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扳不倒畎侯爺——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扳不倒畎侯爺
不是從離開宛華宮開始,而是從離開皇宮開始,姚守珍才漸漸恢復了生氣。
因為一直在宛華宮中受大明公主的氣勢壓迫,不是受距離影響,而是受時間影響,直到姚守珍離開皇宮,她才算完全恢復了正常。
沒想到自己前往宛華宮竟會有這樣的遭遇,惶恐中想起大明公主讓自己辦的事,姚守珍立即就朝阽一臉哀求道:「阽女俠,長公主殿下是要賤妾休夫?真是要賤妾休夫嗎?可賤妾如果休夫了,世人又將怎麼看待賤妾。」
「……世人?汝認為是世人重要還是長公主殿下重要。」
「可世人萬一往後都不能接受賤妾的休夫舉動呢!」
姚守珍想休夫嗎?想。因為就如現代社會的中年三大樂事乃是陞官發財死老婆一樣,如果有機會擺脫丈夫束縛,特別是姚守珍這樣一個在家中強勢的女人,誰又不希望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況姚守珍一直都對畎侯圖闐格外垂青。
但作為一個古代女人,姚守珍更知道什麼是男尊女卑,什麼是三從四德。固然關上大門後,沒人知道姚守珍是否做到了男尊女卑、是否做到了三從四德,可一旦姚守珍冒天下的大不諱去休夫,不用想姚守珍就知道自己得面對多少人的口水。
所以這即使是大明公主命令,即使大明公主已經強迫姚守珍寫下休書,姚守珍還是有些擔驚受怕。
因為她縱使不知道大明公主為什麼要這樣做,也清楚自己一旦休夫,將來絕對沒人救得了自己。
而阽也不是不知道姚守珍在想什麼,直接說道:「汝不是還有畎侯爺嗎?最不濟也可每五天去一趟少師府,汝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少?少師府?難道長公主殿下是想報復賤妾與易少師的關係?」
如果阽沒提起少師府,姚守珍或許還想不到這麼遠。畢竟姚守珍雖然也是從易嬴身上分潤了不少女人才能感受得到的好處,但就某方面來說,她也可說是被易嬴挾制後的強迫結果。
可即使姚守珍是被挾制的一方,只要大明公主認為是她在勾引易嬴,照樣也有治姚守珍的罪理由,這就好像姚守珍當初整治許瓶兒與姚老爺偷情一樣。雖然姚守珍也清楚最初是姚老爺勾搭上許瓶兒,但面對自己的男人,姚守珍還是只能去懲罰與姚老爺有私的許瓶兒。
但阽雖然沒像大明公主一樣用氣勢去壓迫姚守珍,話語中卻同樣沒有絲毫留情道:「汝要這樣想也沒辦法,但反正該汝做的事,汝還是非做不可。」
「這,那在賤妾休夫前,可不可以去見見易少師?」
「見易少師?汝不是要去見畎侯爺嗎?」
「不,賤妾現在只想見易少師。」
不管事情是不是與易嬴有關,姚守珍都知道自己現在只能去找易嬴問個明白。因為只要有阽在身邊,別說姚守珍不可能去找畎侯圖闐,真的畎侯圖闐見了姚守珍,恐怕也不會對她說實話實說。
所以不知道這是不是大明公主故意的,從大明公主將阽留在姚守珍身邊開始,姚守珍就知道自己只能去找易嬴想辦法。
又或者說讓易嬴勸說大明公主收回成命,這也是姚守珍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解決事情方法。
因為在姚守珍心中,不是大明公主要報復自己勾引了易嬴,憑什麼又要讓她休夫來懲罰自己。
而在姚守珍離開皇宮時,畎侯圖闐也帶著蘇陽歡來到了丞相府中。因為畎侯圖闐知道,大明公主若真想因為地陷一事找自己麻煩,那就非得通過蘇陽歡才行。
所以說即使不是控制了蘇陽歡就控制了大明公主行動,畎侯圖闐也沒理由不將蘇陽歡一起帶到丞相府。
只是聽完事情經過,冉鳴就有些愕然道:「什麼?長公主殿下又想將上次地陷的事情翻出來?」
「正是如此,不然長公主殿下有什麼理由將姚守珍叫去宛華宮,冉丞相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這應該是畎侯爺你自己才對吧!
對於畎侯圖闐非得自己陪著走一趟丞相府的做法,蘇陽歡雖然說不上甘願還是不甘願,但的確沒理由同情畎侯圖闐在地陷一事中的始作俑者身份。因為若不是畎侯圖闐貪婪乃至圖一時之快,又怎會在京城中出現地陷一事。
但嚴格來說,如果地陷一事真被翻出來,蘇陽歡這個京兆尹也逃不了責任,故而他也只得緊跟著畎侯圖闐一起望向冉鳴。
而沒想到大明公主又會往這個方向突破,冉鳴也有些感到擾頭道:「這個……,長公主殿下到底想幹什麼,即使她現在將畎侯爺你拖出來,可也完全沒有意義啊!」
「爹爹,會不會長公主殿下的真正用意是將姐夫拖出來,畢竟姐夫可是京兆尹。京城發生地陷,姐夫絕對脫不了干係。」
雖然正式的聖旨已經下來,但由於胄州距京城實在太近,只要冉雄能在一個月內趕到胄州上任就沒問題。所以依照卜觀的卜算,冉雄也沒有輕易動身,卻想等到一個更安全的時間再出發前往贛城就任通判一職。
只是沒想到大明公主真像眾人猜測一樣剛回到京城就開始大肆搞事,冉雄也開始有些擔心丞相府的將來了。
聽到冉雄話語,畎侯圖闐也立即附和道:「二公子說的沒錯,本侯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想找丞相大人商議一下。」
「找你姐夫的麻煩?這不可能。」
但搖了搖頭,冉鳴卻並沒受畎侯圖闐影響道:「如果在他們沒收小簪入門的狀況下還有可能,但她們既然已經許諾收小簪入門,又豈可能再在你姐夫的事上多此一舉。」
「可她們單抓畎侯爺又有什麼意義,這事情又扳不倒畎侯爺。」冉雄卻也有些不甘心道。
扳不倒畎侯爺?
聽到這話,畎侯圖闐卻也揚了揚眉毛。
因為地陷一事雖然的確有些麻煩,畎侯圖闐卻也不認為大明公主真能靠此就弄倒自己。只是說他不想姚守珍平白無故受委屈,並且想順道將丞相府也拖上洵王圖堯的戰車才會努力弄上一弄。
只是這話不能公開說出來,圖闐就笑道:「二公子客氣了,但丞相大人真認為天英門會將小簪收入門嗎?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陷阱。」
「陷阱?天英門可不會用一個小孩子來布什麼陷阱,不過就是自以為能將小簪教導得好像浚王府小郡主一樣罷了。」
雖然不可能對畎侯圖闐說出丞相府與小霞的關係,更不可能說出天英門有可能對丞相府將來的發展有什麼寄望等等,但一提起浚王府小郡主圖稚,冉鳴卻也是一臉不屑的搖了搖頭。
同樣知道一些圖稚與浚王府關係淡薄的風聲,畎侯圖闐也是詫笑一下道:「丞相大人說的沒錯,浚王小郡主的確被天英門教導成了一個異數,但丞相大人就真不擔心將來……」
「既然浚王府不擔心小郡主的將來,本官當然也不會擔心小簪的將來。因為……」
話剛說到一半,冉鳴就停了下來。因為他已看到出外打聽狀況的邵天匆匆走過來,看來是已經得到了什麼確切消息。
而來到冉鳴和畎侯圖闐身前,邵天才垂首說道:「屬下見過大人,見過侯爺。」
「邵天,外面有什麼消息了?」
知道冉鳴和畎侯圖闐都不可能有**份的直接追問邵天,冉雄就代替眾人問了一句。
微微頜首了一下,邵天才說道:「回二公子,那姚守珍已從皇宮中出來,不過半途卻將馬車轉出了京城,據屬下估計,她們很有可能正要前往少師府。」
「前往少師府?那長公主殿下找姚守珍究竟為了什麼事又打聽出來了嗎?」
「沒,因為一直有宛華宮宮女跟在姚守珍身邊。」
「一直有宛華宮宮女跟在姚守珍身邊?現在還跟在姚守珍身邊嗎?」
沒想到大明公主會一直讓天英門弟子跟在姚守珍身邊,冉鳴就皺了皺眉頭。因為事情真是這樣,別人就很難得到情報了。
邵天說道:「據宮中傳來的消息,那宮女不僅是從宛華宮出來就跟在姚守珍身邊,應該也是將姚守珍送入宮中的同一宮女,而且屬下還親眼看到她們在皇宮前一起上的馬車,進而一起出城,但就不知姚守珍現在的行動是否已被宛華宮限制了。」
姚守珍的行動已被宛華宮限制了?
一聽這話,眾人臉色頓時都是一變。因為姚守珍的行動若是被宛華宮限制,那就絕對沒有他們插手的機會了。
而且不知大明公主找姚守珍做什麼,這也讓眾人缺乏及時的應對手段。
沒有畎侯圖闐那麼老練,又是真有些擔心大明公主找上蘇陽歡,冉雄就說道:「爹爹,那我們該怎麼辦?要等姚守珍從少師府出來嗎?如果這事少師府再插上一腳,會不會更難辦。」
「這個……,事情會不會沒那麼嚴重,或者說,長公主殿下原本就是因為少師府的事情才將姚守珍叫到宮中,然後姚守珍要解決事情,當然也只能前去少師府。」
「冉丞相是說長公主殿下乃是為了易少師和姚守珍的事才……」
隨著冉鳴話語,畎侯圖闐才反應過來。
因為若不是姚守珍一開始就緊張的提到地陷一事,事實上畎侯圖闐都更認為大明公主應該是為了姚守珍與易嬴的事情才將她叫到宮中。
畢竟與男人很看輕男女之事不同,女人卻很容易在男女之事上反應過激,何況還是姚守珍這樣的女人。
但儘管是猜測,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只能猜測而已。因為只要有天英門弟子在,誰都無法打探出確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