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戲看了!國人好八卦,看到這種情況。立刻就想到了舊人哭,新人笑的戲碼。於是,大家都等著看一出二女爭夫的大戲。
邱天宇做為醫生,每天要見的病人太多。難免遇到有病人認得自己。而他卻完全沒有印像的事。然而,在他連問兩聲對方是誰之後。對方非但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做出這樣的表情。他若再不知道,對方是成心在搗亂,那他就該提前退休了。
邱大夫一向為人和善,不過卻也並非沒有脾氣。面對這種無理取鬧的瘋女人,邱大夫也有他的一套。只見他衝著站在一邊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waiter!」
「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服務員應聲而到,恭敬的問。
「在這裡給我加一個位!」那個女人搶先回道。
服務員沒有應,而是將目光看向邱大夫。
邱大夫微微蹙眉,衝著身邊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輕輕一瞟,淡淡的道:「這個人正在騷擾我們用餐,請你將她請走。」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嘩然。那些準備看戲的人,誰沒想到這位邱大夫竟然如此果決。直接就讓人將那個疑是棄婦的女人給趕走。
當然,最為震驚的人,自然要數那位美女了。估計,她也沒想到,這位以溫和出名的邱大夫也有這麼不近人情的時候吧!
「美麗的女士,請回到您自己的坐位好嗎?」服務生的應變能力不錯,只是微微一愕。便轉頭對那位美女,躬身道。
「閃開!」女人瞪了服務生一眼。接著狠狠瞪著邱天宇道:「邱天宇,你竟然真敢裝著不認得我!」
「三哥,你真的不認得她嗎?」一直沒有出聲的童大小姐終於說話了。她用棄滿同情的目光掃了那個女人一眼,對邱天宇道:「仔細看看,是不是你上次被派去鳳山醫院幫忙時,曾經治療過的哪位病人?」
所有雲都人都知道,鳳山醫院,乃是雲都最有名的省級精神病院。醫大夫是大夫的事,那個女人自己說出來的。現在,童大小姐這樣一提醒。其用意就不言而喻了。
邱大夫反應何其敏銳。哪有不明白小欣的意思。儘管,他從來沒有去過鳳山醫院幫忙。他依舊配合的站起來,認真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微微點頭道:「嗯,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那麼一點印像了。你是叫李四鳳(你是瘋)的病人嗎?你一個人出來的嗎?馬大夫知不知道?」
那女的聞言,臉色猝變,怒道:「胡說八道,你們才是從鳳山逃出來的瘋子。你們……」
「就像醉鬼永遠不會承認自己喝醉酒一樣。」童大小姐打斷她的話,淡淡的道:「瘋子都不會承認自己是瘋子。」
「你……」那個女人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又怒又氣,憋得一臉通紅,張口結舌的硬是說不出話來。因為,她心裡明白,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大家已經認定她是神精病了。
童大小姐沒有理她,轉頭望著那個侍應聲道:「為了她和大家的安全,你還是趕緊去打120吧!醫院走失一個人,指不定得多焦急呢!」
童大小姐的話落,就聽到吧檯那邊已經有人拿起電話。拔通了120。
「喂,120嗎?我們這裡是xxx西餐廳,我們這裡有一位疑似從鳳山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病人……」
這時,整個餐廳裡的氣氛也是壓抑到極點。
這世上什麼人最可怕?
自然是沒有道理可講的瘋子。於是,那些原本還想看戲的人,頓時便將目光從他們這桌收回去了。生怕被瘋子惦記上,給自己帶去麻煩。有些膽小的人,甚至起身買單走人。
就連那位服務生,都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一臉警戒的望著那個瘋女人。
「起咯,起咯……」
這時從餐廳角落那邊傳來一陣高跟鞋踏在地面的腳步聲。眾人再次被這聲音所吸引。只見一個身著紅色風衣,披著一頭波浪式長法,帶著一個紅色蛤蟆鏡,看不清真容的酷女郎,朝著那位瘋女人走過去。
童大小姐的座位正好面對著那個角落,因此早在那個瘋女人來之前,她就已經看到與之同桌的這位紅衣女郎了。竟管對方一直帶著一個蛤蟆鏡,不過對方與自己目光交錯時,隱含的敵意卻是無法逃過童大小姐的法眼。看她終於忍不住過來為同伴解圍。童大小姐嘴角輕抿,露出一抹諷笑。
邱天宇也看到那個紅衣女郎了。不過,他明顯愣了一下。接著露出難得一見的驚震表情。
「是你?」
「是我。」紅衣女郎衝著邱天宇淡淡點頭。接著,對那個瘋女人道:「蓮,走吧!」說完,伸手挽著那個瘋女人的胳膊,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洒然離去。只是,臨行前,她那蛤蟆鏡下如蛇蠍般毒辣的眸子,朝著童大小姐冷冷看了一眼。目光之寒,不弱於冰。
童大小姐視若無睹,挑眉笑道:「下次看好你的朋友。」
「你也一樣!」紅衣女郎意味深長的回道。然後,放了三張百元大鈔在那個受驚的侍應生手裡。拉著那個瘋女人,匆匆離開。
隨著那兩個女人走出餐廳,餐廳裡面頓時傳出一陣喘大氣的聲音。氣氛也在瞬間回暖。邱大夫重新坐下。四周的食客再度將精力放回到各自的餐盤裡。
「不好意思,給兩位添麻煩了!」那位侍應生向童大小姐和邱大夫道歉。
「這不關你的事。」邱大夫揮手道:「你去忙吧!」
「順便幫我們催一下食物。」童大小姐道。
「好的!兩位請稍等!」
很快他們的食物就上來了。童大小姐和邱大夫認真的對待面前的食物,像是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誰也沒有提起。即便是旁邊時不時有議論聲傳來,他們倆也是權當沒聽到。
直到兩人從餐廳出來,上了車。才談起那兩個女人。
「三哥,剛才那個紅衣酷女是你和我哥的同事?」
童大小姐沒有直接問那個人是不是702的,因為那樣是違反保密條令的。邱天宇和林峰共同的同事,卻不存在那個問題。
「嗯。」邱天宇微微點頭。「不過,另外那個我可真不認識。而且,我敢肯定,她也不是我的病患。」
「我知道!」童大小姐點頭道:「我親眼看到那個紅衣酷女,讓她過來噁心咱們的。你們與她有過節?」
「我們與她本人倒是沒什麼過節。」對於小欣,他沒有隱瞞。因為許多事,她都已經清楚。邱天宇道:「不過,她是孤狼的妹妹。代號紅鷹。狐狼是天狼的一員。因為上次在科索沃的事情,天狼的成員全部被隔離。到現在都還沒有查明白事情的真相。而我是與他們一起出任務,回來以後唯一在外面的人。我猜,她對我可能有些誤解。」
童大小姐聞言,眉頭一皺,語氣有些不善的道:「天狼叛變,出賣你的事她不知道?她憑什麼誤解?」
「天狼組是有人叛變,不過這樣一棒子將所有人都打死。也難免有些怨言。」邱天宇理解的道:「更何況,女人總是感性一些。她自然不會相信,自己的兄長是叛徒。」
「這麼說她剛才對我們的敵意,是因為他哥哥?」童大小姐露出疑問,就表示她並不這麼認為。
「你說她對我們倆都有敵意!」邱天宇聽到這話,臉色驟然一變,目光瞬間凝出一股凌厲的氣勢。因為在這裡見到紅鷹有些意外,加上那個紅鷹帶著一個擋光的哈蟆鏡,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紅鷹與小欣之間的對視。不過,他決對相信小欣的話,她說紅鷹對她有敵意,那就肯定不會有假。
「這麼說她難道知道了,你和林峰一起去救我的事?」邱天宇猜測道:「可是,這件事林老大不是說了要保密的嗎?」
「至於她為什麼事對我有敵意,我也不清楚。」童大小姐嚴肅的道:「我之前以為她是你的愛慕者,看到我們倆在一起。因為吃醋才會讓人來做出那麼無聊的事。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她可能別有居心了。」
「愛慕我?」邱天宇哭笑不得的道:「你可真看得起我。那位可是702的一支帶刺的玫瑰,據說除了她哥,她從來不會給任何男子假以辭色。」
「這麼說來,你就更加要小心她了。」童大小姐凝重的道:「既然她哥哥的嫌疑還沒解除,我覺得你們或者應該對她也上點措施。」
「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這恐怕很難做到。」邱天宇搖頭道:「她是天鷹組成員,與天狼組沒有直接聯繫。而且,她的師父靜一師太可是702的元老,更是一位大能。連林老大的賬都可以不賣。無憑無據的想要對她的弟子上措施,那老師太可不會答應。」
聽了這話,童大小姐現在有點理解方書記的話了。看來林志強對702的把握果然不是很到位嘛!連個老尼姑都降服不了。這個老大還怎麼做?現在,他即能信得過,又能用得順手的人,該不會就只有邱天宇和林峰這兩個自己人了吧?
思及此,童大小姐突然問:「三哥,綠裝那個地下訓練基地,702的其他人知道嗎?」
「原則上是不知道的。」邱天宇思考了一下道:「不過,如果是有心人,卻是可以查到。」說完,他立刻意識到小欣為什麼這麼問。不禁有些好笑。
「怎麼?你擔心她會去找到那裡,偷走你的這些寶貝?」邱天宇笑著搖頭道:「放心吧!她就算是因為孤狼的事,對我們有成見。我想在天狼事件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她是不會隨便行動的。更不至於做出那種偷雞摸狗的事。」
童大小姐望著邱天宇,認真的道:「真沒想到經過上次的事情後,你對於那些同事,依然還能報有信心。」
「不是信心,是瞭解。」邱天宇同樣認真的道:「我瞭解他們,就如同瞭解自己。」
能進入702的人,都是有著驕傲的人。這些人傲骨錚錚,除非是為了完成任務。否則,真的不屑於做那種雞鳴狗盜之事。
「是嗎?」童大小姐微微皺眉,不以為然的道:「那三哥對於叛徒怎麼看?」
「叛徒自然是恨之入骨。」邱天宇很辯證的道:「不過,我認為即便是叛徒,他們應該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因為要打破一個信念,也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三哥說得對,沒有人願意隨便丟掉自己的信仰。」童大小姐道:「以前我也這樣認為。可是,在這次去了緬邦之後,我發現有些事情我們並沒有看透。我們並不知道那些背叛者的信仰,到底為何不是嗎?就算是進了702的人,我們又怎麼敢保證,在他的心底沒有隱藏著別的什麼念頭呢?」
聽到小欣的話,邱天宇只覺心中一顫。他知道,他們的緬邦之行不可能平靜。別的不說,就是這些天才地寶,就是有錢都難以買到的東西。更別說,她之前就說了,邊些是收刮來的戰利品。
「你們在緬發生了什麼?」邱三少盯著小欣問道。
童大小姐回望著邱三少,簡明扼要的敘述道:「我們剛到緬邦,就糟到敵人伏擊……最後我們戰勝了敵人。得到的結果卻是,有人冒你『天狐』之名,與境外毒梟聯繫。將我和我哥在寧海做過的事,半送半賣的透露給我們的仇家。想以此要我們的命。」
聽到有人冒他的名,陷害小欣和林峰。邱天宇當場震驚得張口結舌。可是,隨即他就怒火中燒,憤怒不已!抬手一拍「嘟嘟……!」喇叭震天。
「三哥!」童大小姐忙捂耳大叫。
邱天宇猛然回神,這才鬆開按在喇叭上的大手。可是,他的臉色卻是陰沉得可怕。眼中更是殺氣騰騰。這還是童大小姐第一次見到邱天宇發飆。
「三哥,你沒事吧?」童大小姐關懷的道。「我們可沒有懷疑過你。」
聽到小欣的關心,邱天宇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不穩定,忙收斂了一些戾氣。他自然知道他們不會懷疑自己。對於有人冒充他,他固然生氣。可是,真正令他憤怒的還是有人出賣小欣和林峰,欲置他們於死地這件事。
邱天宇敏銳的道:「你是不是懷疑,事情與紅鷹有關?」
童大小姐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只是就事論事道:「首先那個知道你的外號,又能瞭解我們的人,肯定是你們內部人員。現在,剛出了那件事,我們今天又在這裡碰到了一個對我們有敵意的人。這樣的巧合,不能不讓我有所懷疑。」
童大小姐停頓了一下,轉折道:「可是,如果她對我們的敵意,僅僅是因為孤狼的事,那似乎又說不過去。因為,早在幾個月前,我哥去金三角勢行任務那一次。那個假冒的『天狐』就已經出現。那次成功害死了我哥的那位臨時搭擋。也害得我哥重傷而歸。」
「這麼說事情比想像的還要複雜。」邱天宇凝眉道:「既然這樣,這些東西還真不能放綠都去了。我送你回家,到時就說這些是我暫時放你那邊的東西。」
邱天宇說著啟動車子。
之所以說東西不方便放家裡,就是擔心老爺子們追問這些東西的來歷。既然邱天宇說東西是他的,那就相當於解決了東西的出處問題,童大小姐自然沒有反對放回家裡的理由。
老首長們居住的地方,戒備森嚴,沒有得到指令就算是702的人也不能隨便出入。更何況,東西方在身邊,她要用起來也方便不是!
吉普車開出停車場。兩人氣心裡都在思考著事情。一路無語。
回到家裡,竟然關門抵戶一個人都沒有。打電話給吳嶺一問才知道,總政的京劇社下來慰問演出。老爺子和老太太們都去禮堂看大戲了。童大小姐也正好可以省了向老爺子們解釋這一道程序。
兩人一起動手,風風火火的將寶貝往小欣房間搬。童大小姐也沒有刻意去找保險箱來裝。而是在找了一堆的鞋盒子,將那些玉盒往鞋盒裡一放。再摞起來,往床下一塞,就算完事了。
「啪啪!」童大小姐拍拍手道:「誰會想到,這床下放著寶貝?」
「反正我是想不到。」邱天宇笑道。
「看吧!連你都想不到,別人就更想不到了。」童大小姐無不自豪的道。
「不過,你就不擔心外婆清理屋子的時候,給你當成垃圾處理掉?」邱天宇笑道。
一經提醒,童大小姐點頭道:「是得給外婆打個招呼。讓她不能隨便動這下面的東西。」
其實,只要沒有被那幾個老爺子當場堵住。東西已經放到家裡來了。童大小姐其實已經不擔心了。她完全可以說,這是中科藥業從外面高價收購來的嘛!
「坐下喝杯茶吧!」
「好!」
邱天宇也沒客氣,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童大小姐為自己和邱三哥各泡了一杯茶。在外面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邱三少身邊。將電腦打開。把從察差那裡考貝過來的東西,給邱三少看。
「三哥,這些就是那個人冒充你與境外毒梟聯繫的內容。你來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童大小姐說著,將電腦移向邱天宇。
「我來看看。」邱於宇接過電腦,微微移動椅子,調整了一下姿勢。看到電腦屏幕上的那些內容。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這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他得與咱有多深的仇恨,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們也是這樣想。」童大小姐點頭贊同道:「可是,我和我哥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是誰對我們的恨意這麼深重。三哥,你也幫著想想吧。說不定我們是當局者迷,你是旁觀者清呢!」
邱於宇微微頜首,陷入沉思之中……
童大小姐沒有打攪他,她也在回憶之前在餐廳的事情。那個叫紅鷹的女人。她在看向自己和三哥時,對自己的敵意,明顯要比對三哥的濃。她之前憑著女人的直覺,以為那個女人是對三哥有意思。誤會自己與三哥之間的關係。才會有那樣的眼神。
可是,仔細想想,即然對方也是702的人,又認得三哥和自己。她應該沒理由不知道自己是林峰的未婚妻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的敵意顯然不是出自三哥。莫非那個紅鷹是對林峰有意?
童大小姐是一個行動派,有疑問她就想立刻解開。於是,她拿出手機拔打林峰的電話。
「鈴鈴……」
電話通了,林峰正在林志強的辦公室裡。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當著林志強的面接了起來。
「小欣,是我。」
「哥,我問你一件事,你可得老實回答我。」童大小姐認真的道。
林峰聽著一愕,本能的道:「我啥時候對你不老實了?」
「不准貧嘴!」童大小姐嚴肅道:「這件事情很重要。」
「好好,我聽著呢,你問。」林峰笑道。
「那個紅鷹是不是追求過你?」童大小姐直接問道。
「啥?」林峰差點沒將手裡的電話給嚇掉。隨即叫道:「丫頭,你說什麼呢?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一。會出人命的。」
同時震驚的還有他們身的邱天宇和林志強。聽到小欣的問話,他們皆是一怔。邱天宇更是猛然抬頭,哭笑不得的望著小欣。這丫頭,怎麼就認準紅鷹對她的敵意是情敵了呢?
而林志強則睜著大眼瞪著他的兒子。似乎要從他的表情中,看透,他是不是心虛。
「沒事誰跟你開這種玩笑。」童大小姐認真的道:「你仔細想想,她有沒有對你示過好?或者說,她有沒有對你表露過暗戀的跡象?」
林峰聽出來了,小欣確實很認真的在問他的問題。他也立刻認真對待,緊張的問道:「小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見過紅鷹了對嗎?那個瘋女人向你出手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童大小姐固執的道。
「好吧!」林少只得頭降道:「那個女人沒有追過我,更不會暗戀我。我與她沒有任何交集,包括工作上。不過,我與她無意中在總部遇見過一兩次。我能感覺到,她似乎對我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