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百八十九章、只要朝廷不會因此處置梁諒就行——
第四百八十九章、只要朝廷不會因此處置梁諒就行
與小霞想像中不同,易嬴並沒有老老實實等到午飯時間再去詢問瑛姑有關俞之漁是怎麼去到育王府的事。
因為與俞之漁和育王府的人為事件相比,易嬴還是覺得齊謙這封信更重要一些。而且齊謙或許能讓人將信件送給易嬴並送給丞相府,但又怎可能將信件送給大明公主。
何況不是喬姐,誰又會在送信人面前私拆信件,並且詢問這些信都送給了誰。
因此,雖然沒見到送信人,易嬴還是立即帶著丹地、蘇三向京城趕去,為的就是盡快將齊謙的事情定下來。
沒想到易嬴對這事的反應會這麼大,雖然喬姐並不會將放走送信人的責任歸於自己身上,但還是帶著小瑤一起跟上馬車道:「老爺,你怎麼對這事這麼著急,即便小霞說我們將來可以仿照這事來製造祥瑞和山崩做借口,但這不是還早了些嗎?」
「這與將來沒什麼關係,但卻是個掌握贛城乃至胄州軍權的好機會。」
易嬴的話語雖不多,丹地卻很快反應過來道:「老爺是說放齊謙,抓梁諒?」
「梁諒是得抓,但還有個怎麼抓的問題。」
怎麼抓?
易嬴雖然沒有說下去,丹地等人也沒有繼續追問了。因為別說她們不明白,這事在易嬴自己來說都僅僅是個感覺而已,將來怎麼發展還得看情況來定。
不過,梁諒如果真是在煤礦山崩的地方操練軍隊,他卻的確逃不脫罪責。
只是在進入京城後,易嬴卻並沒有直奔皇宮找大明公主,而是先來到了丞相府上。
這雖然是易嬴第一次主動拜訪丞相府,但在看到易嬴從馬車內下來時,丞相府的家丁還是立即躬身示禮道:「小人見過少師大人,不知少師大人……」
「免禮,剛才有沒有人來丞相府送過信。」
對於丞相府家丁的寒暄,易嬴並不會太在乎,直接追問了一句。
「……送信?」
沒想到易嬴一上來竟會問自己這事,剛猶豫一下,家丁頓時就感到幾股視線一起瞪過來,立即不敢隱瞞道:「回稟少師大人,先前的確有人送來了一封贛城太守的信件,不知……」
「行,你進去知會冉丞相一聲,就說讓他帶著剛才那封信出來見本官,本官就在前廳等他。等見過丞相大人,本官還得趕著進宮。」
「小人知道了,少師大人請進……」
突然聽到易嬴提出的要求,家丁雖然驚訝了一下,但卻並沒有猶豫太久。領著易嬴進入前廳後,這才趕往裡面通報去了。
而在家丁找到冉鳴時,剛從皇宮上朝回來,冉鳴卻正在書房中和冉雄說些今日發生在朝中的事。
不過聽完家丁通報,冉鳴立即有些驚訝地將雙眼移向桌面上一封未曾開封的信件道:「你說易少師是為了這封贛城太守的信件找來的?」
「是的,小人不敢隱瞞,還望老爺責罰。」
「這沒有什麼,你先下去吧」
對於家丁的自請責罰,冉鳴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正如丞相府不管收到什麼信件都會送到冉鳴案上一樣,他也並不認為家丁真能瞞過易嬴。
但隨著易嬴的奇異態度,冉鳴卻對這封贛城太守的信件中到底有什麼內容開始感興趣了。
隨著家丁走出書房,冉雄也望向桌面上的信件說道:「爹爹,你說這封信中究竟寫了什麼內容?為什麼易少師會追到丞相府來。」
「雄兒你錯了,這信中有什麼內容並不重要?而是易少師又怎會知道我們接到了這封信?」
一邊在嘴中說著,冉鳴就將桌面上的信件拆開了。雖然按照以往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信件都會被冉鳴晾上一、兩天再拆開,但如果這是一封能被易嬴追到丞相府的信件,那就不一般了。
不過,看完信中內容,冉鳴眼中卻立即露出驚訝之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爹爹你說什麼怎麼回事?」
第一次聽到冉鳴用這種方式說話,冉雄臉上就有些驚訝道。
冉鳴卻將信件隨手遞給冉雄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這,這是……」
接過冉鳴遞過的信件,冉雄三眼兩眼看完,頓時也是一臉驚愕道:「什麼?贛城太守居然因為山崩一事隨育王爺前往申州了?可他這封信又是怎麼回事?如果那贛城守備梁諒真在山崩之地操練過軍隊,朝廷又怎麼沒收到他的奏折?」
「因為他一開始是打算將這事隱而不發的,但隨著梁諒先將這事情揭開,他再要說梁諒怎麼樣就有報復嫌疑了,而且此話還不足信。」
一邊解釋,冉鳴就想起了前兩日朝廷接到的梁諒的奏折。
雖然在知道贛城發生煤礦山崩一事時,朝廷也相當震怒,可由於被二世子圖俟上朝和大世子圖仂的醜聞所沖淡,朝廷除了立即派人前往贛城瞭解狀況外,有關怎麼處置齊謙的命令卻並沒有立即下來,而是交由禮部去進行具體商議了。
畢竟齊謙也算是皇上一系的官員,裡面又牽扯到齊謙和梁諒的內鬥,也沒有哪個大臣會輕舉妄動。
但齊謙這封信件卻很有意思了。
不僅將山崩責任全推到了梁諒身上,信中暗帶的請求寬恕內容也彷彿是在說可以在育王圖濠身邊效忠冉鳴一樣。
可不說這種事做不做得,易嬴又為什麼會知道冉鳴收到了這封信件,這同樣讓冉鳴百思不得其解。
冉雄也說道:「那爹爹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既然易少師已經知道了這封信,而且已經找上門來,想必他對這件事也不是全無所知,甚至已經有所安排了」
感歎一句,冉鳴又將信件從冉雄手中拿回道:「所以我們還是先出去看看再說吧。」
「孩兒明白了。」
聽到冉鳴安排,冉雄也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他們即便沒在第一時間找送信人問清楚,甚至也沒在第一時間看到信中內容,但易嬴是什麼人?他有可能平白無故就因為一封信追到丞相府嗎?
所以,即便不知道易嬴打算如何處置這事,丞相府即使暫時失去了先機,可也不等於誰就能從這件事中將丞相府摘出去。
然後冉鳴帶著冉雄一起來到前廳,看到易嬴時,冉鳴就高拱雙手道:「易少師,恕罪、恕罪,本官未能迎候……」
「冉丞相客氣了,聽說贛城太守齊謙曾送了一封信到冉丞相府中。不知冉丞相可否將那封信交由本官帶走。」
交由本官帶走?
雖然已猜到易嬴可能對信中內容有所瞭解,可易嬴的要求和態度還是讓冉鳴大為不解。
不過,冉鳴也不會因易嬴要求而生氣,只是將已經開啟的信件從懷中掏出道:「易少師是說這封贛城太守的信件嗎?難道易少師認為這信中內容還有什麼內情不同。」
「不是內情,而是本官也收到了一封信,冉丞相請過目。」
直接將自己收到的信件推在桌子上,易嬴也不急著解釋什麼。
沒想到易嬴也收到了贛城太守信件,雖然終於明白易嬴為什麼會追過來,冉鳴還是裝做不知地拿起易嬴推出的信件道:「是嗎?那齊太守何至於此?」
「或許他是心有不甘吧」
儘管冉鳴在拿過易嬴信件後並沒將自己收到的信件也交出來,但在看過齊謙寫給易嬴的信件後,冉鳴的神色還是不禁動了動。
因為,或許是與易嬴沒有任何結交的緣故,齊謙在寫給易嬴的信件中雖然也略微透露了一些想要投靠朝廷的態度,但可沒有寫給冉鳴的信件那麼直接。
當然,儘管齊謙給冉鳴的信件比給易嬴的信件寫得更詳細,但也不會將自己意圖毫無遮掩的說出來。
所以在看過齊謙信件後,冉鳴才說道:「原來如此,齊太守竟還將同樣一封信交給了易少師,卻不知道易少師又為何……」
不管冉鳴是不是半句丞相,在冉鳴欲言又止時,易嬴就直接說道:「冉丞相客氣了,其實那贛城太守不僅將信件送交了我等兩人,亦有送交大明公主殿下。由於這事情牽扯太廣,不官不僅希望能從冉丞相手中收回這信件,更希望冉丞相能當做今日沒收到這封信來處理。」
當做今日沒收到這封信來處理?
沒想到這才是易嬴的要求,冉鳴驚訝道:「原來如此,本官明白了。可易少師又何止於此,難道……」
「因為欲速則不達」
「不管齊謙與梁諒如何爭鬥,本官都得將這事情先壓下來再說。」
「……先壓下來再說嗎?」
聽到易嬴要求,冉鳴總算知道易嬴為什麼會追來丞相府了,點點頭說道:「本官雖然也知道這事情先壓下來比較好,可易少師又準備將這消息壓到何時?」
「壓到育王爺離開胄州,或者說,壓到育王爺再也離不開胄州為止。」
壓到育王爺再也離不開胄州為止?
一聽這話,不僅冉雄的雙臉立即變了變,冉鳴心中同樣有些微微發寒道:「易少師是說梁大人有可能對育王爺……」
「梁諒會怎麼做,本官不知道,本官也不想知道。」
「本官明白了,但易少師有所不知,梁大人的奏折已經在前兩日到京,並且朝廷也已對此事有了初步論調。」
聽到易嬴異常霸道的回答,雖然同樣沒把握梁諒會不會因為與齊謙的恩怨而想將育王圖濠一起收拾了,但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狀況,冉鳴也知道自己再沒必要隱瞞,直接就將梁諒密奏齊謙隱瞞山崩一事後的朝議內容說了說。
雖然這令易嬴也有些意外,但易嬴卻很快搖頭道:「這沒有關係,只要朝廷不會因此處置梁諒就行。」
「本官明白了,這是齊大人給某的信件。」
只要朝廷不會因此處置梁諒就行?
一聽這話,冉鳴就知道易嬴是想要任憑梁諒去對付育王圖濠了。雖然他還不知道易嬴打算如何處置梁諒,但好像這種事,冉鳴卻也不越再去插手,直接就將齊謙交給自己的信件遞給了易嬴。
因為冉鳴即便也支持太子登基,但卻並沒到易嬴這種會對育王圖濠落井下石的地步。
畢竟育王圖濠若是萬一真抓住了太子母親,誰又知道事情會怎樣發展。但這事他也不會在易嬴面前說出來,只需任憑易嬴行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