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千兩百三十二章、不得不做——
第一千兩百三十二章、不得不做
身為東林國芳府的外務管事，那就必須做到面面俱到才行。
所以為撈取功績，芳孛固然可冒充芳家直系血脈出去面見小霞、瑛姑，但卻不敢不讓外院主事進去稟報二老爺芳益事情的嚴重性。
故而當芳孛弄清芳杜的信件內容後，回到芳府，立即就被帶到了芳益面前。
而在芳益屋中，不僅大供奉等人都到了，甚至還留在芳府的芳家主要成員都已到齊，顯然是芳益也已意識到小霞、瑛姑的身份大有問題。
因此一等芳孛進入屋中，芳益就沉聲道：「芳孛，那兩個女子是不是天英門弟子。」
「家主英明，她們確是天英門弟子，而且還是為給芳翠父母報仇而來。」
「……什麼？她們憑什麼插手我們東林國芳氏的家事。」
不是因為小霞、瑛姑乃是天英門弟子，而是因為她們居然敢公然為芳翠報父母之仇而來，屋中那些芳家主要成員頓時一片嘩然起來。畢竟東林國芳氏為什麼要先後派三長老芳杜和芳巰、芳茭前往北越國，目的就是想要避免天英門插手芳翠的父母之仇。
沒想到努力半天，結果卻等到小霞和瑛姑殺上門。
即使他們無法怪怨三老爺芳杜無能，卻不能不怪怨天英門多事。
但就在眾人怨氣沖天時，芳孛才望向雙臉同樣陰沉如水的芳益說道：「家主大人，雖然那兩個天英門弟子確是為幫芳翠父母報仇而來，但目標卻並不是我們芳家。甚至只要芳家不插手她們幫芳翠報父母之仇一事，為了芳翠，她們還會在一定程度上維護芳家。」
「……維護芳家？這是老三信中說的？」
猛聽芳孛話語，屋中眾人頓時就呆成了一片。
畢竟芳翠父母的仇人是誰？
還不是在場這些芳氏族人。
所以在聽到天英門弟子竟是為給芳翠父母報仇而來時，他們才會急怒攻心。所以當芳孛又說天英門弟子的報仇目標不是東林國芳氏時，他們才有些反應不及，更不知道除了找他們報仇外，芳翠又能去找誰報仇。
而想起前院主事說小霞、瑛姑乃是前來送信一事時，芳益的神情才微微緩了一緩。
畢竟作為親兄弟，沒人能比芳益更瞭解芳杜。知道芳杜的本事，更知道芳杜不會無的放矢，這才讓芳益眼中有了一絲別樣的期望。
只是想起信中內容，芳孛卻苦笑說道：「事情確是如此，只是這事對芳家有益還是無益卻並不好說，因為三老爺信中說……」
雖然芳孛並沒過目不忘的本事，但由於對信件中的內容印象太過深刻，卻也是將事情頭尾說了個大致明白。
只是說與芳孛在看到信件時的震驚一樣，聽到芳孛說天英門和芳翠的報仇目標竟是東林國皇上和朝中官員，並且獅子大開口到這地步時，所有人都有些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故而在將事情全都說完後，看到眾人還沒反應，芳孛就說道：「家主大人，信中內容大致就是這樣，而且芳孛仔細看過那封信件，雖然信件裡的語氣全是以芳茭小姐的名義所寫，但信件上的筆跡全都是三老爺筆跡。不過真相如何，恐怕只有家主大人親自看過才知道。」
「混帳，他們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竟敢要挾東林國皇上和朝中大臣？他們就不怕東林國發兵滅了北越國。」
作為芳府的長子長孫，雖然上有父母，現在還不到芳礫考慮如何去爭奪家主之位的時候。但在芳孛提醒下反應過來後，芳礫還是禁不住立即怒罵起來。因為就連東林國芳氏都不敢輕捻皇室虎鬚，天英門竟狂妄如此。
這不說他們不找東林國芳氏報仇意味著什麼，也等於他們並未將東林國芳氏放在眼中。想想就知道，這樣的事情究竟有多囂張。
而至於芳杜信中說他已許諾芳翠的血脈也可參與未來的東林國芳氏家主之爭一事，芳礫根本就不在乎。
畢竟芳翠的血脈真想競爭東林國芳氏的家主之位，那也是在芳礫的下一輩事情，自有芳礫的子女去與其競爭，犯不著芳礫去操心什麼。
可就在芳礫怒罵下，芳茭的父親芳閻卻搖搖頭說道：「發兵？別說皇上的命令是否能傳出都城。天高皇帝遠，即使皇上真要出兵懲戒易少師和天英門，恐怕沒等軍隊抵達北越國，大范國就先打過來了。所以為了國之基石，這事只能限制在天英門如何幫芳翠報仇上。」
「……芳閻，委屈芳茭嫁給易少師了，但你給芳茭找的那個師父又是怎麼回事。」
對於芳閻會開口阻止芳礫的怒氣，沒人會多說什麼。畢竟所有人都知道芳閻在這次事情中的犧牲。
因為假如沒有芳茭嫁給易少師抵消了芳翠的部分怨恨，包括沒有芳茭的師父席悝從中周旋，恐怕芳家還未必能從中脫身。
而聽到芳益詢問，芳閻才略一欠身道：「家主大人言重了，芳茭能為芳家做貢獻，本就是她的榮幸。至於說芳茭的師父，那卻是小侄早年對其略有恩惠，只知其武藝很高，但不知師出何門，也就沒有動心將她招入芳家做供奉，只是讓其教導一下芳茭武藝。而在芳翠和天英門一事爆發後，小侄原因也猜測她是不是天英門弟子，這才讓她隨芳茭一起前往北越國，沒想到還真起了一些助益。」
「芳閻你不用解釋，這事你確實做的很對。」
不奇怪芳閻辯解，但也並不意外芳閻的辯解，芳益就將話題給輕輕帶到一旁。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在暗自蔑笑。
因為這事雖然的確說不上什麼芳閻的功勞，但真這樣就被芳益一句話將所有功勞帶開，卻也顯得芳閻太過沒用和根本沒希望繼承東林國芳氏將來的家主之位了。
當然，在敷衍下芳閻後，芳益就說道：「好吧老三的書信一事我們就待會再說，芳孛你還聽到那兩個天英門弟子有說什麼嗎？」
「這個，……回稟家主大人，芳孛還問過她們對芳家有什麼其他要求，結果她們卻說嚴禁芳家阻止她們幫芳翠報仇，不然不管是誰敢襲擊她們，乃至於誰敢下令襲擊她們，甚至於知情不報者，即便是家主大人，同樣格殺勿論」
「……什麼？她們竟敢如此狂妄。」
猛聽芳孛話語，不僅芳益立即滿臉色變，芳礫也瞬間驚怒出聲。而芳礫的父親芳刳也在一旁開口道：「父親大人，礫兒說的沒錯，我們不能讓天英門弟子這樣猖狂下去。」
「哦芳刳你認為天英門弟子不會殺了你？」
「這……」
作為芳杜的長子，不說是否合格，芳刳的確比其他人更懦弱些。這主要因為他以前一直都處在芳翠父親的陰影下。所以現在芳翠父親雖然不在了，芳刳要想改變過來一時卻也很艱難。
所以更多時候，芳刳扮演的都是一個站在芳礫身後的角色，或者說他乾脆就是已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芳礫身上。
只是芳刳卻沒想到，自己父親芳益竟會直問他天英門弟子會不會殺自己，這卻讓芳刳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
而看到自己父親又被爺爺責難，芳礫就趕忙說道：「家主大人，父親不是這個意思，但天英門的報仇目標或許確實不是我們芳家，可我們如果不思應變，將來不說會不會被芳翠和天英門吃一輩子，那些被天英門盯上的人又即使一時妥協，等到天英門弟子離開後，他們又會放過我們芳家嗎？」
「對了，還有這個問題。」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隨著芳礫話語，不僅芳益的雙臉再次陰沉下來，甚至其他芳氏族人也紛紛騷動出聲。
因為芳翠和天英門弟子雖然許諾不會再找芳家報仇，但他們如果招惹東林國皇室和東林國朝廷太甚，卻又難免會讓東林國皇室和朝廷遷怒於芳家。
即使天英門弟子還在東林國時，他們不會明目張膽的找芳家麻煩。可一等天英門弟子回去北越國，即便他們不會因為這事要找回場子，光是芳家擁有的財富都足以讓別人對他們動手了。
而在眾人鼓噪中，一直在旁邊沒吭聲的大供奉就說道：「老爺，要不還是先讓某出去試上一試。」
聽到身形矮瘦的大供奉話語，芳益就深望了對方一面無表情道：「大供奉，這事還是不要再說了，你先帶人到前面去休息老夫待會還要想想要不要出去接信的事。」
「屬下遵命」
猛聽芳益讓大供奉帶人到前面去休息，不僅大供奉立即點頭稱是的退下了，甚至那些芳氏家族成員也一下安靜下來。
因為大供奉或許在芳府中的確有兩、三個住處，但卻沒有一個住處能說得上「前面」二字，何況芳益還讓大供奉帶人到前面去休息。
所以，天英門弟子雖然已嚴禁芳家阻礙她們幫芳翠報仇，但繞過天英門規矩，芳家卻也不是不能再讓大供奉帶人去試探一下。
因為大供奉假如能幹掉外面的天英門弟子，那不僅芳家再沒有後顧之憂，將來也有了與天英門對抗的底氣。
不然芳家武藝最高的大供奉若是都敵不過天英門弟子，那芳益和芳家也都不用再猶豫了。
所以這雖然有些僥倖嫌疑，但芳益和芳家卻也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