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回到符山,滿心心事,也沒有去問二師兄為何離開符山這麼多天只背了一大堆石頭回來。
她甩了甩頭,把一切困擾自己的瑣事都拋到腦後,只專注於應天情剛才告訴他的那個秘密。
應氏巨擘的隕落!
「如果是一對一之戰,應氏老祖無法力敵血老頭,所以使用了一種特別強大的封印之術將他鎮壓,借此消磨血老頭的生機,那麼應氏老祖所使用的禁術未免也太強橫了!」
妖嬈在心底暗道。
「那化龍血池,不但鎮壓血十三,還連萬年之後他的追隨者們一併詛咒,令邪火子邪冰終生無法晉階誅神。我還是頭一回聽聞這麼變態的符!」
「如果真是符術的一種,空空賊老頭也看不出端倪與破解之道,難道那應家老祖的符力遠遠超越大宗師級的符師?」
「不知道鍾林子老頭對此秘聞是否瞭解一二。我道要去套套他的話。看看他那裡有什麼線索。」
妖嬈如此決定,便向鍾林子老頭兒閉關的山洞走去。
自從鍾林子老頭從她手中得到七師兄背上五道火符的詳細陣法回路之後就一直閉關於符山後山的山洞裡,仔細研究參詳這五道疊加符的破解方法。希望能通過修改部分回路細節,令七師兄能掌握這種變態的破靈邪火。
不過當妖嬈走近鍾林子閉關的山洞之後,卻看到了一地狼籍!
原本這就是只供鍾林子老頭兒專修的地下洞府,雖說是鑿石而建,但裡面陳設倒也符合一山之主的規格,有華麗桌椅,牆上鑲嵌寶石魔晶。
但此時……
桌椅凌亂地砸倒在地,滿地紙屑,還有茶杯的碎片。
一個蒼老的老頭子,頹廢地坐在地上,一語不發。
嚇!
「這是怎麼回事?」妖嬈頓時目光一暗,第一次看到鍾林子老頭這樣落魄無奈的一面。
原本妖嬈來到符山,並不曾想在此地留下什麼牽掛,但鍾林子的悉心教導,二師兄貌似冷冰冰的關心,七師兄唧唧歪歪的呵護……還有所有師兄們給她的溫暖,讓她的心也漸漸與符山連在了一起。
所以看到鍾林子老頭現在的模樣,妖嬈心中立即暗暗一痛。
她快步奔上前去,把那個頹然坐在地面上的老者從地上拉起來。
「師傅,您怎麼了!」
妖嬈焦灼地問道。
「是那五道符沒有破解之道嗎?」
妖嬈在心中暗自尋思,鍾林子老頭的專攻是攻擊符印,如果他對火符的研究不深,那麼她便回白川找空空賊老頭與他的坑爹四師兄幫助好。
看到小徒弟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鍾林子老頭愣了愣,這才抬起腥紅的眼,收斂了臉上說不清是怒還是悲的表情,苦笑著對她說道。
「小玉啊,為師解是解開了那符印,還給那符添加了一些新的回路,有可能讓你七師兄永遠避免被火焚燒之苦,成為火符之下,破靈邪火的攻符第一強符師。」
咦?解開了?這不是好事情嗎?妖嬈頓時一愣,而後眼底幽芒閃過。難道鍾林子老頭遇上的是別的麻煩?
果不其然,鍾林子老頭抽搐了一下嘴角,而後憤憤地說道:
「這火符的改良,必須在一種特別的環境下進行,為師必需在激發老七身體內五符出現的同時去重新繪製五道符印,這在平常時期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事,而神宗內部有一處高級禁地,名為秘火玄天禁,此禁能滿足為師修改火符的所有條件。」
「那是自神宗立派以來就存在的上古禁地,其中火力一層比一層剛猛,所以無人能深入最核心地帶,但所有異火符師與異火召喚師在進入禁地之後一身火力都會莫名失效。如果為師能帶你七師兄到禁地邊緣,就能將他身上的符印改寫。」
鍾林子說到這裡,語氣頓了頓,聰明的妖嬈立即想到,必是那進入秘火玄天禁地的事出了問題!
「那師傅為何不帶七師兄去那秘境?」妖嬈明知故問。
「哎!」鍾林子長歎了一口氣。「那秘火玄天禁地,乃是第二主峰的寶地,所以第二峰弟子皆穿紅衣,多修火系召喚術,就是因為他們坐擁秘火玄天禁的使用權。」
「我與第二峰封山尊者素來不合,再加上秘火玄天乃宗門大禁地,一般也只有第二峰的核心弟子與宗門上層長老才有資格進入,今日我求他們網開一面,照拂符山弟子,放我與你七師兄進去打坐一日,結果卻被第二峰的長老們……哎,羞辱了一番才趕回來。」
「他們說為區區小符山裡一個命比狗賤的小徒弟敞開禁地大門,是對他們的火神不敬!」
鍾林子老頭越說聲音越小,彷彿一想起當時的場面就氣得血沖天靈。
妖嬈都能想像那憋屈的憤怒,身為堂堂符山之主,為弟子性命拉下老臉去求人,還被人無情地用冷屁股給頂回來。這是一件多讓人吐血的羞辱!
「師傅,我們不去求他們!」
妖嬈頓時捏著拳頭把銀牙咬得卡嚓作響。
「我身懷異術,不怕七師兄身上的火,你把新的火符教我,我來替他改!」
奶奶個腿的!
妖嬈怒了!反正她有炎凰火與水靈珠,上次就沒能讓七師兄身上的火傷她,她才有幸記下了七師兄背上的符紋。
「小玉啊!」鍾林子慈祥地摸了摸妖嬈的頭。
「你以為師尊是傻的嗎?看不出你上次一定用了什麼特別的方法才留在老七身邊?在第二峰那些老王八蛋把師尊嘲笑得一無是處之時,師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但是你不知這看符與改符不同,改符的時候,老七身上的邪火不能出現,但符印必須浮出,不然在邪火叢生之時篡改,老七的身體只怕會引火入體,五內重傷啊!」
「那些曾經在老七身上烙印火符的瘋狂符師們,是以一味特殊的藥封印他身上火焰而後烙符。而那特殊的藥劑,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其製作者知道配方。所以除了弄到同樣的藥以外,世間只有秘火玄天禁內的環境,滿足不讓老七邪火叢生但能激發他身上火符出現的條件了。」
鍾林子老頭一席話當即說得妖嬈無言應對。
她的炎凰火,的確能保護她不受七師兄邪火入侵,但那一夜,七師兄的烈火,本就是因為炎凰火的悸動而瘋狂爆發,所以想以炎凰火熄滅七師兄身上的火,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而水靈珠倒是有安撫的作用,不過水靈珠一出,除了邪火之外,可是能連五道符紋一直逼入七師兄的身體,對於所需時間很長的改符過程而言,更是一無事處。
鍾林子老頭說得沒有錯,如果要滿足改符的需求,只怕普天之下,唯有神宗第二峰的秘火玄天禁地!
「哈哈哈哈!」看著妖嬈那陷入沉思的臉。鍾林子一陣狂笑!
「早知道還不如解不開那符!」鍾林子憤憤地朝書架一指。
整個洞府都一片狼籍,唯有書架上幾張畫滿計算符的白紙整齊光鮮。
「明明拯救老七的方法近在眼前,只差一步,老夫就是辦不到……辦不到啊!為師是個沒有用的師尊!」
鍾林子擺擺手示意妖嬈退下。
這個心中百感交集,萬分苦楚的老頭彷彿還想要更多的時間獨自平復一下自己受傷的心情。
妖嬈雖然此時心中也憤怒無比,很想立即殺去第二峰,把嘲笑貶低符山的烏龜王八蛋通通踐踏到茅坑裡去,但是現在不可能做到的事,即使她恢復中級誅神的戰力……
第二峰上位者之強大,不是她現在憑一己之力能動搖。
她無比明瞭此時鐘林子老頭心中的憤怒,只怕這事,就連王戟師伯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她此時只得乖巧地扶起歪斜的凳子,把鍾林子老頭扶上坐凳,燒上熱水,沏好熱茶,這才輕輕掩上門,默默退了出去。
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去追問鍾林子老頭知不知到世上最惡毒的封印詛咒?
光是七師兄與那秘火玄天秘境的事,都已經攪得她一個頭腫成兩個大。
「阿九!阿九!你終於回來了!我餓!」
符殿前,可憐兮兮地蹲著一臉無辜的七師兄。
鍾林子不允許他靠近任何與火有關的東西,自然無人做飯時,這傢伙就會一臉淒苦地眼巴巴蹲在符殿前等妖嬈回來。
抬頭一看正是七師兄。妖嬈頓時收斂臉上的凝重,明媚地笑起來。
「喲,阿九隻有在吃飯的時候才會被七師兄想起來對不對?」俏皮的語氣妖嬈用得很自然。
其實滿心同情,妖嬈看著七師兄那一直樂天的臉,眼底流淌著情不自禁的關懷。心裡壓抑的怒氣也越來越濃烈!
第二峰!我日你大爺!
「哪裡,七師兄可是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心裡思念著阿九的!」七師兄一臉猥瑣地靠上前來,在離妖嬈不到半米的時候,一直背在身後的手突然伸出。
一把亮麗如星辰的山野花頓時出人意料地綻放在妖嬈面前!
明艷的黃!青翠的綠!
生機撲面而來!
帶著一股不屈的意志。
花之怒放,給人沉重的心一股怒放的澎湃!
瞬間讓妖嬈感覺到太陽的照耀!
「怎麼樣!怎麼樣!」
七師兄看到妖嬈表情的瞬間呆滯,立即得瑟地吼吼大叫起來:
「開心吧?驚喜吧?哇哈哈!老二那冰臉說你今天不開心,所以我專門上山下採的花花哄你開心,阿九開心嗎?阿九開心就笑一個!」
看著七師兄那沒心沒肺的得瑟笑臉,妖嬈撲哧一笑,眼眶裡卻突然有一絲絲熱熱的東西在流淌。
七師兄……明明自己過得那麼淒涼。還在意,她開心不開心……
「開心!開心!」妖嬈立即收下花朵,臉上綻放出極為興奮甜美的笑容。
「師兄,不要關心我,你呀你,要是能把火符控制就好。」心有所念,妖嬈自然而然地順口提到了火符。
「原本阿九也這麼掛念七師兄呀!」無恥的傢伙立即向妖嬈肩頭攬來。「沒有關係的,早就以為自己要被燒死了,結果還活到現在,能遇上師傅還有符山的師兄師弟們,七師兄已經很開心了,現在又有阿九來。師兄更要努力活著。不能讓火燒死了讓阿九哭紅眼。」
看著七師兄對自己擠眉弄眼,妖嬈又是撲哧一笑。
是了!她在心中暗道。
「阿九也不會讓你被火燒一輩子的!」
妖嬈手捧著鮮花,與特地來逗她開心的七師兄一起向符殿內走去。
而後山鍾林子老頭的洞府,輕掩的門扉又被人輕輕推開。
「師傅,是我回來晚了嗎?你怎麼搞成這樣子?」
泠皺著眉頭,關切地看著癱倒在椅子裡的鍾林子。
「不是你的問題……」
鍾林子無力地揮了揮手。
「是為師太弱,原本只是想依靠神宗混個悠閒的日子過過,所以不醉心於權力,也未給符山找什麼光明的出路,結果現在有難才發現,區區進入個禁地,都是這麼困難的事。」
「那秘火玄天,由第二峰林家老祖親自鎮守,只怕以我之力,強闖還有些難度,再加上秘境裡,傳說有神宗太上長老入定,那才是真正不能碰觸的禁忌。」
淡淡的無奈瀰漫在空氣裡。
「那又如何?」
泠突然咧開嘴,胸有成竹地笑了。
「硬闖不成,我們便讓他們請我們大搖大擺走進去。」
「你說什麼呢!」聽到泠突然出此狂言,鍾林子老頭頓時目露精芒,從椅子裡一躍而起!
「哼哼……」泠冷笑。「我們符山,參加不了專門為主峰核心弟子準備的豪華盛宴。但小天榜賽還是可以參加的。」
神宗天榜賽下,同時進行的還有一場小天榜。那是專門為鼓勵外門弟子和非主峰的旁門弟子準備。大天榜都是主峰縱世奇才,首座弟子的爭搶。而小天榜則匯聚符師,藥師,膳食弟子,外門弟子中優秀的人才。
這也是發現好苗子的一場大浪掏沙。
一些家底身世不行的小弟子因為從來無人悉心教導,也沒有什麼財力購買藥丹淬煉自己的經脈,所以戰力稍顯孱弱,但是在這種小天榜的比賽中,一些主峰強者還是會眼尖地發現他們的潛質,並有可能將這些有潛力的小弟子從外門接到主峰去。
所以更多的旁門與外門弟子最關心的還是小天榜比賽。只不過核心弟子的大天榜賽聲勢太驚人,在表面上掩蓋了小天榜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聽到泠的回答,鍾林子老頭愕然大叫起來!
「放心,師尊,符山的事就是我的事。雖然我剛把石頭運回符山,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練習基本功,但我的幻力……付出一點點代價,還是可以解除封印的。」
泠冷靜地說道:「小天榜第一,能在宗門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向宗門提出一個合理的要求,到時候,我們便要求一日秘火玄天禁地的使用權好了。帶上符山所有人,去禁地洗髓!」
「明日開賽,我戰場解封!」
泠說的話,霸氣無邊!
而鍾林子雖然面露喜色,但眉心裡依舊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愁。
「泠,讓你破除誓言,提前解封,為師心裡也不好受……何況你解封的代價……哎,是自傷啊!」|
「不怕,我的第一個誓言,乃是守護您,如果遇上麻煩,我自然以第一誓言為重。至於自傷……我就算是縛了雙手雙腿,只怕小榜裡,也沒有人能傷得到我吧!」
「泠……以你身份,其實不用為我這一個老頭子做這些……」鍾林子滿臉都是凝重。
「師尊,我之所以守護您,是因為那日在我最孱弱時,您救我性命,護我安危,那時您並不知道我是誰,雖然那時您只是出於對一個遇難少年下意識的憐憫。但於我……卻是一生第一次得到的關懷。所以我心甘情願在這裡,還有那些總說我冷冰冰的師弟們,都很可愛。至少對著你們,比對著我爹強。」
泠咧了咧嘴。
這表情頓時讓鍾林子毛骨悚然……
老頭驚恐大叫:「泠!你笑了……我擦!你丫居然也會笑!」那不是單純的咧嘴,而是眼眸底流淌著溫暖的笑意。這感覺,鍾林子老頭一時之間還適應不了。
「老東西,我笑笑不行啊!」男子冰冷的聲音衝散了瀰漫在天空中的陰霾。
第二日,整個神宗都沉浸在一股極為緊張但熱烈的氣氛之中!
天榜與小天榜賽!
同時……開賽!
在宏大的神宗競技場上空,盤踞著一圈以風水二系奧義堆砌的幻雲!
那仙人之境,只怕只有夢中才能想像!
雲中流光溢彩,如有仙樂響起,澎湃的靈氣把天幕渲染出一片霞光。
有黃金坐輦,五色琉璃在變幻的雲中乍隱乍現,其坐輦上那些看不清容貌的人影,更是給人一種無形卻無法抗拒的威壓!
抬頭便眼睛陣痛,頭腦暈眩!
遠遠望去,即使走到封神大陸邊際,都能遠遠眺望到天空中央那團高高昇起,散發出變幻色彩的光芒!
這便是強者的氣場!令整個神宗內匆匆行於地面的弟子們皆敬畏地低頭而行!
只怕神宗十八主峰強者,甚至神宗聖王本人都隱於雲中,默默關注著這場曠日持久的比賽!
所有神宗弟子,無論是否有資格參加這場比賽,都傾巢而出,簇擁在每個擂台之下,為自己山門的參賽選手加油打氣。
許多平日裡見不到的主峰內門弟子都會在今日齊齊現身,他們有的如應天情那般極富盛名,極家世與戰力於一身,獲得門內從多異性弟子的青睞。有的卻神秘無比,是近十年來才出現的新人,被主峰封山尊者牢牢保護,只到最後一刻才肯亮出底牌。
妖嬈覺得主峰弟子中誰最強大與自己並沒有半點關聯。她隨著鍾林子老頭與符山一干師兄弟們低調地順著人潮,向小天榜的會場走去。
符山歷年來是放棄參賽資格的。只是做為觀眾去看看其它旁門弟子的戰力到底怎麼樣。
傳說五師兄在上一屆比賽硬著頭皮打了幾場,原本有希望進入前三十強,只不過太高興就被三師兄灌了酒,一覺睡到比賽結束才清醒過來。於是便再也沒有提過打比賽的事。
從這些往事上妖嬈可以看出,五師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倒霉蛋,不是讓二師兄做的飯給毒倒了,就是喝酒喝到比賽都忘記了……他還真是一個苦逼的傢伙。
妖嬈一邊這樣想,耳邊一邊傳來一陣排山倒海的尖叫聲!
抬頭一看,天邊正好飛來一隻無比高雅的巨大白鶴。
那白鶴尾羽拖曳出的旖旎風湧還帶著一陣讓人心曠神怡的幽香!
因為天榜開賽,所以神宗內規定,賽期只有主峰參賽弟子與長老,大長老級的強者才能御空而行,其他弟子一概禁空。
所以看到有鶴東來,妖嬈四周的人群頓時爆發出巨大的驚歎聲!
鶴首靜坐一紫衣男子,其長髮只留雙鬢兩縷垂於胸前,其它墨絲隨風狂舞,猶如謫仙。挺拔的背脊散發出一股無形的雍容華貴之氣,彷彿在他的光芒之下世間一切珠寶都黯然失色。
那濃烈的長眉,蓄著神光的眼眸。簡直一眼就能讓人癡狂!
應天情!
安靜的靜坐姿態與強大的氣場掩飾了他微微有些蒼白的臉。
一位容貌極為美麗的白衣女修正緊緊地坐於應天情身後,朱唇輕啟,語笑嫣然。雖然眾人聽不到她在對應天情說些什麼,但從那女修的笑臉上猜都猜得到,那必然是極盡討好的話語。
嘶!
眾人頓時倒吸冷氣。
「那不是子衿嗎!第七峰首座弟子,神宗眾男弟子心中的女神!子衿大師姐!」
她居然也與應天情攪在了一起!看來應天情的魅力,真是無人能敵!
知道這幾日風波的神宗弟子們看到幾位身著符衣符裙的身影從自己身邊擦過,頓時以憐憫……或者幸災樂禍的目光向妖嬈掃來。
看來那其貌不揚的小符師女子再也囂張不起來,因為她也是一個被應天情華華麗麗消遣的女子!
感覺到眾人不懷好意的嘲笑目光,泠與符山的眾人們頓時極有默契一語不發地簇擁在了妖嬈身側,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是符山師兄的身影,把比他們矮半個頭的妖嬈緊緊圍在中央,既看不到其它人譏誚的臉,也不讓她被人看到。
妖嬈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心裡並沒有什麼不平,但她沒有想到,就是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符山從師兄們其實早已經知曉,而且以這麼低調但細膩的方式……守護著她!
當下妖嬈心底就湧起一絲暖流。
無論恩仇……百倍奉還!
應天情的玉扇插在腰繫,仙鶴上的藍破魔倒沒有被人認出來,因為他的臉此時早就腫成了豬頭,不用問這是誰的手筆,應天情的拳頭現在還紅著呢。
妖嬈也抬頭,默默看了天空一眼,看到應天情身邊那極為美麗的白衣女修,心中默默叫好。
這才是正常的應天情,一切都回歸正軌是最好。
地面上正在向天榜與小天榜賽場擁擠而去的弟子多如潮水,密密麻麻連人頭都分不清。但是應天情突然張開的眸子卻毫無困難地直接落在了人潮中那抹梨黃的嬌小身影上。
眸底如海,瞬間波浪滾滾咆哮。
他以為傷透了心,就不會再想,但是一切冰封與無情的防備,卻還是在這一眼下悉數如燒燬的沙牆,須臾分崩離析。
「應師兄……呵呵,子衿說的事有不有趣?」耳邊傳來的清妙天音此時落在應天情的耳裡就像是青蛙在哇哇亂叫。
這女人是什麼時候靠得這樣近的?
應天情頓時大為光火!要是妖嬈看到,又要嘲笑他花心薄情了!
哼!
冷冷一哼!
「啊!那是怎麼回事?子衿大師姐怎麼從仙鶴背上滾下來了?」
一個狼狽的白裙女子在天空中滾了三圈,才好不容易御空定住身影,但那蹁飛的仙鶴早已離她百米。只剩下她一人瞪著驚愕的眼,呆呆地矗立於半空中。
只不過眾人因為此劇變而驚歎不已的時候,妖嬈已經隨著符山眾人拐入了進入小天榜擂台賽的通道裡。
小天榜的賽事沒有大天榜那麼嚴苛。
不會事先排好哪一脈弟子對戰哪一脈弟子的排名。因為這本來就是從草芥弟子中發現人才的一種篩選,所以賽制有點像混亂的擂台賽,凡是神宗弟子,覺得自己實力不錯的,都可以上場一試。勝者積分,在十日後,積分最高者問鼎第一。
這是一種實力的考驗,也是一種耐力的比拚。戰力不高者,咬著牙從第一天一直打到最後一天,就算輸多勝少,積分也能混個不錯的排名。要是被某個欣賞耐力的長老看上,說不定還能得到一場大造化。
小天榜分為上百個擂台,每個擂台之上都有一位實力至少在戰神九階的神宗長老坐鎮。
「小天榜賽……開賽!」
一聲洪亮的長嘯頓時響徹雲霄!
早已經摩拳擦掌的弟子立即瘋狂地向那一百個擂台衝去!
鍾林子默默地看了泠一眼,而後者剛理了理衣襟站起來。
符山眾弟子身側便驀地掃過一道香風!
一個梨黃曼妙的身影踏著輕風,如蝴蝶般輕盈地落在離眾人最近的一個小天榜擂台之上!
那清脆的聲音簡直震碎了眾人的心尖!
「符山,玉魑,應戰!」
素手纖纖,振袖抬手!
------題外話------
因為心情不好,似乎這幾天的文帶著傷悲了。所以今天又晚點,一直寫到上揚的時候才敢斷點。
我會好,再給我一點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