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百六十三章、背水一試——
第六百六十三章、背水一試
忠心？
包三娘對萬大戶絕對擁有足夠的忠心。
不是因為萬大戶有什麼值得包三娘投效的地方，而是包三娘對萬大戶的商人立國思想有著絕對的信念。
畢竟大陸上的國家雖然都掌握在各種皇室、王室手中，但即便社會上重文輕商、重武輕商，乃至重農輕商的思潮都很嚴重，但誰又能否認只有商業才是決定國家真正命脈的決定要素。
而國家為什麼要輕視商業？
就是不想讓人發現商業立國，商人逐利的資本主義足以改變一個國家的觀點。
雖然這並非來自於包三娘的獨創思考，甚至當初古老也是解釋了許久才讓包三娘真正接受了商業立國的思想。可一旦接受了某種思想，包三娘卻也是矢志不渝的典型。
可包三娘即便對萬大戶擁有足夠忠心，但萬大戶如果對包三娘沒有足夠信任，包三娘也沒有繼續效忠萬大戶的理由和必要。
所以，不是說有意還是無意，包三娘經常都會做出一些刺激，乃至是可能刺激到萬大戶的事。以此來觀察萬大戶，觀察萬大戶值不值得包三娘的效忠。
不過到現在為止，這種狀況都沒發生過，因為以包三娘的本事，萬大戶及其手下都很難發現包三娘做出的種種刺激舉動。
例如包三娘與易嬴的勾搭成奸，與易嬴的相互妥協等等。
發覺不了包三娘的異樣，萬大戶自然察覺不到包三娘的「不忠」。
因此，當包三娘從孫不二嘴中得到那足以令人震驚的消息後，立即就開始輾轉向萬家莊外面走去。
至於說包三娘為什麼沒找孫不二要證明？因為孫不二不管能不能拿出證明，或者說不管孫不二能否拿出證明，能拿出怎樣的證明，未經自己親自證實的事，包三娘都絕對不會輕言相信。
而在走出萬家莊後，包三娘也並沒有跑遠。
只是繞著萬家莊彷彿城牆一樣的院牆轉了一圈，彷彿是在檢查一下院牆的堅固程度，順便也看看外面菜地的長勢就回來了。
而為什麼是菜地？
因為這些菜地原本就是現成的，只是與穆延來萬家莊還是嚴冬時節不同，由於現在已經正式開春，萬家莊中的一些莊戶就開始在外面的菜地中種菜，不是說這也是一種另類的屯田制，只是戰爭還沒開始，也沒必要將好好的菜地早早就荒廢掉。
可與外人眼中看到的情景不同，包三娘雖然只是轉了一圈就回來了，但卻也在一處院牆下留了一個暗記。
暗記本身並沒有什麼具體內容，只是要求與天英門內聯絡的消息。
因為所有人知道，不是你去到什麼地方就一定能幸運偵察到自己所希望得到的消息。所以除了在那些朝廷官員身邊的潛伏者外，天英門中還有一種巡視者的制度。
那就是在有潛伏者工作的地方巡視，遇到潛伏者求援時，這才過來聯繫一下，並考慮提供何種幫助等等。
而作為當初天英門屬下花山門的曾經弟子，包三娘自然清楚辨明這種暗記的方法。
至於說這會不會對天英門的潛伏者造成危險？
由於這只是個聯絡暗記，而且還是個必須有巡視者巡視才能發覺的暗記。即便有什麼人憑此暗記消滅了暗中接觸的潛伏者和巡視者，所能招來的也只會是天英門的瘋狂報復而已。
因為天英門的巡視者和潛伏者的聯絡規矩是什麼？不是潛伏者每天都要在固定時間到留下暗記的地方等待巡視者出現。
而是由巡視者決定時間，自行在任何地方聯絡潛伏者。
這或許會在某種程度上造成信息聯絡的不通暢，但由於天英門的主要活動範圍乃是在朝廷內，即便信息聯絡不通暢也不會有太大危險，畢竟天英門一直遵循的都是當事人自主決定的規矩，所以這一般就作為一種尋求幫助的參考而已。
而這即便僅是一種參考，包三娘又為什麼要留下這種聯絡暗記？
因為，不知喬姐為什麼要將自己介紹給孫不二，包三娘就想以此來證實天英門是否真將萬家莊納入了巡視者制度，是否真將自己納入了潛伏者範圍。
因為只要納入了巡視者制度的地方，每隔三日都必然會有巡視者巡視一次現場。
而包三娘一旦真被天英門納入了潛伏者範圍，三日內自然就會有巡視者聯絡包三娘，不然這就是一個假消息。
可包三娘為什麼想要試探一下這消息是不是真的？
因為在包三娘還不知道丹地也是天英門弟子的時候，她就曾在溫泉地中向丹地坦白過自己與花山門的往日糾葛。
既然天英門至今都沒因花山門的往日事情出手懲戒包三娘，包三娘心中也多少有些寄望天英門是不是已經原諒了自己。而由於包三娘所處的位置非常重要，天英門已經自然而然將她納入了潛伏者的範圍中，不然喬姐又為什麼會對孫不二這麼說？
畢竟以天英門的規矩，丹地在知道包三娘的事情後肯定會上報，而天英門的懲戒既然到現在都還沒下來，以後也未必會有懲戒下來了。
反而包三娘如果真因此成了天英門的潛伏者，那就好像重新找到了組織一樣，同樣是包三娘迫切希望實現的事情。
而喬姐又怎會以此來指點孫不二？包三娘越想就越覺得有可能。
因為，喬姐會指點孫不二，肯定就是已知道包三娘的所有事情，也肯定知道天英門對包三娘在花山門中所做事情的最後決定了。
而不管天英門的最後決定是什麼，想想天英門乃是江湖中的巨擎，包三娘也決定賭上一把。
至於說包三娘在賭什麼？
當然是在賭天英門對自己的態度。
因為，包三娘雖然早在焦玄身邊時就已將自己與花山門的事情都告訴了丹地，但當包三娘知道丹地也是天英門弟子時，那卻是在京城中傳來丹地擊碎了焦瓚鎧甲的消息時。以時間點來計算，肯定丹地早已將包三娘與花山門的糾葛上報天英門知道了。
既然這麼長時間天英門都沒對包三娘執行懲戒，包三娘又怎會不抱有一絲僥倖心理。
所以，包三娘現在仍留在萬家莊，本身就已經是在背水一試。
而就在包三娘回到萬家莊時，梁嬤嬤卻也正在莊中一個房間內摟著萬豪的脖子喘息道：「萬公子，你真是好棒哦」
「不要叫某公子，叫某聲弟弟來聽聽。」
萬豪不是沒上過妓館，也不是沒找過ji戶，只是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在興城縣，不可能發生在萬大戶的眼皮子底下。但在去到京城後，萬豪卻又很快與冉雄等公子混在一起，上妓館也就只是找個樂子，找的也是那些年輕的小姑娘。
所以，萬豪不是沒嘗試過ji戶的服侍，不是沒嘗試過淑女的服侍，但卻的確沒嘗過做過ji戶的淑女服侍。
因此對於梁嬤嬤媚而不俗，俗而不庸的妖嬈姿態，萬豪也是格外受用。捏著梁嬤嬤圓潤的肉臀，雙臉就在梁嬤嬤胸前不住拱踴著。
當然，梁嬤嬤也不是沒在妓館中見過喜歡**的少年郎，但那不是說不用梁嬤嬤去親自接待，妓館中自然也會有些上了年紀的淑女ji戶去專門招呼這類客人。只是身為妓館老鴇，扈嬤嬤卻不好去與底下ji戶爭食，免得那些ji戶不再聽自己使喚。
因為ji戶賺的銀子即便直接都是由賬房收取，但如果是貼心客人，卻也有可能在完事後賞賜一些喜銀，而那也是ji戶們私下的主要來源。
所以不是說委屈，在孫不二這個老闆對淑女不感興趣的狀況下，自從做了青花閣老鴇，梁嬤嬤也已經有一、二十年不知道肉味了。
因此在萬豪要求下，梁嬤嬤也一臉嬌吟道：「豪弟，好弟弟，你真是**姐姐了，以後弟弟再有什麼事情都儘管可以來找姐姐，姐姐一定什麼都聽弟弟的。」
「這個自然，那姐姐你再同弟弟說說青花閣中的事情好嗎？那天英門弟子為什麼要幫孫老闆坑其他妓館老闆的銀子？難道孫老闆他……」
「幫孫老闆坑其他妓館老闆的錢？弟弟說笑了，姐姐看那根本就是天英門弟子的惡俗在做怪。」
聽到萬豪詢問，梁嬤嬤自然明白了半分，卻也不敢趁機落井下石。
因為身為妓館老鴇，梁嬤嬤也知道自己即便真在這裡對孫不二落井下石，不僅她沒有任何證據，恐怕也不會為萬豪所喜。畢竟梁嬤嬤跟了孫不二多久，只因一次歡好就背叛孫不二，誰還敢相信她。
而在聽到梁嬤嬤為孫不二辯解時，萬豪也在心中點了點頭，嘴中卻說道：「姐姐為什麼說那是惡俗。」
「這是弟弟你不知道，以姐姐的眼光來看，那天英門弟子純粹就是在沒事找事，自己在給自己找樂子。」
隨著梁嬤嬤開始說起當日的事情，萬豪的神情也不禁動了動。
因為，萬豪雖然已經知道大致事情，但也沒想到喬姐竟會無聊、無恥至斯。因為除了一開始的小三的確有些混帳外，後面的事情幾乎都是在喬姐自己下套下完成的。
而作為下套的始作俑者，喬姐卻洋洋得意地將所有責任都歸結到了其他人身上。
好像最後的ji戶買賣，別說孫不二想怎麼幹，只要喬姐真想阻止，她隨時都可制止青花閣ji戶的買賣行為。
哪像現在，乾脆就是在埋汰、戲弄和捉弄那些妓館老闆，甚至後面還發展到再次攛掇他們造反的地步。不是那些妓館老闆平均下來的損失有限，說不定又會鬧出幾個想要造反的傢伙。
可即便如此，這對萬大戶和萬豪來說也極有好處。
因為，那些妓館老闆即便不會因此而造反，卻也等於對少師府，乃至對官府開始漸漸喪失信心了。
畢竟那可不僅僅是喬姐和孫不二在坑他們，還有早早就給青花閣所有ji戶脫籍的盂州知州李睿祥也在坑他們。
不然李睿祥阻止不了喬姐，他又不能暗中提醒一下那些妓館老闆不要再去買那些已經脫籍的ji戶了？
因此有此事在，甚至萬豪也在考慮要不要找時間去一趟盂州，不是見李睿祥或余容，而是見見那些肯定會對李睿祥心有怨懟的老闆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