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落一通後,林少繼續為童大小姨補充枯竭的真氣。他掌控著真氣在小欣的經脈一路運行,直到丹田。再由丹田開始助她調息。這樣週而復始,調息數個小周天後,真到童大小姐枯竭的丹田重新凝聚了絲絲熱氣,他才緩緩收回真氣。
「起來運功!」
聽到林少的話,童大小姐連忙坐起來,繼續運氣調息。林少助她只能運行小周天。童大小姐自己在試調了一個小周天後,開始引導著那絲微弱的真氣在全身經脈運行。
每走完一個大周天,她體內那絲真氣就會強上一分……三十六個大周天後,童大小姐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真氣也恢復如初了。不對,她感覺自己的許久不見變動的真氣,似乎比以前更凝煉,更進一步了。
這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好人有好報?
童大小姐壓下激動與驚喜,將真氣引回丹田。抬頭見林少正坐在床邊,專注的盯著她。衝他擠眉一笑,做了個鬼臉。無不興奮的道:
「哥,我的真氣非但沒有受損,還增加了。」
相對於童大小姐的驚喜,林少則表現得很無奈。挪身坐到病床上,伸後將小欣摟在懷裡。嚴厲的道:
「這種極限之後的進步。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極限之後的進步?」
童大小姐只聽到前面這一句,後面那句被她直接給忽略了。她仰著頭,睜大雙眼,望著林少道:
「我的內力一直沒有進展,是這個原因?因為沒有達到極限?」
林少沒有回答,童大小姐當他默認了。她接著又問:
「那麼你的功力進展那麼神速,也是因為常常挑戰極限?」
「如果我說,我是因為天賦,你信不信?」林少不想跟她談論極限的事。
「信你才怪!」
童大小姐嘟著嘴,不滿的道:
「知道你怕我吃苦,不過你不覺得這種挑戰極限的感覺很刺激嗎?」
「刺激?」林少哭笑不得的道:
「如果不是我強行為你凝聚起一縷真氣。就靠你自己,至少得在床上躺上一周才能免強起床。至於功力,沒有兩個月時間,根本就別想恢復。進步的事,你更是想都別想。這樣,你還想繼續償式嗎?」
有這麼嚴重嗎?
童大小姐瞇著眼,凝目盯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像心要將他看透,可是,她才看一下就差點迷失在他那雙迷醉的眼睛裡了。童大小姐搖了搖頭,撅著小嘴道:
「那你是怎麼練的?你每次達到極限之後,是誰在幫你?」
「你非要跟我比嗎?」林少皺眉瞪著她道。她猜得沒錯,他一直都是用挑戰極限的方式在練功。只不過,每戰勝一次極限,他就像死過再重生一次。那種苦,可不是她這個小丫頭能吃得消的。
「沒有,我就是好奇。」童大小姐堅持道:
「再說了,萬一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你又正好不在我身邊。那我該怎麼辦?」
「所以,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到嗎?」林少嚴厲的道:「以後不準備這麼拚命!」
「哥!說說嘛!」
童大小姐抱著林少的腰,又搖又晃。連撒嬌的本事都使出來了,還怕他不就範?
「好了,我說。」
這丫頭再搖下去,他就要化身為狼,將她就地正法了。林少雙手一托,將她摟得更緊一些,讓她貼在他的胸膛上。遠離某處敏感地帶。在心裡喟歎一聲,頗感無奈的道:
「要想得到極限之後的進步,就得在極限之後,強行運功調息。在調息完畢之前,連水都不能喝一口,也不能進食任何東西。必須得一鼓作氣,將內息調整過來,再來補充體力。否則,就會像你之前那樣功散無力,只能慢慢恢復。」
「原來是那瓶營養液惹的禍。」
童大小姐從林少懷裡坐起來拱手道:
「原來如此,多謝,受教了!」
林少正色道:
「你要是真受教了,就答應我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極限之後人體已經處於虛脫的裝態,要強行運功調息。就得忍受極商的痛苦。相信我,那決對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因為不想看她受那樣的苦,所以他一直沒有把這個苦練之法告訴她。現在,眼看她已經明悟,他卻依舊不原她受苦。
「可是,你卻經常做不是嗎?」
童大小姐目光灼灼的望著林少道。她從來都知道,他那身功夫是苦練出來的。可是,卻不知道是怎樣的苦?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說起來,她的確沒法跟他比。她練功只是興趣。他卻是拚命。她也比他幸運。她體內大部份內力,都是來自於爺爺的饋贈。而非她自己苦練。
林少不太習慣被小欣用那種目光盯著,他轉移話題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以這樣的方式消滅癌細胞。會不會是治標不治本?如果那些東西繼續生長呢?總不能次次都用這樣的方式吧!」
「嗯!」童大小姐之前沒時間去考慮,現在聽林少這麼一說。她立刻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並開始認真思考。然後得出結論:
「你的擔憂完全有道理。內力這種東西太過稀有,最多只能用於個別案例。關建還在那副恢復細胞功能,抑制癌細胞生長的藥上。對了,也不知道我煎的藥,他們有沒有給病人喝?不行,我得去看看!」
話落,童大小姐已經從床上跳下來,穿上脫鞋就要往外跑。林少攔腰抱住她,沒好氣的道:
「你乖乖給我呆在這裡,我去幫你問。」
「我已經沒事了。」
「現在你是病人,我才是大夫。有沒有事,你說了不算。」
林少不容置疑的抱著她,扔回床上。
「咳咳!」邱天宇推門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似笑非笑的道:
「這位蒙古大夫也太粗暴了吧!」
「三哥!」童大小姐聞聲抬頭。
「你來幹嘛?」林少也轉過身,語氣有些不善。
「我來看小欣。」
邱天宇無視林峰的表情,逕直進來,走到床邊,把林峰擠到一邊。望著床上的小欣,關切的道:
「感覺怎麼樣?」
「我已經沒事了。」
童大小姐坐在床上,無奈的聳肩推手。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林峰,故做嗔怪道:
「某位蒙古大夫就喜歡瞎緊張。」
「沒事就好!」
邱天宇仔細看了看小欣的氣色,確定她已經沒事。他才望著林峰,開玩笑道:
「你要是再不醒來,那位蒙古大夫就要拆醫院了。」
林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少廢話。丫頭想知道她開的藥,有沒有給病人服下?你來告訴她。」
「還有於嬸的情況怎麼樣?」童大小姐也急切的問。
「放心,於嬸喝了你的藥,恢復得很好。」邱天宇道:「而且醫院那些專家們,成天二十四小時都盯著她呢!一旦有異常,他們保證第一時間衝過來找你。」
「恢復得很好?」
童大小姐總覺得這話聽著有古怪。她看看林少,又看看三少,皺眉問:
「我到底睡了多久?」
邱天宇舉起手,伸出三根手指道:
「三天!」
「三天?」童大小姐愕然無語。這還真的是非常久啊!看來林少果然不是嚇唬她,如果不是他用內力給她凝聚真氣,恐怕她真得睡足一周才能起來。心裡驚訝的同時,還有一些別的情緒在延伸……
「是的,三天。我從手術室出來時,你已經睡了。那時我就知道,你這次有得睡了。」
邱天宇轉頭望著林峰道:
「沒想到,你們家這位蒙古大夫,還真有兩把刷子。竟然能幫你在這麼短時間內恢復功力,這是我無法做到的。」
童大小姐知道,不是他無法做到,而是他們倆修的內功路數不同。而且,邱三哥自己的功力也耗得差不多了。到現在都還沒能完全恢復。
「那是,別忘了這位蒙古大夫可是小神醫她師兄。」童大小姐望著林峰,無不自豪的道。
「我說兩位偉大的神醫。你們不覺得酸,我的牙可受不住了。」聽著兩人一口一個蒙古大夫的稱呼,林少只覺涕笑皆非。
「丫頭,你不餓嗎?」林少突然問道。
「咕嚕!」童大小姐的肚子比她的嘴應得還快。
林少與邱三少相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
「有什麼好笑,我都幾天沒吃東西了。當然餓了。」
童大小姐的臉皮果然夠厚,瞧這話說得多麼的理所當然啊!
「餓了就回家,我讓葉媽媽給你熬了粥。」林少說著,又對邱天宇道:「你也一起吧!」
「行,你們先到車裡等我。我去交待一下。」邱天乾脆的道。
「順便幫我也說一聲。」童大小姐道。
他們雖然都不是醫院的人,不過即然在此借用人家醫院的資源。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
「好!」邱天宇點頭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林少將一套衣服遞給小欣,笑問:
「要我幫忙嗎?」
童大小姐丟給他一記大白眼,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
林少望著她的背影輕輕勾唇,露出一抹微笑。童大小姐像是心有像感應,突然回頭,衝他呲牙咧嘴,做了一個鬼臉。林少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眼睛都笑瞇了。
「傻笑!」童大小姐關上衛生間的門。
林少微微挑眉,表示你說啥就是啥!
待童大小姐換下病號服出來,林少已經將她的東西收拾好了。
「走吧!」童大小姐直接往門口走。
「等一下。」
林少將她的包往自己肩膀上一挎。兩步走過去,不由分說,長臂一探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啊!」突然失去平衡,童大小姐發出一聲細小的驚歎。本能的伸手攀住他的脖子。耳邊一熱,傳來含笑的聲音。
「別怕,哥懷裡很安全。」
童大小姐自然不怕,會叫是因為意外。反應過來後,她便放鬆緊張的肌肉,安然靠在他寬闊的胸膛。小嘴一撇,似笑非笑的道:
「你是想量一下我現在的體重,還是準備抱著我下樓?」
林少抱著她就往外走。用實際行動來回答她的問題。
如果在其他地方,一個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女孩,或者會引來許多注目。甚至讓那些多愁善感的女孩覺得浪漫。不過,這樣的事情在醫院肯定是不會發生。
在醫院這裡,不管是抱,還是背,都沒有浪漫可言。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個被抱著的人,生病了!而路人要做的不是駐足觀望,而是趕緊讓道。
因此,林少抱著童大小姐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醫院的停車場……
「小葉,書記在嗎?」
「龍省長,書記在,您請進!」
龍省長是少數幾個見方書記不需要通傳的人之一。他能問一下葉子龍,這已經算是告訴裡面的方書記他來了。果然,葉子龍的聲音剛落下,方書記的聲音就從裡面傳出來了。
「中華同志從寧海回來了,快請進!」
「書記!」
龍省長進來客氣的打了個招呼。方書記從座位上迎出來。伸手請龍省長到會客沙發上坐。葉子龍給龍省長泡了茶進來。然後自動退出去。
「幸苦了!」方書記所指,自然是寧鋼廠的事情。發生在寧海的事情,方書記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電話匯報。現在龍省長一回來,就來見他。方書記自然要表示一下。
「總算是幸不辱命。」龍省長有些感概的道:
「就是到最後還被豐華那群小狐獨擺了一道,我心裡這口氣,怎麼也不順啊!」
其實,龍省長親自參與寧鋼廠的事,除了表達政府方面的支持外。主要是表達他個人的立場。如果他兒子龍湘泉之前沒在這件事上摻和,龍省長能派一個分管副省長下去就頂天了。何至於他這大省長親自出馬?
「哈哈……」
看著龍省長鬱悶的樣子,方書記禁不住放聲笑了出來。深有感觸的道:
「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我可沒少被那些小傢伙算計。」
「不過,這次你們家小欣可是從頭到尾都沒露面。而且,在關鍵的時候,連林峰那小子也匆匆忙忙的中途跑掉了。聽說他們回桂寧了,這邊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龍省長狀似無意的問完。接著端起茶杯,品起茶來。
「他們倆在桂寧?」
方書記知道龍省長這麼問,肯定有原因。不過,方書記最近一直很忙,他確實有好些天沒有跟小欣聯繫了。聽龍省長提起才知道那丫頭在桂寧。在桂寧卻沒有回家,這讓方書記禁不住微微皺眉。他拿起內線電話,直接問葉子龍。
「子龍,小欣和林峰最近有打電話過來嗎?」
「前幾天小欣打了個電話回家,讓我幫她送藥去軍醫大附屬三院。」葉子龍如實回道:「於嬸兒在那裡動手術。我只知道是邱醫生主刀,不過沒看到林峰。」
「我知道了,你打電話讓她晚上回家吃飯。」方書記說著放下電話。回頭對龍省長道:
「那丫頭又去客串醫生了。」
「對喲,都忘了那丫頭可是著名的神醫。」龍省長恍然大悟道。
事實上,童大小姐帶著於軍一家到省長治病的事,方書記或者不知道。可是在寧鋼廠卻早已不算秘密。龍省長剛剛從寧鋼廠回來,自然是早就知道這回事。
他之所以這麼問,只是想找個切入點而已。因為,他想請小欣去給他的兒子治病,卻又開不了口。必境,他兒子身上的傷,本來就是豐華那些人給打的。
這事要說他心裡沒有疙瘩,那肯定是假的。可是,因為種種原因,這個虧他卻不得不嚥了。原本他也想等以後找到機會,再把這次的虧找回來。
只不過,他沒想到省人民醫院的那些庸醫們。沒打他兒子的傷治好,還把他兒子的一條腿給治瘸了。這事對他們一家人來說,決對是杯具中的杯具。為此,他不得不舔著老臉,向小神醫求救。只不過,這話實在是難以出口啊!
「那丫頭就一剛從醫大畢業的學生,算哪門子神醫啊!」
方書記這話說得客氣,不過那神情語氣卻是一點也不客氣。其實,從龍省長的表情裡,他多少聽出一點意思來了。龍湘泉仍在醫院的事,方書記自然清楚。從那件事發生後,他就一直有關注龍湘泉的傷勢。不過,他卻不會主動去給小欣招事。
龍省長的顧慮,同樣是方書記的顧慮。龍湘泉的傷雖然不是小欣留下,卻是豐華的人所為。說起來與小欣脫不了關係。如果小欣再插手,治好了,自然是大家都好。萬一,要是有個什麼意外之類的事。那到時候這道梁子就得變死仇了。
「老方,你也別跟我假裝客氣。你家丫頭的醫術,連大國手們都交口稱讚。」
龍省長見方書記不上當,終於圖窮匕見。直接了當的道: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想請小欣去看看我們家那個不爭氣的東西。我知道那衰仔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不過,做為他的老子。我也不忍心看著他成瘸子不管。所以,就請你看在我的面上。幫忙在丫頭面前說說情。」
龍省長把話說到這份上,方書記自然是不好再推辭了。不過,他卻沒有把握能說得動小欣。於是,他乾脆當著龍省長的面拔通了小欣的電話。
「領導有何指示?」
電話裡傳來女兒笑嘻嘻的聲音,方書記沒好氣的道:
「我敢指示你嗎?你可是過門不入的大忙人。」
「咦?怎麼有股幽怨的味道?」童大小姐笑著調侃道。
「少給我貧嘴。」方書記哭笑不得的道:「你在哪兒呢?跟你說件事。」
「在回家的路上呢!」童大小姐笑道:「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
「你要是有時間,去一趟省人民醫院。幫我看看你龍叔叔家的湘泉大哥。」
儘管方書記說得很委婉,不過童大小姐馬上就領悟他的意思了。
「不是吧?堂堂省人民醫院,連個外傷都治不好?」
童大小姐聽藍少他們說過,龍湘泉只是外傷。他們並沒有下死手。
「具體情況,我這個外行也不懂。你去醫院看看吧!」方書記認真的道。
「行,我去看看再說吧!」童大小姐說著,忍不住撒嬌道:
「唉!真是個狠心的老爸。你女兒剛剛才從暈迷中醒來,你連句問候都沒有。就緊著讓我去管別人的兒子。」
「等等,你剛剛從暈迷中醒來是怎麼回事?」方書記緊張的道:
「你不是在醫院給別人治病?」
「呵呵,開個玩笑。我當然是在給別人治病。」聽到老爸緊張的語氣,童大小姐趕緊改口。
「你現在跟誰在一起?」方書記很瞭解女兒的個性,才不相信她會開這樣的玩笑。再想到剛才龍省長說,林峰在最後關頭,急匆匆離開了簽約儀式上。他馬上就猜到一些事情。
「林峰還是邱天宇?」
「他們都在,您要找誰?」童大小姐笑道。
「誰方便接電話,你就給誰。」方書記知道他們在車上,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林少在開車,童大小姐將電話遞給身邊的邱天宇。
「方老闆找你。」
「方叔叔,我是邱天宇。」
「天宇,小欣暈倒是怎麼回事?」方書記嚴厲的道。
「方叔叔不用擔心,小欣只是在給病人做手術時,因為耗盡精力而虛脫暈睡。」邱天宇在童大小姐的示意下,如實道:
「只要休息一陣子,就沒事了。」
「什麼手術,能把人的精力耗光,直至虛脫?」方書記想到女兒累得暈到在手術台上的情況,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悸,堪堪打了一個冷戰。隨即訓斥道:
「這丫頭瘋起來不要命,你們做哥哥的也不知道攔著她一下!」
「是,下次我一定攔著她。」邱天宇認真的點頭應道。
童大小姐接過手機,對方書記道:
「好了老爸,咱們做醫生的都不容易。三哥當時比我還累呢!我們這就去省人民醫院看那位龍公子。你您幫我轉告龍省長,事情因我們豐華而起,我們肯定不會撒手不管。就算我現在沒力氣出手。我也會幫忙找來比我更好的大夫。」
方書記自然明白,如果不是知道龍省長在身邊。這丫頭肯定不會把暈倒的事說出來。看了一眼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的龍省長。相信,小欣的話他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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