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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三十四章 、簡直太狂妄了 文 / 凡十二

    [正文]第四百三十四章、簡直太狂妄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簡直太狂妄了

    「嗚……嗚嗚……嗚……」

    「師父,你說父王是不是不想要堇兒,是不是不想要堇兒了……」

    「嗚……嗚嗚……嗚……」

    天英門是怎樣教導弟子的?當然是讓她們看到人性中最醜陋的一面,看到男人最醜陋的一面。因為只有這樣,她們才能真正認同天英門的理念,一代一代去試圖改變女性在大陸上的低下地位。

    因此,在將賈堇從書房帶回房間後,芡就摟著賈堇在懷中道:「堇兒,別哭了。這世上的男人都這樣。在男人眼中,我們女人生來就只能是被他們利用後丟棄的工具。為什麼他們要說無才便是德?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希望女人明白這點。」

    「嗚,嗚……堇兒不要聽,堇兒不要聽……」

    其實沒等回到屋中,還在書房聽到東郡王賈垣與韓冬、鍾厚的兩次對話時,賈堇就已經開始哭了。

    不過那時她是被芡掩著嘴哭,回到屋中,芡才讓她真正哭出來。

    可憐?

    比起因為知道這些事而哭,芡更覺得賈堇假如不知道這些事而被自己父親利用,那才是真正的可憐。

    或許這有些殘酷,但人生在世,誰沒遇到過一、兩件殘酷事。無論現代還是古代社會,天真的人根本就沒有活著的價值。

    而在芡陪伴著堇痛哭時,送走了鍾厚,東郡王賈垣也開始朝賈堇的房間走去。

    這不是說賈垣已經做出了決定,而是在保住自己和保住賈堇之間,他必須做出選擇。

    當然,這不是說鍾厚給賈垣的建議就是錯誤的,因為在鍾厚的立場上,他當然希望賈垣成為一個必須依靠育王府保護才能生存的王爺。

    可身為曾在西齊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東王,賈垣又怎麼甘心在西齊國併入北越國後,自己卻成了一個還需要別人保護、還要仰人鼻息的王爺。那不僅是對賈垣的侮辱,更是賈垣的恥辱。

    而犧牲賈堇或許會讓賈垣感到不忍、不捨,但賈垣卻並不是只有賈堇一個血脈。

    何況不是在皇位彷彿雞肋一般的西齊國,所有皇室宗親更都應該是彼此敵對、彼此侵軋、彼此猜疑的關係才對。

    因為官員間的競爭或許只需將對方弄倒台就可以告一段落,但皇室宗親間的競爭,卻是不見生死,不分勝負。

    因此,不是說是不是已經堅定了信心,而是不管最後做出怎樣選擇,賈垣都知道自己再沒有迷惑的必要了。當然,如果有可能,賈垣也希望能在自己做出決定前,找到一個不犧牲賈堇就可圓滿解決事情的方法。

    不過來到賈堇屋子前,聽到屋中傳來哭聲,賈垣就皺了皺眉頭。

    因為,與賈垣將要面對的難以選擇狀況不同,對於拜天英門弟子為師的事,賈垣卻清楚賈堇實際是很興奮的。

    所以不知賈堇為什麼會躲在屋中哭,賈垣稍稍疑惑一下,還是將房門推開了。

    而作為賈垣的女兒,也是將來的小郡主,至少在西齊國併入北越國前是如此,賈堇的房間並不少。除了前廳和臥室外,甚至還有一間專門的書房。只是剛進入廳中,賈垣就聽到臥室中傳開芡的聲音道:「堇兒,別哭了,難道你再在這裡哭,你父王就不是個壞男人了?」

    壞男人?

    沒想到有人敢在王府中這樣說自己,賈垣立即忘了自己來賈堇房間是幹什麼的,一臉怒氣沖沖朝賈堇臥房走去。

    只是,剛進入賈堇臥房,看到芡摟著賈堇坐在床邊的樣子,賈垣的臉色就是一驚。因為芡穿的衣服雖然與沅一模一樣,可不僅身材略有不同,兩人聲音更是差別很遠。

    「你……」

    「你什麼人?怎麼在堇兒的房間中,難道是你將堇兒弄哭的?」

    聽到賈垣質問,早知賈垣到來的芡也是一抬雙眼,帶著滿是不屑的目光說道:「吾是什麼人?吾當然是這世上最疼愛堇兒的師父,哪像你這樣的無德父親,居然想犧牲堇兒來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

    犧牲堇兒來換取榮華富貴?

    一聽這話,賈垣就心道一聲:「完了」

    因為賈垣清楚,如果給天英門知道自己曾設計用軍隊來消滅她們的事,那又將意味著什麼。

    而芡即便原本並沒有讓賈垣知道這事的想法,但關係到自己徒弟賈堇的安危,芡可不在乎賈垣又會做如何選擇。

    因此在賈垣露出如喪考妣般神情時,芡就冷冷說道:「怎麼?你就那麼害怕被吾知道你與鍾厚和育王圖濠的勾結的那些事嗎?就你這點信心,有什麼資格與大明公主相比。」

    有什麼資格與大明公主相比?

    狂妄,簡直太狂妄了

    想到自己竟被一個女人如此指責,賈垣就怒上心頭道:「住口,你憑什麼說本王沒資格與一個女人相比,那你們又敢說自己能抵擋過軍隊的衝擊嗎?」

    「軍隊的衝擊?你想用軍隊來衝擊我們,也得你有指揮軍隊的這個本事才行。」

    「你,你你……,你記得今日自己說過的話,有本事你們就別逃,看本王如何用軍隊來剿滅你們。」

    面對芡的挑釁,賈垣幾乎有些怒不可遏了。

    芡卻寸步不退道:「不逃就不逃,吾到要看看,就憑你一個小小東郡王,又有什麼能耐指揮軍隊來衝擊我們天英門弟子。」

    「嗚嗚……父王,你能不能不要和師父爭了,師父又沒做過什麼對不起父王的事,父王為什麼一定要對付師父,嗚……」

    聽到賈垣與芡爭吵起來,賈堇也從芡懷中抬起臉來嗚咽出聲。

    沒想到賈堇竟會幫芡說話,賈垣立即怒叱道:「住口,你知道什麼,那分明是……」

    「王爺想說分明是什麼?難道王爺想說,我們阻止王爺抗旨不對了?或者說,王爺的目的就是想要抗旨……」

    看到賈垣說了一半就停下來,芡立即諷刺了兩句。

    可芡說的雖然沒錯,賈垣卻更加惱怒道:「住口,她大明公主一介女流,有什麼資格對朝廷事務說三道四。你們別想用一個女人的狗屁懿旨就讓本王臣服。」

    說完這話,賈垣立即摔門而出,也不想再去安慰賈堇什麼了。

    看到這樣,芡就冷笑道:「堇兒,你看到了吧你父王究竟是怎麼看待女人的?即便大明公主的懿旨在朝廷中具有與聖旨同樣的效力,但他卻依然想要抗旨,而師父我們為了阻止他抗旨所做的一切,卻成為了他報復師父,還要犧牲堇兒的理由。」

    「嗚,……嗚嗚……師父你不要說了,嗚……嗚嗚……嗚……」

    雖然成為了大名鼎鼎的天英門弟子,但賈堇怎麼說就只是個孩子。即便生在皇家,芡說的話賈堇都懂,可她也不願再聽、再想下去了。

    當然,話已說到這裡,芡也知道自己不用再去多說了。

    剩下的事情就要靠賈堇自己慢慢去消化,然後慢慢在消化中成長。

    而從賈堇房間離開後,賈垣就怒氣沖沖回到了書房,並將韓冬、虎娘一起叫了進來。

    「虎娘,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堇兒,不管她以後去到哪裡,你都要給本王寸步不離。」

    原本在賈垣召喚自己時,虎娘就已經很吃驚了,因為她雖然也很期待賈垣能早日給自己一份安穩工作,但也看出了賈垣現在脾氣不好。所以她並不認為在這鍾時候接到的命令會是什麼好命令,而事實也證明了虎娘的猜測。

    因此一聽賈垣的命令內容,虎娘就遲疑道:「王爺,你叫虎娘去跟著堇小姐,可堇小姐現在已被天英門……」

    「天英門又怎麼了?」

    「天英門又能阻止一個父親派人去保護自己女兒嗎?你現在就去幫本王看著堇兒。不管那自稱堇兒師父的女人想要對她做什麼,你都得在堇兒身邊寸步不離,並且絕不能讓她傷害了本王的女兒,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奴家這就去看著堇小姐。」

    不知芡現在就在賈堇身邊,面對賈垣的怒火,虎娘卻知道現在根本就不是自己分辯的時候,只得示意一下韓冬,悄悄退出了書房。

    而不管有沒有虎娘示意,從《百鶯樓》回來不久,韓冬同樣感到了賈垣的巨大變化。等到虎娘離開,韓冬才試探著問道:「王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還有什麼事還不是那些天英門的瘋婆子,她們居然敢小看本王,真是……」

    隨著賈垣一邊咒罵一邊說出事情經過,韓冬心中也是一陣狂跳不已。

    不僅因為天英門已經知道了韓冬與賈垣的密謀,還因為天英門居然敢無視韓冬與賈垣的密謀,更要讓賈垣拿軍隊去衝擊她們,或者說是不認為賈垣能辦到讓軍隊去衝擊她們的事。

    因此,不說是等賈垣冷靜,韓冬也知道自己等不到賈垣冷靜下來,只得說道:「王爺,你說那天英門弟子對王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想故意激怒王爺,並從中牟取什麼好處嗎?」

    「激怒?她憑什麼激怒……」

    再是怒吼一聲,賈垣就很快僵住了。因為不得不說,賈垣現在會如此憤怒,正是受到了芡的相激結果。

    因此不再說話,賈垣就抓起一旁茶杯猛灌了一口茶水,這才「撲騰」一聲坐在旁邊椅子上,雙手攥緊椅子扶手,彷彿咬牙切齒般說道:「韓冬,你說她們為什麼要激怒本王。」

    「很簡單,只要她們能從中收取足夠利益,她們就不怕激怒王爺。」

    「收取足夠利益?她們能從中收取什麼足夠利益?」

    一邊帶著無法掩飾的怒氣反問,賈垣的雙手就將椅子扶手抓得「咯吱」做響。

    看到賈垣的樣子,韓冬也不敢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很簡單,只要她們能扛下王爺叫來的軍隊攻擊,日後在西齊城的聲望肯定無人能敵,別說是王爺,就是西齊城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敢再反抗她們了。」

    「扛下軍隊攻擊?呼,呼呼……」

    沒想到韓冬會得出這種結論,固然賈垣仍是一臉的不信,暴怒心情卻也隨著粗重的喘息漸漸平靜下來。

    因為不得不說,這次來到西齊城的天英門弟子可不止一人。

    好像高先生的五十名武林高手都曾在十名天英門弟子的衝擊下不堪一擊一樣,如果真給她們在西齊城扛下了軍隊衝擊,賈垣也不得不承認西齊城恐怕就再沒人敢反抗天英門、反抗大明公主了。

    而不管韓冬如何才能讓賈垣安靜下來,想到自己只是先去陪伴一下賈堇,虎娘的腳步卻非常輕快,一路就來到了賈堇的屋前。

    可沒等虎娘叫門,賈堇的房門就從裡面打開了,然後就走出了依舊是蒙面宮女裝扮的芡及手中拽著一個小包裹的賈堇。

    沒想到會在賈堇這裡碰到天英門弟子,虎娘一下就神情驚滯的呆住了。

    而前夜襲擊天英門弟子的武林高手中本就沒有多少女性,一看到虎娘,芡也立即回想起來道:「咦你不是前日……」

    「撲通」一聲。

    聽到芡想起了自己,虎娘頓時不敢猶豫,立即就跪倒在地,滿臉驚嚇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等等,你這算什麼?既然你在前日有幸逃出去,那就是你命不該絕。對於你這種命不該絕的人,我們天英門也不會輕易出手追殺的。可你為什麼會來到堇兒的房間,你有什麼事嗎?」

    「呃謝前輩不殺之恩,謝前輩不殺之恩……」

    沒想到芡一句話就饒過了自己,虎娘稍一怔愣,心中頓時大定,立即就腦袋活絡起來道:「前輩,奴家是奉王爺之命來照顧小姐的。王爺說小姐以後跟著前輩習武,恐怕沒人照顧,所以特叫奴家前來追隨小姐。」

    「是嗎?他還真知道替堇兒著想啊」

    稍稍不屑了一下,芡卻也彷彿若有所思了一下道:「不過這到也是,堇兒年紀還小,以後要照顧的地方很多,吾一個人也怕忙不過來。但你既然本就有一身武藝,那就跟在堇兒身邊做些雜活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江湖名號是什麼。」

    「回稟前輩,奴家以前在家中只有小名,沒有大名,只是開始習武後,師父就給奴家取了個虎娘的渾名,最後也成了奴家的江湖名號。」

    「虎娘?吾知道了,那你回去告訴賈垣一聲,就說吾將堇兒帶走了。他若是想看堇兒,那就自己到皇宮裡來看,待會你也自己到皇宮去尋我們。」

    「奴家知道了,那麼堇小姐,你有什麼話要轉告王爺嗎?」

    「這個……師父你會殺了父王嗎?」

    在虎娘詢問下,賈堇就有些擔心地抬臉望向芡。

    芡卻摸了摸賈堇腦袋道:「堇兒你放心,師父現在來西齊城乃是受命幫大名公主傳達懿旨,本身並沒有隨意處置人的能力。」

    「以堇兒父王的身份,不管他做了什麼,最後能處置堇兒父王的都是現在身處京城的大名公主。所以日後雖然不知會怎麼樣,但至少這次在西齊城時,師父我們都不會殺了你父王。」

    「但這只是現在,不是將來。將來你父王會得到怎樣的命運,那就要看你父王怎麼選擇了。」

    至少這次在西齊城時不會殺了父王?

    一聽這話,賈堇立即歡喜起來。

    因為,賈垣的所作所為即便再怎麼不該,可他仍是賈堇的父親。

    而只要芡表示現在不殺自己父親,等到大明公主再有懿旨從京城下來,隔了這麼久時間,事情說不定就會有什麼轉機了。因此賈堇也不禁一臉輕鬆道:「謝謝師父,那虎娘你去幫吾告訴父王,叫父王不要再與師父和大名公主做對了,那可是抗旨的罪名。」

    「奴家知道了,奴家待會就去通知王爺。」

    沒想到竟會聽到芡說出這種話,虎娘在為賈垣感到慶幸的同時,更為自己也感到慶幸不已。

    因為,芡如果連賈垣的罪責都可以不追究,她又怎麼會追究虎娘這個江湖人的罪責。而虎娘日後雖然要跟在賈堇身邊照顧小孩,但說不定也有偷學天英門武藝的機會,那就是大賺了。

    然後送走芡和賈堇,虎娘才回書房找到賈垣稟明了事情經過。

    而在聽完虎娘稟告後,剛剛冷靜下來不久,還沒做好下一步打算的賈垣也一臉吃驚道:「虎娘你說真的?那個女人真說不會殺本王嗎?」

    「是的王爺,雖然她只是在安慰小姐,但不說這很符合常理,以天英門弟子的脾性,她們也沒必要為此欺騙小姐。」

    「本王明白了,虎娘你做得很好。」

    沒想到事情竟會有這樣的結果,賈垣心中雖然一陣狂喜,臉上表情卻沒有任何改變道:「你自去賬房支取五千兩銀子,先去照顧好堇兒再說,再有什麼事情,本王自會派人通知你。」

    「奴家遵命」

    隨著虎娘退走後,韓冬也一臉興奮道:「王爺大喜」

    「是啊這的確是大喜。」

    不是什麼一臉慶幸,而是帶著一臉恨意,賈垣就說道:「本王怎麼就忘了呢?以本王現在的身份,她們天英門弟子即便再狠,卻又怎敢私自對本王下手。現在好了,有這一點在,本王就盡可對她們施展手段了。」

    「王爺所言甚是」

    對於賈垣的態度,韓冬一點都不敢到奇怪。因為受到天英門弟子那樣的刺激,韓冬怎麼都不信賈垣會輕易退縮。

    而只要天英門弟子不敢動賈垣,賈垣就等於有了免死金牌一樣。

    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做?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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