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百章、向朝廷發出一些聲音——
第五百章、向朝廷發出一些聲音
自從將焦玉帶出興城縣後,余容就沒對任何人隱藏過自己與焦玉的關係。正因為如此,雖然極為詫異余容竟會做出這種事,那些盂州軍卻並沒因此對余容和焦玉產生過什麼不敬和懷疑。
這不僅因為余容一貫以來對盂州軍的鐵腕統治,同樣因為不僅餘容對焦玉的付出難以想像,焦玉對余容的付出更加難以想像。
因為,余容畢竟只是強搶了焦玉,做了一件堪稱男人中的男人事,焦玉卻是放棄了太子母親的「高貴」身份來順從余容。
因此比起余容的付出,焦玉的付出也更是多得多。
所以在看過《關雎》,知道焦玉與余容間曾發生過怎樣的糾葛後,那些盂州軍心中也充滿了對焦玉的敬意。因為比起他們只是為余容付出生命去戰鬥,焦玉更是為余容付出了自己永久的名聲,甚至是世世代代的名聲。
不說臣服,越是敬重余容的將領,自然也會越加敬重焦玉。
「小臣拜見太慈夫人……」
「……拜見太慈夫人。」
「免禮、免禮,……快快免禮。」
因此,當焦玉一路進入余容的一線部隊軍營時,不斷就有遇到的軍士向焦玉拜下行禮。一傳十,十傳百,即便並沒人會因為焦玉到來而特意趕來向她表示敬意,焦玉進入軍營的消息還是很快傳入了余容耳中。
而一邊在軍士拜見中前進,焦玉的心中也是興奮無比。
因為,易嬴為什麼要寫《關雎》?原因就是想讓焦玉獲得盂州軍的敬重,從而在萬一時能掌握盂州軍的軍權。
不知道小雨的真正目的乃是讓焦玉取代余容控制盂州軍,只認為自己終於有幫助余容的機會了,焦玉也因此感到高興無比。
而在得到焦玉到來的消息後,余容也很快迎出來道:「玉兒,你怎麼到軍營來了。」
「妾身有些事情想對大人說一說,大人看能不能找個地方……」
「跟我來吧」
不去管跟在焦玉身後的焦傑,看了看月娘和孟薇兒,余容也在猜想焦玉來軍營找自己是不是與兩人有什麼關係。
至於說那些軍士對焦玉的敬意,余容卻並不是太在意。
因為隨著《關雎》的影響在盂州軍營中蔓延開,余容也著實鬆了口。因為余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麾下的盂州軍會怎樣看待兩人關係,以及會不會反對自己幫焦玉打仗等等。但從現在的影響看,即便余容也不知道事情怎會發展成這樣,卻也清楚這對自己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於是將焦玉等人讓入一座營帳中,余容才說道:「玉兒,你說有什麼事情想對某說。」
「容哥,你先聽聽孟姑娘唱歌再說吧」
與在外面時是稱呼余容「大人」不同,進入營帳後,焦玉也開始稱呼余容為「容哥」了。因為焦玉或許是被余容「抓到」盂州,余容可以不在乎對她的稱呼,可即便有《關雎》為兩人挽回名聲,焦玉同樣不得不注意一下兩人在外人面前的形象。
不知孟薇兒是什麼身份,余容就望向孟薇兒說道:「哦?孟姑娘是……」
「回稟大人,奴家乃是盂州城的歌姬,今日特為太慈夫人和大人譜了一曲新作《關雎》,還望大人鑒賞。」
「《關雎》?唱來聽聽吧」
聽到孟薇兒想唱的歌曲竟是《關雎》,余容的神情就動了動。
因為,余容雖然一開始在知道易嬴將自己和焦玉的事情寫成了《關雎》在大陸上發行時也曾很惱怒,但隨著《關雎》的真正效力慢慢顯露出來,余容也漸漸開始接受易嬴所做的安排了。
而且在知道很多人都在為《關雎》譜曲後,雖然不知焦玉為什麼要帶孟薇兒來到自己面前,余容卻也在其他地方聽過幾首《關雎》,也不在乎孟薇兒的新曲與其他人又有什麼不同。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什麼人才能在北越國成為將軍?至少都要粗通文墨才行。而身為余家子弟,當初又曾在京城生活過,余容對音律也多少有些瞭解。
可即便如此,等到孟薇兒唱完,余容即使也聽出孟薇兒的曲子好像與其他人有些不同,但還是有些不解道:「好曲……可好曲是好曲,也與其他人唱的《關雎》有所不同,但玉兒你又為何特意要將孟姑娘帶到軍營裡來唱《關雎》給某聽。」
「因為玉兒想讓孟姑娘帶著這首《關雎》到京城去傳唱。」
「帶到京城去傳唱?玉兒你想幹什麼?」
雖然不至於說被焦玉嚇了一跳,但聽到焦玉要求,余容也有些滿臉驚訝起來。
焦玉卻挽住余容胳膊說道:「不說玉兒想幹什麼,而是容哥又甘心只被易少師和皇上當槍使嗎?即便為了太子,我們別無選擇,但至少我們也該向朝廷發出一些聲音才對。」
「向朝廷發出一些聲音?」
終於明白焦玉打算,余容也開始思索起來。
因為,不管余容自己願不願意,除了注定要為焦玉與穆延打上一仗外,余容早就覺得現在盂州的形勢有些不在自己掌控中了,而是變成為易嬴和大明公主與育王圖濠、箜郡王圖兕等人鬥爭的工具一樣。
即便裡面的事情發展的確對余容也很有利,但卻難免被人操縱的嫌疑。
而身為一方大員,並且手握盂州雄兵,余容又怎會甘心被易嬴和大明公主如此操縱下去。
即便易嬴的確給余容營造出了更好的戰爭形勢,可余容卻也未必想領這個情。
以前他是因為焦玉對易嬴的信任,不好在焦玉面前說出來,沒想到焦玉如今也有了發出自己聲音的想法。即便余容並不知道焦玉的出發點乃是對北越國皇上的忽視不滿,卻也有些深以為然起來。
「是的容哥。」
「玉兒想讓孟姑娘代玉兒去京城唱一首《關雎》。」
看出余容也有些動心,焦玉就雙眼發亮道:「玉兒要通過孟姑娘的《關雎》,讓焦家、讓余家,甚至也是讓皇上和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玉兒在盂州過得有多好,不稀罕他們用什麼態度來對待玉兒和容哥。」
「當然,不僅玉兒要有所表示,最好容哥也有所表示才好,免得被人小看了容哥。」
聽著焦玉宛如撒嬌的話語,余容也點點頭道:「玉兒你說的沒錯,我們當然不能讓京城裡的那些傻胚小瞧了我們。」
傻胚?
聽著焦玉與余容的話語,即便月娘並沒有太多感覺,孟薇兒卻有些雙臉發怵。
因為,在前來余容軍營前,焦玉已經讓月娘去知州府為孟薇兒辦好了脫籍手續。做了五、六年賣藝不賣身的ji戶,孟薇兒也知道自己這次能順利脫籍完全是托了焦玉的福,這也讓孟薇兒對焦玉充滿了感激。
可感激歸感激,孟薇兒卻不知道焦玉打算讓自己去京城幹什麼。
焦玉與余容的對話不僅讓孟薇兒有聽沒懂,更有些擔心。
因為很顯然,焦玉讓孟薇兒去京城唱《關雎》並不是為了幫自己揚名,更有種好像撒氣的感覺。
焦玉能去撒氣,但孟薇兒又有可能去撒氣嗎?
知道以焦玉的身份,她不可能陪著自己一起前往京城,孟薇兒就為自己的京城一行感到有些擔心起來。
當然,焦玉不可能知道孟薇兒的想法,也不必在乎孟薇兒的想法,點點頭說道:「容哥說的對,京城裡的那些人的確都是些傻胚,我們怎麼都不能讓他們小瞧了。」
「那玉兒你說容哥該怎麼做……」
「這個,要不容哥你就藉著送孟姑娘上京的機會派一彪兵馬前往京城,讓那些傢伙親眼看看什麼叫盂州雄兵,別一天亂打盂州的主意。」
要焦玉幫助太子登基,她沒問題。
可隨著因為易嬴而捲入申、盂兩州的事情越來越多,經過最初一段時間的激動後,焦玉也漸漸開始回味過來。好像易嬴現在為盂州所做的一切並不是只為了幫助焦玉和余容,至少不是單純為了幫助焦玉和余容。
即便這同樣是為了太子登基,可焦玉固然能為此做一些犧牲,但也不願將自己和余容的幸福也全都給犧牲沒了。
因此為了兩人將來真有機會出境建國,焦玉也認為自己有必要讓易嬴親身瞭解一下盂州軍的實力,免得他又給自己沒事找事。
而聽到焦玉建議,余容也雙眼一凝道:「派一彪兵馬去京城嗎?可是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
焦玉與易嬴是什麼關係?那就是**女愛的關係。
雖然易嬴的確成功讓穆奮成為了太子,但焦玉可不認為自己除此之外又有什麼還要另外感謝他的地方。反而因為當初要「獻身」給易嬴這樣的老頭子,焦玉心中一直都有些彆扭。
因此焦玉就說道:「以易少師要我們在盂州做的事,我們完全可以讓他們在將孟姑娘送到少師府後,直接就留在少師府,以當做我們雙方合作的見證,免得到時候我們被易少師賣了都不知道。」
「而易少師如果不接受他們,我們也可以在盂州……」
焦玉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余容卻也已經在點頭了。
因為,不用焦玉提醒,余容就一直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易嬴和大明公主在將來給賣了的事。可如果真有一支盂州軍就駐在少師府,那所有人就都知道少師府與盂州軍的關係了。
即便易嬴想賣了余容,也不會輕易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