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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711 歪打正著! 文 / 蘋果兒

    京城某醫院,暈迷了一天一夜的賀老終於清醒過來。要求見他的兒孫們。醫生和賀家人雖然嘴上沒說,不過心中都有數,這算是迴光反照。也知道老爺子這是要交待後事了。

    因此,每個賀家子孫心情都無比沉重,無比恐慌。賀老就相當於是他們老賀家的擎天柱啊!擎天柱要是倒了,那他們的天也就塌了。

    老爺子意識相當的清明,一眼就看出兒孫們的恐慌情緒。心中一酸,原本準備了許多教育子孫的話,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唉!」輕歎一聲,他輕輕擺手,只留下兩個兒子,讓其他人都出去了。

    「父親!」

    兩個兒子站在床頭,握著老人家的手,深情的呼喚。

    「老賀家就交到你們兄弟倆手上了。你們現在也都是能夠獨擋一面的人了。該教的我都教給你們了,現在我也教不了你們什麼了。我就是不放心明勇和明輝那兩個小傢伙……」

    「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賀老的話。三個人同時怒視門口。什麼人這麼不懂規矩,這時候跑來搗亂?

    進來的卻是賀家大媳婦。賀夫人完全不顧幾人的怒視,一臉激動的說明來意:「爸,興國,剛剛接到譚副總理秘書的電話。說小神醫已經在趕來醫院的路上。最多再過一個小時,就能到了。」

    「什麼?小神醫親自過來了?」

    賀家兩兄弟同時站了起來。聽到小神醫要來,他們就像是在黑夜中見到了希望的暑光。要知道上次老爺子病重,就是那位小神醫讓林芳送來的一瓶藥來,為老爺子解除了危機。這次,她竟然親自過來了。看來老爺子有救了。

    老爺子一發病後,他們就打電話向林芳求藥了。不過,林芳的回答卻令他們很失望。儘管林芳說了會聯繫小神醫,可是他們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有道是遠水解不了近火。小神醫本來就神龍見首不見尾,誰知道啥時候才能聯繫上?

    當然,最主要還是他們有自知之明,老賀家與小神醫的關係向來不太和諧。自知並沒有讓不畏強權的小神醫專門跑一趟的交情。所以不敢多做奢望。

    原本他們想藉著賀明勇結婚的時候,與小神醫把關係搞得融恰一些。然而,事於願違。結果他們是加倍得罪了小神醫。反而成全了洪老爺子。讓洪老頭有機會認識小神醫,也因此救了他們洪家獨子一命。這事兒一直是賀家的一痛。

    不過,他們沒想到譚副總理竟然會幫忙。不過,既然是譚副總理秘書親自打電話說的事,那就肯定不會有假了。

    「父親,您不會有事了。」

    賀興因激動的道。

    賀老爺子神情則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輕輕搖頭道:「我的陽壽已盡,神仙來了也沒用。不過,那姑娘來了也好。我就再多等一個小時吧!我確實很想再跟她聊聊。」

    原本激動的幾人,聽到老爺子這話頓時僵化。一股冰涼從他們的心底湧出,老爺子這是已經……

    「好了,趁著還有時間,把外面的人都叫進來吧!」老爺子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

    說是一小時,其實只過了四十多分鐘,童大小姐就趕到了。賀家老少一起在門口迎接童大小姐。童大小姐也沒跟他們廢話,直接進了病房。

    這時,賀老爺子也已經與所有親人晚輩做了交待。意識雖然還很清醒,精力卻是虛弱到上氣不接下氣的地步了。看到小欣進來,他想掙扎著坐起來,卻被身邊的警衛勤務給按住了。最終只能微笑的點了點頭。

    「賀爺爺,您躺著別動!」

    童大小姐也連忙阻止,並且快步走到床頭。

    「我是,想動也動不了了。丫頭,坐下,咱們爺兒倆,好好嘮嘮嗑。」

    老爺子一句話歇息了好幾回才說全乎了。

    「您先別說話,讓我給您把把脈先。」

    童大小姐拉著老爺子的手,墊了一個小布墊,準備為老爺子把脈。

    「別!」老爺子反手握著小欣的手。搖頭道:「脈不用把了,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這回是馬克思要招見我了,誰也攔不住。」

    聽到老爺子的話,跟著童大小姐身後進來的賀家晚輩們全都偷著抹淚了。有幾個更是忍不住抽泣出聲。

    童大小姐也禁不住鼻子一酸,眼睛一澀。她也看出來了,老爺子正處於迴光反照的彌留之際。做為醫生,做為能夠與鬼魂勾通的天命陰陽師,她原本就對於生老病死之事看得很開。只是,老爺子對死亡的豁達,讓她由衷的欽佩。所以,有些情緒外露。

    「老爺子想跟我嘮點什麼?」

    童大小姐沒有堅持把脈的事,順著老人的話道。

    「丫頭,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吧?」賀老露出回憶的神情。

    「當然記得!」童大小姐點頭笑道。「我當時陪葉爺爺上您家來著。」

    「對,你當時一進我家門,就感歎我家的風水好。可是,你走的時候似乎有什麼話沒說完。後來,因為一些誤會,我一直沒機會問你。現在,我老人家也是人之將死,你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賀老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突然變得很有神采。

    呃!童大小姐沒想到這老爺子還惦記著那天的事呢!只是,當初都沒有說,現在這種敏感時刻她就更不好說了。保不準別人就要說她治不好病,就拿風水害人來搪塞病人家屬了。不由苦笑道:「賀爺爺,您還真拿我當成風水大師了啊!我也就是看了幾本易經的半罐水。」

    「我可沒當你是風水大師,我只想聽聽你當時留下的那半截話。這可是一個老人的最後心願,難道你忍心不滿足他?」老爺子深陷的雙眼,眼巴巴的望著小欣。

    「小欣,你就實話實說吧!不管什麼話,我們都不會怪你。」賀興國當時也在場,他知道這位小神醫留下的那半截話多半不是什麼好話。所以,站出來做個申明,以解她的顧慮。

    「對,小神醫,這是爺爺的心願,你就幫幫忙吧!」賀明勇也跟著父親符和道。

    童大小姐看了看病床上形如枯蒿的賀老,又看了看賀家的其他人。她記得葉老當時就跟她說過,賀老人不錯,如果能拉把他一把,就盡量拉一把。只是,因為當時賀老在對待他家後人與她之間的問題時,存了偏頗。才讓她決定不管閒事。現在看到賀家的子孫對老爺子還是很有感情,她也不忍心讓老爺子報憾而去。稍微思考了一下,她決定還是將實話告訴他們吧!

    「我當時沒說,也是猜您老既是行家,一定比我看得清楚。既然您老一直惦記著那事,那我就說了吧!」

    「說,說!」老爺子急切的道。

    「我當時看您家院裡那口井快要枯了。我想你們肯定已經重新引水入內了吧!」

    「井?」老爺子瞇了瞇眼,有些不解的問他的生活警衛。「那井枯了嗎?」

    「那本來就是一口廢井。一直就是那樣。」負責賀老生活事務的警衛回道。

    童大小姐就知道,老爺子並不知道那口井,就是他們家那個九宮飛星大陣的陣眼。自然也就不知道那口井對他們家陽宅的意義有多重。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話,那口井現在已經徹底枯竭了。

    「我上次初步看了一下,似乎那口井就是您家那九宮飛星大陣的陣眼所在。」童大小姐提醒道。

    「什麼?」賀老頓時就激動了,緊緊握著童大小姐的手道:「丫頭,你說那口井就是九宮飛星大陣的陣眼?可有根據?我可是研究了那陣十幾年都沒有找出陣眼所在。你只進去了半個小時就找到了?這我可有點不相信?」

    童大小姐愕然無語,這老爺子現在哪像是彌留之際?看來老爺子對那個九宮飛星陣是真的很上心啊!估計,不把那個九宮飛星大陣搞通,這老爺子暫時還真有可能死不成了。

    這就是精神的力量,也稱執念。人們常說,用精神意志壓倒病魔,這可不是口號。這是真的可行之法。三個得了同樣病的病人,一個因為執念末完成有著強烈求生意志;一個生無可戀,一心求死;還有一個非常怕死。結果,最先死的肯定是怕死的那個。不是病死,而是嚇死的。第二個死的是求死的那個。最後死的才是擁有執念,意志堅定的那個。

    老爺子顯然屬於不怕死那類病人。原本他是不願承受病痛的折磨,生無可戀,死無可懼來著。可是,現在他突然有人告訴他,他研究了十幾年都沒研究透的東西,又有了新進展。於是,他把死的事暫時放下了。執念再生,生機立刻壓倒了死氣。

    這種情況令童大小姐也不禁要感概萬分。沒想到說句實話也能治病。這算不算無心插柳,柳成蔭?看來她的運氣真的是好到令人生畏的地步了。

    當然,不管怎麼樣,能讓一個可敬的老人多活一些時間,總是一件積德行善的好事。於是,童大小姐不再保留,充分發揮她的博學多才。為老爺子解惑。

    「賀爺爺您也是行家,應該知道,九宮飛星大陣乃聚陽陣。然而,陽宅最講究的是陰陽協調,正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這九宮飛星大陣如果只聚陽,而不凝陰,那麼非但達不到主家想要的效果。反而會令得主家益損。所以,風水師在布下此陣之時,肯定會考慮到這個問題。然而,要在陽宅之中凝陰,除了用水井之外,您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嗎?」

    童大小姐說的全是理論,並沒有特指他們家的那個陣。不過,這樣的說服效果才是更佳。特別是對賀老這種半罐水的「行家」,更是具有決對的效果。這不,一聽完小欣的話,他立刻就緊張得叫出來。

    「這麼說,那口井就是不能枯的了。」

    童大小姐輕輕點頭。

    看小欣點頭,賀老頓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從胸膛裡跳出來。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啊!難怪他明明守著一塊風水寶地,卻沒有佔到一點好處,而最近兩年家裡更是縷遭不測。原來問題全出在那口井上。

    如果那個井的問題不解決,那倒霉的可不止是他一個人。而是他們整個老賀家都會受到影響。他這個老頭子死不足惜,可是要殃及子孫後代的事情就是大件事了。

    再看那些子孫們卻還滿頭霧水的傻站在那裡沒有一點動靜,老爺子頓時就急了。

    「你們還愣著幹嘛?沒聽到嗎?那口井不能枯。」

    只是,賀家的人對風水不瞭解,這思想上完全跟不上這趟啊!在他們看來,老爺子都這樣了,咱們顧您還顧不過來,還管那枯井幹嘛?

    「老首長別著急,我立刻打電話回去安排這件事。」

    還是跟在老爺子身邊的人反應較快。不管怎樣,先把老爺子的情緒安撫下來才是正道啊!

    「不行,這件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回家。」

    老爺子說著,翻身就要下床。這可嚇壞了一屋子的人。

    「老首長!」

    「父親!」

    「爺爺!」

    ……

    老爺子一揮手,打斷他們的話,斬釘截鐵的道:「你們別說了,不把這件事處理好了,我死了也不會瞑目。」

    在場沒有人能坳得過老爺子。於是,大家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小神醫。現在只有她能夠改變老爺子的主意了。

    「小神醫,你趕緊勸勸我爺爺吧!」

    賀明輝被童大小姐整治過,一向看她不順眼,不過現在他也忍不住開口求請。

    只是,童大小姐卻並不想改變老爺子的主意。相反,她覺得應該順著他的意思去辦。或者,老爺子真能跨過這道坎,多活兩年也說不定。

    「既然住在醫院也無濟於事,那就回去吧!」

    童大小姐話一出口,立刻引來賀家除了老爺子以外所有人的不滿。他們原本指望她能幫著勸阻,沒想到她竟然縱容。這不是存心搗亂嗎?

    「回去?就我父親現在的狀況能夠出院嗎?」

    「對啊!如果回去出了問題,這個責任你能付得起嗎?」

    「還有,那什麼陣?什麼風水陣眼,這哪是一個醫生該說的話?這間直就是胡扯嘛!」

    這一刻,他們將剛才自己請童大小姐說實話的事,全部拋到九宵雲外去了。心裡只想著將一切責任往小神醫身上推。竟是連老爺子的精神狀態變得跟之前完全不同的事,都沒有注意到。

    童大小姐對於他們的責備,沒有做任何解釋。也不生氣,因為用不著。有人會幫她教訓這群沒有眼力介的傢伙。

    「都給我住口。我的事情需要誰來負責?我自己就能對自己負責。」賀老怒道:「趕緊的備車,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醫院裡。」

    老爺子一發飆,賀家人立刻就老實了。一個個變得低眉順眼,趕緊去找醫生,辦出院手續。

    不過,當醫院的專家組進來看到老爺子的精神面貌後,則是眼睛一亮。然後,他們仔細地為老爺子做了一個全面體檢,體檢報告顯示,老爺子的各項生命指標,竟然奇跡般地見好。儘管主要的病理還在,自少已經不像是馬上就要死的人了。接著他們再看向童大小姐的眼神就變得無比宗拜起來。

    小神醫果然了得啊!

    「童博士,您可真是神醫聖手啊!您一出手,就將老首長的病情隱定住了。」

    誰說同行就一定是冤家?在決對的實力面前,往往更容易得到同行的尊敬。因為同行才知道事情的難易程度。就好比現在。

    賀老的病情明明已經惡劣到令他們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病危通知都下了幾份,而且病人已經被定為迴光反照的最後階段。可以說,他們這些專家組的專家們都已經放棄對病人的治療了。

    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小神醫突然從天而降,力挽狂瀾。她一出馬,立刻就將一位讓他們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的老人,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

    且不說這位老人的身份地位,就只說她這神鬼漠測的醫術也讓他們這些人望塵莫及啊!對於這樣的國手神醫,他們怎能不傾心崇拜?

    對於這種崇拜,童大小姐受得有些勉為其難。因為只有她清楚,老爺子的病情見好與她沒有多大關係。這主要是因為老爺子本身的執念堅定。當然,也不能說完全與她無關,如果她不告訴老爺子留在他家還有一個害根沒除。老爺子說不定就真要含笑九泉了。

    然而,賀家的人對此卻有不同看法。賀興國瞇著眼望著那位公然拍童大小姐馬屁的院長,有些危險的問:「陳院長,你說我父親的病情已經被小神醫穩定住了?這話從何說起?」

    他們從頭到尾一直在場,可沒看到小神醫有對他們家老爺子進行過任何形式的救治。甚至,她要為老爺子把脈都被老爺子拒絕了。現在,這些醫生竟然說她出手,將老爺子的病情隱定了。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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