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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百二十四章 、不是想說,而是敢說 文 / 凡十二

    [正文]第七百二十四章、不是想說,而是敢說——

    第七百二十四章、不是想說,而是敢說

    對於易嬴的姍姍來遲,浚王圖浪並沒有太在意。

    因為,僅憑浚王圖浪在與洵王圖堯見面時看到的圖稚抱著易嬴,並且圖瀲也站在一旁的樣子,浚王圖浪就已經認出了易嬴。

    然後隨著易嬴到來,已經開始的宴席也沒有引起一絲波瀾,易嬴也帶著不願離開自己的圖稚坐到了主桌上預先給他留下的位置上。畢竟以今日參加洵王府宴席的官員來說,也沒有幾個是與易嬴交好的。

    只是沒看到陸中正,浚王圖浪就有些驚訝道:「易少師,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過來,本王不是聽說陸少師今日也到雲興縣了嗎?」

    「浚王爺海涵,身為原西齊國左丞相,陸大人在見到西齊國的國璽、國書和國器後就說一步也不能離開了,二郡主勸他也沒用。」

    聽到易嬴話語,圖瀲也不得不在次席上站起身說道:「是的,父王,陸大人顯然太過重視西齊國的國璽、國書和國器了。恐怕沒將它們交給朝廷前,陸大人今晚都別想睡得著。」

    「本王明白了,那本王就改日再找時間與陸少師一敘吧」

    如果只是易嬴在解釋,不說浚王圖浪會不會接受,恐怕洵王圖堯都會添油加醋說上兩句。但由於易嬴先將圖瀲拉了出來,在浚王圖浪已經開口的狀況下,也沒人還能多說什麼。

    不過,由於宴席已經開始了一會,眾人的話題也已經再沒有約束,見到圖瀲還沒有坐下,左光祿大夫張遷就說道:「二郡主,本官聽說你和易少師曾在那李岡府中的祖宗牌位下查到一件稀罕東西是不是……」

    稀罕東西?李岡府中的祖宗牌位下?

    突然聽到這話,易嬴和圖瀲的眼中就同時一驚。

    因為,別說當時知道兩人找到先皇尚方寶劍的人並不多,雖然這世上並沒有不透風的牆,可他們也沒想到這事竟會被張遷在這種場合說出來。

    而因為尚方寶劍已被易嬴帶去交給皇上,知道事不可為,圖瀲也沒將事情用密信稟報浚王圖浪,免得再讓浚王圖浪憋氣。

    可隨著張遷將事情捅出來,圖瀲也知道這事不能再瞞了。

    因為桌上除了洵王圖浪和禮部尚書鍾厚、兵部尚書祖昌期還有些不明所以外,其他幾名官宦世家的家主都已將雙眼偏開,顯然他們不僅早知道這事,也是經過共同計議才會將這事情現在曝出來。

    想想易嬴先前說的官宦世家主動與洵王圖堯勾結的事,圖瀲就知道他們的目的並不僅僅是洵王圖堯了。

    可即便如此,隨著浚王圖浪望向自己,圖瀲也不可能將事情「謙讓」給張遷說出來,只得略一低聲道:「父王容稟,兒臣只是在李岡府中發現一件貌似先皇尚方寶劍的東西,後來交由易少師帶去給皇上鑒別,兒臣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先皇的尚方寶劍?

    突然聽到這話,浚王圖浪和洵王圖堯臉色就都是一驚,對望一眼,雙臉也迅速沉了下來。

    因為,不說先皇的尚方寶劍代表著什麼,僅是被埋入先皇墓中,隨先皇一起殉葬的尚方寶劍突然現世一事,這都足以讓人感到非比尋常。

    往小的來說,浚王圖浪和洵王圖堯可向皇上詢問此事的真假。

    往大的來說,兩人甚至都可質問皇上此事的來由。

    而育王圖濠雖然遠在申州,新任兵部尚書祖昌期卻也不想什麼都不做,立即就向易嬴追問道:「易少師,那皇上怎麼說這事……」

    「皇上什麼也沒說,只是要本官不要再多管這事,所以什麼人再想拿這事出來興風起浪,也等準備好遺書再說吧」

    不是說無法忍耐,而是對官宦世家的不識時務有些憎惡無比,易嬴就狠狠瞪了張遷等人一眼,即便略有交情的江義也不例外。畢竟從易嬴的立場來說,他並不是非常希望官宦世家被剷除。

    因為官宦世家即使被皇上和大明公主剷除了,最後肯定還會有其他人來填補他們留下的空缺。

    但如果能將官宦世家收服,或者說是鎮壓得他們不敢反抗。

    以官宦世家延續多年的傳統,他們肯定還會想要在大明公主統治下繼續將官宦世家延續下去,這卻有助於大明公主的女皇上統治了。

    而不管易嬴的想法如何,突然聽到易嬴這種近乎赤.裸.裸的威脅,張遷等人的心中頓時就都是一顫。

    因為皇上和大明公主若是因為此事就會下狠手對付官宦世家,那官宦世家再做更多事情,誰又能保住他們?

    不過,雖然不清楚易嬴已知道官宦世家想與自己勾結的秘密,洵王圖堯卻也不想官宦世家就此被易嬴嚇破膽,直接說道:「……易少師言重了,皇上和大明公主宅心仁厚,哪會因為此等小事就……」

    「小事?」

    「本官雖然也不知道那東西是真是假,或者說是怎麼流出來的,但真與此事有關的人,或者說是真想在此事上糾纏不清的人,除了洵王爺和浚王爺,或者還有育王爺三人外,洵王爺敢說誰不是一死。」

    對於洵王圖堯想要將這事敷衍下去的想法,易嬴並不感到奇怪。

    可即便明白洵王圖堯這樣做的理由,卻不等於易嬴也能無視事情真這樣發展下去。

    所以再次解釋起來,易嬴也不怕自己是不是在頂撞洵王圖堯了。

    「這……」

    不是想說,而是敢說,從沒想到易嬴竟會用這麼強硬的態度來憚壓此事,洵王圖堯也首次遲疑起來。

    因為,洵王圖堯固然需要官宦世家幫助,但官宦世家如果自保都難,這種需要還有什麼意義?

    當然,不管洵王圖堯還是官宦世家,在京城中多多少少都早已見識過易嬴的各種「風範」。

    可第一次看到易嬴如此凌厲的表現,浚王圖浪卻是輕歎一聲道:「易少師真是果敢過人啊或許張大人他們過問此事會有不測之危,但若是本王和洵王爺過問此事呢?」

    「那就要看浚王爺認為自己有沒有必要過問此事了,或者說浚王爺過問此事,真能為自己改變什麼嗎?」

    真能為自己改變什麼嗎?

    別人說這話或許不算什麼,但由易嬴說出這話時,浚王圖浪卻一時沉默了下去。

    因為浚王圖浪現在追求的乃是什麼?

    隨著朝廷吞併西齊國曝露出有意大陸第三大帝國的企圖,浚王圖浪同樣也將目標訂立在了建立大陸第三大帝國上。

    或許當浚王圖浪還是只以爭奪北越國皇位為目標時,他以這事來糾纏一下北越國皇上圖韞是沒問題,但當浚王圖浪現在的目標已經遠在北越國皇位之上後,既然一切都要靠戰爭來解決,那再糾纏這種小事,的確不能為浚王圖浪帶來任何改變。

    所以想通此事,浚王圖浪就點點頭道:「易少師果然高見,這事情固然有些匪夷所思,但還是留給皇上和大明公主自己去費勁吧」

    「浚王爺所言甚是」

    留給皇上和大明公主自己去費勁吧?

    聽到浚王圖浪話語,最吃驚的並不是洵王圖堯,而是張遷等官宦世家家主。

    因為,他們為什麼要將事情說出來,為的就是將浚王圖浪也一起圈進來。同樣告訴洵王圖堯,即便洵王圖堯不配合他們對付大明公主,他們仍可以自己想辦法對付大明公主。

    可一等浚王圖浪三言兩語就被易嬴說得退縮下去,張遷等人才發覺自己對浚王圖浪實在太缺乏瞭解了。

    而聽到浚王圖浪不想再追問這時,圖瀲也鬆了口氣,這才自己悄悄坐下了。

    因為,浚王圖浪假如不是被易嬴說服,恐怕她就要費勁向浚王圖浪解釋為什麼沒將這事轉告浚王府知道了。

    可浚王圖浪是可以輕易退縮,洵王圖堯卻有些不甘心。

    畢竟不僅官宦世家知道將浚王圖浪拖入這事的好處,洵王圖堯同樣知道繼續糾纏這事的好處。

    於是緊跟著浚王圖浪,洵王圖堯就說道:「易少師,不是本王要在這事上糾纏不休,但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你說本王就不該為先皇安寧著想嗎?」

    「洵王爺所言甚是,但先皇是先皇,皇上是皇上。洵王爺也該給皇上留些面子吧」

    易嬴卻不慌不忙道:「因為可以想像,在出現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後,皇上肯定也已經著人在暗中徹查這事了。如果洵王爺真想為此事也做些貢獻,那同樣最好是在暗中徹查。等到洵王爺追查出什麼線索,那時再去同皇上說也不遲。」

    「不然洵王爺什麼都不知道就冒冒失失跑到皇上面前質問,反倒像是在故意說自己不相信皇上,不相信皇上已在暗中徹查此事一樣。那對洵王爺與皇上關係的影響,想必就有些太大了。」

    對於不同人而言,會影響他們決定的因素也各有不同。

    例如洵王圖堯。雖然在官宦世家鼓動下已開始微微有些野心膨脹,但不說洵王圖堯的一貫八面玲瓏作風很難改變,為避免皇上注意到自己的異常,洵王圖堯也不敢輕易改變自己。

    所以,隨著易嬴切中自己命脈,既然已在官宦世家面前有所表現,洵王圖堯也順勢點頭道:「本王明白了,那還望張大人幫著本王一起暗中徹查一下這事。」

    「洵王爺言重了,如此重大事情,下官一定責無旁貸。」

    只是暗中徹查,張遷自然不擔心。

    因為暗中做了什麼事,暗中做沒做事,誰又能輕易保證。

    所以,一開始即便是被易嬴好好威脅了一下,張遷卻並不害怕答應洵王圖堯。因為他們假如不再將這事抖出去,易嬴自然也沒理由再找到他們身上。

    或者他們真在暗中查出些什麼,到時再找大明公主麻煩也不遲。

    不過,眼看著易嬴連消帶打地硬將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埋下來,浚王圖浪也終於明白芡為什麼要自己拿與天英門合作的事來找易嬴轉告了。

    畢竟不說易嬴參與的每件事都值得人關注,假如天英門不答應浚王圖浪的合作條件,或許浚王圖浪還需要易嬴來幫忙。

    當然,這事情沒必要現在就決定,畢竟離浚王圖浪離開京城的時間還很久遠。

    可想到離開京城,浚王圖浪就記起了自己這次來京城的主要目的,端起酒杯說道:「對了,易少師,本王還沒感謝易少師幫本王爭取到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呢」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知道浚王圖浪不僅是在說出境立國的事,也是在說大陸第三大帝國的事,畢竟這事情易嬴可是專門與二郡主圖瀲談過。

    因此易嬴也是舉杯笑道:「浚王爺客氣了,但那也只是我們各取所需罷了。」

    「各取所需?易少師真認為自己也有機會嗎?」

    不是說不相信易嬴,而是不知道易嬴為什麼擁有這樣的自信,浚王圖浪就若有若無地追問了一句。

    易嬴則坦然道:「以前是沒這機會,現在也沒這機會,但將來卻未必也會沒這機會。」

    「……將來,易少師說什麼將來?」

    「當然是北越國的將來,不會浚王爺認為自己能治理好秦州一地,並且培養出驍勇悍戰的秦州軍,北越國的其他軍隊就會差秦州軍那麼多吧這只是朝廷現在無能統合軍隊,這才會照成朝中軍隊各有所屬、參差不齊的狀況。」

    「雖然本官對此是沒什麼辦法,但相信大明公主肯定會幫太子殿下打理好一切的。」

    大明公主肯定會幫太子殿下打理好一切的?

    乍聽易嬴這話,浚王圖浪的雙眼就凝了凝。

    而這又算是易嬴在提醒浚王圖浪嗎?

    不是說提醒,而是易嬴知道這事情瞞不了人。畢竟不說在易嬴操縱下,育王圖濠和箜郡王的軍隊已經亂成了一團。僅以大明公主現在前往烏山營的作為,應該也是想向浚王圖浪展現一下軍力。

    所以與其掩耳盜鈴,易嬴更希望能以假當真,或者以真當假。

    而聽到易嬴話語後,洵王圖堯又有些不甘認輸道:「易少師說大明公主來打理軍隊嗎?難道易少師認為女人也能掌握好軍隊?」

    「不是說掌握,是代太子殿下掌握。」

    「而且太子殿下如果不能做好這點,固然浚王爺是已經另有所求,但北越國朝中卻還有大量紛爭需要太子殿下去解決。不然別說太子殿下的將來如何,恐怕洵王爺和眾位大人的將來也堪憂啊」

    「易少師是不是多慮了,或許太子殿下的將來的確很難說,但本官敢保證朝中大臣的將來是不用擔心了。」

    雖然易嬴並沒將目標直指育王府,可聽到易嬴話語,祖昌期還是立即警惕起來。

    因為,祖昌期即便不知道自己能由工部尚同樣有易嬴的功勞,但他也不會忘了要替育王府爭取支持。

    畢竟育王圖濠真將太子母親抓到手中,卻也需要祖昌期等人在京城中同太子圖煬周旋,進而換取皇位等等。

    易嬴也笑道:「或許吧但不管怎樣,首先走在前面的肯定會是浚王爺,畢竟浚王爺現在已經坐擁了天時、地利、人和……」

    「承易少師貴言,本王一定不會讓易少師和朝廷失望的,相信易少師肯定會看到本王成功的一天。」

    比起易嬴說讓大明公主來替太子圖煬打理軍隊,聽到易嬴說起天時、地利、人和時,浚王圖浪卻也有種發自心底的驕傲。因為,北越國朝廷即便同樣想爭取大陸第三大帝國之位,內憂外患卻要比浚王圖浪多得多。

    畢竟不說太子圖煬要在國內與育王圖濠、箜郡王圖兕等人爭權,在國外也還要防範大梁國通過西齊郡的方向進犯等等。

    不像浚王圖浪,在積蓄下足夠力量前,完全可以避免與大梁國過早接觸。

    而隨著浚王圖浪與易嬴相互吹捧,洵王圖堯又有些不甘心道:「易少師,為朝廷著想,有些事情易少師似乎不該這麼說吧」

    「洵王爺教訓的是,本官受教了。」

    如果不是浚王圖浪先帶起話題,易嬴也不會瞞三瞞四的這麼難受。而知道洵王圖堯的心態已有所變化,易嬴也不奇怪他想阻礙自己與浚王圖浪的交流了。

    畢竟官場是什麼地方?

    雖然最終目的都是大家掐個你死我活,也只有通過你死我活的競爭才能決出官場中真正的優勝者。

    但在進入真正的最後一步前,所有官員都是在爾虞我詐中竭盡全力進行著相互間的刺探。

    所以相比而言,即便官場外的人也有機會看到官場爭奪的結果,但真正會讓官員們拼盡全力的還是各種官場爭奪的具體過程。

    也就只有這種官場爭奪的過程,才能真正體現出官員的能耐和份量。

    畢竟不僅在古代官場,現代官場也都是說話的人多,辦事人的少。開會的時間多,幹工作的時間少。

    這不是說官員們都不努力,而是為了各種權勢和利益上的爭奪,各種會議才是官員們真正的戰場。即便外人看了會不理解,但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沒有任何官員敢小看任何一次會議。

    所以,即便距離浚王圖浪真正的行動時間還很遙遠,易嬴卻也要在心理優勢上嘗試壓倒對方。

    這不是為了現在的勝利,而是為了將來的勝利。

    因為只有官場中人才理解,世上沒有一句平白無故的話,也沒有一個毫無意義的會議。

    而所謂的會議,原本就是各種利益爭奪的開始。

    因此,北越國即便並沒有各種讓人頭痛的會議,但取代會議的形式,易嬴在與浚王圖浪和洵王圖堯溝通時卻也不敢輕易放鬆。

    畢竟這可是皇權當道的古代社會,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情可是屢見不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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