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小姐的無聊日子,因為葉露的一通電話而結束了。葉露的預產期到了,在電話中威協說她要是在生孩子的時候看不見小欣。那她們的姐妹緣就完了。
童大小姐自然不怕威脅,可是想到那即將出世的乾女兒,她也不能不去啊!更何況,當初葉露結婚的時候,她雖然送了大禮,人卻因為公司的事情而沒能到席。這件事,童大小姐心裡一直有所虧欠。
一世人,能得幾個知已好友呢?
於是,童大小姐沒有等林峰從安南回來,獨自踏上了北上的飛機。
「小欣,你現在那麼虛弱,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葉子龍將小欣送到機場,再三叮囑。
「我知道,我爸就交給你了。」
童大小姐接過行李箱,與葉子龍揮手話別。轉身進了安檢口。
……
一路平安,童大小姐下午就到了京城的家裡。不過,這會兒葉露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家裡除了兩個看門的,一個人都沒有。
聽到這個消息,童大小姐門都沒進。將行李往門房一放。轉身叫了輛的士往醫院趕。
「葉凡!」
「呀!小欣你可算來了,大姐現在正要你呢!」
看到小欣,葉凡頓時眼睛一亮,像看到救星一樣迎了上去。
「要我幹嘛?我又不是婦產科醫生。」童大小姐沒好氣的道:「蘇大哥呢?」
他們也這麼說啊!可是誰知道大姐怎麼想的?葉凡聳了聳肩,無耐的道:「蘇大哥在裡面呢!可是,大姐說你沒來她就不生。」
聞言,童大小姐樂了,忍俊不禁的道:「這生不生還由得了她?」
葉凡也是哭笑不得。
「你還是趕緊進去看看吧!」
她都從千里之外趕來了,自然是要進去看的。
葉露現在還沒進產房,住在醫院的高級病房裡待產。除了蘇青海緊張的圍在她身邊,還有呂倩。
「老公,你再給小欣打個電話。看她買到機票了沒有?」
「你也真是,小欣一個小姑娘,又不是婦產科醫生。你非要麻煩她跑一趟幹嘛?」
呂倩很無語的教訓女兒。
「媽,小欣是全能神醫。沒她在我這心裡就緊張。」
葉露委屈的道。
「你別緊張,我這就打電話。」
事實上,這裡最緊張的人是蘇青海。
「你哪緊張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童大小姐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問。
病房裡的三人同時轉頭,表情卻是各不相同。
「小欣!你可算來了!」蘇青海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小欣,你來得好快啊!」呂倩則是目帶驚喜。
「哼!你這丫頭總算有點良心!」葉露是心中驚喜,卻要故做矜持。
「我的大女兒就要出世了,我這個當媽的怎麼能不來呢?」
看葉露口不對心,童大小姐故意提起賭約,刺激她一下。
果然,被刺激到的不光是葉露,還有另外幾人。特別是蘇青海,完全不明所以。一雙眼睛瞪得斗大,直直的望著葉露。似乎在問明明是我的女兒,怎麼變成小欣的女兒了?
「小欣,你什麼意思?你的女兒怎麼會在我大姐肚子裡?」
葉凡也是覺得很不可思意。
呂倩也是不解的望著小欣。
「切!」葉露沒好氣的道:「這丫頭是想不勞而獲,做我閨女的乾媽。」
蘇青海頓時又鬆了一口氣。
呂倩則沒好氣的瞪了女兒一眼。
「原來只是乾媽。你們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葉凡表現最激動,拍著胸脯做出驚魂未定的表情。
「不是乾媽,那還能是什麼?」葉露不幹了,瞪著葉凡道:「臭小子,你那腦子裡剛才在想什麼?」
呃!葉凡連忙搖頭擺手。開玩笑,平是這們大姐他就惹不起。現在正是國寶中的國寶,他有幾條命敢惹大姐啊!
不過,他心裡卻是很不服氣的。這也不能怪他誤解小欣的意思吧!誰讓你自己之前表現得那麼過激呢?你生孩子非要小欣趕過來就已經很不可理喻了。而且,他們都很清楚當初大姐一姐夫結婚後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小問題,也是小欣幫著解決的。將這些事情聯繫到一起,再配上小欣剛才那句話。想不讓人產生歧義都難吧!
童大小姐沒有再開玩笑,走到葉露身邊。認真的為她把脈。接著,又聽了聽她的胎音,檢查了一下胎位。滿意的對葉露道:「嗯,看來我們家小公主是真的要出來了。」
「真的是公主嗎?」
呂倩總是聽女兒說自己肚子裡的是公主,可是她始終抱著一線希望。現在聽小欣也這麼說,她不禁有些著急。同時擔憂的看了一眼女婿。蘇青海可是蘇家的獨苗,要是葉露生了個女兒,難保他心裡不會產生想法。
「公主好,像媽媽漂亮又乖巧!」
蘇青海似乎沒有看到呂倩的擔優,開心的道。
童大小姐和葉凡相視一眼,同時露出古怪的表情。像媽媽漂亮是沒得說,可是乖巧?葉大姐身上從頭到腳,哪有一點稱得上乖巧?
呂倩聽到女婿的話,眼睛裡卻是閃過一絲讚賞。這個女婿她真是越看越滿意。想到這裡,她望著小欣的眼神也更加溫暖了。老爺子說得沒錯,小欣真是他們老葉家的福星。如果沒有小欣的幫忙,葉露也不可能找到這麼好的歸宿。
「嘶!」
大家正說著,葉露的陣痛又發作了。葉露從生長在部隊大院,長大了又是軍人。早就練就了堅強的意志。儘管痛得額頭上冷汗直冒,她也是咬著牙齒硬撐著,沒有叫喊出來。
不過,她越是這樣,越是忍人憐憫。特別是蘇青海,那是巴不得跟她換過個兒,代她去痛。
「小欣,這都痛幾個小時了,催產針也打了,怎麼還沒動靜啊?」
「你別急,露姐這是第一胎,陣痛時間長點也正常。」
童大小姐安慰道。接著便伸手在葉露腰上輕輕為她揉捏著。葉露臉上的痛苦表情,立刻減了幾分。這時,大家才發現原來葉露要小欣來,還有幫她舒緩陣痛的作用。
……
可憐的葉露在經歷了十多個小時的陣痛後,終於被送進了產房。陪她進去的不是她老公,也不是她媽。而是童大小姐。
這已經不是童大小姐第一次親眼見證一個孩子降生了。早在兩年前,她就一場車禍,在雲都的一個野外幫一個村婦接過生。而且,那次還遇到了難產。
現在,陪在一邊只是幫葉露打氣,並不需要她親自去接生。所以,童大小姐表現得相當淡定。
到是那些醫生望著小欣的眼神有些怪異。不明白這個被葉家大小姐硬拉進來的人是誰?不過,現在也沒時間給他們去管太多,因為葉露的羊水已破,正是生產的關健時刻。
「快,深呼吸,用力!」
葉露照著醫生的引導發力,右手緊緊握著小欣的手。指甲都陷進小欣的手背裡去了。
如果是平常,她就算再加十倍的力量,小欣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是,這會兒,小欣自己本身就慮弱得大風都能吹倒。加上舟車勞頓,又給葉露做了半天的按摸。再給葉露這麼用力一握,她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更難看了。額頭上的冷汗直冒,甚至比生產的葉露還要大。
只是,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產婦身上,就算是偶有醫護人員餘光瞥見童大小姐的狀況。也以為她是嚇的,因為並沒有人注意到小欣的神情變化。
「吸氣,用力!」
「吸氣,用力!」
童大小姐感覺周圍的世界似乎正在遠離自己,她很清楚這是將要暈倒的前兆。只是,葉露現在正是生產的關鍵時刻,她要是先倒下了,肯定會對葉露的分娩造成極大的影響。她是來幫忙的,可不是來添亂的。所以,她咬緊牙關堅持著。
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童大小姐突然感覺枯竭已久的丹田有動靜了。她只覺一股熱流像溫泉一般瞬間湧現,緊接著便填滿了她乾渴多日的丹田。
怎麼會這樣?
童大小姐已經完全聽不到醫生和護士的聲音。也感覺不到手上傳來的疼痛。這一刻,她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一個人就是一個世界。這一點是中醫的理論原理。也是許多宗教的理論原理。佛宗就有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的說法。道家也有說一生二,二生三,三分萬物。
童大小姐此刻卻感覺她的這個世界要亂套了。
她就像是長了透視眼一樣,清楚的感覺到,丹田之中突然湧現的竟然不是真氣,而是液體。怎麼會是液體呢?真氣可以在經脈中遊走。可是液體呢?如果液體也進入經脈,那經脈豈不變成了血管?
其實,童大小姐這是走入理論誤區了。她如果試著運行一下,就會發現丹田中的液體到了經脈中,還是會自動轉化為真氣。因為那些本來就是真氣。只是真氣在達到一定的純度之後,被液化了而已。
真氣液化,這也是修練內功臻至化境後,更進一步的明顯標誌。只不過,這一環練氣功法早就失傳,連林氏祖宗也不知道。童大小姐自然也沒機會學到了。
如果小星仔和火龍在這裡的話,就會能為她解惑了。
不過,童大小姐畢境是天才中的天才。遇到疑難,就算是一時無法解答。她也不會去鑽牛解尖。先自己慢慢摸索了再說。
因此,稍微一愣之後,她就開始試著運功導氣。這時她已經忘了自己的手正被葉露緊緊握著,而她這一運功,一股氣浪自然是朝著有外力入侵的地方反彈而去。
「快點用力啊!你怎麼回事?羊水破了這麼久,你再不用力孩子就要缺氧了。」
醫生急切的催促道。
葉露也是急得不行,可是她真的已經用盡全力了。孩子就是不出來,她有什麼辦法?
就在這關鍵時刻,葉露只覺右手一麻,一股強大的氣量直衝而來,助她將墜在腰間的孩子擠了出去。
「啊!」
「哇!」
一聲響亮的啼聲,將童大小姐驚醒。
「生了?」
「生了,生了,是個小公主!哇,有八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