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七百二十二章、能獲得成功的人,哪個的經歷又不是不同常人——
第七百二十二章、能獲得成功的人,哪個的經歷又不是不同常人
浚王圖浪是什麼時候離開京城的?
乃是二十年前,北越國皇上圖韞登基後就立即將他逐出了京城。
因為與育王圖濠所能承受的隱忍不同,在不方便殺死浚王圖浪的狀況下,對於一個始終不肯向自己屈服的傢伙,圖韞唯有採用驅逐政策,直接將浚王圖浪趕的遠遠的。
所以,遠遠看到與京城只有一步之遙的京畿重鎮雲興縣,遠遠看到那麼多人在雲興縣迎接自己,一身金盔戰甲,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浚王圖浪就格外興奮。
而浚王圖浪為什麼要身披戰甲回京?
這不僅因為浚王圖浪當初就以武勇著稱,並是為北越國立下無數戰功的唯一皇子,浚王圖浪今日能回到京城,同樣也是因為他在秦州坐擁雄兵無數,令得北越國朝廷不得不向他低頭。
所以,當浚王圖浪策馬來到雲興縣城門前等待的百官身前時,洵王圖堯就快步上前,並為浚王圖浪牽住馬匹道:「王兄,王弟終於可以再次為你牽馬進城了,這真是,這真是……」
雖然不久前才因為官宦世家的建議野心膨脹過,但看著騎在馬上已經有些頭髮花白的浚王圖浪,洵王圖堯卻一陣哽咽起來。
因為,由於往日在皇室中不受重視,洵王圖堯最羨慕的當然不可能是憑出身坐上太子之位的育王圖濠,這就只有憑戰功向皇位發起衝刺的浚王圖浪,這才一直是洵王圖堯嚮往和欽佩的目標。
因此幾乎每次浚王圖浪出征及歸來,洵王圖堯都會親自為他牽扯戰馬。
甚至於浚王圖浪最後被趕出京城,依舊是洵王圖堯為其牽馬出城。
而隨著洵王圖堯哽咽起來,浚王圖浪的雙眼也一下濕潤道:「王弟,不用再說了,時也,命也,王兄從不會懊悔往日所做的一切,因為沒有往日的一切,就不會有今日的王兄,更不會有王兄的將來。」
「王兄說的是,那我們今日就再次一起進城。」
「……等等,還是讓王兄下馬與王弟一起進城吧」
雖然洵王圖堯還想再像以前一樣幫浚王圖浪牽馬進城,但等洵王圖堯牽馬走了兩步後,浚王圖浪還是自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畢竟兩人都不再是當年的青蔥年紀,沒有了那種青春衝動,再做這種事不僅沒意義,反而還會讓人誤會了兩人關係。
所以當浚王圖浪跳下馬時,洵王圖堯也沒再堅持,挽住浚王圖浪胳膊就說道:「那就依王兄所言,我們兄弟一起進城。」
不管現在是誰在主導誰,隨著洵王圖堯與浚王圖浪攜手往城中走去,由於洵王圖堯並沒將任何官員介紹給浚王圖浪,結果兩人雖然表現得極為熱情,其他官員卻根本沒有與浚王圖浪接觸的機會。
可儘管如此,大部分官員還是沒有任何表示。
因為,他們即便無法立即與浚王圖浪結交,但待會等到了洵王府宴席中,照樣有與浚王圖浪結交的機會。
只是相對於此,鍾厚所率領的使團隊伍就相當尷尬了。
看著跟在浚王圖浪、洵王圖堯一起進城的官員,也就只有那些育王府官員才會前去招呼鍾厚。
而同樣看著洵王圖堯「迫不及待」領著浚王圖浪進入雲興縣的樣子,二郡主圖瀲的雙臉卻立即一沉道:「渾蛋,看來洵王爺好像還真有不少想法啊」
這不怪二郡主圖瀲會覺得洵王圖堯開始有想法了。
因為僅以洵王圖堯八面玲瓏的個性,不管任何原因,他都不該像今日一樣「遺忘」了其他官員才是。
可易嬴卻一臉笑道:「這樣不是很好嗎?不僅陸大人不用再代太子殿下去迎接浚王爺了,我們也正好一起去看看鍾大人的使團隊伍。」
「易少師所言甚是。」
聽到易嬴話語,陸中正卻頗為寬心地點了點頭。
因為洵王圖堯不幫浚王圖浪介紹那些官員或許會讓很多人不滿,但這卻未必會讓陸中正不滿。不然浚王圖浪真在陸中正面前問起皇上和太子的事,陸中正還不知該怎麼回答。
但浚王圖浪現在已被洵王圖堯帶走,陸中正也可代替太子殿下迎接使團隊伍回歸,以及迎接西齊國的國璽、國書、國器等物進京了。
然後幾人避開正在隨著浚王圖浪進入雲興縣的浚王府隊伍,迎向旁邊停著等待的使團隊伍時,鍾厚也是一臉笑意道:「易少師,怎麼你們沒隨洵王爺、浚王爺一起入城嗎?」
「鍾大人誤會了,本官乃是陪著陸少師代表太子殿下迎接使團隊伍及西齊國的國璽、國書、國器等物進京的。」
「……原來如此,想必這就是原西齊國的左丞相陸少師吧本官久仰大名。」
聽完易嬴解釋,鍾厚就主動向陸中正點了點頭。
畢竟陸中正不僅在西齊城相當有名,在北越國京城也相當有名。
而陸中正更是有些微微動容道:「……鍾大人客氣了,本官才要感激鍾大人代替朝廷完成了這次重要的使團工作。而太子殿下更是格外關心陸大人一行的行止,叮囑本官明日一定要親領陸大人攜西齊國的國璽、國書、國器進宮。」
叮囑本官明日一定要親領鍾大人攜西齊國的國璽、國書、國器進宮?
一聽陸中正話語,不僅鍾厚那些使團官員,甚至原本圍在鍾厚身邊的育王府官員也都是一怔。
可看著在旁邊一臉笑瞇瞇望向自己身後的使團隊伍,或者說是望向使團隊伍中的天英門弟子的易嬴時,鍾厚還是稍一沉凝道:「……本官明白了,那本官就靜聽陸少師安排。」
「如此甚好,那鍾大人今日就讓使團隊伍入少師府休息一日,明日再隨本官入宮接受太子殿下的正式迎接。鍾大人請……」
「陸少師請,易少師請……」
「鍾大人請……」
雖然陸中正對使團隊伍的安排微微讓易嬴有些詫異,但易嬴卻並沒有反對。因為少師府即便並沒有為使團隊伍準備宴席,但由於陸中正已說了明日入宮才會由太子殿下正式迎接使團隊伍回京,那也與易嬴沒什麼關係了。
只是聽到陸中正與鍾厚的安排,二郡主圖瀲卻在旁邊皺了皺眉頭。
可由於她並沒有理由代浚王府攔人,也只得任由陸中正和易嬴帶著使團隊伍跟在浚王府隊伍後面入城了。
而在進入城中後,雖然浚王府隊伍直接開入洵王府的事並沒有太讓人意外,可隨著後面的使團隊伍越過洵王府向更裡面的少師府走去,一些準備佔便宜在洵王府門前迎接使團隊伍的官員頓時就呆住了。
只是現在的使團隊伍是由陸中正帶領並匯合了鍾厚等育王府官員,一時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然後進入少師府,易嬴也不管鍾厚高興不高興,直接就打發阮紅、童武帶領使團隊伍下去安排住處,自己卻將使團隊伍中幾名帶著原西齊國國璽、國書、國器的天英門弟子往花廳中帶了進去。
而知道易嬴沒必要待見自己,鍾厚也沒有堅持。
示意那些使團成員隨阮紅、圖媛和圖青傑前去休息,鍾厚自己卻提出要隨那些育王府官員一起去洵王府看看。
清楚鍾厚恐怕還想打浚王圖浪的主意,易嬴也沒有攔阻,任由鍾厚和那些育王府官員離開,只是二郡主圖瀲卻堅持留了下來。
最後眾人進入少師府花廳,沒等易嬴和陸中正問話,沅就將臉上面紗揭下來道:「小碟,你現在過的還好嗎?陸中正沒欺負你吧」
「師父,你怎麼也在這裡。」
突然看到自己師父,小碟立即驚呼一聲。
也不管自己一直守護著的陸中正,直接就奔到了沅的跟前。
而沅則是一臉憐愛的摸了摸小碟腦袋道:「你還說師父為什麼也在這裡,原本師父是想去西齊城陪陪你,沒想到師父還沒到西齊城,你卻和陸大人一起先離開了,結果還得師父回到京城才能見到你。」
「師父,那是陸大人被西齊王派遣前來北越國,小碟才一起來到北越國京城的,但小碟也好想念師父哦」
隨著小碟與沅在那裡興奮的交談起來,固然易嬴等人也很震驚沅竟然是小碟師父,可真正感到震驚的卻還是二郡主圖瀲。
因為圖瀲怎麼也沒想到,小碟居然也是一名天英門弟子。
因此帶著一臉驚然的樣子,圖瀲就望向陸中正道:「陸大人,怎麼小碟夫人也是天英門弟子嗎?」
「二郡主海涵,但相信二郡主也知道,其實天英門弟子在每個朝廷中都有活動,本官只是幸運在西齊國時就得到小碟輔佐而已。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望二郡主莫要輕易往外多說,不然本官可沒有易少師那樣的能耐。」
「原來如此,陸大人放心,吾不會將小碟的事情說出去的。」
聽完陸中正解釋,圖瀲並沒有太在意。
因為與陸中正身邊只有一名天英門弟子輔佐相比,易嬴身邊的天英門弟子卻要多太多了。
而趁著這個時候,瑛姑卻開始攛掇芡道:「快,快快,芡,快拿西齊國的國璽、國書、國器給師叔看看,師父還沒見過那玩意呢」
「師叔你就是愛鬧,堇兒,快將東西拿給你師叔祖看看……。」
國璽、國書、國器這些東西看似珍貴,實際上並沒有多大,所以在從桕縣出發時,芡就做主將東西打成了一個小包裹讓賈堇背著。畢竟使團隊伍中沒有西齊城官員,也沒有誰比賈堇更有資格攜帶這些東西。
而陸中正一開始或許不會注意到一直跟在芡身邊的小女孩,但隨著賈堇單獨走出來,陸中正的雙眼頓時就瞪得溜圓道:「小郡主?你是東王爺的小郡主?你怎麼會來到北越國,難道使團隊伍中還有其他西齊城官員?」
「賈堇見過陸大人。」
「但陸大人誤會了,不僅使團隊伍中沒有其他西齊城官員,賈堇現在也是作為師父的弟子一起來到北越國京城。」
「……師父?小郡主你也加入天英門了?」
由於西齊國的未成年皇室宗親都是採取集中教養的緣故,所以不僅陸中正認識賈堇,為確保陸中正的安全,小碟也同樣認識賈堇。
不過賈堇之前雖然不認識小碟,但卻聽說過小碟乃是沅的弟子,點點頭說道:「是的,師姐。承蒙師父不棄,賈堇已在兩月前拜入了天英門。」
「……好了,好了,不說了,芡你怎麼這麼久沒找徒弟,一找卻找了一個這麼規矩的徒弟?」
別人或許對賈堇的事情都感到很驚奇,但瑛姑卻有些不耐煩,雙眼一直盯在賈堇手中包裹上,就差沒有直接搶過來。
看到這樣,芡雖然沒去護著賈堇,但也啐了一句瑛姑道:「師叔,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堇兒的經歷可有些不同常人。」
「……不同常人?這裡誰的經歷又同常人了」
「想要獲得成功,或者說是能獲得成功的人,哪個人的經歷又不是不同常人,不然你還以為一個常人又能成為天英門弟子嗎?所以不同常人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們怎樣才能借重不同常人這點來獲得成功。」
能獲得成功的人,哪個人的經歷又不是不同常人?
突然聽到瑛姑這話,不僅花廳中的眾人都怔了怔,甚至賈堇也在驚訝一下後,雙臉立即綻開笑容道:「謝謝師叔祖,堇兒明白了。」
「明白就好,也不看看吾是誰,快,快將那什麼國璽、國書、國器打開來給師叔祖看看……」
不同常人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們怎樣才能借重不同常人這點來獲得成功?
雖然瑛姑很是說了幾句發人深省的話,可隨著瑛姑再次原形畢露地開始逼迫賈堇,眾人都有些不知瑛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而在賈堇終於拿出西齊國的國璽、國書、國器給瑛姑鑒賞時,鍾厚也已經在洵王府見到了郡王圖浪等人。
剛在洵王圖堯介紹下認識了大部分前來迎接自己的官員,浚王圖浪並沒對鍾厚的姍姍來遲感到奇怪,反而對鍾厚帶來的消息有些詫異道:「什麼?是陸少師要你們去少師府休息?還說太子殿下明日會在宮中給你們接風?」
「是的,雖然本官也有些懷疑,但卻不好在易少師面前質問那陸中正。」
「……這事就不可能是易少師的主意嗎?」
為表明自己支持洵王圖堯的態度,幾名官宦世家的家主這時就一直陪在洵王圖堯身邊。只是聽到鍾厚話語,參知政事嚴戌就疑惑了一句。
江義卻跟著搖搖頭道:「這應該不是易少師的風格,真要是易少師想做什麼事,他根本不用假托太子殿下之名。」
「那就不去管他們了,反正二郡主還在那邊。」
搖了搖頭,其實在知道圖瀲還留在少師府時,浚王圖浪就不怎麼擔心了。因為別說浚王府,就是整個京城中都沒人能做到圖瀲這樣在少師府中來去自如。
即便圖瀲現在不好回來通什麼消息,可一旦那些天英門弟子與易嬴有什麼接觸,浚王圖浪還是相信圖瀲能有所瞭解。
不然除了圖瀲外,京城中也沒人能做好這件事。
不過,其他人或許是不敢偷聽,甚至於不敢去關注浚王圖浪和那些一品大員的談話,但這裡面卻並不包括圖稚的師父。
而在躲開了王妃姚晶和莫冬妮幾個熟悉榮妃的人後,圖稚的師父也不怕任何人能認出自己。
拉扯著圖稚在一張桌邊用著上面的精美點心,聽到浚王圖浪話語,圖稚師父就對圖稚說道:「稚兒,你想不想去易少師哪裡……」
「……易少師?哦易少師在什麼地方?」
聽到師父話語,圖稚這才將腦袋從桌面上抬起,轉了轉頭沒發現易嬴的身影,頓時就有些奇怪起來。
圖稚的師父就說道:「易少師已經將使團隊伍帶去少師府入住了,不僅賈堇他們都在少師府,甚至圖瀲也在那邊。」
「什麼?二姐和小小郡主都在少師府?不行,吾也要去。」
聽到圖瀲和賈堇竟然都去了少師府,原本因為想要早些看熱鬧才跟著浚王圖浪一起進城的圖稚立即就有些不滿起來。
然後奔到浚王圖浪身邊,圖稚根本不管幾名一品大員在幹什麼,直接說道:「父王,父王,稚兒要去看看二姐在少師府幹什麼,要去幫二姐的忙。」
「……好吧你去看看也行,但得同你母妃一起過去,順便邀請易少師一起過來參加晚宴。」
「哦稚兒知道了,稚兒這就去找母妃。」
對於圖稚的突然插話,不僅浚王圖浪沒表示意見,甚至洵王圖堯等人都不會多說什麼。因為從圖稚先前表現出來的武藝上,他們都知道圖稚並不是個普通少女、普通小郡主。
而以一個小郡主都能擁有的武藝推算,秦州軍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當然,他們並不會急於找浚王圖浪追問秦州軍的實力,那不僅會顯得太突然,也會讓人認為他們不夠沉穩。
然後一來二去,幾乎沒有任何難度的,圖稚就與榮妃一起離開了洵王府,開始往洵王府旁邊的少師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