的屋樑說道：「還請女俠行個方便，見面一談。」
女俠？
聽到穆鐵話語，眾人就又都是驚訝了一下。但不是房樑上，而是穆鐵身側就咻忽出現一名蒙面宮女，一副好整以暇的語氣道：「怎麼，穆將軍想要天英門幫你清除掉這些不聽話的傢伙嗎？」
「末將不敢，女俠只要露個面就好。」
站起來對蒙面宮女恭恭敬敬躬了個身，穆鐵才轉向看到蒙面宮女的現身方式就有些滿臉震驚的穆暢等人說道：「穆暢，你們看到了吧！實際上不僅本將，京城許多官員身邊都有各種各樣的力量在暗中保護也是暗中監視。」
「所以你們日後若真想在本將身邊做親兵，那就給本將把什麼穆村和穆大人的事全都丟到腦後，忠心耿耿輔佐本將。不然不管你們想讓本將為穆村和穆大人做什麼事，那都是毫無意義的災難之舉。」
一邊說著，穆鐵就一邊將村長和穆延的來信在手中「嚓嚓！」撕得粉碎丟在地上。
而看到這一幕，穆暢等人的神情就全都僵住了。
因為他們即使在來到京城後還沒充分瞭解過天英門弟子，但早在他們由穆延身邊出發時，穆延就警告過他們絕對不能與天英門弟子做對。
只是想到穆鐵話語，穆暢就遲疑一下道：「這個，穆將軍說監視和災難？難道穆將軍現在是被天英門弟子監視而不是保護中？」
「你說的沒錯，就是監視！因為現在北越國的皇位爭奪戰已進入關鍵時期，不管敵人還是己方，全都在長公主殿下掌控下。雖然吾是不知道穆延還有怎樣的野心，但這種野心在長公主殿下眼中，狗屁不如。」
不用穆鐵去答話，蒙面宮女就洋洋得意說了一句，顯然不僅不在乎穆暢等人的想法，也不在乎穆鐵的想法。
只是說即便聽到蒙面宮女稱呼穆延的野心為狗屁不如，穆猶等人也不敢再胡亂說話了。畢竟不說天英門弟子的武藝如何，她現在可是在代表大明公主在說話。大明公主要說穆延狗屁不如，那穆延就只能是狗屁不如。
而神情僵硬一下，穆暢也知道這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應對能力，只得轉向穆鐵才說道：「穆將軍，那你認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先前不是說了嗎？如果你們沒有其他想法，並且能夠徹底拋棄穆村和穆大人的一切，那你們依舊可留在本將營中做親兵，本將也需要一些信得過的手下輔佐。不然的話，你們就自己回到穆大人身邊，或者去大公子身邊看看另有什麼差譴。但不管怎樣，決定留下的人，心中就絕對不能再有什麼替穆村和穆大人動念的想法。因為要怎樣想，那是本將的事，不是你們這些親兵的事。」
「當然，本將不會逼你們現在就做出決定。你們可在本將營中休息一日，明日再給本將一個確切答覆。」
「小人明白了，小人告退。」
如果沒有蒙面宮女在場，或許不僅穆暢，穆猶也定會說上兩句。但正因為有天英門弟子在場，反倒是穆暢等人什麼都不敢多說了。
因為要勸服穆鐵接受穆村和穆延的建議，他們可是還準備了不少東西。可這些東西或許在穆鐵身上有用，但在天英門弟子眼中不說有沒有用，他們甚至都不敢曝露在天英門弟子眼前。
然後從屋中出來，穆猶就一臉擔心道：「穆暢，現在怎麼辦？穆鐵居然被人監視著。」
「都不要再說了，現在我們只用考慮一個要不要留在穆將軍身邊做親兵的事，其他事情、其他話語，不管你們知不知道，知道多少都不能隨意開口。」
「是！」
齊應了一聲，沒有穆猶那種出眾本事，當然不會有人在這時多嘴。
依舊是穆猶說道：「但穆暢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天英門弟子在穆鐵身邊監視，這樣的神武大將軍又有什麼意義？」
「對於穆將軍，他或許也會心有不甘，但如果是為了皇位爭奪戰，這種事情卻不無不可。不過相信這種狀況也不會持續太久，不然穆將軍又怎會安若泰然。只是對於穆大人和村長的想法，卻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不合時宜？
雖然穆暢的話很讓人尷尬，但不僅穆猶，甚至其他幾名曾被穆延交代的申州親兵也都不再說話了。
因為不管穆延想做什麼，想在暗中做些什麼，面對天英門的監視策略。即使穆延的打算再好，卻也等於是無用功。
甚至穆猶也是擔心道：「那不說穆鐵這邊，如果我們去到大公子那邊，有些事情卻是能說不能說？」
「最好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因為除了會讓大公子恐慌和為難外，做這種事沒有其他好處。而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將京城狀況通知穆大人和村長，看看他們是不是要改變策略了。不然這樣的京城現狀，的確不是穆大人和村長、長老們玩弄計策的地方。」
不是玩弄計策的地方。
雖然穆暢現在的話與先前穆鐵的話極其相似，但不僅其他人，甚至穆猶也說不出反駁話語了。
因為他們不管做什麼如果都會在天英門弟子監視下，所謂的玩弄計策不就是一個笑話嗎？或許他們唯一能選擇的就是與大明公主合作或者說是為敵一個選擇。
只是說以目前狀況，穆村和穆延都很難做出與大明公主為敵的決策，但真要合作，卻又不是穆暢、穆猶他們所能越俎代庖的，也不能交由穆勤那樣的小孩子去決定。
那不是幫助穆勤建立聲望，而是在坑害穆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