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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百七十一章 、揭不揭開都不重要 文 / 凡十二

    [正文]第九百七十一章、揭不揭開都不重要——

    第九百七十一章、揭不揭開都不重要

    對於圖稚,不僅蘇陽歡和冉華夫婦,京城中很多人對圖稚的瞭解都來源於各種渠道的道聽途說。可就是這種道聽途說,更讓蘇陽歡和冉華不敢小瞧圖稚,以及不敢小瞧圖稚的各種要求。

    畢竟早在圖稚進京時,她就表現出了一定武藝水準。

    雖然現在還沒人將圖稚也是天英門弟子的事情拿到外面四處宣揚,但圖稚如果真要劫囚,蘇陽歡和冉華都能猜出少師府的反應。

    而他們為什麼不懷疑這事直接就是易嬴的主意?

    因為以易嬴的身份,他憑什麼關心這樣一件小案子,這又不是真像冉華的冷嘲熱諷,說通.奸與易嬴有關,事情就真能與易嬴有關。但反而是圖稚的「好胡鬧」性格,卻讓人有些難以捉摸。

    所以面對圖稚的「劫囚」宣言,蘇陽歡就猶豫一下道:「那不知小郡主打算怎樣帶姚許氏離開京兆尹衙門,有關姚許氏的案底……」

    「那種事與本宮無關,你們自己去處理……」

    小手一揮,圖稚原本就是浚王府郡主,以往在少師府只是沒有她顯擺的機會,但卻不是說她就不知道如何向人顯擺了。

    可圖稚的態度卻讓蘇陽歡大皺眉頭。

    因為,蘇陽歡為什麼要在姚許氏的處刑意見上留下「擇日」二字?原因就是蘇陽歡也知道姚許氏此事相當冤屈,但就是人證太多,容不得姚許氏悔改。所以除非什麼人願意為姚許氏出頭,她是絕對逃不脫浸豬籠的命運。

    因此作為一種「恩典」,蘇陽歡才給了姚許氏一個「擇日」的處刑判決,就看看她自己能不能找到一個份量足夠大的人將她撈出去。

    不過,因為姚許氏的身份,蘇陽歡也知道這本就是一種盡人事,聽天命的判決,或者就是一個只為了讓蘇陽歡自己心安的判決。

    但就是沒想到,最後想撈姚許氏的竟然是圖稚和易嬴,而且圖稚還有將責任推到蘇陽歡身上的意思。

    而隨著蘇陽歡皺眉,易嬴當然知道他在為難什麼。

    又因為先前冉華的態度,雖然蘇陽歡為圖稚辦事並不能拉近他與浚王府的關係,或者說蘇陽歡想拉近與浚王府的關係根本用不著圖稚,易嬴卻也不想因此成為被蘇陽歡「利用」的對象,於是也在一旁說道:「如果蘇大人覺得為難,要不就將姚許氏轉獄到雲興縣如何?」

    「或者說直接將案子也一起轉到雲興縣去。」

    轉獄?轉案子?

    一聽這話,蘇陽歡的神情就動了動。

    因為,蘇陽歡為什麼能給姚許氏一個「盡人事,聽天命」的機會?原因就是有轉獄和轉案這種手段。

    畢竟古代社會不是現代社會,只要你不去抗訴,任何一級的司法判決都可說是最終判決。而且以當時的民眾對官府、對律法的瞭解,根本就沒有幾人知道還有抗訴的機會,好像姚許氏就是如此。

    這也是蘇陽歡原本想留給姚許氏的機會,只要她能找到願意幫助自己的官員,盡可到其他衙門去翻盤,至少蘇陽歡這裡是管不了。

    但轉獄和轉案卻不同。

    轉獄就是蘇陽歡的判決不變,只是囚犯改變了一個關押地點,而轉案卻屬於一種無關蘇陽歡判決的重新判決,都要比讓姚許氏自己抗訴好多了,同時也給蘇陽歡留下了足夠顏面。

    不然換成抗訴,蘇陽歡同樣會吃排頭,只是他並不害怕這種排頭而已。

    不過,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既然丞相府現在與少師府不和,蘇陽歡當然知道轉獄是更好的方法。因為姚許氏假如在京兆尹衙門被判刑,卻在轉到雲興縣後被釋放出來,只要願意,丞相府隨時都可給雲興縣吃排頭。

    畢竟雲興縣知縣徐琳乃是易嬴的義女婿,丞相府有著足夠理由讓他吃排頭。

    只是考慮到冉華的態度,蘇陽歡就點點頭轉望向自己妻子道:「易少師是說轉獄嗎?那……」

    跟著蘇陽歡目光,冉華當然知道自己丈夫這是什麼意思。

    可如果不考慮丞相府與少師府的衝突,蘇陽歡要順手給易嬴幫個小忙無可無不可,畢竟蘇陽歡在這個案子上原本就留了後手。

    只是一想起丞相府遭遇,冉華心中還是覺得堵得慌,立即毫不掩飾的叱道:「易少師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汝想叫臣妾夫君為汝違法創造機會嗎?身為太子少師,易少師是不是太不將國家法度放在眼中了。」

    「夫人言重了,但夫人又知道法律是國家為誰而制定?官員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麼嗎?」

    「汝這話什麼意思……」

    即便不能說冉華是在朝易嬴撒潑,但誰都知道冉華現在是因為易嬴下令天英門弟子襲擊丞相府而借題發揮。因此對於易嬴真將話題轉到國家律法一事上的行為,冉華和眾人都有些錯愕。

    易嬴卻一臉感歎道:「很簡單,法律是國家為了約束平民而制定,而官員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破壞各種法律。」

    這不怪易嬴會感歎。

    因為無論古代社會還是現代社會,無論實事還是虛事,官員真想藉著職位為自己、為人民辦好什麼事情,裡面肯定都要或多或少違反一些法律。

    畢竟單純在法律框架內,官員要想辦好什麼事情實在太難了。

    畢竟那是為了規範平民的社會秩序而存在的法律,對於官場生態來說,不僅沒有任何幫助,更有許多阻礙。

    所以即便不是當眾違法,至少每個成功官員都相當熟知如何去迴避律法的約束,不然他們根本就成不了成功官員。

    故而易嬴不是為了刺激冉華,真的只是想表述一下官場生態。

    只是猛聽這話,眾人還是被雷了一下,冉華更彷彿抓到了易嬴什麼把柄一樣叱道:「易少師你說什麼?官員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破壞各種法律?難道易少師就是這樣為官清正?為人師表嗎?」

    「這事情不重要,或者說揭不揭開都不重要。畢竟對於現在的朝廷來說,或者說是對於一、二十年內的朝廷來說,這都不是重中之重。」

    揭不揭開都不重要?

    不知該不該說易嬴這是太過有恃無恐,雖然冉華仍想怒吼一句,但張了張嘴,卻又很快將自己的無意義斥責收入了肚中。

    因為易嬴都說了,不管他有沒有違法,有沒有為此事違法,這對現在的朝廷來說都不是重中之重。

    畢竟冉華也清楚,對於現在的朝廷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完成皇位更替,還有在確定皇位歸屬後,設法穩定朝政的事。

    想想各方面的咄咄逼人,冉華也不得不承認,即使易嬴成功幫助太子圖煬登基,要想平定因為育王圖濠爭奪皇位所引起的亂局影響,恐怕一、二十年時間還是肯定需要的。

    因此在這樣的朝廷局勢下,別說易嬴要從京兆尹撈一名通.奸女人,他就是犯下天大過錯,恐怕為了皇位歸屬,北越國皇上圖韞和大明公主都會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不僅反映在姚許氏一事上,甚至已經完美反映在了丞相府被襲一事上。

    只是想想丞相府遭遇,冉華就鬱憤難當道:「易少師你的意思是,我們丞相府就該著這樣嗎?」

    「夫人言重了,但不管老夫還是冉丞相,或者說是蘇大人,身為官員,我們都必須為自己在朝廷中的言行舉止負責。而要說到丞相府這次的遭遇,那只能說是冉丞相在為自己的言行負責,怨不得別人。不然換成另一官員坐在本官同樣位置上,那就未必只會拿一些下人開刀了。」

    那就未必只會拿一些下人開刀了。

    猛聽這話,冉華雙臉頓時就是一沉。

    因為冉華即便並不想說易嬴這是在對丞相府法外開恩,可想想以往的朝廷爭鬥,假如現在掌握天英門力量的不是易嬴,而是另一名朝廷官員,可想而知當時的事情肯定不會是現在這種結果。

    而易嬴又繼續說道:「畢竟本官知道大明公主需要冉丞相做什麼,而本官也無意與冉丞相相爭才會有如今的結果,不然……」

    不然?

    雖然易嬴並沒說下去,但冉華也已經不用易嬴再多說了。

    只是冉華心中雖然也知道丞相府不能再向易嬴要求什麼補償,可也很難給易嬴好臉色道:「易少師說什麼不然?難道易少師還想要丞相府向易少師稱謝不成。」

    「夫人言重了,本官只是就事論事說上兩句,但不知姚許氏轉獄一事……」

    「冉師爺,你去將姚許氏一案的卷宗拿過來。」

    看到冉華的態度,蘇陽歡就知道她已經服軟,至少是承認易嬴並沒有對丞相府和冉家落井下石。不然真換成一個覬覦丞相一位的官員,說不定大明公主即使還想繼續任用冉鳴,那些官員都會搶先將冉家滅掉,以求取而代之。

    所以說,易嬴的雷霆手段雖然過於驚人,但不僅丞相府不好因為此事鬧騰起來,京城裡的那些官員也不會自作主張幫丞相府鬧騰。

    畢竟在易嬴已經明顯留情的狀況下,誰再將事情揭出來,那不僅會得罪少師府,甚至也會得罪丞相府。

    當然,離開前,冉奇還是先望了望冉華,發現冉華並沒反對自己去拿姚許氏的卷宗時,也知道不僅姚許氏的案子,乃至是丞相府的案子也就這樣塵埃落定了。

    至少在冉鳴自己鬧騰起來前,冉華這一支是不會再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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