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的情況與童大小姐所料不差。大首長支開她,確實是想從方大人這裡入手說服。每個人都有弱點。小欣也不例外。她不貪名,不圖利,看似油鹽不進。可是,她重感情。這就是她的弱點。大首長正是看出了她的這個弱點。
「劍秋,我不得不說,你確實養了一個好女兒!」
望著小欣離開的背影,大首長毫不掩飾的讚賞道。完全沒了之前面對小欣時,那種咬牙切齒的憤概。
「這丫頭就是一張嘴巴利害。」
聽到別人誇讚自己女兒,方書記心裡受用得很。不過,面子上還是要謙虛一下的。
「她可不是呈口舌之利。」大首長大手一揮,認真的道:「你這丫頭心思活泛得很。而且,能屈能伸。無論是氣度,魄力,都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特別是她那些驚人的能力,更是超越了人的極限。」
方書記的面部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這說的什麼話,難道他的閨女不是人?
「你家丫頭就是傳說中位於天才之上的妖孽!」大首長接著又道。
「我承認小欣是有些小天才。不過,說她是妖孽是不是太過了?」
方書記顯然對妖孽這個詞很不感冒。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哈哈……這個不需要爭論。」大首長大笑道:「總之,你家丫頭是個寶貝。這個你承認吧!」
他家丫頭自然是寶貝,這個更不需要討論和承認吧!
「不過,她可不光是你一個人的寶貝。」大首長突然斂回笑意,一臉嚴肅的道:「他也是我們國家的寶貝。你別急著反駁我的話。你心裡想什麼,我清楚得很。」
反駁?他哪有反駁的機會?好吧!既然你都清楚得很了,那他就更沒有開口的必要了。方書記沉默的想著。
「你疼愛女兒,不想讓她置身於複雜的政治漩渦。做為父親,我很能理解。甚至,我很欽佩你。俗話說,天下父母心,哪個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你卻是一個例外。」
「當然,這與你們父女的一些特殊經歷有關。你因為一些原因,沒有機會看著女兒長大,也就沒有真實的體會過生為人父,那種望女成鳳的迫切願望。當你找到女兒的時候。她已經是受萬眾囑目的小神醫,金鳳凰。」
這話算是直接戳到方書記心中最軟弱的那一塊地方了。沒能陪著女兒長大,這是他永遠的硬傷。可是,這決對不是別人能夠用來攻擊他的軟肋。
「首長,既然你知道我欠下那孩子許多年的父愛,就更應該理解我的感受。」方書記堅定的道:「我永遠不可能逼她做任何她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誰要你逼她了?」大首長挑眉道:「何況,據我所知。以你家丫頭的脾氣就算是你要逼。她也不見得賣賬吧!」
直接就說他這個父親的話,在女兒那裡不好使不就得了。這話的確是有損一個父親的威嚴,然而方書記卻是不以為然。
「謝謝您的理解。」方書記聳肩道。
「我理解你,你也要理解我啊!」大首長道:「當今天下大局,就不用我來跟你分析了吧!百年前的八國聯軍,打得我們整個國家四分五裂,民不聊生。多少先輩用鮮血和身體才有了今天的和平穩定。然而,咱們這才剛剛恢復一點元氣。便又一次成為世界列強眼中的一塊肥肉了。」
「你家閨女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預見到的那場戰爭,已經打響了。她還預言,下個月以米國為首的北約集團。將會向我國駐南大使館發起攻擊,進而挑戰我國的主權。」
「用你閨女的話說,在決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硬碰硬的行為都是對自己的不付責任。所以,面對這些挑戰。我們是即不能跟人家打,又不能啥都不做。因為,無論我們做出怎樣的反應,都會落入別人預設的圈套。」
「對於她的這些觀點,沒有人敢質疑其正確性。所以,既便是有了她的預知能力,事先知道了對方的野心。我們卻啥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任由人家的炸彈落下來。還得幫著人家佈置現場。」
「這就像看著別人打自己的孩子,自己卻只能拉著孩子躲起來。而不能為孩子討回公道一樣窩囊!」
大首長越說越激動,說到後面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如果,那個孩子是你的女兒,你會怎樣?」
他會怎麼樣?
不等方書記回答,大首長又幫他答了。
「以你對女兒的感情。多半是會選擇跟敵人拚命吧!只不過,在決對的實力面前,拼掉的只能是你和你女兒的命。而你的敵人會很感激你親手送了一個讓他們能名正言順消滅你的理由給他們。」
「沒錯,在決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反抗除了能加速滅亡外。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強大的國力。而非一兩個英雄豪傑。」方書記道:「所幸,在您和黨中央的英明領導下,我國正在全面發展經濟,提高國力。」
言下之意,您別把自己的責任往我家閨女身上推。她那小胳膊小腿,承受不起這些重擔。也不應該承受這些重擔。英雄的另一個代名詞就是炮灰。
「我並不是推卸責任。更沒想讓你家丫頭去當什麼英雄。」大首長道:「你應該知道,你家閨女的潛力無限。只要她願意,要成為東南亞的梟雄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讓她做英雄,卻要她做梟雄!」方書記搖頭苦笑道:「首長,她才剛剛十八歲啊!」
「甘羅十二歲就拜相!你家閨女十八歲了,為什麼不能為國分憂?」
「最主要一點,你家小欣其實也並非她嘴上說的那麼不關心國家大事。」大首長說著,走到辦公台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印有絕秘字樣的文件袋。遞給方劍秋道:「你看看這些資料吧!」
「這是什麼?」方書記接過文件袋並沒有馬上打開。
「這上面記載了你家小欣從初中開始的所有事跡。我想你應該知道了一部份,可是,肯定不全。你先看吧!看了之後,你或者會發現,自己對女兒的瞭解並不全面。」
一聽這是小欣的資料。方書記不等大首長的話說完。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將資料抽了出來。然後,更是一字不落的仔細閱讀。
大首長也沒有催他,起身拿起熱水瓶,親自為方書記和他自己續上熱茶。然後,悠然自得的開始品起茶來。真到他的一杯茶喝得差不多了。才放下茶杯。
「怎麼樣?看了你女兒所做的那些事,你有何感觸?還堅持認為她只是一個不思進取,安於現狀的十八歲少女嗎?」
方書記沒有回答,因為他還在仔細閱讀著有關女兒的事跡。那上面有他知道的事,可是更多的卻是他不知道的事。比如,他知道幾年前她去倭國參加中學生奧數比賽的事。卻不知道,她竟然憑著一人之力,差點將倭國的首都給掀了起來。
他也知道她和林峰去了港島的事。卻不知道他們倆能把整個港島的黑暗勢力給連根拔起了。還有許多事,他這個做父親的都只知道一些大至內容。完全不知道細節。
看了這份詳盡的資料。方書記的震憾很大。有驕傲,有自豪,有遺憾。更多的則是擔心。他為自己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女兒而驕傲和自豪。為自己對女兒的關心和瞭解不夠而遺憾!又為女兒太過優秀而擔心。槍打出頭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些都是警世名言。
大首長望著方書記道:「你看到她在倭國比賽那一段了吧!那時她還只是一個中學生,在沒有任何大人的引導和要求下,她就已經在不遺餘力的為咱們的國家謀取最大利益了。」
「這樣,你還相信她是一個不關心國家大事的普通女孩嗎?」
「如果她不關心國家大事,為什麼每次在國家需要她的時候,她都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去?」
「如果她不關心國家大事,又怎麼會立志賺錢將米國和倭國買下的大志向?」
「如果她不關心國家大事,又如何說得出連軍事專家都要點頭稱讚的世界格局和戰略要領?」
「如果她不關心國家大事,又怎麼會將自己的想法說給林志強聽?以她的聰明才智,如何能想不到,她所說的話肯定會傳到我們的耳朵裡來?」
方書記依舊沒有出聲。他現在心情很複雜。感覺自己像是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女兒。既然這樣,他就更沒有理由為她做出決定了。
「這丫頭是真的了不起啊!小小年紀就有看清全局,洞察事物本質的超強眼光。」大首長也不管方書記的表情,由衷的讚賞道。接著又自顧自的往下說。
「我猜她之所以那麼防範我們,最主要還是怕我們是一群妒賢嫉能之輩。擔心有人容不下她。甚至是卸磨殺驢。」
「其實她有這樣的擔心很正常。就在上個月,我還讓林志強幫著提醒她來著。只不過,那時候我還不太瞭解她。只看到一些表象。」
說到這裡大首長有些鬱悶。他指著方書記手上的資料道:
「你手上的這份材料,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看到。之前一直鎖在林志強的絕密檔案裡。你是除了林志強和我之外,第三個看到的人。如果不是我得知察差的事後,命令其他人去調查,驚動了林志強。估計那傢伙還捨不得將這些乾貨給我看呢!」
大首長覺得鬱悶,方書記才更要覺得委屈呢!他自己女兒做的事情,他這個做父親的卻需要從別人嘴裡,拐了幾個彎才知道情況。不過,他到不怪女兒。只是心裡對林志強的怨念已經升到了極致。
「這些材料我看還是不要留著的好。」方書記揚著手上的東西道:「這上面說倭國方面已經有人派了殺手打入豐華。想要綁架小欣。好在丫頭醒目,提前察覺,並將那人送進精神病院了。可是,如果讓倭國人看到這些資料,那他們還不把小欣當成第一狙殺目標啊!」
「我把這些東西給你看,自然就是打算給你處理。」大首長乾脆的道:「至於怎麼處理,我覺得你有必要針求一下你家丫頭的意見。如果她答應我們的請求,願意為咱們國家在外面建立一支強大的隱形力量的話。這些資料,將可以助她迅速成名,立威。」
「我相信,任何人看了這些資料後,都不敢輕視這個小女孩。除非是能夠保證一擊將她消滅,否則沒有幾個人敢隨便對她動手。因為,她的報復真的很可怕。不是嗎?」
「不行!我不同意!」方書記堅定的表示否決。大首長的意思是要將小欣過往的戰鬥事跡抖出去以此立威。可是,方書記卻是不願讓自己的女兒變成一個人人懼怕的女魔頭。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接著就有一個警衛推門進來。
「咚咚!首長,方書記。童小姐與寧彬在院子裡打起來了。」
「什麼?」
「怎麼回事?」
這個消息同時驚了方書記和大首長兩人。
「具體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清楚。」
「走,看看去!」
大首長放下茶杯就往外走。方書記也是趕緊跟了出去。當他們走到院子裡時,只見那兩人正打得難分難解。金秋園的幾個警衛卻在一邊觀戰。
「怎麼打起來了,趕緊把他們拉開啊!」大首長皺眉道。
「這個恐怕很難。高手過招,除非有人能強過他們倆。否則,硬闖進去會有大麻煩。」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叫陳春來。是大首長的貼身保鏢之一。他的身手大首長很清楚。現在,連他都這樣說。大首長就知道,正在打架的這兩人決對不壓於他身邊的這些保鏢。這也再一次讓他親自驗證了小欣的戰鬥力。
「丫頭,住手!」方書記可不管那麼多,大聲喝斥道。心裡為這丫頭不知低調藏拙,還故意在這地方惹事而惱火不已。
童大小姐早就看到方書記和大首長出來了。只不過,她現在打得正是興致勃勃的時候。所以,當他們沒到。聽到方書記的怒吼聲。她也沒停。邊打邊回道:「別擔心,我們又不是在打架。只是切磋一下武技。你們就當成是免費看表演好了。」
聽到這話,周圍繞的人都忍禁不俊的笑了起來。
「聽到沒有,人家不是在打架。是在切磋。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們倆個外行也跟著湊個熱鬧吧!」大首長含笑對方大人道。
方書記只覺哭笑不得。不明白女兒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不過,他到是不擔心小欣會挨打。他雖然不會功夫,可是他經常看小欣與林峰,與林老爺子切磋武技。眼力早就練出來了。仔細看了一會兒,就看出寧家那小子不是小欣的對手。特別是當寧家那小子看到大首長出現之後,明顯心神不寧。連他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他頻頻出錯。
高手過招,哪能出半點差錯呢!
「寧彬要輸了。」陳春來突然小聲說道。
果然,他的話剛出口。寧彬就被童大小姐逼到絕境了。不過,最後這一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童大小姐還是給他留了面子。揍人可以,可是因為揍人而結上死仇的事,童大小姐可是不會幹的。因此,在將對方逼入絕境的同時,她故意露了一個破綻給對方捉住。
於是,最後的結局是平手。
「好!」
也不知是誰開了個頭,鼓起掌來。然後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這是打平了?」大首長問身邊的內行。
「是的。」陳春來點了點頭,然後又小聲的道:「小姑娘不錯。功夫好,武品更好!」
大首長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轉頭面對方書記,意味深長的道:「看到了沒有,哪怕是這種意氣之爭的無聊之事。你家丫頭都會留有後手。你還擔心她被別人利用嗎?我看,你還是為她的敵人多操點心吧!」
「多謝大家捧場!祝各位新年快樂,心想事成,工作順利,萬事如意!」
童大小姐學著江湖藝人的樣子,拱手向鼓掌的人致謝。然後,丟下對手。幾步跑到大首長面前。伸手道:「首長大人,剛才的雜耍您看得還滿意?」
「這是幹嘛?」大首長瞪著那只伸到面前的小手笑問。
「討賞啊!您不是連看了熱鬧,需要付出回報都不知道吧!」
除了大首長和方大人外,所有人都被童大小姐理所當然的話給震憾了。這位大小姐果然是不同凡響啊!竟然敢伸手向大首長要賞錢。特別是至今也沒弄清楚小欣身份的寧彬,更是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
「你竟然會討賞?」大首長望著她,似笑非笑的道:「你這丫頭不會是看中我這裡哪樣東西了吧!」
「哈哈,首長果然是明察秋毫。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為了那些香草,童大小姐很大方的送出一頂高帽子。
「說吧!你想要什麼?」大首長好笑的道。
「是不是我說要什麼都行?」童大小姐問道。
「只要是我私人的物品。你開口,我就給你。」大首長豪爽的道。
「那邊花蒲裡種的香草,算不算你的私人物品?」童大小姐指著位於花園邊上的那個不起眼的小花莆,小心的問。
「那就是你想要的東西?」大首長瞪大眼望著小欣問。看這丫頭竟然伸手討賞,還以為她看中什麼好東西了。他可是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卻原來是一塊草地……
誰能想到這位大小姐討賞,竟然是討草?因此,其他人聞言也是與大首長一樣意外。
當然,寧彬除外。聽到小欣的話,他就知道自己剛才果然沒有冤枉她。這傢伙剛才就是沒安好心。趁著沒人的時候,欲偷拔那些香草。只不過,不好采被他給撞破了。現在她就乾脆明目張膽的討要。不過,這難纏的死丫頭到底是誰啊?
「沒錯,那些是您的吧?」
童大小姐有些緊張的回道。她是真擔心這位大首長說,那是某某園丁種的東西,我只有欣賞權,沒有處置權這類話。
「你要那些東西幹嘛?」看到小欣緊張的神情,大首長更是好奇。
「當然有用啊!」童大小姐道:「它們在您這裡,也就是跟園中所有植物一樣,起到一些淨化空氣、美化環境的作用。可是,它們到了我的手裡,那價值就不同了。我可以將它們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將它們變成養顏、美容、製藥、療疾的好東西。」
「說半天,我到是忘了你是一名優秀的中醫。」大首長有些涕笑皆非的道:「你看中它們,確實是它們之福。好吧!那些東西全送你了。」
「多謝大人賞賜!」童大小姐趕緊道謝。接著又道:「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這些香草是誰種的?」
「怎麼?拿了草你還不滿意,還想把種草的人也挖走!」大首長瞪著眼道。
「沒有,我就是想請教一下這些香草的種植技術。」童大小姐笑道。
大首長沉默了一下道:「這樣吧!草我送給你了。至於種植技術,就等你回答了我剛才的問題後。咱們再說!」
「不是吧!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童大小姐瞪著眼道。
「怎麼會沒關係呢?前者是我有求於你。後者是你有求於我。即然咱們互相之間各有所求,為什麼不能做為交換?」大首長理直氣壯的回道。
「這樣也能交換?你不去做黑心商人,真是浪費了。」童大小姐小聲嘀咕道。
大首長卻是不理她了。轉頭望著寧彬道:「小寧,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
原來寧彬現在是首長夫人的司機,也是貼身保鏢之一。首長夫人是跟他一起出門的,現在只見他一個人。卻沒見著夫人。首長自然是要問一下原因的。
「報告首長,我們剛才回來時,在門口碰到潭夫人母女。夫人跟她們一起去潭家喝茶了。夫人讓我先把車開回來。順便跟您說一聲,晚上的宴會五點就要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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