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三百零八章、老臣一定會鼎力支持太子殿下登基——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老臣一定會鼎力支持太子殿下登基
作為北越國勢力最大的侯府，邡侯圖塒並不是第一次進入皇宮，更不是第一次來到宛華宮。例如宛華宮為太子圖煬舉行認親宴時，邡侯圖塒也同樣曾被邀請來觀禮。
可即使如此，邡侯圖塒也從沒覺得任何一次入宮會讓自己如此窩火。
因為邡侯府即便從不參與皇位之爭，但為穩固朝政，以往哪次不是朝廷主動討好邡侯府，卻不像這次，竟需要邡侯圖塒去討好大明公主。
所以不是適不適應的問題，邡侯圖塒的臉色總有些不好受。
故而來到宛華宮前，邡侯圖塒就回身向圖觴說道：「觴兒，你帶珍娘、虢兒走在前面罷。」
「女兒遵命。」
雖然看出邡侯圖塒的臉色有些不大好，圖觴卻並沒有急著去勸說什麼。因為不說邡侯圖塒在侯府中的表現已能說明一切，換成在天英門放出收徒消息前，圖觴同樣不信邡侯圖塒輕易會選擇投效大明公主，不然圖觴也不會在少師府中警告易嬴了。
又或者說，天英門會放出收徒消息也是因為易嬴的緣故，因為自己將消息放給易嬴的緣故。
如果真是這樣，那圖觴即便不是邡侯府的「罪人」，卻也等於是今日的始作俑者。
可不知事情是否與此有關，圖觴卻也只得帶著珍娘、圖虢走在前面，至於邡侯圖塒打算在後面做些什麼，圖觴已經暫時不準備多管了。
然後來到宛華宮門前，迎著兩個守在宮門前的蒙面宮女，圖觴就微微一欠身道：「兩位女俠，妾身乃是僥州指揮使夫人圖觴，特來拜見長公主殿下。」
僥州指揮使夫人圖觴？
聽到圖觴自稱，跟在後面的邡侯圖塒就皺了皺眉頭，但卻並沒有出聲表示不滿。因為圖觴的自稱雖然並非邡侯圖塒授意，邡侯圖塒卻也能理解圖觴為什麼會這樣介紹自己。
畢竟圖觴乃是同大明公主一起回京，這樣不僅能避免一開始就提起邡侯府身份引起什麼不測，同樣易於這些蒙面宮女接受圖觴。
聽到圖觴話語，蒙面宮女的眼神果然和緩了很多，看了看珍娘和邡侯圖塒幾人，特別是看了看圖虢才說道：「明白了，你們進去吧！」
「那就多謝女俠了。」
省略掉更多介紹環節，對兩名蒙面宮女欠了欠身，圖觴就領著邡侯圖塒和珍娘、圖虢一起進入了宛華宮。
因為與大明公主一同回京，圖觴已瞭解一件事。那就是天英門弟子輕易不會關心與自己無關的事，只要有相應解釋，天英門弟子就不會對任何事追根究底。
而後進入宛華宮，由於沒人領路，圖觴等人也只得朝主殿方向走去。
只是說第一次進入宛華宮，珍娘就相當驚奇。
因為她從沒想過宛華宮中竟會有這麼多蒙面宮女，而且宛華宮的蒙面宮女也不像其他宮女一樣在皇宮中規規矩矩的，卻是一個個都在宛華宮各處閒閒散散無規律閒晃著。
同樣看著這一幕，邡侯圖塒也格外震驚。
因為邡侯圖塒即使早聽說宛華宮的蒙面宮女很多，但也沒想到僅僅只是前院附近就有十多名蒙面宮女。看到天英門在宛華宮中的實力，不僅立即讓邡侯圖塒明白為什麼天英門要在宛華宮收徒，也說明了天英門對大明公主和太子圖煬有多支持。
想到這一點，邡侯圖塒卻也不得不再次考慮一下自己在大明公主面前的態度了。
不過沒等圖觴等人真正靠近宛華宮主殿，旁邊突然就走來一名蒙面宮女道：「路夫人，你這是帶什麼人到宛華宮拜師。」
沒想到有人會直接稱呼圖觴為路夫人，並說她只是帶人前來拜師，邡侯圖塒就知道對方對圖觴肯定相當熟悉了。
而稍微凝神一下，圖觴就笑道：「是璩女俠吧！這次妾身不是為了路家來拜師，而是和家父帶著侄女來拜師。」
「……家父？是說邡侯爺圖塒嗎？」
雖然對圖觴竟能聽出自己聲音也有些微微驚訝，但聽到圖觴話語，璩的目光還是很快移到了邡侯圖塒身上。因為易嬴或許因為專心朝廷的關係不會去關心游離在朝廷外的皇室宗親，但身為天英門弟子，卻沒人會對邡侯府視而不見。
而雖然不知道璩的身份，面對璩的審視目光，邡侯圖塒卻也不會輕易破壞了圖觴與天英門弟子的關係。
特別考慮到蒙面宮女在宛華宮中的身份，邡侯圖塒就略微收斂了一下慣常的傲態，平靜以對道：「老夫正是邡侯圖塒，女俠難道與小女是舊識不成？」
「爹爹，這是璩女俠，曾經在鼐縣一腳踢飛吊門，後來又參與了籐尾山一戰，這一路上都非常照顧女兒。」
「原來是璩女俠，久仰、久仰……」
沒有圖觴那麼好聽力，或者說早已不習慣去留意別人。雖然一開始圖觴稱呼璩為璩女俠時沒什麼反應，但一等圖觴說明璩曾經做過的事情，邡侯圖塒的臉色立即謹然起來。
畢竟不管有意還是無意，璩都是這次隨大明公主出京的蒙面宮女中出手最多的人，由不得邡侯圖塒不恭敬。
而望著邡侯圖塒彷彿前倨後恭的樣子，璩也沒有太在意，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邡侯爺你們隨吾過來，吾帶你們一起去書房見長公主殿下。」
「這不麻煩嗎？」圖觴客氣了一句道。
璩卻僅是搖頭道：「無所謂，反正吾也沒什麼事。」
然後幾人一邊往宛華宮書房走去，圖觴就與璩一邊閒聊。雖然兩人說的都只是一些閒碎事情，但不僅領著圖虢的珍娘聽得津津有味，邡侯圖塒也同樣聽得津津有味。
因為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圖觴與璩，或者說是與天英門弟子的關係極好。
看來自己在侯府中沒對圖觴生氣是對的，不然也就失去了這個把握與天英門弟子關係的機會。
當然，作為堂堂侯爺，邡侯圖塒並不會急著去在璩面前表現。因為那不僅對圖觴無益，對邡侯府更無益。因為圖觴與天英門的關係只是她自己的能耐，只有圖虢成為天英門弟子，這才是邡侯府真正的好處。
而當幾人來到宛華宮書房，看到邡侯圖塒領著圖虢一起出現，大明公主就有些驚訝，心中卻又有些欣喜的不動聲色道：「怎麼，邡侯爺家中也有女孩想要拜入天英門嗎？」
「讓長公主殿下見笑了，還望長公主殿下海涵。」
「邡侯爺太客氣了，這孩子叫什麼名字，是誰的血脈。」
「回稟長公主殿下，這孩子名叫圖虢，乃是劣子圖嚳和珍娘的孩子。」
「賤妾珍娘參見長公主殿下。」
當邡侯圖塒介紹到自己時，不用旁人提醒，珍娘就立即側身福了一福，卻又拉了拉圖虢的小手道：「虢兒，快拜見長公主殿下。」
「虢兒拜見長公主殿下。」
雖然想學著珍娘側身向大明公主施禮，但由於圖虢還是一個小孩子，話雖然是說圓了，圖虢的身體卻向前撲了下去。
而不等圖虢撲倒，大明公主就主動上前兩步，直接扶住了圖虢說道：「好乖的孩子，怎麼本宮都沒聽邡侯府出了這樣一個小孩子。」
「讓長公主殿下見笑了，這都是劣兒無能。」
看到大明公主流露出一副喜歡圖虢的樣子，邡侯圖塒心中就頓時鬆了口氣，卻也不敢將是因為珍娘身份太低，圖虢在邡侯府中才沒有得到任何宣揚的事情說出去。
當然，同為皇室宗親，大明公主自然也能想通其中原因。卻也是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道：「邡侯爺，本宮也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那我們就直話直說了，虢兒要拜入天英門沒有任何問題，但侯爺又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嗎？」
「……老臣知道，太子殿下本就是正統，老臣一定會鼎力支持太子殿下登基的。」
深吸一口氣後，在大明公主面前，邡侯圖塒可不敢流露出任何無奈模樣，反而擺出了一副說一不二的態度。
而這雖然並非邡侯圖塒離開邡侯府時的考慮，但綜合到圖觴與天英門弟子的關係，還有宛華宮中的天英門弟子數量的等各種因素，邡侯圖塒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
何況大明公主和太子圖煬最後即使真輸給育王圖濠或其他人，憑著邡侯府的底蘊，邡侯圖塒也有把握將現在的地位保下來。
又一旦圖虢學而有成，那同樣也是邡侯府將來的重要保證。
看到邡侯圖塒的樣子，大明公主才一臉滿意的放開懷中的圖虢道：「很好，圖觴你和珍娘先帶虢兒下去玩玩，至於往後該怎麼教導圖虢天英門武藝的事，本宮會再通知你們的……」
「臣妾遵旨。」
聽到大明公主只是叫自己和珍娘離開，圖觴也沒有再糾纏，示意珍娘上去接過圖虢就一起退出了書房。
因為圖觴知道，剩下邡侯府該怎麼做的事，那就要看大明公主怎麼去交代邡侯圖塒了，卻與自己這樣的女流之輩沒什麼關係。
只是說抱著圖虢出到書房外，珍娘卻有些擔心道：「侯女，你說將來長公主殿下會怎麼安排圖虢她們在天英門習武的事。」
「這個珍娘你們儘管放心，以後虢兒她們都會在宮中習武，如果你們想要探望虢兒，儘管自己抽時間進宮就是。」
不是圖觴，而是一直跟在兩人身邊的璩就隨意說了一句。
畢竟天英門收圖虢這些女孩為弟子可不是為了增加天英門弟子的數量或影響力，而是專為大明公主將來成為女皇上做準備，所以根本不可能將她們送到山門裡去培養，卻也有在必要時用做要挾之意。
但一聽璩說圖虢只是在宮中習武，而且自己還能進宮看望圖虢，珍娘頓時就放心下來。
不然不管別的母親會不會惦記自己孩子，珍娘可不放心圖虢離開自己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