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童欣華,你果然夠囂張!」余海威怒及而笑。
「我若不囂張一些,你的記憶怕是還沒那麼快恢復吧!」
童大小姐也在笑,笑容平淡而柔和,聲線甜美而不膩歪。連那流光溢彩的目光中,也充滿了玩味的笑意。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跟老朋友開玩笑。就連她手中的槍也很容易被人當成是玩具手槍。
只不過,余海威那把飲血無數的槍上纏繞了太多的死氣。儘管握槍的人並沒有洩露殺意,那槍卻是無法內斂。於是,眼前的畫面就更加詭譎憾人了。
一個溫柔甜密的美少女,手握一把散發著濃郁殺氣的手槍。笑容可掬的面對一個滿身唳氣,目光陰寒,猶如魔鬼一般的中年男人。就像是仙女在處決惡魔,臨刑前還要對其做一翻教化。
看得隱身在她身邊的小星仔真翻白眼,沒好氣的催促道:
「別擺酷了,這裡又沒別人看。趕緊入正題。」
她哪有擺什麼酷?人家可是本色出演,童大小姐沒好氣的朝著小星仔瞪了一眼。
豈不知,她這一分神,竟然給對手留下了一個反攻的契機。余海威在**變質之前,可是一名真正優秀的特工。在戰鬥中,任何一個反戈一擊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所以,看到眼前的人目光從他的身上轉移。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頭一偏,躲開那近在眼前的槍口。與此同時雙手齊出,朝著那只握槍的手腕猛攻過去。他的第一目標,自然是先把槍奪回來。對方一來,就神鬼漠測地下了他的槍,手裡又沒有第二項武器。可見,這把槍就是她的倚仗。只要奪回槍,在他自己地盤。要制服她那就簡單得多了。
只不過……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太大!
當他偏頭的時候,那槍口如影隨行地跟過去了。當他舉手要向對方的手腕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剛剛抬起來的一雙手腕,突然被兩隻無形的大手給握住了。
「卡嚓,卡嚓!」
他連思維都還來不及起,就聽到兩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嗷——唔!」
突兀的刺骨專心般痛苦,令得他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淒涼的慘叫。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雙臂已斷,並且被反扳到背後。身為專業特工,這點痛只能令他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發出叫聲。接下來,他除了額上的冷汗像下雨似的嘩嘩往下掉外,並沒有被痛苦所擊倒。他死死盯著眼前的童大小姐。陰森森的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童大小姐瞪大雙眼,很無辜的道:
「我什麼都沒做啊!我還正想問你,你是不是什麼毛病發了?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童大小姐確實很無辜,她真的什麼都沒做,最多就是將手中的槍移動了一下位置。不過,她說得好像全然不知情,那就有些邪惡了。
不,是太邪惡了。
她明明看見小火龍將他的手折斷,還將其反手綁縛。卻裝著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還問人家是不是毛病犯了。這丫頭真是太壞了!
小星仔小嘴一撇,又拋給她一記大眼。
不過,火龍則表情相當嚴厲。雙目如火的瞪著余海威,那神情像是在隨時準備著將其一把掌拍死。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偷襲他的主人。只是斷其雙手,這已是很客氣的了。要不是知道小欣姐姐留他還有用。這傢伙已經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不是你?」
余海威凡人凡眼,自然看不見故意隱身的兩位小將存在。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懷疑,這裡除了他們兩外,還有第三個物體存在。
他咬牙忍痛,猛的轉頭,怎麼會這樣?是誰擰斷了他的手臂?這裡分明就只有他和她兩個人。可是,她根本就沒有出手。他肯定她沒有出手。那他的手臂怎麼會斷?
莫非有鬼?
心中一顫,眼睛裡飛快閃過一絲恐懼。不過,身為特工,他很快就用堅定的意志,否定了心中的惶恐與不安。他不在忍痛,而是讓痛若激發他的思維在高速運轉。
不對,這世上不可能有鬼。否則,剛才發生了那麼詭異的事情。這個女孩不可能還能如此平靜。而且,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兩隻大手,那是有溫度,而且還很熱的兩隻手。還有那個一直在跟蹤他,而他始終卻無法找到的人。對了,剛才那個女孩明明站在他的前面,動都沒動。卻可以拿到他插在手腰上的槍。這些都能說明,這個地方還有第三個人在。
將事情想通了,余海威心中的那絲恐慌,立刻就煙銷雲散了。心靜下來,他的第六感也隨之恢復。他抬起頭,側身面向右手邊的虛空,他已經感覺到那裡有一雙欲置他死地的眼睛,在盯著他。
「702的朋友,既然來了,何必藏頭縮尾呢!有本事現身跟我光明正大的打一架。」
小火龍眉頭一皺,這傢伙竟然看得見自己?不過,看得見就看得見吧!罵他是縮頭烏龜,那就要受罰了!
「啪啪……」
一陣耳瓜子,將余海威打得頭暈目眩。迷濛中,他看到一個火紅的影子。這一刻,他想起來任傑說的那個總是跟在童欣華身邊的紅衣少年。
「是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忍術?」
「砰!砰!」
聽他把自己的隱身仙術當成那彈丸島國的低賤忍術。小火龍很不客氣的又賞了他兩拳。
「去你娘的忍術,本爺乃是上古神龍。」
「上古神龍術?」
余海威自然不會把面前的少年與上古神龍聯繫起來。聽對方這麼說,他想當然的就將其換成了上古神龍術。也就是一種可以讓人隱身的術法。
余海威或者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但是,熟讀古代兵法,本身擁有特異感知的他,卻決對相信奇門盾甲的真實存在。並且深信奇門術法的高深漠測與詭譎無常。
只不過,隨著時代的變遷,術法已然式微。奇門中人就算是有,那也是隱在深山不為人知。然而,越是這樣,奇門中人突然現身凡塵,給他造成的視覺衝擊就會超強憾。越是令他覺得神秘與可怕。
想想,對方的追蹤術,他根本就無法可解。只要對方掩藏了殺意,就算是站在他身邊。他也毫無察覺。如果剛才人家不是折斷他的手。而是折斷他的脖子……不敢往下想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雙目圓睜,駭然地望著火龍道:
「你,你是奇門中人?」
「你現在才知道?」
童大小姐望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不是吧!你們再怎麼樣也是國家幹部,別告訴我,你在對一個人下絕殺令之前,連基本的調查都沒做。」
他何時對這位紅衣少年下過絕殺令?余海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馬上就醒悟過來。她說的不是對紅衣少年的絕殺令。而是對她自己。因為據調查,那個少年本來就是她的身邊人。
緊接著他只覺心頭一顫,腦海裡已然聯想到童欣華的另一個身份。他們有調查,而且調查的非常仔細。童欣華是清河童氏陰陽師的唯一傳人。
只是,經過他們多方調查得知,清河童氏陰陽的術法,早在童欣華的外公童景生那一代就已經失傳了。童欣華的外婆雖然在清河小有名氣,卻根本就是一個騙吃騙喝的神婆。至於童欣華,她從小學醫,自然不可能去學騙人的神棍。
然而,現在他若還這麼認為,那他就不是余海威。而是余二傻了。
「你已經繼承了童氏陰陽師的傳承?」
此時此刻,余海威心裡已是翻江倒海,震憾無比!如果,他們早點知道童大小姐除了醫術了得,會治病救人外。還是一個會捉鬼,放鬼的陰陽師。他們肯定會重新考慮,為了那些眼前利益是否值得與童大小姐這個強大的存在為敵?
只不過,這世上沒有如果,只有後果和結果。現在的結果是,他必須要承受情報不實,貪得無厭,假公濟私,瀆職枉法所造成的嚴重後果。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啊!」望著余海威驚訝的表情,童大小姐無不嘲笑的道:
「看來,你們的情報也不過如此嘛!」
其實,並非他們的情報不准。應該說是702比他們更加強大。國安的人自然不會想到,他們所查到的資料,全是林志強為了保護童大小姐。故意做出來,讓他們查到的材料。
至於童大小姐曾經多次展現過的超凡天姿,除了那些個早就接到封口令的知情人之外,就算是702也沒有存檔。國安的人想查也無從查起。更何況,人家還特意給他們準備了一份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的資料在那兒放著。誰會去懷疑其真假呢?
「這麼說你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來找我報仇的?」
余海威畢竟不是普通人,短暫的驚駭過後,他便憑著其堅定的意志,再度將心態放平和了。他望著童大小姐,語氣誠懇的道:
「其實上次的事情真的有些語會。而且,我雖然下了那道命令,可是結果卻是你把我的人,給痛捧了一通。還讓武警將他們扣押了。說到底你們並沒有吃虧,不是嗎?」
「你這個邏輯可是很有問題。」
童大小姐冷笑道:
「我沒吃虧,那是因為我強大。這並不能抹去你們所犯下的滔天大罪。你的罪行,在你沒著良心發下那道絕殺令時,就已經確實存在了。而不是你所說的,要等到我被你們害死之後,才能來找你報仇?」
「那麼你真打算在這裡殺我嗎?」余海威淡淡的威脅道:
「我勸你最好別衝動。殺人可是犯法的。你們殺了我,卻要把自己搭進去,這樣真的划算嗎?」
到了現在,這傢伙還在威脅她?不得不說,此人的意志的確是很強大。只不過,這麼強大的人,卻沒有抵擋住金錢和利益的誘惑。最終還是被鄭中泰之流給同化了,連同靈魂都墮落進無盡深淵。童大小姐有些同情的望著他,道:
「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關於那些法律條款,我背得比法官都要熟。我保證,你會死。但是,你的死,肯定會與我們無關。」
「好了,別再跟他囉嗦。直接說重點。」
小星仔是個急性子。見小欣說半天也沒落到重點上,他忍不住現身,擋在了小欣前面。
「你?」
小星仔的突然現身,令得余海威再次嚇了一跳。他面色煞白,目光四下搜尋,這裡到底還隱了多少人?
「放心,這裡就只有我們四個活人。」
小星仔平靜地回答了余海威心中的疑問,抬頭盯著他的雙眼,直截了當的問道:
「姓余的,我很想知道你下達那個絕殺令,能得到什麼好處?」
余海威聞言,禁不住樂了。心道,好處,那自然是有的。只不過,他又不傻,怎麼會把那種事說出來呢!這小孩還真是天真可愛啊!
哪知他剛有這心思,就聽對面的小孩憤怒的罵道:
「你個傻b才天真可愛。你們全家都天真可愛!」
呃!天真可愛可是對小朋友的讚美,這小孩有必要這麼激動嗎?余海威覺得小星仔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從而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剛才只是那樣想了,根本就沒有說出口。小星仔卻又是怎麼知道的?
童大小姐和火龍則一副戲謔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望著憤怒的小星仔。他們當然清楚,那些個對小朋友的讚美之詞,用在小星仔身上時會產生怎樣的化學效應。
果然,小星仔的怒火非但沒有停,而且更加激烈了。他轉身衝到辦公室裡面,一躍跳到辦公桌上。居高臨下地指著余海威的鼻子大罵道:
「你以為不說,小爺就不知道了嗎?你和那個姓鄭的老東西是一夥子。他幫你們把貪污得來的錢洗白,你幫做打手,保證他在國內以投資的名義圈錢,圈地,順利進行。
還有,姓鄭的在雲都別墅裡安裝的那些先進的盯梢設備,就是你派人去幫忙弄的吧!那姓鄭的老雜種與我家丫頭鬥法敗了。就電話聯繫你,讓你幫忙教訓。
而你知道方大人對女兒的重視遠超他的官位。於是,便自以為是的認為只要解決了我家丫頭。那麼勢必會影響到方大人的情緒。這樣就能讓方大人在兩會的時候竟爭失利。而你身後的主人,就能有機會佔領方大人的位置……」
聽著那個小孩侃侃而談,而且句句都是他心底,從來沒有說出來過的話。余海威徹底石化了。他是怎麼知道的?他怎麼可能知道?
有些事情,可以說除了他以外,知道的人都死了。就連他兄長余海亮,他都沒有說過。可是,那原本應該屬於他自己的秘密,現在卻被一個小孩子,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這樣的震憾,決對比之前被人隱在暗中折斷手臂還要來得猛烈與瘋狂。
同樣震驚的還有童大小姐。當然,她不是因為小星仔能說出那些話而驚。而是震驚於小星仔說出來的那些事。這也正是他們此行,除了收割他的命之外,另一個重要目的。
任傑能給出的資料,只是僅限於國安參與的那些事。最多只能給童大小姐,提供一些綱領一樣的參考價值。試想,身為特工的余海威,怎麼可能讓他的黑幕形成資料?那樣,豈不是把自己的犯罪證據往別人手裡送?
就算是他手賤,真的這樣做了,也不可能讓任傑知道。所以,就算是任傑真的能拿出這樣的材料,童大小姐也是不會信的。因此,對於那伙子敵人更深層次的瞭解,還得從余海威這裡才能找到答案。此人,除了是直接下令要置她於死地的人外。還是整件事情的核心人物。
有許多事情,可能都只有他才知道。換了上面,或者下面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得那麼清楚。現在,小星仔已經打破他的心靈禁咒,將他隱埋在心底的那些秘密,大聲的說了出來。許多東西都是童大小姐之前沒有想到的,所以,她才會震驚。
只有小火龍很鎮定的注視著余海威,以及周圍繞的動靜。雖然,他們已經留了那些地頭鬼在外面,將這整層樓的各個出口封死了。可是,小灰龍依舊沒有半分松洩,完美的拴釋了身為護衛的責任。
「小鬼,你住口!」余海威用見鬼的目光,警戒的望著小星仔。厲聲喝斥道:
「胡說八道也要有個度。」
「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那麼激動。反正這裡就我們四個人,我們也沒帶錄音設備。這些話就算是經他的嘴說出來,也不會有外人聽到。」
童大小姐漠然冷笑道:
「而且,你不覺得在死之前,可以把自己心中見不得光的東西抖落出來。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嗎?還是,你想帶著滿腹的秘密去死?那樣的話,可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喲!」
「你,你們……」
余海威感受到死亡的氣息正在向他逼近。心中駭然,目露恐懼,他還想說什麼,張著嘴卻是發不出聲音來了。就好像,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
「怕了嗎?」小星仔淡淡的道:
「這才剛剛開始呢!你還有個老婆叫張艷,有個女兒叫余小文。你的老婆和女兒正在澳洲,住著豪宅,開著名車,大把的花著你賣國得來的錢。你還有一個情人叫何美玉,她和你的小兒子住在美國的夏威夷,同樣花著你賣國得來的錢。你有個哥哥叫余海亮,是你的上司,也是你的同夥。你哥哥的家人……」
小星仔一個一個數著余海威家人的名字。他的聲音很細,很脆,可是語氣卻是相當的駭人。傻瓜都能聽得出其中蘊含的威脅成份。
「夠了,別說了!」
余海威終於要繃潰了,他抱著頭大聲咆哮道:
「說吧!你們到底想要幹嘛?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只求你們別去動我的家人。」
「哼!你現在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了?你想殺死我家丫頭來打擊方大人時,怎麼沒有想過一人做事一人當的事?」小星仔冷哼一聲,小臉陰沉,目如寒刃,聲如寒霜的怒罵道:
「媽的個巴子!政治上的竟爭,你們若是憑腦子的話。那你們怎麼鬥,就算是真把方大人的位置給搶了去,星爺也不會出聲。
可是,你們這群王八蛋,竟然敢用這種無恥下流的手斷。而且,還算計到我家丫頭身上來了。那就別怪星爺將同樣的手斷完整的還給你們。我到要看看,你的兒女死於非命時,你會有何反應?」
小星仔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不為別的,就為那傢伙要殺童大小姐的原因。竟然是為了讓方大人難過!這他媽的也太操蛋了吧!
想星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差點賠上老命才改天換地,倒轉乾坤,從未來引回來的寶貝丫頭。何時變得這麼不值價了?就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操蛋原因,就敢對她下絕殺令!真是老虎不發威,就把他當小貓看了嗎?
「丫頭,你想讓他兒子先死,還是女兒先死?」
余海威只覺一陣恍惚,他感覺眼前那個站在辦公桌上,對著他怒目而視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孩,而是一個歷經滄桑,威嚴不可浸犯的老人。
特別是聽他一口一個我家丫頭如何,如何。可見他是將童欣華當成了心肝寶貝一樣在愛護。只不過,他的身高,他的模樣,他的聲音,根本就不容忽略。看著一個小不點,將一個比他大了至少兩三倍的女兒當成後生晚輩。這種感覺真的非常,非常的奇異,詭譎!
以致於,他直接忽略了小星仔那充滿威脅的語氣和言意。而是呆愣的望著小星仔。
儘管此刻的小星仔,完全就是一副星爺的派頭。如果不看他的樣子,忽略掉那屬於兒童的特殊音質。只聽這些話的意思,任誰也不會認為他是一個小孩。
不過,在童大小姐和火龍的眼中,小星仔就是小星仔,不管他露出多麼老沉的模樣和氣息。他永遠是那個可以任由他們搓圓捏扁的小星仔。
聽著小傢伙一口一個丫頭,童大小姐只覺哭笑不得。然而,看著他因為別人想要欺負她而動怒。童大小姐只覺心中暖暖。對於小星仔想要報復其家人的事,她心中並不贊同。卻沒有表達出來。或者可以先用這樣的方式,嚇唬一下余海威,與他談談條件也是不錯的。
「斬草自然是要除根的,反正一個都不放過。也就無所謂先後了吧!」童大小姐冷冷的回道:「你把他家人的生存八字報出來,我來施法,頃刻間便可讓那些人死於非命。」
「嘶!」
余海威猛然回神,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看向童大小姐。似乎沒有想到,童大小姐這個被稱為神醫的女孩,竟然會跟他一樣冷血殘酷。
「很意外嗎?」童大小姐無不嘲諷的冷笑道:
「我以為你在打定主意與我為敵的時候。就應該有這種覺悟才對。以你的見識,不會不知道醫者與殺手從來沒有嚴格的界限之說吧!
對於醫生來說,死幾個人真的不算什麼。因為,他們的職業習慣了面對死亡。殺手那就更不用說啊。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收割人的生命。
而你在沒有決對把握的時候,就敢向一個神醫索命。這基本上就等於是給自己和家人,找了一個金牌殺手來取命。所以,一切的因果,都是你自己所種。怨不得別人。」
是啊!一切因果都是他自己種下的。從他為了錢,第一次出賣情報給老外時;從他為了獨自活命,第一次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同事時;他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不是嗎?只是,他那雙單純的兒女並沒有罪啊!為什麼要禍及家人?
……
沉默了幾分秒鐘後,余海威的目光中已經聚滿了怨恨,他憤怒地瞪著童大小姐厲聲斥問:
「為什麼要禍及無辜?」
「無辜!你不覺得從你嘴裡說出這兩個字來,本身就是一種笑話嗎?」
童大小姐無不嘲諷的冷笑道:
「什麼叫無辜?莫名其妙被你派人追殺的我不無辜?那些被你出賣的國安烈士不無辜?那些因為你的私慾而枉死在你手中的人就不無辜?
而你的家人又真的無辜嗎?他們吃的,穿的,住的,用的,花的,哪一樣不是你賺來的寐心黑錢?不用努力,不用奮鬥,就可以用數之不盡的錢花。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他們又哪點無辜了?
這個世界很公平,有所得,就要有付出。你的家人享受了不勞而獲的黑錢,就得付出生命的代價。如果你想說,他們並不是自願的話。那只能說,是你害了他們。所以,罪魁禍首是你,而非我。」
「是我害了他們?」余海威迷芒的輕聲呢喃。
沒錯,她說的沒錯,是他害了家人。他們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麼。是他自以為是的將他們送出國。然後,又以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為借口。拚命的勞錢……想著,想著,余海威所有的心防和意志,全都崩塌潰散了。
「噗通!」
余海威只覺雙腿一軟,重重地跪了下去。此刻,他全然沒了國安負責人的威風。整個就是一罪孽深重,等待處死的囚犯。只是,沒有人會同情他就是了。
「只要你們肯放過我的家人,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讓你做什麼都可以?」童大小姐嗤之以鼻的諷刺道:
「你一個將死之人,莫非還以為自己有什麼剩餘價值不成?」
這話不可謂不毒啊!
然而,余海威卻無力反駁。面對這三個超出凡人的傢伙,余海威自恃強大的力量,根本就毫無用武之地。他的身上有槍,卻並對方無聲無息的搶走了。
他的腿上有刀,可惜他卻沒機會拔,雙手就被人折斷並背縛。他的辦公室裡,機關重重,有著各種威力巨大的武器和至命陷阱。然而,在那個紅衣少年目不轉睛的盯梢下,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啟動的機會。
他不怕死,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比讓他死還要可怕。
「我知道自己該死。我也願意為自己的罪孽付出生命的代價。我懇請你們放過我的兩個孩子吧!他們大的只有十七歲,小的只有十歲。只要你們願意放過他們。我可以將我的所有財產,全部贈予你們。包括我老婆和子女名下的財產。我都可以給你們。」
「我們看起來像缺錢的人嗎?」童大小姐不以為然的冷笑道。
「我知道你不缺錢。」知道自己說錯話,余海威趕緊改口道:
「也知道您看不起我的那來路不明的黑錢。不過,我可以捐給慈善機構。將那些黑錢交給那些真正有需要的弱士群體。這樣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回饋社會了吧!
另外,我還可以幫你把鄭中泰叫回國來。姓鄭的在國外有一定的勢力,你們要想找他報仇,將地點選在國內自己的地盤上,總歸是要方便一些。我還可以向你們提供鄭中泰向某些人行賄的證據……
最後,我可以留下悔過書。然後吞槍自殺。這樣你們報仇的目的達成了。還與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關係。而我所做的這一切,只求你們放過我的兩個孩子。哪怕是留下他們做乞丐,也請留下他們的命。他們還很年青。不該承受我的罪孽。」
童大小姐與小星仔聽得面面相覷。他的提意很好,很全面。連他們都想不到這麼完美的要求。既能將他已經轉移到國外的財產追回,還能把鄭中泰那個老東西給眶回國。還可以掌握一堆黑才料。特別是他寫下悔過書自殺,這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啊!
「既然這樣,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童大小姐說著,伸手拉著他被折綁在後背的右手,動作閒熟地一拉一推,一甩一拍,只聽「卡卡」兩聲,他那條被火龍折斷的左手臂,奇跡般地被接上了。童大小姐沒有半點表情的冷然道:
「先把你的右手接上,這樣方便你完成剛才說的那些規劃,包括吞槍自殺那一環節。另外,我還要提醒你,在我們面前,你最好別玩花樣。只要你敢動一下壞心眼兒。我保證能讓你的家人十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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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出爐的八千字送上,求票,求票,再求票!在第十三上面排徊,還差幾十票就能上榜,各位親愛的,給小欣添把柴,加點油吧!果兒攜小星仔在此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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