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樣冷著臉瞪了她半天,然後猛地打開儲物箱拿出一包濕巾來就大力丟到了她身上,
「馬上給我擦掉你臉上那些該死的東西!」
他這樣又是摔打又是給她臉色看的,讓夏作家很是不滿,剛要抗議呢,他又邊發動著車子邊丟給她一句話,
「現在離他們規定到家的時間還有三十分鐘,十分鐘後到你家,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洗臉換衣服,剩下的時間往我家趕!」
「五分鐘?汊」
她抓狂,
「拜託啊大哥,五分鐘我從還沒等從樓下爬到我家呢,你還得讓我洗臉換衣服?我不幹!」
她的小公寓在五樓好不好,按照她這爬樓的速度,等她爬到家,五分鐘就已經過去了朕。
她氣呼呼地扭過頭去抗議,
「再說了,我幹嘛要洗臉換衣服啊,我就這樣怎麼了?我又不是非得討他們的歡心!」
他沒有理她腳下依舊踩著油門往她的小公寓一路狂奔,只嘴角微微抽動冷笑了一聲,
「夏微涼,自從你表哥的事情解決了之後,越臨近婚期我越覺得你過河拆橋的跡象越明顯了!」
夏微涼張了張嘴想反駁來著,可是又心虛的乖乖閉了嘴。她才不會承認她就是想過河拆橋呢,可這事也怨不得她啊,誰讓這男人越來越給她危險的感覺了呢,尤其是在他兩次強吻她之後,她就有些發怵見到他了。
她邊拉下前方的鏡子對著用濕巾狠狠擦臉邊在心裡憤憤鄙視著他:還十分鐘到她家,五分鐘洗臉換衣服,剩下的時間往他家趕呢。瞧他那口氣,還真當自己是在部隊裡呢,切,她不是他的兵,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命令她安排她?
「第一、不准再濃妝艷抹!」
「第二、不准再抽煙!」
「第三、不准再罵髒話!」
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那樣面無表情地說著,哦不!不是說著!是命令著!最要命的是他的表情,看似在專注開車,實際就是對她的漠視。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就嗆他,
「不准你妹啊!」
完全將剛剛他說的那什麼不准說髒話當做了耳旁風。
他斜了她一眼平靜開口,
「違反一條,繞操場跑二十圈!」
她被他的自以為是氣得都要抓狂了,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不好意思啊親,我一不在學校,二不在你們部隊,不知道哪裡有操場!」
「那就繞小區二十圈!」
他幽幽丟給她這麼一句,她徹底急了,調整了下姿勢在椅子裡坐好,然後轉身看著他很是認真地抗議,
「喂,江仲遠,不帶這樣玩的啊!說好了互不干涉的不是嗎?你現在管我這兒管我那兒的算什麼啊?」
車子停在她樓下,平穩的剎車過後他沒有理會她的抗議直接跳下了車,她只好很是鬱悶的也跟著下了車,腳剛沾到地面就被他一把握住了手拖著大步往樓裡走去。
當那掌心的溫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透過她手上的肌膚瞬間傳遍她全身的時候,她不爭氣地又刷的一下子臉紅了,這突如其來的萬分霸道的牽手,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呢,等反應過來的之後她已經被他牽著爬了兩層樓,她跟在一步邁上兩個台階的他後面氣喘吁吁而又氣急敗壞地掙扎著,
「你幹嘛拉拉扯扯的,放開我!」
剛剛不是她當他的話是耳旁風了嗎?這會兒他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完全不理會她。到了家之後他直接就將她塞進了洗手間,不容拒絕的命令著,
「你去洗臉,我去給你找衣服!」
「啊?」
她趕緊拉住他,笑得很是尷尬,
「我自己找就行了,不麻煩你了!」
他、他、他怎麼可以隨便就踏入人家姑娘的閨房呢,還隨便翻人家姑娘的衣櫃啊,難道不知道人家的衣櫃裡還放著許多私密的東西嗎,比如各種內衣、小褲褲什麼的。
不過她心裡再多怨念,他冷冰冰的一個眼神看過來,她就立馬縮進了洗手間乖乖地洗臉。好吧好吧,他找就找吧,她可不想被他的視線殺死。
她邊擠著洗面奶邊在心裡哀悼自己,你說她夏微涼怎麼就這麼命苦呢,怎麼就遭遇了這麼個「極品」呢!要注意啊,在這裡這個極品是打了引號的,那代表這個詞此刻在她心裡完全是反面的意思啊。
剛要將洗面奶撲倒臉上呢,洗手間的門嘩的一聲被人打開,她很是茫然地看著如此迅速的他,只見他提著一件白色無袖洋裝站在那裡,滿臉的嚴肅,
「就穿這件!再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洗臉,現在開始倒計時,六十,五十九……」
她本來就在蒙著呢,一聽他真的開始倒計時了,哀嚎一聲趕緊開始洗臉,他催命鬼兒似的在耳邊不停地倒數著,任憑再慢性子的人動作也會加快的,於是當他倒數結束的時候,她剛好用毛巾擦完臉。
「很好!」
他難得地開口讚賞了她一句,接著就將她推進了臥室,換衣服他雖然沒說時間,但她不自覺地就加快了速度。
等她終於都做完這一切,發現自己確實用了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臨出門的時候她又想起了什麼打算往浴室鑽,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你幹什麼?」
她趕緊解釋,
「我臉上還沒擦東西呢,太干了,受不了!」
他拖著她出門一腳給她踢上了門,
「我車裡有,你先暫時那樣用用吧,我們沒時間了!」
他之所以會拉著她回來換衣服改形象,因為他不想讓江家人挑出她任何的不是,他要努力證明:他江仲遠自己選的女人,是正確的。即使明知道讓江家人對她有好感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他還是自欺欺人地在為她爭取。
他就是不要讓江家人看輕她!不要!
夏微涼一聽就樂了,也暫時忘卻了剛剛被他拖著爬樓的氣憤,跟在他身邊邊下著樓邊捂著嘴笑,
「這樣也行?」
「話說我擦了之後皮膚會不會跟你的似的,瞬間古銅色吧?」
明知道他這膚色是因為長期在部隊裡風吹日曬的訓練而導致的,但她還是忍不住的調侃他。
他回頭瞪了她一眼,語帶寵溺地嗔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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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嘴!」
然後又伸出手來一把將故意落在後面的她拉了過來,牽起她的手一起走。夏微涼掙脫不開,只好那樣任由他牽著走到車邊,一顆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上了車之後她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趕緊翻出他所謂的乳液來擦臉,邊擦著邊小聲嘟囔著,
「艾瑪,姐姐我這二十多年就沒活得這麼著急過!」
她向來懶散慣了,再加上她性格灑脫,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真正的緊張起來,焦急起來,這些年裡她一直活得從從容容的,就今晚,被他搞得焦頭爛額手忙腳亂。那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時候在課堂上被老陸提問時那樣,一顆心一直懸著。
話說那個時候老陸可真是老奸巨猾啊,他為了掩飾自己對許流瀲的那些特殊的情意,以免別的同學說些閒言碎語,所以他上課的時候幾乎很少提問許流瀲,但是他卻偏偏提問坐在許流瀲身後的她呢。
尤其是每次一看到許流瀲低著頭在那兒的時候,他就會好巧不巧的提問她,因為他知道她對該死的英語一竅不通,而她又極好面子,為了不讓自己在課堂上出醜,她往往在自己被提問著站起來的同時就開始拿筆捅坐在她前面的許流瀲,提醒她幫自己。
每當這時,許流瀲總是會慢悠悠地收起手頭上的小說,翻開課本,找到他正在講的地方,然後小聲地告訴她,她再理直氣壯地回答出來。
老陸則是瞇起眼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讓她坐下,那個時候她總是恨老陸恨得咬牙切齒的,她當然知道他是衝著許流瀲來的,可每次她都成為炮灰。
江仲遠坐在她身旁,看著她白裙加身,素面朝天的清淡樣子,情不自禁地開口,
「夏微涼,到底哪一個,才是最真實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