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上官叔叔。」
接到上官雷的電話童大小姐一點也不意外。讓上官影不告訴警方真相,那是因為童大小姐知道警方不可能破案。不過,她自己要破案,卻必須得到當地警方的助力。而且這件事情本身與上官雷有關。既然不可能繞過他。那就直接找他出力。沒必要將林峰暴露出來。
「小童,你沒事吧?」
上官雷關切的問道。
「沒事,最多受到一點驚嚇。」
童大小姐淡淡的道。
「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你受驚很抱歉!」
上官雷真誠道歉,非常低資態。
「您沒必要抱歉,我知道這事與您無關。不過,這次的事情顯然是刻意衝我而來,我必須得弄清楚對方是什麼來頭,跟我有什麼仇怨?」
童大小姐說話很直接。
「這事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交待。」上官雷承諾道。
「不是,這事兒涉及到外交事情,而且咱們也沒有任何證據。所以,我的意思是由我們自己處理。您只要為我們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就可以。」
童大小姐道出她的要求。她知道這時提什麼要求上官雷都沒法拒絕,不過卻並沒有獅子大開口。而且她的要求,還算是為他們們政府考慮了。這樣上官雷既要全力幫她,心裡還會對她有所虧欠。
果然,上官雷沒有絲毫猶豫,答應派一個人聽她調遣。這個人出自嶺南軍區特勤處。不僅可以調動警力,還可以調動武警,本身也很能打。派她跟著小欣也有保護的意思。童大小姐自然沒有反對。
掛了上官雷的電話,出租車已經到了粵交會的正門。童大小姐一眼就看到等在門外的林峰。他無論在什麼地方,永遠都是鶴立雞群,讓人無法忽視。老實說,他這樣的人真不適合吃特工這碗飯。
不過,誰說特工就必須得長樣普通,丟進人堆就找不著?她家林峰不是普通人。自然不能以普通特工的標準來要求他。
「哥!」
童大小姐下車沖林峰揮手。
「丫頭!」
林峰看到她,小跑著迎過來。張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兩人並肩而行。
「你從三院那邊來?」林峰迫不及待的問。
「嗯。」童大小姐點頭。
「剛才三院那邊發生了狙擊事件,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當然知道。」童大小姐平靜的丟下一顆響雷。「那根本就是衝我來的好吧!如果不是我已經進入先天,神念能夠感受到空氣的波動。現在就有人通知你為我收屍了。」
轟!林少毫無懸念的被童大小姐的話嚇出一聲冷汗。小欣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狙擊。但是,那都是在國外。現在竟然有人敢在境內對小欣下手。這確實超越了林少的沉受範疇。
「別擔心,事情已經過去了。以我現在的本事,別說是狙擊槍。就算是火箭彈也要不了我的命。除非他們敢對咱用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諸如核彈,生化武器之類。前提是,他們敢用。」童大小姐反過來安撫林峰。
嘶!林峰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他雖然不贊同小欣的樂觀,卻也知道目前不是生氣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殺手給揪出來。否則,他一刻也不可能放心。
「別太大意,現在是敵暗我明。躲過了一次,不等於下次還有那麼好運。只有將隱患剷除掉,才能真正的放心。」林峰嚴肅的道。「現在說說到底是怎麼情況?」
「事情得從上官雷介紹的那兩個外國病患說起……」兩人進了交易會,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並肩而立。童大小姐將早上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接著又說了她對事件的分析。
「根據我的推測,槍手用的應該是awp系綠槍。當時的狙擊距離不會超過三百米。對方那原本有百分之百命中率的一槍打空後,竟然沒有慌亂。緊接著又朝著離我有兩米之距的上官影開槍。這說明槍手是一個很專業的狙擊手。甚至很可能就是整件事情的策劃人。」
狙擊槍在行內分黑,綠兩種。黑槍是指警隊專用槍。綠槍是軍隊專用槍。綠槍的配置高於黑槍。用的是超音速彈。由於子彈的速度快,600米之內,可以無視四級風速,命中率百分之百。配置高精度精確苗准儀,1200米之內,命中率為百分之九十。
槍手的狙擊點設在醫院對面的樓房,與當時小欣所處的位置直線距離在三百米左右。也就是說,安照正常情況,這樣的射擊距離童大小姐應該是十死無生的。
可是,童大小姐因為對空氣變化的感應提前預警,硬是以不可思意的速度躲過了那一槍。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連只看到童大小姐突然消失的上官影都當場失神。何況是全神注視著目標的狙擊手?
發現一槍根本不可能打空的槍卻打空了。正常情況下,狙擊手至少應該有一秒鐘以上的愣神。然後,再考慮是否補槍。這中間至少又要兩到三秒鐘。再加上還要重新尋找目標。這樣一來,槍手基本上不會有時間考慮第二目標。
然而,事實上那個狙擊手卻只用了兩秒鐘,就鎖定,並朝著上官影這個第二目標開槍了。這就足以說明狙擊手不光是專業,而且還相當的機靈並有著強大的心理沉受力。
當然,他的心理沉受力不可能跟童大小姐和林少的相提並論。童大小姐可不認為,在這種時代,先天高手能夠滿地都是。因此,只有一種可能。那個狙擊手的身份權限相當的高。至少高到他可以在瞬間決定是否要擊斃上官影這個第二目標。
「而且,上官影可是上官雷的兒子。槍手竟然敢在南嶺向上官影動手。這也說明對手應該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斷人。這用你們的術語來說,應該是一個清理型特工。」
「所以,我第一時間倒回去找那兩個引我們過去的y國人。結果,你已經知道了。載著那具個老外屍體的殯儀館專車,已經車毀跡滅。那個什麼參贊我估計多半也在那輛車裡。敵人沒有給咱們留下一點的線索。」
「你的分析很到位。」林峰讚賞的道:「不過,我不覺得那個參贊死了。」
「嗯?你有什麼見解?」童大小姐頗有興趣的問。
「那個參贊你見過吧?」林峰賣了個關子道。
「嗯。」童大小姐點頭。
「走,咱們到y國大使館找他去。」
林峰拉著小欣就走。童大小姐自然不反對。
只是,兩人剛走到馬路邊上。就被一個身著綠裝的中年軍官給攔住了去路。軍官肩扛中校肩章,三十出頭,一米七八的個子,肩寬腰圓,看上去孔武有力。
「請問是小神醫,童欣華小姐嗎?」
軍官的聲音不卑不亢,眼睛炯炯有神,目光直而不亂。往那一站,就給人一種剛正不阿的感覺。童大小姐立刻就猜出他的來歷。
「我是。你是上官書記派來的?」
「是!我叫張清,奉命聽您指示。」
張清立正敬禮。
「不用那麼客氣,叫我童醫生就可以。我可不是你的領導。」童大小姐微笑道:「這位是林先生,我的未婚夫,接下來他會與我們一起工作。」
「林峰,你好!」林峰主動伸出右手。
「你好,紅清!」張清與林峰握手。
「你有車吧?」林峰問。
「有,在那邊。」張清轉身指著門外軍用停車位上的一輛綠色吉普車。
「我們現在要去y國大使館,你知道路吧!」童大小姐接著問。
「知道。兩位請吧!」
張清沒有問為什麼要去y國大使館,而是直接請他們上車。如果換了是警察,他們肯定會問為什麼要去y國大使館?去那裡找誰?等等……
這就是軍人與警察的區別。軍人接到的命令是聽從童大小姐指揮。那麼他就不會去質問童大小姐的話。因為軍人的天職是服從。
不過,童大小姐讓張清來是協助她追查兇手的,自然要讓他清楚是怎麼回事。上車後,林峰將事情的經過複述了一遍。張清聽了相當震憾,特別是當他聽說童大小姐躲過了狙擊手在三百米內的狙擊後,他根本就不相信。
「您是不是弄錯了?如果真如您說的,對方就算是第一次摸槍的新手,也不可能失手啊!」張清也是槍械行家,apw他也用過。三百米之內的目標,一但被鎖定,基本上就是死定了。怎麼可能躲過開?
「不,對方非但不是新手,還是非常專業的熟手。」林少肯定的道:「這一點你不需要懷疑。至於小欣是如何躲開了那一槍,這卻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
好吧!張清點了點頭。可是,他的心裡仍有疑問。
「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不用寫報告。」林峰交待道。
「是,我來之前首長就交待了。這次的任務屬於a級保密任務。不需要寫任何書面報告。」張清如實回道。
不需要書面報告,並非不需要報告。口頭上的報告不能做為證據,所以林峰和童大小姐都能夠接受。
林峰沒讓張清將車停到大使館門口去,在距離門口還有好幾百米的街道拐彎處,他和童大小姐就下車了。
「你有手機吧?」
「有。」
「號碼。」
「139**」
林峰拿出自己的電話拔了過去,張清的電話立刻響起來了。林峰掐掉電話道:「保持電話暢通,等我們的電話。如果響一聲就掛的話,你直接將車開到大使館的後門。如果響兩聲你就接起來。」
「是!」張清拿出電話設置林峰的名字,等他抬起頭時哪還有那兩人的影子。
……
y國駐粵大使館,參贊彼得的住所裡。金髮綠眼的高鼻子白人男子,正在沖一個黑髮,黑眼,黃皮膚的亞洲男子大聲咆哮。
「該死!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不是說自己很傳業,號稱從無失誤嗎?為什麼你開了兩槍,那個女人還活著?而且,還讓對方懷疑上我。你簡直就是一頭蠢豬!」
「你嘴巴最好放乾淨一點。」
亞洲男子面色陰沉,冷冷的道:「這件事情我不找你們麻煩就好。你還真別跟我橫。你們只告訴我那個女的是醫生。卻沒告訴我那是一個武者。而且還是宗師級的武者。我這次差點被你們害死。」
「武者?還宗師級別的武者?」彼得嗤之以鼻的道:「你少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拒我所知她或者會打幾下,可是她只有十九歲。就算是從娘胎裡開始習武,也不可能達到宗師級武者吧!更何況,她還要學習世界上最難的中醫。她哪有時間去練武?」
「而且,就我在中國工作這五年時間,對中國現狀相當瞭解。他們那引以為傲的武術基本上已經演變成藝術體操。只是一些強身健體的花拳秀腿。你要說他們能夠憑著那些花拳秀腿,就能夠抵擋住準備充分的狙擊。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談。」
「隨便你怎麼說吧!」
亞洲男子冷笑一聲,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屑。在中國生活了五年就以為自己是中國通了嗎?真是連豬都不如。
「刺殺失敗,這次的任務取消。」
亞洲男子說著右手一抬,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彼得的眉心。
「你,你要幹什麼?」
彼得一直有種優越感,因為他是白種人,是高貴的y國貴族。他看不起其他膚色的人。包括這黃色皮膚的同事。在他的心目中,這些背祖亡典的黃種人確實與豬狗無異。可是,當他真正面臨這些豬狗的威脅時,他怕了!
「正如你剛才所說,你已經暴露了。而我還沒有暴露,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你也得死。」亞洲男子說的是粵語。很標準的粵語。
「你,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的老闆。」
他從對方那陰森森的眼睛裡,清楚的看到了死神的降臨。這個人是真的要殺他,而不是開玩笑。他感覺渾身都在顫抖,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往下流。他感覺自己的舌頭也不聽使喚了。
「哼!我的老闆?」亞洲男子不以為然的哼哼一聲,輕蔑的道:「就你這樣的連給老子提鞋都不配。憑你也想當老子的老闆。死吧!」
「不……」
「砰!」
一聲悶響,子彈從彼得的太陽穴打入,穿透他的腦袋。彼得雙目大瞠,死不瞑目。
亞洲男子隨手拿起一塊布,擦掉槍上的指紋,然後將手槍放入彼得的手中。布出一個吞槍自殺的現場。然後,麻利的清理他的痕跡。指紋,腳印,還有他喝過水的杯子等等。
一切就緒,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他打開門準備離開。只是,他一打開門,卻意外的發現門口正有個女孩抬手做著要敲門的動作。
「嗨!」
童大小姐笑瞇瞇的跟他打招呼。
「砰!」他本能的關門,小聲罵道:「見鬼了,她怎麼找來了?」
「你認識我?」
童大小姐在他身後問道。
倏地,亞洲男子整個人都僵住了。真的見鬼了!這個女人好邪呼!一秒鐘後,他打了個冷顫,轉過頭來。
「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猜?」童大小姐笑容可掬的道。
他猜?他猜個鬼啊!想到這個女人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連光速一般的狙擊子彈都能避開。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態了。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他換了一個問題。
「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童大小姐一把手,手中多了一把精巧的鋼筆手槍。亞洲男子眼睛一愕,不敢置信的望著那把對著他眉心的槍。
「是不是覺得有點眼熟?」童大小姐笑道:「沒錯,這就是你放在上衣口袋那支。還有這個。」童大小姐左手一翻,一把閃亮的匕首出現在手心。
亞洲男子看了之後,本能的去摸自己的大腿。
「不用摸了,這就是那把。」童大小姐輕言細語的道:「如果你不想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我?那就請你告訴我,你喜歡哪種死法?是學你那位朋友,吞槍自殺,還是凌遲剮刑?」
亞洲男子從一開始就被童大小姐的氣場給壓制住了。面對這一個接一個的震驚,哪怕他心理素質已經達到專業高度。可是,此刻依然有幾分心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男人一緊張,就開始裝傻。這也正是童大小姐所需要的節奏。童大小姐他們到了有一會兒了。屋裡兩人的談話,他們至少聽到一大半。他們沒有阻止對方殺人,除了樂意見到狗咬狗外。最主要是,他們還不知道這個亞洲人的身份。
當然,他們不會將希望放在一個疑是間諜的人身上。現在林峰已經將這個男人的聲音和照片傳回總部去了。總部正在幫忙排查這個人的身份。而童大小姐的目的只是為了先拖住他。
至少要弄清楚此人的份量,才好決定怎麼對付他。
「是嗎?那需不需要我報警,讓警察來問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彼得參贊的家裡?彼得又為什麼要在你的面前吞槍自殺?」
童大小姐慢吞吞的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