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辦案需要證據。童大小姐斷案卻可以憑著直覺來。因為,她有讓犯人自己開口,陳述自己罪狀的特殊本事。這一點,邱三少知道。紅鷹則不知道。
因為不知道,所以她斷然拒絕了童大小姐的提義。堅持接下來的事情,就由她這個「專家」自行處理了。讓童大小姐和邱三少都不要插手了。
童大小姐和邱天宇見她說得絕決,而且很有自信的樣子。加上童大小姐和邱三少都是大忙人,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便沒有跟她爭執。默認了她的要求。
其實,最主要還是照顧到這妞的面子。驕傲如紅鷹,結果在這次合作辦案的過程中,卻只是充當了苦力。她自然是不能服氣的。最後想要表現一把,這也正常嘛!
紅鷹也是一個急性子。結論一出來,連晚飯都沒吃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童大小姐原本是要與邱三哥去外面吃飯。結果,他們剛到樓下。邱三哥就接到醫院電話,有重要急診,要他速回。邱三少掛了電話,轉頭對童大小姐歉然道:「小欣……」
「沒事,你趕緊過去吧!我正好回家陪老人們一起吃。」
童大小姐聽到了電話裡護士與邱天宇的對話。知道情況很緊急。因此,不等他道歉的話說完。就打斷他的話。
「那你路上小心。」邱天宇留下一句話,轉身朝著門診部那邊跑了過去。
童大小姐望著邱天宇的背影,不禁輕輕搖頭歎:「三哥成天忙成這樣,哪有時間去談女朋友啊!難怪吳阿姨要那麼上心。」
童大小姐獨自走向停車場。她與紅鷹過來時,是各開各的車。現在離開自然也是一樣。只是,童大小姐剛上車,就接到邱三少的電話。
「三哥,什麼事?」
不過,打電話的人卻不是邱天宇,而是另有其人。
「童博士您好,我是老石啊!」
「老石?雲安軍區醫院的石院長?」童閆小姐驚訝的道:「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我們這裡接到一個非常棘手的病案。剛才邱主任看了病歷以後,在進急診室前,將電話給我。讓我打電話請您過來幫忙診斷一下。」
石院長的語氣非常客氣。完全沒有那種領導的架子。因為他很清楚,以他的面子是請不動這位小神醫的。能夠請動的只有邱天宇。
「好,我馬上到。」
聽說是邱天宇請她去急診部幫忙。童大小姐就知道,肯定是遇到棘手的病案了。她也沒有多問,掛了電話,推門下車,直往急診室跑去。
停車場離急診室不算近,直線距離也得有千米以上。童大小姐只用了一分半鍾就趕到了。
石院長沒想到小神醫那麼好說話。掛了電話,便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病人家屬。病人家屬聽說之後,自然是很激動。握著石院長的手連聲道謝。
「老石,謝了!」
「首長,這是我的職責。」
石院長的激動程度可不是一點也不亞於那位病人家屬。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將石院長和那位身著軍裝,肩扛將星的病人家屬之目光同時吸引過去。只見走廊裡有個人如一陣風一般朝著這邊跑過來。接著兩人同時皺眉。一個想,搞什麼啊?當著首長的面,怎麼能讓人橫衝直闖?另一個想,這裡可是醫院,這人跑那麼快莫非又有人需要醫生救命?
與此同時,那位首長的兩個警衛則已經迎了上去。欲將那位飛奔過來的人攔截住。只不過,那人身影飄移,快得如風。哪裡是他們能夠攔得住的。人家只是一側身,就從兩人中間穿行過過。
石院長見狀,趕緊挺身而出,擋在首長面前。
「哧!」的一下,來人在石院長面前停住了。
「你……」石院長正待開口訓斥,然而,那道人影已然搶在他的前面問話。
「石,院長……病人在哪兒?」
童大小姐跑得太快,微微有些輕喘。
猛然聽到聲音,再看清面前的人。石院長震驚得愕然瞠目,脫口道:「童,童博士!你怎麼來得那麼快?」
怎麼來得那麼快?這是什麼狗屁問題。童大小姐雙眼一瞪,沒好氣的道:「你不是讓我來救命的嗎?難道是我會錯意?」
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石院長連忙否認。
「不不,是我口誤。我們確實是等著您來救命,病人就在裡面,您趕緊請吧!」
既然是人命關天,要她來救人的。童大小姐自然沒功夫與他廢話。不等石院長的話說完,她已經推開急診室的門進去了。
「博士,請換衣服!」
裡面的護士早就聽到門外的對話。知道進來的是誰。趕緊拿著無菌術服,上前來為童大小姐往身上套。童大小姐也早已習慣這一程序。任由兩個護士,給自己換裝。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助理醫生。已經將那個病人的病歷交到童大小姐手上。趁著換衣服這幾十秒鐘。童大小姐已經對病人的基本情況有了一個大至瞭解。
病人,男,二十七歲,武警部隊少校。被子彈打中頭部,陷入暈迷……童大小姐沒想到病人竟然是槍傷。槍傷即外傷,自然外科大夫才是處理槍傷的最佳能手。
一般說來治槍傷,最主要就是取子彈。其他似乎就沒有多少技術含量了。而這位病人的子彈在頭部。要取起來,就得開顱。如果連邱三哥都覺得棘手,不敢動刀的話。那她就更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是以,她有點不明白,三哥這個外科神手,把自己叫來是何意?
童大小姐穿戴好,轉過一道屏封,就見一群大夫正在準備開顱手術的忙碌畫面。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到來。由此可見,在場的都是各科室的精英份子。
童大小姐沒有出聲,輕輕走到正在看腦電圖前,仔細觀測的邱天宇身後。邱天宇感覺到她的氣息,回頭衝她點頭。童大小姐同樣眨了眨眼。兩人都沒有說話。然後又同時將目光放到腦電圖上去了。
邱天宇用手指在圖中子彈存留處點了點。童大小姐隨著指引看過去,只見那子彈正好壓迫在病人小腦的腦髓上。看到這裡,童大小姐就明白邱天宇為什麼要叫自己來幫忙了。
「如果開顱將子彈取出。那麼小腦的腦髓必將受損。而且是不可修復那種。」邱天宇輕聲解釋道。
「小腦只是對人體起著控制平衡的作用。就算小腦受損,受到的影響也只是失去平衡。」站在邱天宇旁邊,另一個中年大夫發現不同意見。「但是,如果我們不盡快將子彈取出來,病人卻是有生命危險。」
「子彈肯定是要取的。不過,也要看怎麼取。」邱天宇平靜的道:「小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這子彈如果用鉗子去夾,肯定會傷到子彈周圍的那些小腦細胞。」童大小姐順著邱大夫的話道:「可是,如果用吸力將其吸出來呢?這樣是不是可以將損傷控制在最小的範圍。」
「吸出子彈?」
凡是聽到童大小姐這個建意的人,除了邱天宇外。其他人都用看外星人一般的眼神眼著她。這位是哪來的實習生啊?怎麼嘴巴沒把門似的亂放呢!
邱天宇的雙目中卻是露出一抹欣然笑意。他就知道小欣一看就會理解自己的用意。
「沒錯,用吸力取出子彈。那樣只要力度掌握得當的話,除了已經損傷的細胞外。基本上不會因為取出指彈,而造成更多的傷損。」
如果說聽到童大小姐說那翻話,大家覺得是傻話的話。邱天宇這席同樣的話。才真正讓眾人覺得不可思意。因為,這裡的人並不認識童大小姐,所以只當她是哪裡來的實習生。而邱天宇則是他們眼中的神人。是以,聽到這位神刀,竟然會贊同一個小實習生的胡言亂語。這怎能不叫人震驚呢!
「邱主任,你開什麼玩笑?」腦科主任梅強首先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嚴肅的道:「儘管用磁鐵吸子彈的事情,並非沒有過。可是,用來吸大腦裡面的子彈卻是決對不行。你應該知道,大腦裡的磁場一但被破壞,變得紊亂。那麼病人面臨的可就不是身體平衡的事了。到時只怕連其他功能都沒會平衡了。」
「梅主任說得對。邱主任您可不能聽這小實習生瞎講。」
另外一位年青的外科大夫於號附和道。說話的時候,還狠狠瞪了童大小姐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怒其不爭的老師在看闖禍的學生。
還真當自己是學生了啊!童大小姐有點哭笑不得的道:「我說是用吸力,可是我啥時候說用磁鐵了?」
於號沒想到這個實習生還敢頂嘴,頓時怒斥道:「要吸出那子彈,不用磁鐵。難道你還能用嘴!」
此話一出,好幾個護士都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邱天宇的臉色則刷的一下就變了。他根本就沒想到,這些人會將小欣當成實習生。當聽到於號說出來的時候,想要解釋來著。結果,卻被小欣把話搶過去了。接著,就變成這樣子。
「小於,你怎麼說話呢!」邱天宇狠狠瞪了於號一眼,嚴厲批評道:「你有什麼好的見意可以提。怎麼可以隨便指責人呢?」說著,他轉頭望著小欣道:「這位是童博士,我特意請石院長請過來幫忙的。你說她的法子不可取,那你有更好的辦嗎?」
邱天宇的話一出口,立刻又是一陣嘩然。
「童博士?」
「小神醫?」
「她竟然是小神醫!」
現在整個醫療界,一提到童博士恐怕還真沒幾個人不知道。然而,認識她失卻是真的不多。不過,整個軍區醫院,上至院長,下至門衛。誰都知道外科的邱主任與那位小神醫的關係非常之好。
因此,聽到邱大夫的介紹,他們自然是沒有人懷疑眼前這人的身份。不過,想到剛才他們竟然將小神醫當成了取笑的對像。大家在震驚之後,便是沒法淡定了。他們可是聽說過這位小神醫的刁鑽狠辣。只要是得罪她的人,管你是醫生還是領導,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特別是於號,聽到邱主任的話後,他直接雙眼圓睜,就像被天雷劈中了一樣,整個人都懵了。而那位腦科主任梅強也是臉色突變,尷尬異常。心裡不禁對邱天宇有些埋怨。這個小邱也是,即然請來了童大夫,怎麼也不介紹一聲。這不是成心讓他們大家出糗嗎?
出忽大家意料的是,小神醫並沒有發想像中的得理不饒人。而是很隨意的應了一句:「沒錯,我就是小神醫。」就將這件事給跳過去了。
然後,又接著之前討論的病情繼續道:「這位於醫生剛剛問我,不用磁鐵,難道是要用嘴。你們似乎覺得很好笑?我有點想不明白,你們在笑什麼?你們在學習急救時,上的第一堂課,就是做人工呼吸吧!那不就是用嘴嗎?」
聞言,許多之前有著齷蹉想法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童大小姐掃了一眼大家,接著又道:「其實,只要是能夠治病救人,我們又何必拘泥於用什麼方法呢?」
沒錯,是這個理。大家紛紛點頭附和。
「即然你們都點頭了。那就這麼辦吧!」童大小姐很乾脆的道。
啥?啥就這麼辦?
好些人都沒童大小姐忽悠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手術前期準備都做好了吧!」童大小姐似乎看出他們的迷茫,接著挨個問道:「麻醉?血壓?心跳……」
「麻醉已經起效。」
「血壓穩定。」
「心跳正常。」
「……」
聽完各科醫生的乾脆回答。童大小姐點了點頭,轉身對邱三少道:「邱大夫,開始手術吧!你來主刀,我來助你取出子彈。」
「好!」邱天宇點頭。又對身邊的助手道:「開始!」
於是,一場很有爭義的手術,就這麼簡單的定下來了。童大小姐不由自豪的想,看來小神醫這個名號,在關鍵時刻還是有點用處。看看,剛剛還將自己的話當成是笑話,並提出質疑的人。現在一聽自己是「小神醫」後。可是半點意見也沒有了。而且還相當的配合。
不過,下一刻,童大小姐就開始皺眉了。因為她發現那個為邱三哥遞刀的助手,那手好像在發抖。儘管,他不是主刀醫生,不用擔心他的刀切錯地方。不過童大小姐還是擔心他一不小心,將刀從手上抖下去,在病人身上再來上一刀。那可就真是杯具了。
於是,望著他鼓勵的道:「你應該對你們邱大夫有信心一些。」
然而,那位助手臉色一白,手抖動得更厲害了。甚至連渾身都在發顫。
「嗯?」邱天宇很是無奈的道:「算了,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姜林你來。」
「好!」
換了一個助手,雖然不至於顫抖。可是依然問題不斷。明明該遞鉗子,他遞成了刀,明明該遞針,他又遞成了鉗子。
「搞什麼東西?」童大小姐皺眉道:「剛才術前準備時,看你們各司其職,不是都很認真投入的嗎?怎麼一上戰場就熊了?」
「因為,剛才他們都不知道有你在看著啊!」
一個護士過來為童大小姐解惑。
「嗯?」童大小姐聞方,不解的看向那個剛才在門口為自己換衣服的護士。「為什麼這麼說?我又不是你們的院長,怕我幹嘛?」
哪知,哪護士竟然點頭道:「據我所知,就連我們院長也怕你呢!」
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然而,童大小姐目光一掃,發現除了邱三哥以外,別的人都很認同那護士的觀點。這些人可真是。就算自己真的很可怕,他們這耐壓力也太差了吧!不過,現在可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
「看你倒是很膽大。敢說實話,還敢調侃本神醫。」童大小姐道:「既然這樣,那你來做我們的助手如何?」
「沒問題。」護士驚喜的連連點頭。
其實在這裡的人,誰都知道有機會為兩位神醫當助手,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只不過,因為之前的那個誤會。在剛才那兩個助手心裡留下了陰影。以至於他們越想做好,就越是出錯。
與那兩個助手的情況剛好相反,邱天宇則是因為有小欣在身邊,而變得特別安心和寧靜。開顱手術是一個大手術。手術之複雜就不用說了,還不容有半點失誤。
因此,從進入手術狀態之中後。邱天宇的整個精神和注意力都放到了手術上。對於換了三個助手的事。他沒有一點反應。因為他知道只要小欣在這裡。就不會允許有人出錯。包括他自己在內。
……
四十分鐘後。手術的第一步完成了。也就是說病人的顱腔已經打開了。那顆子彈也完全暴露在眾位醫生的眼前。邱天宇已然是累得滿頭大汗。旁邊的助手趕緊用毛巾給他擦汗。
「小欣,下面就交給你了。」邱天宇舉著雙後,抬頭對小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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