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百零八章、年紀比易少師要小太多了——
第六百零八章、年紀比易少師要小太多了
身為原西齊國左丞相，陸中正非常清楚與宮中人打交道的重要性。
雖然易嬴沒邀陸中正一起前去拜望皇后讓陸中正稍稍有些失望，但隨著易嬴讓鮑公公送陸中正出宮，陸中正卻也認為這是易嬴給自己創造的一個機會。
畢竟拜望皇后雖然重要，但由於陸中正的官職現在還沒確定，確實就有些不適合。
可如果只是一名宮中公公，還是能讓皇后信任的公公，那對陸中正而言非但不會不適合，反而還很重要了。
因此在易嬴離開後，陸中正就隨著鮑公公往外走去道：「鮑公公見諒，不知鮑公公在皇后宮中就任何職。」
在皇后宮中就任何職？
沒想到陸中正會將自己當成只在皇后宮中辦差的太監，雖然不知陸中正身份，更知道陸中正恐怕不清楚自己身份，鮑公公還是微微有些倨傲道：「陸大人誤會了，咱家並非在鳳棲宮為皇后辦差的專屬奴婢，而是在皇宮中獨掌內庫。」
「獨掌內庫，原來鮑公公乃是宮中司庫，失敬，失敬……」
隨著鮑公公表明身份，陸中正是又驚又喜。
驚是因為易嬴離開前居然沒幫自己介紹鮑公公身份，喜則因為陸中正非常清楚司庫在皇宮中的重要性，或者說是受皇上的重視。
而從陸中正態度中，鮑公公也可看出他是真的重視自己。
不過在重視鮑公公的同時，陸中正卻沒露出太多討好鮑公公之意。
可什麼人才能在知道鮑公公身份後不必討好他？
想起易嬴曾說陸中正乃是剛從西齊國過來，鮑公公就微微驚疑道：「陸大人客氣了，但不知陸大人在西齊國任何種官職，這次前來朝廷乃是為了……」
「讓鮑公公掛心了，本官乃是原西齊國左丞相陸中正，此次前來朝廷也是希望代表西齊城官員為朝廷效命。」
「……西齊國左丞相？原來陸大人就是原西齊國左丞相，奴婢失敬、失敬。」
「鮑公公客氣了，陸某只是原西齊國左丞相，現在西齊國既已併入了北越國，陸某的所謂左丞相一職就再沒有必要提了。」
由咱家到奴婢，又由陸中正失敬到鮑公公失敬，雖然這樣的變化不可謂不快，但對於陸中正的身份，鮑公公卻也不得不如此。
因為，其他官員可以不知道西齊國官員的姓名，甚至易嬴都可以不知道西齊國官員姓名，但身為皇宮內庫總管，經常在皇上身邊走動，鮑公公至少對周邊幾個國家的一品大臣還是耳熟能詳。
只是鮑公公卻沒想到，陸中正怎麼現在就來到了北越國京城，而且還與易嬴和大明公主走在了一起。
因此隨著陸中正寒暄，鮑公公也一臉驚然道：「陸大人說哪裡話，以陸大人曾在西齊國任職左丞相的大才，想必長公主殿下也對陸大人前來朝廷效命有所安排了吧」
「有勞鮑公公掛心了。」
「雖然公主殿下擬讓陸某擔任太子少師一職，可陸某卻不知能不能做得來，只能說是盡量教導太子殿下熟悉一下西齊城的風土人物了。」
太子少師？
乍聽這話，鮑公公的兩雙眼皮就一陣亂跳。
因為僅以陸中正原西齊國左丞相的身份，誰又看不出大明公主為什麼要讓他擔任太子少師，為什麼要讓他去教導太子。
而太子少師雖然沒有實權，但重要的就是教導太子的過程和教導太子的結果。
因此，鮑公公的雙臉幾乎在瞬間就謙卑下來道：「沒想到陸大人竟將擔任太子少師一職，奴婢真是失敬，失敬，太失敬了。而以陸大人的大才，想必將來定會不遜於易少師。」
陸中正為什麼要將自己將要擔任太子少師的事情說出來？難道他就不怕再出什麼變故。
但官場就是這樣，只要你能確實得到這個職位，那就不能太過遮遮掩掩，因為官場並不是個適合追求低調的地方。
而如果沒人知道你有陞遷的可能，這種陞遷反而還會更危險。
因為只有將陞遷消息事先流散出去，任何想要阻止陞遷的人才會有所忌諱，不然他們就是在公然與你為敵。而隨著消息的流散，假如萬一真的陞遷不成，原先許諾陞遷的人也會給你一定補償。
所以在官場中，不管本人還是他人透露，所有陞遷都有跡可尋，絕對不會出現什麼突然陞遷的狀況。
因此為避免讓人認為自己擔任太子少師太突然，陸中正才會將事情對鮑公公說出來。
至於說鮑公公會將易嬴與自己做對比，這更是在陸中正的意料中。
因為，陸中正即便在前來北越國京城前一直未敢這樣設想過，但在易嬴推薦陸中正做太子少師後，即便陸中正不這樣想，其他人也肯定會代替陸中正這樣想。
所以與其拒絕這種感覺，陸中正也知道自己還不如坦然接受更好，這樣也能讓自己多一些前進動力。
因此在鮑公公恭維下，陸中正也是一臉滿意的點點頭道：「鮑公公不必如此，不說本官剛來京城不久，就是本官的年紀也比易少師要小太多了，所以本官能成為太子少師也只是佔了來自西齊城的便宜，其實很多地方都需要易少師和鮑公公這樣的朝廷重臣指點。」
年紀比易少師要小太多了？
乍聽這話，原本還是低眉順眼的鮑公公眼中頓時就是一亮，這才注意到陸中正的年齡果然年輕的嚇人，看相貌也才四十出頭而已。
這樣的年紀雖然的確是最適合成為朝官的年紀，但要想成為一品官員乃至一國的左丞相，仍會給人一種了不得的感覺。
再以易嬴與陸中正做對比，鮑公公就知道陸中正前途無量，甚至都很有可能是大明公主準備用來代替易嬴的替代品了。因為陸中正的西齊人出身不僅是他的劣勢，同樣也是他的優勢。
劣在官場中沒有太多無謂的人際關係，優也在於官場中沒有太多的人情糾葛，非常適合被大明公主和太子圖煬控制。
因此，鮑公公的身形瞬間就矮了半截道：「陸大人說哪裡話，以陸大人的英明，奴婢哪敢說什麼指點陸大人。如果陸大人對朝中和宮中有什麼不解，儘管向奴婢開口就是，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嗎？……本官一直聽說易少師和大明公主的關係不錯，鮑公公又可知他們的關係不錯到何等程度？」
「……這個，朝中所有人都知道，不管人前人後，易少師都是大明公主的心腹。」
聽到陸中正詢問易嬴和大明公主的關係如何？鮑公公心中頓時一動。雖然不敢輕易說易嬴和大明公主的壞話，但也是以一種著重語氣強調了一下兩人關係，為的就是給陸中正一種壓力。
而陸中正又為什麼要在鮑公公面前詢問易嬴和大明公主的關係？
不僅因為陸中正同樣想讓鮑公公「誤會」自己對易嬴和大明公主的關係有什麼看法，事實上，陸中正心中也同樣對此有些想法。
畢竟陸中正不僅比易嬴年輕，在官位上更與易嬴平起平坐。
所以，不僅鮑公公會有陸中正將要成為易嬴繼承人的想法，甚至陸中正也隱隱覺得易嬴推薦自己是不是也有將自己當成繼承人的想法。
因此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陸中正都得表示一下。
所以在聽完鮑公公說明時，陸中正甚至做出一臉吃驚的樣子道：「什麼？易少師與大明公主的關係竟然這樣好嗎？那易少師在皇上和大明公主面前又是不是……」
「雖然這話不該奴婢多說，但事實上皇上也承認易少師對大明公主的忠心要更甚於對自己的忠心……」
「原來如此，本官明白了……」
陸中正雖然剛到北越國京城不久，但有小碟在，陸中正對發生在北越國京城的事也幾乎是無所不知，裡面甚至也包括了當初正是鮑公公與祖昌期的密謀才導致了育王圖濠出走一事。
但百聞不如一見，不是親眼證實，陸中正卻無法確定鮑公公究竟是怎樣的人。
可隨著鮑公公隱諱說出易嬴對皇上的忠心還不如對大明公主的忠心，但又避而不談易嬴對太子圖煬的忠心及皇上命不久矣一事，陸中正就知道鮑公公的確與易嬴不是一路人，而且自己也必須對鮑公公的話語有所警惕了。
因為明知陸中正剛來北越國京城不久，鮑公公就敢試圖誤導他，這很難說是不是其心可誅。
但不知陸中正已對自己有所懷疑，鮑公公還在說道：「對了陸大人，不知陸大人現在住在何處，可否需要奴婢幫陸大人準備一下住處。」
「有勞鮑公公掛心了，但本官現在暫住在少師府中，或許等到公主殿下許以的官職正式下來，本官也會搬入新的住處。」
「什麼？陸大人竟住在少師府中嗎？」
「難道西齊國併入北越國也有易少師的功勞？」
隨著鮑公公的驚訝，陸中正點點頭道：「鮑公公所言甚是，雖然為避免事情出什麼亂子，易少師並沒將自己也參與了西齊國併入北越國一事的內情透露出去，但實際上西齊國能併入北越國，主要都是易少師的功勞。」
「原來如此，奴婢說易少師為什麼一直好像與西齊府衙走的很遠，原來竟是為了這個啊」
聽到陸中正證實，鮑公公驚歎中卻又有些微微擔心起來。
因為，僅以易嬴的出主意能力，誰都知道裡面的「危害」有多大。
而一旦易嬴開始將這種出主意的能力隱藏起來，那就不僅僅是危害，而是隻手遮天了。
這就好像西齊國併入北越國一事，如果不是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如果不是陸中正親口說出來，誰又知道是易嬴在暗中籌謀。
而這既然是易嬴的暗中籌謀，那就很難說易嬴在裡面又有沒有什麼其他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