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米高的碧色小牡丹,連手指都沒用一下,就用「你一定會怕我!」這句話把一個十星巔峰靈獸,完全化形的木靈魔獸給嚇得屁滾尿流撒開腳丫衝回了主人的懷抱!
小小的身體,幾乎還沒有化形的痕跡,只是靈活的樹枝與花朵比較人性地模仿著人類動作,小胸脯驕傲地挺得賊高!
妖嬈又往下看了看,實在是找不一到點醜醜「它」是「他」的那種明顯特徵……
「哇!主人救命啊!我不要結果啊!救命……救命!」
刺槐花王半癲半狂地逃命,直接哭成了個大花臉,沒有一點剛才那種又獰又狂的囂張氣焰,這丫已經丟臉丟到家了,估計以後在美藍的手下再也混不下去!
我擦!
媚妖王美藍也第一次聽說「雄株」與「雌株」的區別,「什麼時候植系有這麼一個說法?」來不及張開召喚陣就被嚇得不輕的刺槐花王一頭衝上來撞得了個趔趄!
居然被自己的戰獸撞得後退!
媚妖王美藍氣得藍眸中都迸出火星來!原本嫵媚的容顏扭曲到一個駭人聽聞的程度,樣子要多嚇人有多嚇人!她可是堂堂橙海妖王!九階中級召喚師!霸主級的魔域至強者!運用一隻十星巔峰靈獸居然還沒有把一個小小三階垃圾和一株一腳可以踩死的豆芽兒一巴掌碾碎!
這一切的原因僅僅是因為--那豆芽兒是一個公的!
媚妖王美藍已經在心中詛咒刺槐花王了一萬遍,下定絕心今日過後立即將她從幻獸空間中剔除,砍成十八段當柴燒!太丟臉了!妖王的戰獸這麼無能,以後還要她在眾魔將裡怎麼混!
估計妖嬈此時已經笑得憋到內傷……
「王上!我去殺她!」
一直站在美藍身邊的鳥人赤金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他拍打著金色巨翼立即向著高空飛速衝去!
刺槐花王剛被媚妖王美藍收回,另一個魔族妖將就立即出手,看來魔族除了對水靈珠勢在必得。不除妖嬈,已經難解心頭之恨!
妖嬈見過這黃金鳥人一腳踏碎骷髏烈鳥的恐怖場景,等下再加上他俯衝時加速的重力,任什麼鋼鐵打造的身體都會瞬間被他踏個稀巴爛!到時候她的骨肉碎了一地,連馭獸環都不能倖免,裡面不僅是水靈珠,還有暗靈珠、至陽鼎……都會被硬生生地爆出來!
這可是千鈞一髮的生死瞬間,容不得她有半點遲疑!
等等?鋼鐵身體?妖嬈突然想起了漢澤家的那個鋼鐵妞兒拔莉兒,那個鋼球防禦力可是無敵的!
「主人!那個!那個鳥,不是植系,它不怕我!」醜醜急急忙忙向妖嬈身上靠來。
「好了播種機,你已經很牛逼了!主人很滿意。」
妖嬈急切地一手操起醜醜,一手從馭獸環裡抽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東西!既然沒有一下就被九階霸主幹掉,那她就再賭一把了!
至陽鼎!
「給我大!大!大大大!」
在妖嬈的嬌喝聲中只有半個巴掌大的至陽鼎瞬間爆漲至一間小屋子般大小。
「咚」的一聲,妖嬈把自己與醜醜都套了進去!武陽大帝估計到死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心淬煉的大帝幻器居然被後人當成了個鍋子扣在頭上!
不過這也不能怪妖嬈!她現在才三階圓滿,在朱雀大陸被區區一個光明領主柯爾薩追殺得不得不處處用陰招,何況是面對一個九階霸主級的妖王與一大群為藍美人要面子不要命的魔將小弟!給她多少條命都不夠她死啊!
她沒有辦法力敵,只能想辦法拖延時間保命,還好媚妖王美藍那傢伙一到自己的地盤就放下戒備之心,沒有緊緊跟在妖嬈身邊,讓妖嬈有時間祭出這剛剛到手的大帝遺物--至陽鼎!
也不知道大帝幻器的強度,能不能抗得住大量魔將的瘋狂圍堵?
在空中萬米處高高懸停的鳥人赤金看到腳下那個螻蟻一般的小小人類居然還在不屈不撓地頑強抵抗著,他不禁嗤之以鼻!
剛才只不過是她運氣狗血好不好,那麼碰巧地拿出一株無視等級差距,專克植系戰獸的雄性植株!
現在在他的手下,她以為她還能繼續幸運地活下去?他可是媚妖王座下第一戰將,號稱雙腳無堅不摧的赤金妖將!
一切全憑實力說話!那小小人類還拿出一個圓圓的什麼破東西當烏龜殼頂在頭上,殊不知他的攻擊能輕鬆踏破任何防禦性幻器,再加上萬米高空自由墜落的衝擊力加持,他赤金要將那人類少女與那「醜陋的鍋蓋」一同踩成肉泥!
「快看!赤金大人出手了!」
「大家快躲!等一下大人衝下來搞不好連大地都要踩得開裂!我們不要順著裂縫掉到地獄深淵裡去了!」
大部分媚妖領的魔族們都知道赤金的攻擊力到底有多強,他們一邊超級誇張地大叫,一邊疾速退後到一個他們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外。
「主人,這鍋裡好黑……」醜醜弱弱地抗議。
「噓,堵上耳朵,等下估計會有好大的一聲響動!」蹲在至陽鼎內的妖嬈大概也能猜到鼎外的情況。
「真的會響?」醜醜好奇地問道。
「嗯!最好會響,然後傳來一個人嚎叫的聲音,那我們就賭贏了,要不然我們就會死得很慘。」
「為什麼會死得很慘?」
「笨蛋!因為如果聽不到,那就意味著我們都已經成肉餅了!」妖嬈好氣又好笑地拍著醜醜那朵牡丹花樣的大頭。
至陽鼎內無比炎熱,剛進入鼎內妖嬈差點一瞬間被烤成人干,要不是她與這大鼎經歷過滴血認主,估計不等她在這鼎下蹲上半刻就已經被陽火燒得灰飛煙滅!
可是寧願被陽火數烤得灰飛煙滅,妖嬈也不願意讓自己被魔族虐殺身亡!
一道金色的閃電從天而降!蔚藍無雲的天空因此異變而烏雲驟生!那以肉眼都追不上的速度飛速墜落的閃電,正朝著地面一口倒扣的奇怪大鍋狠狠擊去!
「赤金大人好厲害!」
「太快了!連地獄都能鑿穿個大窟窿呢!」眾魔眼裡迸發出狂熱的光芒!
那是他們無堅不摧的赤金大人的傾力一擊!如逐雲破日的烈槍帶有雷霆萬鈞的氣概!
只見那金色的巨大閃電在眾魔漆黑的眼底一閃而過,與地面上那口倒扣大鍋激烈碰撞!
赤金妖將以迅雷之勢俯衝下來了!兩強相遇,到底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果然,被首當其衝的大鼎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錚……」
聲音綿長而悠遠!彷彿天地混沌初開!錚然作響的嗡鳴聲在在場的所有人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而閃電再次化為撲扇著金色羽翼的鳥人--赤金!
擊出這驚天動地一擊的他,並沒有立即離開至陽鼎,而是靜靜地站在鼎旁低頭俯視著那口黑乎乎大鍋。
他眉頭深鎖,雙曈帶水,目光像勝者憐憫弱者般妖冶地閃爍!
而大地卻沒有像眾魔所想像的那般裂來,甚至就連那口直接經受到赤金衝擊的大鐵鍋居然也沒有被擂扁!
那「鍋」還圓圓滾滾紋絲不動地倒扣在原地!
「好驚人的氣勢!可是那鍋卻沒有破,赤金大人還要再來一下嗎?」
「那鍋其實已經爛了,只是我們站得太遠,沒有發現而以!」眾魔議論紛紛。
「不是!你們看!赤金大人的腳在流血!」
不知道哪個細心眼的魔突然大吼了一句,眾魔才發現赤金腳下鮮紅的血水已經染紅了整片沙地!
「嗷嗷!好痛啊!」
回過神來的赤金,這才忍不住飆著淚水大吼起來!
是這他媽的什麼爛鍋!居然毫無損傷地把他那號稱精鐵玄石所鑄的雙足給生生震到骨折!區區三階召喚師,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強大的防禦性幻器!
隨著赤金撕心裂肺的咆哮,詭異大鍋的轟隆聲卻愈發的強勁!
「錚……錚……錚錚……」
以它為中心向四周散發出肉眼可見如水波一般的陣紋!
一股凝重而滄桑的威壓在振蕩中緩緩散播出來。居然像巨石一樣沉沉地壓在媚妖王美藍的心頭上!
有膽大又衝動的底階魔族好奇地抻手去觸摸那看似飄渺又人畜無害的似水陣紋。
一點聲響都沒有沒,那伸出手的魔族生靈便從手指接觸到陣紋開始,像雕像被莫名力量飛速腐蝕一樣,一寸寸化為骨粉隨風變滅!
這種無聲的恐怖,比撕心裂肺的嚎叫還要駭人萬倍!一個剛剛還活生生的生靈就這樣一眨眼在世間消亡!爛成一地骨灰!
而那看上去沒有絲毫殺傷力的似水陣紋,還在緩慢地一圈一圈張大,不急不慌,彷彿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止它的擴散!而那看似溫柔的波紋,在眾多魔族生靈的眼中,已經與這世界上最恐怖的妖孽別無二般!
「後退!快後退!」
看著那不斷秒殺魔族小兵的陣紋,媚妖王湛藍的雙眸間頓時掀起驚濤駭浪!她倒吸著冷氣說出了一個驚天的事實:
「是帝威!是帝威啊!那是大帝陣紋!」
狗血!那人類的丫頭居然身上帶著一件連妖王都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帝幻器!
魔兵與魔將頓時亂作一團!
而至陽鼎內。
「主人,果真是先『嗡』,然後還『嗷嗷』了耶!」醜醜縮在妖嬈懷裡,開心地拍著枝頭那兩條可以被稱之為「手臂」的木枝條兒。
「嗯嗯,我們繼續蹲著。」
妖嬈被至陽鼎從頭到腳包裹著,就連那嗡嗡的聲音在鼎內都要豎著耳朵才能聽見,但赤金鳥人那一聲苦逼的嚎叫聲在妖嬈的耳朵裡還是響得蠻嘹亮的……
以妖嬈區區三階的實力根本無法撼動至陽鼎激發出大帝陣紋,所以她最多暴殄天物地拿這寶鼎當大鍋扣在身上擋擋魔族的攻擊。而且說實話,她根本就不知道大帝幻器上還銘刻有大帝陣紋這種東西……
而赤金就不同了,他本身就是八階召喚師等級,再加上利用天生金翼的俯衝攻擊,這雷霆一擊可撼神王!猶如巨大的鼓槌,將至陽鼎這面帝鼓,聲勢浩大地敲響!
如此強勢的攻擊自然能引起至陽鼎強烈的共鳴!二力相加激發層層帝威震盪,就像清風吹塵一樣在魔族大軍中掃過,便狗血地將那些實力不濟又跑上前來湊熱鬧的悲摧小魔物們一個個強勢地抹殺了個乾淨!
即使是古之隕帝,餘威依然可撼天地!
媚妖王美藍立即張開幽藍領域與大帝陣紋勉強抗衡,這只是赤金激發出的陣紋一角,就已經讓身為九階霸主的她口噴鮮血面容慘白。
如果這至陽鼎是被一位半步大帝拿在手中,那恐怕就能激發出大帝幻器毀天滅地的真正實力了!
與這邊魔族的突然凌亂,喧囂成一團相互踩踏不同。妖嬈蹲在鼎底安靜地聽到了鼎外的變故。
喵咪!她頓時激動得淚如雨下!仰天長歎:「謝謝東邊那個阿彌陀佛,謝謝西邊那個阿里路亞,天不亡我也!」
這一切都要多謝柯非那個混蛋把她推入毒液池底,才被她機緣之下找到了這尊超級強大的大帝遺物!哈哈!美藍這人倒霉的妖王這次把這尊寶鼎與妖嬈一齊「請」到她的領地,怕是大帝餘威的一角陣紋就可以輕鬆地屠去她手下十分之一小弟們的性命,真是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啊!
「發達了!」至陽鼎內的陽火將妖嬈興奮的小臉照得通紅,她抱著醜醜開心地直哼哼。
突然,鼎內又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我親愛的美麗溫柔最善良主人大人……您大發慈悲地來看望低微的奴才納多多嗎?」
原來赤金的驚天一擊不僅激發出武陽大帝的一角陣紋,還把這個苦逼的被強行鎮壓在至陽鼎內的納多多給震得清醒過來。
「好嚇人!原來還有人!」醜醜害怕地拍著小胸脯。
至陽鼎內的空間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雖然此時只有半間屋子那麼大,但並找不到納多多被鎮在何方,看來他是被這至陽的力量鎮在了一個特殊的空間裡。
我擦!我怎麼忘記這鼎裡還鎮著這麼個大魔物!妖嬈頓時嘴角抽搐,陽火這麼旺,她才進來一小會兒,都快被燒糊了!居然還沒有把這個魔王給鎮死啊!
「美麗的主人又遇到什麼麻煩了嗎,小人好像聞到了很強的一股魔氣……」納多多虛弱地發出一絲吸鼻子的聲音,立即狗腿子般碎碎地叨念道:
「不如讓小人出去將那些魔物都殺個一乾二淨!小人是妖嬈主人的馬前卒,車前炮!願意為主人肝腦塗地,九死一生以證小人那赤紅赤紅,紅得肝顫的真心……什麼魔族,都不配給主人提鞋,不要讓它們醜陋的外表濁了主人那雙比天上最亮的星星還要明亮的眼睛,一切都交給小人納多多,最髒的事給納多多幹,最累的活找納多多!」
「不!納多多為了證明自己已經痛改前非,現在決定拜在主人腳下,改名為妖多多!妖多多生是妖嬈主人的奴,死是妖嬈主人的鬼奴,妖多多……」
納多多還在喋喋不休地碎碎念道,看來這傢伙被至陽之火折磨得已經要生不死的,居然耐著脾氣,絞盡腦汁編出了這麼一大段恭維話!
「主人,它好吵!」醜醜捂著嘴。
妖嬈一頭黑線,抻手將醜醜捂著嘴的樹枝掰開,教他怎樣捂耳朵。
她怎麼這麼苦逼!身邊只有一個如唐僧一般碎碎念的大魔王,還有一隻連自己耳朵長在哪裡都不知道的公植物。
「納多多,不要叫了,再叫鎮死你!」妖嬈沒有好氣地呵斥道。
至陽鼎外的媚妖王若想要消磨掉這大帝陣紋的餘威,不是一兩天能辦到的事情!所以在這段時間內,她是安全的。
由於滴血認主的力量,人間極烈猛火之一的至陽火並不會對妖嬈與她的戰獸產生致命性的傷害,但那高達上千度的蒸騰熱浪還是將妖嬈熏得汗如雨下,渾身毛孔大張,就連心跳也比往常快了一倍以上。
以靈力抵抗至陽之力侵入身體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週身的皮膚都有一種乾涸脆裂的感覺,毛細血管中的血液彷彿要被蒸發,就連細密的汗珠內都夾雜著點點血色。她是至陽鼎的主人,可是歷史上也沒有哪個火鼎的主人會把自己封在鼎口裡吧!
這可是尋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但妖嬈沉思片刻後卻堅定地盤腿坐下。
她身體的真正屬性是「火」,與至陽之力有溝渠相通之妙,如果放棄用靈力抵抗至陽力的入侵,引「火」入體,是不是能達到以「火」煉體的效果?
這真是一個不要命的設想!
如果妖嬈引火成功,無非只是刺激靈力爆漲召喚師等級稍有精進。如果失敗,等待著她的卻是引火焚身,灰飛煙滅的悲慘下場!
而且這個陽火入體的過程,一定會帶來不可名狀的非人痛苦!
妖嬈沒得選擇!
以她的現在的實力並不能再次激起至陽鼎上大帝陣紋發威。
被赤金喚醒的這波陣紋一但消散,她將再次陷入被媚妖王碾殺的絕境。相信經過醜醜與大帝陣紋的事,美藍那個瘋婆子即使不要水靈珠,一有機會也將像瘋狗一樣把她斬成爛泥!
她只能孤注一擲,險中求生!引火入體!
下定決心後的妖嬈說到做到!沉下心來去感應至陽鼎內的那一絲絲陽火之力。
「啊……啊啊啊!」
妖嬈痛苦萬分地尖叫道,剛剛牽動一絲至陽火氣遊走於自己的體表,就引來了週身大脈的劇烈疼痛!為了忍受這種疼痛,她的手指甲陷入手掌心中連鮮血流了出來也渾然不覺。
「主人!你怎麼了……醜醜,醜醜好心痛!」醜醜捂著屁股,華麗地再次指錯了部位。
「我尊貴的女主大人,你在自殺嗎?」
感知到妖嬈正在引用至陽火淬煉身體的納多多大駭!這種至陽火對他那種極陰極魔的身體來說簡直比鶴頂紅還要劇毒,怎麼有人會白癡到用這陽火煉體!
不過轉念一想,要是妖嬈這小妖孽死了,至陽鼎成為無主幻器,他便又可以逃離生天!
一想到這裡,驚恐的納多多的心情頓時得瑟起來,瞬間猶如被打雞血般吶喊助威:
「主人!加油!把陽火引入你的丹田,讓週身大脈都感受到陽火的滋養!」然後燒死你燒死你……
「主人!你最棒了!開始的疼痛只是暫時的,你挺一挺馬上就會渡過的!」是的,再過一會兒就不痛了,因為你已經被燒死了燒死了……滅哈哈!
這個該死的心口不一,胡言亂語,精神錯亂的大惡棍!
不過妖嬈此時已經聽不見醜醜與納多多的呼喚,她的身體與她的精神同時步入了一個虛無飄渺的新境界!
……
三日,妖嬈身體枯萎,渾身焦黑。
最初圍殲妖嬈的橙海媚妖領妖兵們已經死傷過半,只有妖王美藍,妖將赤金與妖將羅漢在拚死張開自己的威壓或是領域之力抵抗至陽鼎上大帝陣紋的進一步擴散。如果對此大帝陣紋不加抵抗,到它完全擴散之際,十分之一個媚妖領都要被強行抹滅,魔物死寂!
……
六日,妖嬈身機全無,已經近瀕死。只有左臂的馭獸環上散發出星星點點赤紅的光澤。
納多多已經開始得意地恐嚇醜醜成了主無幻獸。而鼎外本來就已受中傷的赤金終於支持不住噴血倒地,只剩下妖王與羅漢二人合力繼續磨耗帝威的餘勢。
七日,大帝陣紋已近枯竭,魔兵死傷無數,魔將紛紛精疲力竭,媚妖王美藍遣散了所有圍觀手下,勒令將大帝遺物橫空出世的消息封鎖在媚妖領內不得外傳,她便以幽藍領域獨自消化起最後一絲大帝餘威。
……
第九日,正當納多多耐心「教育」醜醜怎麼用樹枝條兒編成一個「人間最美好」、「最應該送給主人當禮物」的棺材時,妖嬈已經枯槁的焦黑身體下,突然爆發出精純的生命氣息!
有那麼一瞬間,居然像是領主奧義!灼熱的火元素在妖嬈的身體四周熱烈的舞動,彷彿在謁見火的君王!
這怎麼可能!納多多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確實只是幻覺,從妖嬈腳下騰起的四枚六茫星說明她剛剛晉階四階召喚師!不可能動用領主奧義!但那四枚召喚星卻越來越大!直至大到溢出了至陽鼎覆蓋的範圍!
靠!四階高級!
從三階高級連躍三個層次,直接問鼎四階圓滿!
這個變態,引火入體都沒有被燒死!還真的把靈力淬煉到了四階巔峰!
焦黑的身體首先從額頭處爆裂!一簇詭異的赤紅火苗率先映入眼簾!
又是炎凰印!原來是它引動了火元素奧義!
納多多驚魂未定地看著那團小小的火焰:這是……這是……這是?!
然後馭獸環上原本模糊的花紋中清晰地凸顯出一隻赤紅的小鳥與妖嬈額頭的火光交相輝映,不知道到這兩者間到底有什麼神秘的聯繫!
「卡嚓卡嚓!」焦黑的身體都是開裂的聲音!在那黑灰之下,露出了一具如玉質般無瑕潔白的身體!
絕美的容顏,玲瓏的曲線,櫻唇如盛夏的紅果,讓人一瞥之後唇齒生津,遐想無限。烏黑的長髮,比雲錦織就的緞面還要溫順柔滑,美得不可方物。纖長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在微微顫動,驀然張開,一雙顛倒眾生的眸子裡立即浸染了整個世界的光華!
妖嬈!醒來了!
而與此同時,醜醜的腳下也爆發出進晉魔紋!再次晉階一星,成為一株四星靈獸!幻獸空間內還在入定的倔麒麟額上那枚孤零零的神獸綠星旁,直接又「辟啪」地長出第二枚!這傢伙運氣最好,睡著睡著就晉階了!而泥巴團那傢伙,除了張大口發出誰也聽不懂的「啊……啊……」聲,還是一點也沒有變化,真是搞不清楚它到底是種什麼詭異的生物。
納多多彷彿聽到了自己下巴掉地的聲音。
剛剛在覺醒的同時進階的妖嬈心中有一絲疑惑,平常的四階召喚師最多只能契約三隻戰獸,而且召喚師在晉級時不一定能帶動所有戰獸一同晉陞,而她卻每每都能讓醜醜和水麒麟一同進化,並且現在體內還澎湃著大量的靈氣可以用於契約新的夥伴!
她,是天賦異稟嗎?
「不是的,是因為主人的通靈很特殊,給我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特殊好處!」醜醜很開心主人能甦醒過來,而且彷彿比原來更加漂亮了,它拍著手在心底響應妖嬈的疑問。
通靈?妖嬈摸了摸自己額前那簇已經隱入身體內的炎凰印,看來與異世炎凰的通靈比自己想像的還要不凡。
什麼?每次主人晉階戰獸也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納多多看妖嬈的眼神立即就不一樣了,喂……臭丫頭,你也契約我啊,這樣我納多多大人就能很快恢復力量了……
妖嬈興奮地感受著自己四階高級召喚級澎湃的力量,她低頭看了同時晉級的醜丑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下了一大跳!
我擦!「醜醜!你這是什麼個鬼造型!」妖嬈無語地瞪著腳下那副「棺材板子」。
「納多多大人說這個樣子的醜丑,最適合送給主人當禮物……」醜醜自豪又誠實地回答。
妖嬈頓時對著空無一物的至陽鼎內壁上翻了個白眼:喵咪!納多多你這個無良的鬼東西,這麼多天來,你在醜醜的小腦袋瓜裡到底都灌輸了些啥?!
「最尊貴,最迷人的主人……那是床啊喂……那是籐床……該死的笨蛋醜醜!」
見妖嬈甦醒,大勢已去的納多多立即沒心沒肺地把火往醜醜身上引!「老子教了你那麼久!你也做不出一個完整的模樣!氣死我也,你快點給主人做一個柔軟的床出來!」
「明明就是你說要有稜有角還有蓋的……」醜醜弱弱地反駁。
噗!這個該死的納多多!竟然真的把她當死人整!妖嬈心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她可沒有時間糾纏在納多多身上,畢竟現在最大的危機還來源於鼎外媚妖王藍藍的怒火,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鼎外守候。
九天過去,至陽鼎外已經沒有了魔族咆哮與喧嘩的聲音。大鼎的「錚錚」鳴叫聲已經微乎其微,看來大帝陣紋的一角餘威馬上就要被時間消磨乾淨!
妖嬈俯下身子,掀起至陽大鼎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
嘩!看這一眼真還不如被刺槐花王戳瞎眼!好嚇人!首先映入妖嬈眼簾的是一張面容枯槁,憔悴萬分的臉!
哪裡還是那個媚如秋水,風情萬種的妖王大人美藍?
只見這妖女一頭藍發如爛雞窩一樣頂在頭上,油膩膩地發亮,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連那傲人的胸都癟了下去,一雙無精打采的雙眼內佈滿了赤紅的血絲,身後有氣無力地張開著一層稀薄的幽藍領域……才九天不見,這個美麗的妖王怎麼會衰敗成這副模樣?
「老婆婆,您好!請問你認識美藍妖王嗎?」妖嬈吞著口水,無恥又狗血地問道。
那如喪屍一般的憔悴女子聽見有人說話,頓時瞪大了她那渾圓的眼睛,模樣立即比孤魂野鬼還要猙獰恐怖!
「啊啊啊啊!」
看到妖嬈露出的那張小臉,美藍發出了一聲滅絕人寰的慘叫!嚇得天上飛舞著的骷髏烈鳥都一個趔趄掉了下來。
「還不是因為你!你個賤人!你死定了!我要虐殺你!我要你生不如死!啊啊啊啊!」美藍悲憤的咆哮聲直接破了音,聽起來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自從大帝陣紋被赤金的驚天一擊激發之後,媚妖王的手下當即死傷無數!要不是美藍張開她妖王獨有的幽藍領域與此大帝餘威不斷消磨抗衡,估計十分之一個媚妖領都要被帝威瞬間抹盡!
這可是一域之王絕不能容忍的滅族之事,所以美藍撐起自己的領域與大帝陣紋苦苦對峙了九天!比起在鼎內引火入體,入定淬心的妖嬈來說,這個日日夜夜被暴曬雨淋,不斷催發魔力支持幽藍領域的媚妖王顯然過得更加苦逼!
「你來試試啊!九天不吃飯不洗澡!不斷以減少陽壽為代價張開幽藍領域抵禦大帝陣紋!你以為領域之力是隨隨便便就能夠無限張開的嗎!為了消磨這該死的帝威,姑奶奶已經銳減了五十年陽壽!」
一提到陽壽的問題,媚妖王就心如刀割!
雖然霸主級召喚師的陽壽已經有數百年那麼綿長,但每個修煉者,誰又知道在自己的百年內能不能再次晉階,獲得更悠長的生命?越強大的召喚師想要晉階越是難如登天,到了霸主境便能體會那種靈氣如磐石,無論如何精修,只要潛力用盡,就半步不再前進的末路危機。
而美藍這個世上最苦逼的妖王,居然為殺一個區區三階螻蟻而白白消耗掉了自己最珍重的五十年陽壽!
「這都是因為你!我要活剮了你!把你這個小賤人的精氣全部祭煉成十全大補仙丹,用來彌補姑奶奶失去的這五十陽壽!還有你那銘刻有大帝陣紋的鼎也歸我!我要靠它破開十階人皇境!你等著,最後一絲大帝餘威已經快被我完全磨滅了!」
美藍面目猙獰地怒吼道!果然如她所說,那至陽鼎發出的「錚錚」聲已盡枯竭,最後一絲肉眼可見的水波陣紋已經被美藍的幽藍領域緊緊纏繞!
妖女,果然是一種惹不起的物種,就憑燃燒自己的陽壽也把一角大帝餘威在數日之內生生耗盡!從這一點上說,美藍這個妖王不可謂不強大。
最後一絲大帝之氣消散之際,就是媚妖王斬殺妖嬈之時!
妖嬈把頭雙伸出至陽鼎一點,對著那個無限期待赤手將自己撕裂,目光中已經迸出火星的美藍妖王抱歉地一笑:
「那……那您先忙,我先走了!」
沒有任何解釋,妖嬈的頭立即收裡大鼎內部,一陣搖動,大鼎橫著立起來,就像一個小磨盤一樣,竟然咕嚕咕嚕順著沙丘像遠處滾去!
「噗!」氣火攻心!還張著幽藍領域,已經精疲力竭的媚妖王看到眼前此情此景,直接一口氣沒提起來,把這幾日淤在肺葉裡的氣火與血水全部噴了出來!
靠!這傢伙原來能走啊!我圈圈你個叉叉!
「你你你你!你個賤人!你玩我!你能滾著鼎走,怎麼不早點滾出我媚妖領!害我在這裡苦撐領域足足九天九夜!騙子!大騙子!」媚妖王氣得飆出眼淚來!
「我沒有騙你,我剛才才想到的……而且九天前魔兵太多,我滾也滾不出去啊,不像現在,就只有你一個守在我面前,我不跑我是傻的……咳咳……不跟你說了,這滾起來可暈,讓我有點想吐。」
像車輪一樣咕嚕咕嚕直滾的至陽鼎內傳出妖嬈這麼一聲幽幽的回答……
吐血,再吐血!媚妖王吐得連胃和心尖尖都快吐出口外了!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她不是人!就連最心狠手辣的魔族裡都沒有她這麼坑爹的!
「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折磨到生不如死!」氣急敗壞的媚妖王已經語無倫次,找不出更惡毒的形容詞來詛咒視線中這個越滾越遠的無恥人類!
最後一絲大帝餘威已經被幽藍領域消磨乾淨,美藍瘋狂撕扯著自己枯槁的長髮,如厲鬼一般向著那口不斷滾動的大鼎狠狠追去!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幽遠的回聲彷彿是這天地中唯一的一抹聲音。
可是媚妖王美藍嘴上說著要殺妖嬈,卻又不敢真的對至陽鼎發出實質性的攻擊。
她是被那九天九夜的大帝陣紋給震怕了!天知道再轟它,它又會爆出多強大的餘威?那毀天滅地的氣勢真是不可想像!
如果有人遠遠眺望,就能看到荒蕪的戈壁中,一個面容枯槁,藍發凌亂的女子在凶神惡煞地追著一尊奇怪的大鼎,雖然藍發女子在咆哮,週身散發出來的實力也近乎於橙海至強,可是她根本不敢對那大鼎做出任何攻擊性的行為……
真是詭異!簡直就像是大象不敢踩死螻蟻,老虎害怕小兔一般離奇。不明就裡的人看那場景真是荒誕無比!
正在奔跑著的美藍逐漸冷靜下來,其實她這些天將手下眾將驅逐乾淨,以一人之力抗衡無名寶鼎上的大帝陣紋也是有私心的!
帶有帝紋的幻器,都是眾高手們打破腦袋想要爭搶的東西,在橙魔海中唯一一個才八階初級就封王的扇骨妖王,就是因為持有上古大帝的半面殘破羽扇而稱霸橙海一域。
可見大帝遺物有蘊藏著多麼恐怖的實力,殘破帝器讓人可越階戰鬥,更別說那人類小賤人持有的完整寶鼎!估計比萬王殿下想得到手的什麼破水靈珠要珍貴得海了去了!
本來媚妖王美藍心中的小算盤是打得辟啪作響的,將寶鼎據為己有,將水靈珠獻給萬王殿下!這可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興許萬王一個高興,賞賜些什麼天靈地寶,再加上大帝遺物的輔助,那她破開霸主,晉陞人皇境的日子便指日可待!
可是回憶起她以一人之力展開幽藍領域對抗大帝陣紋的第七日時的場景,美藍的心中卻升起一絲突兀的緊張感,猶記得那時荒蕪戈壁雖然一如既往地人跡罕至,但正在被大帝餘威壓得燃燒陽壽的她卻突然感覺到一絲被人偷窺的感覺。
是的!是被人偷窺!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她的神識就像突然被浸入一盆冷水,在裡面打了一個激靈。
因為當時在力敵帝痕,美藍當時並沒有將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放在心上,因為接下來的二天時間內,那種神識被人壓迫的感覺再也沒有發生過,後來就連她自己,都只將那一瞬間當成是自己精神恍惚所致的幻覺。
可是此時,正當她向人類的小賤人和那大帝之鼎咄咄追去之際,那個如被冷水當頭潑下的不良感覺再次清清楚楚地由脊背上傳來!
美藍頓時有一種自己內褲是什麼顏色,腦袋裡現在想著什麼問題都被人看透的恐懼無助感!
這真是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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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神識的又是誰?發出神識的又是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