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總,這些藥都是剛采的?」
「您下午一個人上山去了?」
童大小姐讓幾人將她帶回來的藥分門別類的整理出來。幾個人打開袋子一看,一個個立刻差出她的行蹤。然後,他們望著她的目光中除了尊敬,崇拜外又多了一層複雜的眼神。
一直以來,在他們心中,無論小欣的身份多高,醫術多強,可是她始終還是一個少女啊!然而,一個普通的少女敢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獨入深山採藥,且到晚上才回來嗎?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小神醫在他們心目中最後一點普通人的特點也被否定了。此刻,在他們的眼中,她真成了一尊大神,渾身上下似乎都被一層神秘莫測的神輝所縈繞。
「我從小就是在山裡長大的,無論哪裡的山,都會給我回家的親切感。」
童大小姐可不喜歡被人當成是泥土培成的神明看待,於是破天荒的解釋了一句。
「可是天都黑了,山上就您一個人,您不怕嗎?」孫潔實在無法理解這位小神醫的嗜好。
「你都說山上只有我一個人,那我要怕什麼?」童大小姐笑著反問道:「你覺得這世上還有什麼比人更可怕的東西嗎?」
「……」
眾人無語。
「咚咚!」
恰在這時,敲門聲響起。童大小姐挑眉往門口一掃,笑道:「咯,真正可怕的東西來了。你們誰敢去應付?」
「噗哧!」
兩個女孩同時捂嘴笑了出來。想當然也知道門外來客就是剛才在樓下被他們無視的那幾個傢伙。現在聽童總將他們戲謔成「可怕的東西」,這種說話真的很有趣。
這一刻,他們又感覺到身邊站著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無喜無憂,絕了七情六慾的神又怎麼會如此幽默呢?
「我去吧!」
古錚被童大小姐派去還車了,這裡唯一的男士李瑞理所當然的要挺身而出,擋在前面當先鋒。
童大小姐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坐在桌前開始擺弄她的筆記本電腦。昨天沒有上網,今天又在外忙了一整天。兩天,已經積壓了許多需要她批閱審核的文件。
兩個女生本來想跟出去,結果見童大小姐這樣。她們也只好豎起耳朵聽門口的情況。眼睛和手,則繼續童大小姐交待的工作,分裝草藥。
「又是你們?」
李瑞打開門,對站在門口的幾人並不客氣。
「是我們,剛才的事我們很抱歉。實在是因為救人心切,所以著急。小同志,你們也是醫務工作者吧!還請您多多理解。」
站在那個鄉黨委書記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站出來道歉。而那兩個自稱是鄉長和書記的人,依舊端著「官」架子。似乎只有小神醫才夠格與他們對話。而李瑞這個開門的人,完全沒有入他們的眼睛。
當然,以這些人在古家的地位和級別。還沒有資格瞭解古家與小神醫之間的恩怨。更不瞭解小神醫的來頭。在他們的眼中,小神醫再出名,也就是一個醫術卓越的小醫生而已。中科藥業再大,那也只是一個私營的醫業企業。
這些年求著他們走關係,買藥材的藥業公司,他們可沒少接觸。這樣的人見得多了去了。可是,誰到了這田井鄉後,還敢不給他們面子?
正是這種長期的藥霸,地霸思維。讓他們習慣性的認為,不管是小神醫也好,中科藥業也罷。只要是在田井鄉這一畝三分地裡,你是龍得趴著,是虎伏著。見了他們這些地頭蛇,那就得敬著。
所以,他們很自以為是的認為。有鄉長和鎮長兩大人物,一起出面,來請小神醫去救人。而且那個要救的人,還不是普通人。是他們古家的五少,是京城的太子爺,是本市的父母官,是市長大人。這是給了她多大的面子啊!
簡直就是他們在送一個天大的造化給那個小醫生。一個醫生,要是入了古家人的眼,那這個醫生還怕沒有輝煌騰達,魚躍龍門的一天?
正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們來到酒店要找小神醫時。那底氣是何等的充足啊!信心是何其膨脹。那一刻,他們已經忘了自己是來求醫的。以為自己是給小神醫送機會造化來了。就等著接受小神醫感恩戴德的道謝了。
然而,剛才在樓下與那個女孩醫生錯身而過時。他們徹底傻眼了。因為現實與他們的理想實在是相差太遠了。這完全是兩個極端不同的版本啊!
那醫生明知道他們的來意,知道他們的身份,可是非但沒有感激他們。還直接將他們當成了空氣。特別是那種眼神,那種眼神他們太熟悉了。五少和那些京城太子爺們,在看那些鄉下泥腿子時就是那種眼神。明明有人站在那裡,可是他們的眼睛望到那裡時,確可以做到無物無影。
這是一種天生的傲氣。他們都有刻意模防,可是,事實證明普通人是學不來的。
能被古楓看中,扶持。自然也不會太傻。所以,他們立刻就反應過來,那個小神醫並不是普通的醫生。她的來頭肯定不會小。因為,她在進電梯以後,看向他們那一眼,竟然比他們五少深沉的時候還要可怖。直接把他們都給震懾住了。
這才是他們回過神來後,決定讓身後助理為之前的事道歉的原因。不過,也僅此而已。不管這位小神醫如何了得?可是跟古家比起來,那有算得了什麼呢?所以,有助理向對方的手下道歉,已經是他們做到的極限了。
李瑞將幾人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中冷笑不已。有求於人,還敢如此擺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面上卻是古井無波,順著那人的話點頭。
「理解,我當然理解。」李瑞很客氣的道:「正因為理解,所以我們已經容忍了你們的無理。不過,我們已經說過,這裡只有藥劑師,沒有你們要找的神醫。你們還是趕緊將病人往大醫院送吧!」
李瑞的話令到門外幾人的眼解抽搐了一下。特別是那位挺著啤酒肚的鄉黨委書記古強,一雙原本不大的小眼睛,此刻已經瞇成一條線了。嘴角噙著冷笑,直勾勾的盯著李瑞。
要是送醫院有用,老子用得著在這裡對你低聲下氣?且不說五少是古家的天才,就是他本身也是本市的市長。哪家醫院敢藏私不盡力?
問題是,醫院已經與全省所有三甲醫院都聯繫過了。所有醫院根本就沒有五少所中的那種毒蛇的血清。那條該死的毒蛇像是憑空而出的怪物,以前根本就沒有人見過。更別說捉住它的同類來取血清了。
現在,他們用祖傳的五蛇膏也只能是暫壓制。用人去吸毒,結果那吸毒的兄弟才吸了幾下,自己當場中毒而亡。現在,全省治蛇毒的專家都在往這裡趕。警察和武警也全體出動,去山上捕捉那條大蛇了。
可是,他們不能只將希望寄托在那條蛇身上。既然知道全國聞名的小神醫目前就住在這裡。他們無論如何也得請這位神醫出馬。然而,眼前這個傢伙,竟然敢推三阻四,不讓他們見小神醫。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如果是以往,古強會毫不猶豫的一拳將他打開。不過,現在嘛。事關五少的性命。他在盯著李瑞看了足有半分鐘後,最終還是忍下了那口氣。
「拿來。」他對那位說話的中年男人伸出手。
那位中年男人趕緊打開手裡的皮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遞到古強手中。古強接過那信封,直接往擋在門口的李瑞懷裡一砸。牛皮哄哄的道:「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這是什麼?」
李瑞剛才在與古強對峙的時候,已經用上了自己的全部勇氣。對方突然轉移目光,他正在暗自緩勁。突然一個信封砸過來。他本能的發疑問。加上是第一次被人用錢砸,所以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拿著那個信封,打開就往外抽東西。結果抽出來一疊老人頭。足有一百張之多。
「嘶!」輕抽一口氣,緊接著,他的臉色變了。不是變白,也不是變青,而是漲紅了。像是受到多大的侮辱似的,紅著臉,憤然道:「什麼意思?哥看著像缺錢的人嗎?」
事實上,他真的缺錢啊!一個出生工人家庭,剛剛參加工作的大學生,他的手裡何曾拿過這麼多錢啊?對方隨手砸來一萬塊錢,在他看來這就是侮辱。是對他人格的踐踏。
「嫌少?」
古強眉頭一皺。淡淡地掃了那個拿著包的男人一眼。那中年男人一點也不含糊。立刻又從包裡取出一扎還沒開封的百元大鈔直接往李瑞手裡砸。
「哥們兒,我們只想見一下小神醫。你請行過方便,通報一聲吧!」
這話當然不是說給李瑞聽的。而是對房間裡面,穩座釣魚台的小神醫聽的。卻不知他這一砸錢的動作,再次把李瑞同學給刺激到了。
「只想見一見小神醫?」李瑞拿著兩萬塊錢在手裡輕輕敲打,望著他們口不擇言的冷笑道:「只想見一見,你們拿這玩意兒出來幹嘛?你們把小神醫當什麼人了?」
咳咳!這傢伙,說什麼呢?
房間裡面三位美女聽到這話,差點沒脫口罵出來。
古強等人聞言也是一愕!
那中年男人有點哭笑不得道:「小兄弟,你可千萬別多想。我們自然是將小神醫當懸壺濟世的醫者。」
聽到外面的對話,童大小姐知道李瑞堅持不下去了。她回頭看了一眼,對孫潔和呂平道:「你們倆上,去把那些蒼蠅趕走。」
「好!」
孫潔和呂平欣早就蠢蠢欲動了。她們早就看出來了,童總是要給門口那幾個人顏色看。讓他們知道,不是所有龍見了地頭蛇都會盤著。兩人將手中的草藥一放,站起來興沖沖地往門口走去。
「我說你們煩不煩啊!都說了這裡沒有小神醫。只有我們童總。你們怎麼還不走?」
孫潔厭惡的道。
「小姐,我們……」
中年男人陪著笑臉,想要解釋。結果話沒說完就被搶白了。
「誰小姐?你罵誰呢?」呂平扯著嗓子吼道。
「不,大姐,我們……」
中年男人趕緊改口,可是似乎說什麼都是錯啊!
「誰是你大姐?我們有那麼老嗎?」孫潔怒道。
「美,美女!」
中年男人已經是冷汗涔涔了。
「不需要你拍馬屁,我們本來就是美女。」孫潔道:「所以,叫美女也沒用。」
這也不是,那也不成。那到底要叫什麼?這兩姑奶奶咋就那麼難纏呢?果然是唯小人與女子難侍候也!
「同志,兩位女同志。麻煩您們聽我把話說完成不成?」中年男人滿頭大汗,一臉誠懇的道。
可惜,兩位美女完全不吃他那一套。早知現在,何必剛才?如果他們剛才一來,就露出這種誠懇的態度,她們又何至於難為他們?
「你想說的話,我們已經聽過了。我們也已經告訴過你,此地沒有你們要找的人。」孫潔面色沉靜,目光嚴厲的瞪著他們,淡淡的威脅道:「你們再這麼糾纏不清,那就別怪我們打110報警了。」
「對,不想被警察請去喝茶,就趕緊走吧!否則,我們就告你們耍流氓!」
呂平也跟著附和。兩人的表情,那真是在趕一群討厭的蒼蠅。
「報警?」忍了半天,古強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雙眼一瞪,嘴角抽搐地冷笑道:「小姑娘,你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面對的是何人嗎?」
這決對是赤果果的威脅,再配上古強那一臉的匪像,頓時一股強大的氣勢朝著門口的三人壓過去。幾個剛剛出校門的年青人,自然是無法抵擋這種介乎於黑白兩道間的威壓。三人不由自主的同時倒腿了幾步。於是,剛剛才佔了上風的氣勢,就這麼一瀉千里了。
而就在這時,他們只覺眼前一晃,「砰!」的一聲,卻是房門自動關上了。三人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隨即面面相覷,同時用眼神詢問。
「你關的?」
三人同時搖頭。然後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轉向了房間裡的另一個人。是她關的門嗎?
自然,除了童大小姐還能有誰?
童大小姐轉過身,望著他們笑道:「等古箏回來,你們四個把那兩萬塊錢分了吧!」
「啊!」
三人同時驚呼,目光一起落到李瑞的手上。
「給你,我不要!」
李瑞像被火燒了手似的,一下就將那兩疊錢拋向了孫潔。
「你那麼緊張幹嘛?」
孫潔和呂平奇怪的望著他。
「我……」李瑞一時語塞。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緊張?
然而童大小姐卻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緊張。因為他從心裡認為那些錢是在踐踏他的尊嚴,從來就沒想過要收。突然聽到她讓他們分了。他自然無法接受。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單純的大男孩。這樣的人適應搞科研。
「沒關係,你們要是覺得這些錢拿著沒勁,那就拿去捐給當地有需要的藥農吧!反正這些錢,也是從他們身上剝削來的。」
「那您要出去見他們嗎?」
李瑞覺得就算是將錢拿去捐贈了。還是算收了別人的錢。拿人錢才,自然就得替人辦事。
童大小姐望著李瑞的目光中充滿了欣賞。李瑞的想法或者有些迂腐。不過卻也顯露出了他的真實品質。聰明的人也分許多種,有古錚那樣的,也有李瑞這樣的。古錚那樣的適合從商,而李瑞更適合搞科研。因為他更能心無旁鶩。
他們還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將會改變他們一生的命運。李瑞因為得到了童大小姐的認可,在以後的科研道路上走得非常順利。獲得了無數國內外的大獎,最終還獲得了國家科學院院士稱號。而古錚被調離了科研所,在商業方面也展現出他的天賦才能。最終成為了中科藥業的一員猛將。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現在,且看童大小姐處理眼前的問題。
那些人找上門來,見,童大小姐自然是要見的。
故意將古錚支開,是因為古錚有親人在這裡。那些人或者認識他,所以他並不適合跟這裡的地頭蛇當面叫板。讓李瑞三人打先鋒去面對那幾人,固然是為了磨礪他們三人,讓他們自己去將剛才從這些人那裡受到的氣討回來。更主要還是為了試探外面那群人來此的目的。因為,她並不知道古家是不是有人生了重病?
不過測驗結果已經出來了。雖然李瑞他們最後還是在氣勢上輸了一著。可是門外的人,並不知道關門的並非他們。所以,在門外之人看來,這三位卻是完勝的。
那幾個霸道習慣的地頭蛇,輸給了幾個外地來的年青人,並且在吃了癟之後,沒有破門而入。而且他們也沒有轉身離開,都站在門口呢!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確實是為求醫而來。而且,那個病人身份決對不會低。所以,就算是受了一點委屈,他們也不可能空手而回。
探清了敵人的虛實。現在,自然輪到童大小姐親自出馬了。
「咚咚,咚咚咚!」
再次聽到這敲門聲,童大小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雖然她目前還不知道,生病的人是誰?不過,卻也值得她去會一會了。嘴解露出一絲詭譎的笑意,她朝著門口走去。屋裡的另個三人立刻跟上去。
「吱!」門開了。童大小姐冷冷望著門外幾人。一聲不出,就那樣望著他們。而她身後的三人也一樣,冷冷的望著門外的人。
好強大的壓力!門外幾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接著就見他們額頭上有汗水冒出來。
「嘶!」古強吸了一口氣,做了個深呼吸。抬手抹了一把冷汗,望著童大小姐道:「你,你就是小神醫吧!」
一向口齒鋒利,在面對縣委書記時都能侃侃而談的古強古書記。竟然在一個女醫生面前口吃了。這話要是傳出去,估計得轟動整個古明縣了。
「我是誰好像不關閣下的事吧!」童大小姐微微挑眉,眼中充滿輕蔑。語氣更是犀利如芒。
「到是你們,到底是誰?」童大小姐嚴厲的發出質問:「幾次三翻,擾人清靜。怎麼?難道以為這田井鄉,是誰家的後花園,可以不受國家法律的管制?」
這話可是直指古家,可以說是誅心之語。聽得古強冷汗直流。他現在更加可以確定,這位小神醫,多半也是一位小公主。
「我們是田井鄉政府的人。這是我們的工作證。」
鄉長古建軍看古強癟了,他趕緊上前頂上。雖然兩人同屬古楓的部下,不過古強更得古楓的心水。古建軍只是古強的付手。所以他接觸到的東西就更少了。正所謂無知者無懼。所以他現在比古強更能沉得往氣。
童大小姐自然不會去接他手裡的東西,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無不嘲諷的道:「古建軍鄉長,古強書記,果然是兩位大領導啊!難怪可以肆無忌憚的讓酒店開門,搜查客人的房間。」
呃!擺明車馬後,還要被人當面責問。這等同於打臉。可是,被打了臉的鄉長和書記卻是不敢反抗。一切只因,他們已經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此刻,是他們有求於人。而不是如以往那樣都是別人求他們。
就算對方只是一個醫生,也不是他們能夠強求的。更何況,對方氣勢之強大,明顯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生。所以,這次該趴著的是他們。該盤著的也是他們。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們的心態就完全不同了。收斂了所有王八和土匪之氣,露出了面對主人才有的奴顏媚骨。陪著笑臉,低聲下氣。
「之前的事是我們莽撞了。請一定要相信,我們真的沒有惡意。還請小神醫看在我們救人心切的份上。大人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童大小姐沒有出聲,目光落在古強身上。她自然看得了來,這個鄉長,只是書記的配角。這個古強才是古家在田井鄉的代表。
古強感受到有兩道目光向自己射來,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機靈靈打了個寒顫。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拱手道:「之前有些誤會。還請小神醫原諒!」
「沒想到古書記還是江湖中人啊!」童大小姐挑眉嘲諷道。
一張肥臉頓時漲得通紅。堂堂國家幹部,被人當成江湖中人。那意思可不是在讚美。自古官府與江湖就是勢不兩立。而今社會更是不允許有江湖存在。
「啊!」古強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後。
童大小姐沒興趣跟這兩條犬打口水仗。她的目標是古家的人。是那個夠得上這兩條狗為其忍辱負重的人。直接問道:「說吧!誰病了?得了什麼病?連醫院都治不了,非得來麻煩本神醫。」
這是答應出診了嗎?
事情轉折得太快,幸福來得太突然,古強為首的幾人個聽到童大小姐的問話後。竟然同時懵了一樣,傻愣住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幹嘛不說話?」童大小姐不奈煩的道:「是說不出口,還是不能說?莫非是什麼被通緝的江洋大盜,殺人魔頭。是因為這樣,你們才不敢送醫院?」
童大小姐身後三人不由面面相覷,然後對著童大小姐的後背,堅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小神醫,這想像力果然不同凡響。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這樣想。
童大小姐面前的幾人更是目瞪口呆!他們的五少怎麼成江洋大盜,殺人魔頭了?要是那樣的人,怎麼直得他們出面來求醫?
不對,她這分明是在指著和尚罵禿驢,指桑罵槐嘛!
可是,明知道她是在罵人。他們也只有裝傻充愣。好不容易這姑奶奶鬆口了。可不敢再惹得她動怒。就算是再要算賬,那也得等到她將五少治好後。由五少去跟她鬥。他們這些人,明顯不在一個層次啊!
「小神醫千萬別誤會,需要您去救治的是本市的市長。事情是這樣……」
「被蛇咬了?你說你們的市長被蛇咬了?」
童大小姐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真是沒想到事情會是如此的戲劇。那條青蟒把吞下去的村民吐出來了。卻又毒傷了古家的另一個重要人物。看來那條蛇還真是通靈了啊!
「是啊!市長當時也是為了搶救村民。才被那條大蟒蛇給咬傷了。現在那條蛇跑掉了,醫院又沒有血清。市長命在旦夕,還請小神醫出手相救!」
古強說得非常動情,最後還對著童大小姐深深鞠躬。
搶救村民!
童大小姐在心中冷笑。村民早就被蛇吐出來了,後面的人才追上去找死的吧!明明是為了殺蛇取寶,反被蛇咬。卻硬要將自己標榜成救人的英雄。果然是古家出來的政客,有夠不要臉。
「帶路,我跟你們去看看。」
童大小姐想要看看古家的少爺,臉皮到底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