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是幾天過去。
冰封城依舊熱鬧如昔,而且麒麟王已經傳訊,傍晚時分從青竹大陸到冰封城的傳送陣就能徹底貫通。
與此同時,上四宗的上層勢力們,也已經鬧得不可開交。
「這就是那傳說中的東西?」
天昊老兒看著眼前被鐵鎖困住的凶殘人形妖物,皺著眉頭問道。
此時出現在天昊眼前的,是一個通身長滿噁心膿腫的妖物,身體壯碩,可以看出很明顯的雄性特徵。但是目光凶殘,智力低下,除了瘋狂的吼叫,完全沒有安靜的時刻。
只不過它力大無比,所以只能用經過秘法附魔過的鐵鎖牢牢鎖緊,不過從這怪物身上不斷爆發出來的煞氣還是震得鐵鎖錚錚作響,若不是有數位上四宗的太上長老合力震壓,只怕這妖孽隨時都可能從束縛中掙脫出來。
「不錯,這便是我天門宗一直在看守境地的聖獸……濕婆。」
空氣中有一道中氣十足的回答聲徐徐在天空中震盪,似從遠方傳來,卻強烈地激盪著眾人的靈魂。
當天空中雲霧被拔地而起的一道聖光撥開,眼前的視線清晰,天昊眼前才出現了數十位威壓濃烈的身影!
昆山聖王一臉震驚地站在天昊身旁,他還是第一次踏足這個傳說中的聖壇。昆山聖王心裡十分明白,那從對面雲海中緩緩走來的,通通都是上四宗的太上長老!
不得了,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有幸來到這個地點!
登雲台!
傳說中只有上四宗太上長老才有資格進入的天之樓宇!
此台傲然於世,不知道以什麼力量漂浮在天空之中!
沒有人能尋找得到它的位置,除非手裡持有登雲秘令,才能通過秘令與雲台之間的特殊牽引而找到它隱藏於九霄雲中的具體位置。
遠遠看去,此台與尋常雲朵沒有半點區別,睛時輕盈潔白,雨時灰暗低沉,在暴風來臨之際甚至會從登雲台上爆發出道道雷光與狂雨呼應。
而只有真正能靠近它的人,才會發現此地是一個鑲嵌於雲中,乘風而行的純白祭壇。
方圓百丈的混圓廣場,似乎比上四宗內任何一個總壇的廣場都要狹小一些,但是誰也不能否認它存世的尊貴之處,因為這如白玉般潔白的天之聖地,通常只接待上四宗內最地位崇高的人。
這裡是不為人知的……太上長老秘境,每每只有在上四宗面臨巨大的危機時才會開啟。
可是此時……聚集在登雲台上的人居然已經有七位,而且還不斷有威壓極強的人影正在從四面八方持令進入登雲台的結界裡!
天門與星月聖地的太上長老們先至,因為是他們將濕婆追回並縛在登雲台上,天昊天葵帶著昆山聖王是第二撥登場的人影,而那些最後急急趕來的,則是神宗的太上長老!
平日裡上四宗的太上長老都鮮少出世,有的時候連各宗門聖王都不一定在十年內能見一次某位太上長老,可是此刻踏上登雲台的太上長老卻足有十一人!
這簡直是無法想像的場面!
登雲台上發出天籟般的音樂聲,昆山聖王找尋了很久也沒有發現到底是何人在奏響仙樂,直到此時他才發現,是每一個太上長老強大的威壓激盪腳下的白玉台階,才發出那些飄渺又動聽的聲音!
真是不得了!
要是換了尋常材質,同時容納十一位太上長老矗立,只怕再堅硬的石台也有被他們威壓震得塌陷的危險,可是這登雲台的白玉,不但能承受這麼強大的氣場,甚至還能與天人境巨擘的內息共鳴,發出如此動人的聲音。
足力氣,昆山聖王狠狠地對著地面踏了一腳。
可是他這一腳,非但沒有讓仙樂中更增加一絲仙音,反而把自己的腳跺得隱隱生痛。
「嚇!果然不同凡想。」
昆山聖王有些呆呆地盯著鏡面一樣的大地發呆,如他一樣手足無措的還有天門聖王,神宗聖王以及星月聖王。
上四宗每宗至少有四到五位太上長老,這個水平一直維持得很平均,也導致四宗戰力勢均力敵,所以千百年來都保持著四足鼎立的局面。
這次前來登雲台,每宗派出三位太上長老一位聖王,只不過天崠死在鬼域裡,而昆山不可能不留天衡坐鎮,所以只有昆山一脈缺了一人出席。
十一位實力在天人四衰初期至四衰巔峰的太上長老,加上四位宗門聖王。
一共十五人聚合於此。
沒有人有心情去欣賞這雲中之景,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得像是要面對重大的抉擇。
「這是不得了的大事,我聽聞天昊兄與那盜骨之人還有了交集?不妨說出來與大家分享一下吧。」
一個褐髮的老者對天昊說道。
這上四宗的太上長老會面完全沒有什麼客套的開場,一開始就切入正題。
這麼凝重的開場,也意味著這場對話的份量!
看到眾人灼灼的目光都在此刻向自己身上掃來,天昊老頭兒也收回自己放在濕婆身上的目光,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緩緩說道。
「如列位所見,天崠師弟沒有到場,因為他已經死了……」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在場的其它三宗九位太上長老眼睛睜得渾圓,倒吸冷氣的聲音不絕於耳!
「天昊,你說什麼?」
「你沒有開玩笑吧!天崠不是前幾日還與你在一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他們都知道天人四衰的巨擘實力有多強大,他們之中還有許多人與天崠曾經交手,對天崠的戰力有著很清晰的瞭解,現在天昊卻如此唐突地告訴眾人,一個那麼厲害的同輩死了!
這是多麼讓人驚訝的一件事!太上長老的死亡,歷來都是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
「被那盜骨之人殺死的!」
在所有人倒吸冷氣的當口,天昊老頭深吸了一口氣,立即在熊熊燃燒的大火裡又狠狠地灑下一桶熱油!
「這不可能!」
「天崠怎麼可能輕易地死於一個賊人手裡?」
「天昊!你最好把話趕快給我們說清楚!」
眾人的叫嚷聲一聲蓋過一聲,差點把覆蓋在登雲台上的層層密雲都直接掀飛!
「的確是她殺的,我還有更驚悚的事要告知大家。」
天昊等著所有四宗太上長老們吵嚷了一陣後才揮著手示意他們保持安靜,而後詳詳細細地把之前昆山聖王在蚌城與自己在鬼域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從如何將盜骨女修引出來,到將她拉入鬼域秘境,還有最後天崠命牌破碎的過程……天昊都說得清清楚楚。不過有些不必要的東西,比如昆山弟子與雜役的死亡,天崠想要奪取兩隻獸神的心思之類。他通通一筆帶過。
一時間,所有四宗的太上長老們都通通陷入了沉寂。
因為天昊所描述的一切,他們實在不敢想像。
一個年輕的女修,持有兩頭獸神,在鬼域中能召喚出壓制鬼王的力量!這樣的後輩……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
「是……是天宗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位神宗的太上長老弱弱地伸手指天問道。
「不是,如果是天宗人的,天宗早有消息傳出來,還能容我們這麼混亂?」
天昊立即在發問者出聲的瞬間大聲反駁。
「此女不但不是天宗人,而且這種事一旦讓天宗知道,只怕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天昊的話甚至有道理,他話中深意頓時所有太上長老都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
天宗裡都是些什麼人?都是些沒心沒肺實力變態的傢伙!
世俗中的一些孤陋寡聞之人,有些人會把上四宗太上長老們也當成天宗的門徒,其實說白了,四宗太上長老們,不過是天宗用來管轄上四宗的一些中間人罷了,與天宗還差得很遠。
天宗人不管世俗世界的事情,那是因為天宗授權給在場所有太上長老來管理世俗世界,要是天宗人知道隕骨已經四之少二,而且集結了上四宗所有人的力量還搞不定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石頭縫裡蹦躂出來的盜骨小賊,那他們今日的地位,今日的實力……包括今日的小命,便通通都保不住!
天宗人……都是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傢伙!
「不能讓天宗知道!絕對不能!」有人吐著白沫拚命搖頭。
「不錯,我們應該在天宗發現前,把這件事完美地解決!」
神宗的太上長老立即捏著拳頭說道。
「是的,萬千不能傳到天宗人的耳朵裡。」立即有人附和起來。
「我們不可掉以輕心,那賊人雖然有實力殺滅天崠,但是一定無法對抗我們四宗所有太上長老的力量,從此刻起,列位一定要同心協力,把這件事給圓滿終了!」
天昊向前踏一步,他那中氣十足的聲音立即讓在場所有人心中升起一股狠勁!
上四宗雖然在和平年代裡都會明爭暗鬥,比弟子,拼財力,搶幻器,但是到了非常時期,他們卻可以立即擰成一股力,因為如果四枚隕骨都丟了,只怕在場的所有人都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齊心合力,是擺在他們面前唯一的道路!
「那現在哪位仁兄能說一下這濕婆的事情?」
天昊交代完了昆山與妖嬈的糾纏,立即把話題引回了那一直被縛於一枚巨大石柱旁的**妖物。
看著濕婆的臉,天昊都忍不住擰起眉頭。
「我來說說吧。」一個身著熊皮的高大長者緩緩站了出來。
只見此人一雙怒目如蓄雷電,虎眼圓張,有一種只要與他對視三秒,他那黑洞洞的眼眶裡就會瞬間迸發出閃電的感覺。
此人是天門宗的太上長老銅虎。
「先祖傳與我們此物來守護隕骨,可是此物有一日與隕骨一同消失,這是列位都已經悉知的消息。」
銅虎隆隆的聲音立即在天空中響起,
他的語速很快,但眾人都聽得十分清晰。
「而後天運宗推動天衍儀為我們算出此物所在的地點。老夫與神宗卞長老便一同朝天機老人所指的方向尋去。結果在初元以北昆梧大陸與封神大陸之間魔海的一座小島上發現了一個封印之陣!」
「那陣法極為精妙,似有人時時為其加固能量,所以把濕婆完完全全地鎮壓於地下,半點氣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當時我與卞長老不能確定濕婆是否真的被藏於地下,就直接破壞了封印大陣去尋裡面的情況,果真如天機老人所說,在離之火位上找到了這不知道已經蛻皮多少次的濕婆。」
「只不過可惜的是,那封印大陣做得過為精妙,在破碎的時刻同時觸發了陣主的某些機關,所以尋到濕婆之後幾日,老夫與卞長老都沒有等到陣主的出現。陣中也完全找不到屬於陣主身份的東西。」
「雖然我們離開時也留下了弟子繼續在島上蹲守,但是能找到陣主的希望已經不大。」
天門宗的銅虎太上長老詳細地描述著自己與星月聖地卞長老發現濕婆的經過。
以此二人的實力而言,尋找濕婆的過程一定是平淡無奇。
唯一能讓妖嬈慶幸的就是她曾經隨意選擇的那個冤大頭買家皇天,居然是個心思縝密的傢伙!不但遠離自己的世家封印濕婆用於研究,甚至還幸運地沒有被銅虎與卞長老逮個正著。
這樣一來,濕婆從何時何處被降服,而後又被什麼人封印在了地下都成了不解之迷。一切再次成為斷了線索的疑問,讓上四宗的太上長老們無從查證。
「那現在這妖……咳咳,天門宗的聖獸,還能找到盜骨之人的氣息嗎?」
於銅虎停止敘述後,人群中有一人大聲問道。
如果眾人跟在濕婆身後就再也不會出現它又被人禁錮後藏起來的坑爹事。只要它與生俱來追尋氣息的能力沒有失去,那麼眾太上長老們依舊有把握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那盜骨的女子找出來!
「這沒有任何問題,我宗聖物並不是對隕骨的氣息敏感,而是對第一個闖入秘境的人的氣息分外執著,就算那盜骨的女賊已經死了,濕婆也能把她深埋在地下十米的骨頭給挖出來。」
銅虎十分自信地看著那依舊被束縛於鐵鏈和石西柱間的猙獰邪物,經過不斷的蛻皮,濕婆此時難纏的程度不亞於一個天人第三衰的強者。
「不要放開他的鐵鏈,一人牽一頭,我們四宗各出一人隨它去尋盜骨女修的下落可好?」
又有一人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銅虎太上長老剛才提及的卞長老此時也走出人群,率先站在了濕婆身側。
經過把濕婆從封印陣中挖出來的經歷,星月聖地的卞長老已經深諳與這妖物的相處之道。
而且星月三位太上長老中,也只有他一人為男性,與這種醜陋的妖物為伴,又覺怎麼敢勞煩他身旁的兩位女性出場?要知道星月聖地,是四宗中唯一一個女性為尊的宗門。
隨著卞長老的率先出列,銅虎也快一步站了出來。
「葵妹,先回昆山。」
天昊想都沒想就站了出來,因為這濕婆妖物將要帶眾人去的,很有可能直指那盜骨女修所在的地點。
如果真會立即相見,那麼他出戰明顯要有把握很多。天葵聽從天昊的話,安靜站在原地,她不與天昊爭搶還有另外的一個理由,那就是她要回昆山依照天昊的意思,派出所有眼線去查探那盜骨女修的真實身份!
看到星月聖地的卞長老,天門宗的銅虎,昆山宗的天昊通通決定與濕婆同行,神宗的隊伍裡也急急走出一個褐髮的老者。
「老夫隨你們去領教一下盜骨小賊的手段!」
只見這神宗太上長老一臉長髯,皆為黃須,所以又被世人尊稱為「黃須聖者」。在神宗的太上長老中,也屬於實力數一數二的人物。
「若遇上你們四人無法應對的問題,立即傳訊回來!」
其它沒有出列的太上長老們立即對四人認真地叮囑道。他們此時手裡的情報中只出現了一個盜骨女修,但是誰也不知道那來路不明的女子,身後到底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勢力。
「放心,我們去去就回。」
鬆開栓在石柱上的機關,天昊,黃須,銅虎,卞通四人分別拉扯著四根鐵索,這些粗大的鐵鎖通通最後都澆鑄於濕婆脖子上的精鋼圈上。
「去死吧!去死吧!」
濕婆口中滴下劇毒的粘液,像是發了瘋一般向前衝去,它那巨大的爆發力登時扯得四位天人長老同時一個趔趄,而後「嗖」地一聲如穿雲之箭一般向遠方激射而出,瞬間不見了蹤影。
「好快!」
「嗯,我們也各自回宗門,把近期的宗務安排一下,等著他們四人傳訊回來。」
「應該要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淡淡的歎息聲與各種碎語在登雲台上響起,此時剩下的人們也再無力氣相互客套問候,看在不到濕婆的背影后便各自帶著自己宗門的聖王跳出雲層,分別向東南西北四域的宗門總壇飛去。
天昊說得沒有錯,妖嬈既然敢把濕婆甩掉,就一定有足夠的手段讓濕婆再也尋不見她的氣息。
此時她已經渾身半金之骨,就算是阿斯蘭特與龍覺都無法找到她與曾經的半點相似之處。
所以無論濕婆是否被上四宗的老頭們找出來,她都有恃無恐。
只不過冥冥中總會出現一些出人意料的東西,誰也不曾想到曾經一些看似沒有任何意義的小事,會在不知不覺中強力地改變歷史的洪流。
「阿九!阿九!阿九!」
在神宗總壇,遠離主峰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山上,這熟悉的聲音不斷響起。
符山老六心滿意足地看著那由木刻幻化出的「阿九」。
從霽霧城的交易市場裡撿來的木雕還真是一個好寶貝。
不斷給它看阿九的畫像,這由木雕而復刻的人像越來越像其在符山的模樣!從開始化形只能維持一刻鐘,到現在幾乎半天都能坐在太陽下與眾師兄弟們一起曬太陽。
「六師兄?我是誰?」
這木雕幻化成的圓圓臉姑娘開始還熱衷於扮演「玉魑」的身份,而現在她更多地是對自己感覺到茫然。
「你是符山小弟子。哈哈哈哈!」老五也坐在老六身旁,一臉柔和的笑意。
「唔,你們說是,就是吧。」
圓臉姑娘乖巧地點著頭,卻比妖嬈在的時候要文靜羞澀很多。
「你們這幾個傢伙又在這裡偷懶,還不快去練功!」
看到自大師兄到老八,都那麼其樂融融地圍著那假的「阿九」傻笑。泠沒有表情地從他們身旁經過,並嚴苛地吼道。
「嚇!知道了啦,二師兄,不要掛著這冰霜臉啦!」
老六吐著舌頭,收起木雕,而後一臉無奈地隨著眾師兄們衝上山頭開始一日的修煉。
泠皺了皺眉頭,看著眾人離開的背影,這才向鍾林子走來。
「師傅,您不管管他們?」
泠憤憤地說道,雖然能理解眾人不想妖嬈離開符山的心情,但是找個假貨回來……算怎麼回事?
「泠啊。」
鍾林子笑著對泠搖頭。
「那是因為你與玉魑最熟悉,又常與她在一起,所以你看不慣老六復刻了她的氣息。」
「可是對於老六他們來說,阿九走得太突然,而且也沒有留下什麼話,所以他們需要一段時間平復心情。」
「你看他們最近修煉也很用功,並沒有荒廢符術,而且為師查探過那木雕,也的確不是邪惡之物,只不過上面封印了一個完整而精純的天然靈體。」
「此靈有靈竅大開,化靈為形的趨勢。」
「它屬於集天地聖光與靈氣而自然天成的一個靈體。若遇邪獰,日後必成禍害人間的邪靈。若是讓它沐浴歡樂和幸福,日後她真凝成聖靈。那也是老六他們的一件功德大事。」
「哼!」
鍾林子的一番話說得泠完全無語,連師尊都這麼說了,他能怎麼辦?
但是就算鍾林子說的極有道理,老六他們並不是用假的阿九來做什麼壞事,那純潔的靈體也並不邪惡。但是冥冥之中……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十分不妥。
而就在他這麼想的瞬間,極遠的天空中突然有什麼比日光還要耀眼的東西閃了閃!
那轉瞬即逝的極烈之光,刺得泠的雙眸劇痛。
------題外話------
前天上飛機,昨天在火車上,晚上才到家裡…。淚水流不停…坐什麼都暈的孩子傷不起。誰說我更得少。我就。我就吐誰一身。
話說六師兄給妖嬈捅了一個大簍子啊…哈哈哈哈…頂鍋蓋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