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百七十五章、少師府的常客——
第四百七十五章、少師府的常客
作為皇室宗親,特別是作為育王大世子,圖仂有可能缺乏女人嗎?
這就如同現代官場的官員一樣,由小官到大官,別說他們永遠不會缺乏女人,只要他們持續不斷地表現出某種需求,身邊女人自然會越來越多。
但以圖仂所擁有的權勢、所代表的權勢,真能找、真敢找圖仂麻煩的女人又有幾人。
所以,圖俟或想找到這些與圖仂有過關係的女人是不難,但要想她們幫自己敗壞圖仂名聲,這卻也不是什麼易事。
「宗俞氏,難道你就不想讓俞大人重回原職嗎?」
「讓爹爹重回原職?這與妾身又有什麼關係。」
俞之漁的父親乃是原大理寺卿俞通,只是因為某個緣故「因病休養」了一段時間,大理寺卿的位置才被龔泱得去了。而因為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得罪了許多人,皇上又不願多管余通的閒事,這才致使余通一直掛著「大理寺卿」的官銜繼續在家中因病休養。
不過,這對俞之漁來說卻沒有關係,因為俞之漁的夫家勢力更弱,在丈夫死後回到娘家,俞之漁就安心做起了游河貴婦。
只是對圖俟找自己的意圖,俞之漁卻有些心懷戒懼。
因為,圖俟居然想要俞之漁去敗壞圖仂的名聲,即便俞之漁並沒與圖仂上過幾次床,可也知道圖俟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只要宗夫人肯到育王府為自己向大世子討回公道,某就保證余大人能重回大理寺卿位置怎麼樣?」
「哼,二世子憑什麼做這種保證。爹爹可能是想回原位想瘋了頭,但二世子可莫要以為妾身也會那麼昏頭。」
由於習慣了男尊女卑、習慣了三從四德,為讓俞之漁答應幫自己,圖俟就先選擇了說服余通再來說服俞之漁。因為若是沒有家裡支持,那就更沒有幾個女人會站出來敗壞圖仂名聲了。
而作為游河貴婦,俞之漁會在外面夜宿也是常有的事,圖仂也是在一間游河貴婦經常流連的茶館中才找到俞之漁。
聽到俞之漁對自己的身份不屑,圖俟淡淡一笑道:「宗夫人說的沒錯,只靠某自己的力量,當然無法讓余大人重回原職,但如果加上大明公主和易少師的力量呢?」
「二世子什麼時候和大明公主、易少師混在一起了?二世子就不怕育王爺怪罪?」
余通為什麼一直想要回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上?
因為,除非是向上晉陞,朝廷中根本沒有能比大理寺卿權位更大的三品官。例如刑部尚書雖然是從一品官,但由於大理寺掌管了全國律法的制定權與解釋權,甚至只有大理寺才能審理有關皇室宗親的案件,刑部尚書同樣在某些事情中得向大理寺卿低頭。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大理寺卿位置上得罪的人太多,余通才不願接受皇上原本對他的平調安排。
而現在大理寺卿的位置雖然還在龔泱手中,可由於龔泱乃是圖俟必須扳倒之人,再加上因為箜郡王圖兕叛離京城的事,現在朝中多了許多空缺,余通才分外珍惜這個機會,這才答應支持俞之漁敗壞圖仂的名聲。
但余通雖然是被官位沖昏了頭,俞之漁卻沒想到圖俟竟會與大明公主、易嬴摻和在一起。
對於這事,圖俟當然不必解釋,他也不會害怕將自己投效了大明公主的流言傳播出去,因為那與圖俟和大明公主所要的效果是一樣的。
因此聽到俞之漁詢問,圖俟就淡淡說道:「這有什麼,難道宗夫人不知道?某現在才是育王府的當家人嗎?」
「當家人?」
「哼二世子認為育王爺就不會回來了嗎?而且知道二世子與大明公主攪在一起,二世子認為自己還能管得住那些育王府官員。」
余通為什麼要一直在家休養,自然是因為大理石卿一職乃是被龔泱所佔。深知育王府勢力,俞之漁自然不相信圖俟。
「難道宗夫人就那麼不相信俞大人眼光?或者說,俞大人不官復原職,宗夫人又一直能這樣生活下去?」
如果能與俞之漁解釋,圖俟當然不怕不能說服他。可圖俟並不是易嬴,也不可能對一個游河貴婦放心。所以他雖然需要俞之漁去敗壞圖仂的名聲,但只要俞之漁給他開一個頭,圖俟後面自然就好辦事了。
雖然不願相信圖俟,但聽到圖俟說起自己父親,俞之漁卻也沒轍。
因為這如果真是自己父親要她做的事,俞之漁確實沒法拒絕。
只是想起育王府勢力,俞之漁說道:「那二世子要如何保護妾身和俞家的安全?」
「這個自然不用宗夫人擔心,宗夫人和俞大人的安全都可由大明公主來提供保護。」
「大明公主提供保護?妾身記得二世子先前有說到易少師也在幫二世子是嗎?」
看到站在圖俟身邊的蒙面宮女,俞之漁就皺了皺眉頭。
因為,俞之漁即便不知道宛華宮中蒙面宮女的身份,卻也知道現在只有宛華宮的宮女才能蒙面。圖俟既然說由大明公主來保護自己,那恐怕就是指這些人了。
雖然不知俞之漁為什麼會在這時提起易嬴,圖俟仍是說道:「那是自然,因為這主意原本就是易少師出的。」
「那好,二世子想要妾身答應不難,但得等妾身找易少師證實過這事再說。如果這主意確實易少師所出,妾身就勉強幫一下二世子。」
勉強幫一下?
沒想到一個游河貴婦也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圖俟一咧嘴道:「這個沒問題,那宗夫人要某陪伴前往少師府嗎?」
「不用,二世子或許不知道,妾身可也是少師府的常客。」
「……少師府的常客?」
雖然俞之漁在自己面前掙扎了許久,圖俟卻並不認為事情有絲毫地方會脫離自己控制。可突然聽到這話,圖俟卻頓時有些愕然。
留意到圖俟神情,俞之漁就一下得意道:「怎麼?二世子不知道嗎?要說現在游河貴婦圈子中最著名的女人可是易少師的義妹。而巧蓮妹妹卻正是由妾身引入游河貴婦圈子的其他地方發生的事,妾身可能不知道,但少師府對妾身來說可不是秘密。」
「……是?是這樣嗎?」
與那些富家公子不同,因為有著圖襄這個身心都可給圖俟帶來極大滿足的女人,圖俟對游河貴婦圈子的興趣其實並不大。雖然他也知道易嬴好像有個義妹在游河貴婦中混得不錯,但由於不知易嬴為什麼會讓自己義妹成為游河貴婦,圖俟並沒有去深入打聽秦巧蓮的事。
而隨著圖俟轉臉,一旁站著的蒙面宮女就漠然點點頭道:「確有其事,而這也是大明公主會讓二世子先來找宗俞氏的主要原因。」
「既然這樣,你們怎麼不早說?」
不是說抱怨,而是聽到蒙面宮女回答,圖俟頓時有些無奈。
因為圖俟若早知道這事,前面根本就不用對俞之漁廢那麼多口舌。甚至直接將說服俞之漁的事情交給易嬴來辦還更簡單。畢竟與圖俟只有圖襄一個女人不同,易嬴要說服女人的本事可多得多。
可蒙面宮女卻又極為冷漠道:「哼,你有問過吾嗎?而且吾又有什麼必要告訴你這事?」
吾有什麼必要告訴你這事?
沒想到蒙面宮女會這樣對圖俟說話,看到圖俟臉上一下尷尬起來,俞之漁頓時樂道:「二世子,你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這蒙面宮女真是來自宛華宮?怎麼二世子投效了大明公主,卻還要受一個宮女訓斥」
「宗夫人說笑了,這可是大明公主請來保護某的天英門弟子,將來也會由天英門弟子來保護宗夫人和俞大人安全。」
「天英門弟子?妾身記得少師府中也有不少呢」
「不少?宗夫人真是少師府常客?」
「那當然,雖然妾身與易少師接觸不多,但與少師府可也是常來常往。而且比起二世子,易少師可要好說話多了。」
看到俞之漁態度,圖俟就一陣無語。
可由於俞之漁說自己會去找易嬴證實,圖俟也頓時鬆了口氣。因為好像俞之漁這樣的女人,圖俟實際並不用找太多就能達到效果。即便最後真要追加人數,那也得等俞之漁將事情鬧起來後再說。
而能將事情交給易嬴,圖俟也可輕鬆一些。
於是送走俞之漁後,圖俟也獨自回到了育王府。
只是剛進入育王府前院,立即就有管家找到圖俟說道:「二世子,龔大人和祖大人他們在書房有請。」
在書房有請?
聽到管家傳達的訊息,圖俟立即皺起了眉頭。因為,育王府書房可是育王府重要的議事之地,龔泱固然是大世子圖仂的親舅舅,可又怎麼能在沒有圖俟同意的狀況下擅自啟用書房。
因此望了望可說是面無表情的管家圖利,圖俟就說道:「圖利,某記得你是當初隨王妃一起進入育王府的吧如果連你都要背叛王妃,某可不知道日後的王妃又該怎麼辦了。」
「背叛王妃?二世子說笑了。王妃乃是育王府正室,只要小人遵照育王爺要求,那就不會背叛王妃。」
「是嗎?那你先讓龔大人他們在書房等等,某先去拜見過王妃再說,看看王妃知不知道圖管家為龔大人他們擅自啟用書房一時。」
「……二世子是對小人有什麼誤會嗎?」
「圖管家都說是在遵照父王要求了,某怎麼敢誤會圖管家,某只是想提醒一下王妃而已。」
淡淡說了一句,圖俟就開始往後院走去,也不去管圖利帶著滿臉慍色站在了那裡。
因為,育王妃圖箋或許不知道,也或許不願意相信,但圖俟卻知道圖利早在育王妃娘家失勢時就已經完全投靠了育王圖濠。雖然這在育王府中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對育王妃圖箋來說卻並非一件好事。
尤其在育王妃圖箋的盲目信任下,如果圖俟不想辦法削弱一下圖利在育王府中的權勢,將來也不好在育王府中活動。
因此一路來到育王府內院,圖俟就直接找到了圖箋所住的院子。
而如同育王圖濠對圖俟幾個世子的管理一樣,育王府幾個妃子的住處也幾乎是緊鄰著。這不僅方便育王圖濠休息,也方便育王圖濠管教那些不聽話的妃子。因為要想管教女人的最好方法是什麼?那就莫過於過門而不入。
「二世子怎麼想到要到本宮屋裡來。」
作為一個真正的王妃,圖箋也有自稱「本宮」的權力,而她也知道這是自己在育王府中僅有的不多權力之一。所以對於圖俟的造訪,圖箋也相當驚訝,因為她可不認為剛剛手握育王府大權的圖俟又怎會那麼清閒來看望自己。
微微向育王妃圖箋欠了欠身,圖俟才說道:「兒臣見過王妃殿下,王妃殿下乃是一家之主,兒臣又怎能不來給王妃殿下請安。」
「二世子客氣了,坐,快坐……」
以前沒太多交往,圖箋也沒想到圖俟竟會對自己那麼尊重,頓時也有些微微激動起來。
而被育王妃圖箋讓到桌旁坐下後,圖俟就說道:「王妃殿下現在的生活可好?」
「……能好到哪裡去,本宮就是擔心王爺和僖兒他們的安全」
隨著育王妃圖箋的自怨自艾,圖俟就開始與她閒扯起來。因為,不管龔泱他們來育王府幹什麼,既然他們認為自己有權代表育王府,圖俟也省得去搭理他們有什麼想法。
而對於育王妃圖箋的脾氣,兩人立場雖然不同,圖俟卻也不願多說什麼,畢竟圖箋這種與世無爭的好脾氣總好過雅妃所追求的爭權奪勢。
兩人就這樣談了半柱香功夫,育王妃圖箋心中因為圖僖和育王圖濠先後離開的寂寞和不安才漸漸消去了。卻也想到該問一下圖俟來找自己幹什麼,圖箋就說道:「二世子,你這次來找本宮就是想請安嗎?還是有什麼別的事情。」
「這個,王妃今日有沒有讓圖管家做過什麼事情?」
「圖管家?二世子說圖利嗎?本宮今日還沒見到他啊」
「原來如此,事情是這樣,先前兒臣出到王府外辦一點事,沒想到回來卻聽圖管家說龔大人、祖大人他們已在王爺書房中議事了。王爺書房中有許多隱秘,兒臣不知圖管家又怎會為他們私自開啟書房。」
圖俟之所以一開始並沒將事情說出來,正是因為不想圖箋袒護圖利。
因此聽到圖箋今日還沒見過圖利,圖俟頓時知道圖利這次絕對逃不過去了:「兒臣原以為這會不會是王妃吩咐,沒想到……」
「……這個,圖利這事也做得太不該了吧」
沒想到圖俟竟是為了此事而來,育王妃圖箋驚訝了一下,臉上也頓時露出怒容。因為,圖箋即便從未去過育王府書房,但也知道育王府書房不是外人能輕易進去的,好像圖箋自己都沒進去過,更何況是一些外人。
尤其現在進去書房的還是龔泱,也是將來要與圖僖競爭育王府王位的大世子圖仂的舅舅,這尤其不可原諒。
只是因為脾氣關係,圖箋卻也不知該怎樣去叱責圖利,這才只說了一句「太不該」。
但即便如此,圖俟卻也知道自己已經成功點燃了圖箋怒火,立即說道:「原來這事不是王妃吩咐的,那王妃說兒臣該怎麼辦?不然父王若是知道這事,以兒臣在育王府中的地位是沒什麼可失去的,但王妃和三弟卻就有些……」
「渾蛋,渾蛋,圖利這個渾蛋?」
圖利是什麼人?不僅是育王府管家,更是圖箋從娘家帶來的親信。
雖然過去那麼多年,圖箋從娘家帶來的人手已經沒剩幾個,但由於圖利一直坐鎮育王府管家之職,圖箋才沒太擔心自己在育王府的地位。
沒想到現在育王圖濠一離開京城,圖利就做出這麼膽大妄為之事,惱怒中,圖箋也有些驚慌失措起來。
因為,育王圖濠將來回到京城如果知道這件事,那還不肯定將責任怪罪到圖箋身上。而圖箋如果跨了,圖僖也就再沒有了依靠。
所以驚慌中,圖箋就說道:「二世子,那你說怎麼辦,我們可絕不能讓王爺將這事怪罪到僖兒身上啊」
「那就只有讓圖管家自己承擔責任了,而今日這事本就是他自作主張,王妃又沒見過圖管家。」
「二世子說的對,本宮今日根本就還沒見過圖利,這事情怎麼都牽扯不到本宮和僖兒身上。那就照二世子說的辦,我們立即將圖利……」
聽到圖俟提醒,圖箋也立即反應過來,隨即下定了懲處圖利的決心。
而圖俟為什麼要在這時幫助圖箋,卻不考慮對圖箋落井下石?原因乃是育王圖濠不在,現在對圖箋落井下石根本就沒有利益。反而在圖俟真正掌握育王府之前,圖箋還是個最好的擋箭牌。
因此,在看到圖箋猶豫時,圖俟也知道她還在念圖利的往日之情,於是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剝奪圖利的管家之職,然後等父王回來再行處置吧這樣也能顯出王妃對父王的忠心,而且王妃也好因此再立一個聽話的管家。」
「二世子要由本宮來立新管家嗎?」
「這是自然,畢竟王妃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聽到圖俟要讓自己來立育王府的新管家,圖箋心中的最後一絲不安也頓時消失了。
因為,圖箋所以猶豫並不是不想懲罰圖利,而是她害怕懲罰了圖利,自己就再無人可用了。但圖利既然這麼不聽話,圖俟又將新管家的任用權交了給圖箋,圖箋自己就再不可能保護圖利了。
至於說圖俟為什麼要將新管家的任用權交給圖箋,一是因為圖利敢在育王府私自做出這種事,那就是圖俟必須除去的對象。
而新管家即便仍是圖箋的人手,要想達到圖利現在育王府的權勢,根本就不是一、兩年就能做到的。
但圖俟掌握育王府又需要這麼久時間嗎?所以新管家是誰,對圖俟根本就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