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亂哄哄的醫院裡,誰也不會在意到一個小少年。不過小龍還是隱身潛入的。他可不是來看戲的,他是來帶人走的。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育嬰區,這裡是案發現場。也是最醫院最熱鬧的地方。大人的哭喊聲,嬰兒的啼叫聲。醫生護士的道歉聲,旁觀者的勸慰聲,警察的詢問聲,聲聲入耳。構成了一副非常悲慘的畫面。
而這一切皆是因他們而起,小龍心中有些感慨。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他們是為了救人才出此下策。所以,真正的始作蛹者並非他們,而是那個該被五雷轟頂,受到天遣的兇手。
他一定會揪出那個禍害的!小龍緊握拳頭,朝人群中擠去。他一眼就在人群人找到了此行目標。常小寶的母親王靜。
王靜正在接受兩名女警察的詢問。她的聲音沙啞,臉上蒼白,雙目空洞無物,面容極其憔悴,就像隨時都會暈倒似的。
小龍剛這麼想,就見她真的倒向了身邊的一個男人。接著就聽那男人緊張的大叫:
「小靜!小靜你怎麼了?醫生快來!」
還真的暈到了啊!小龍快步走過去,擋在那個男人面前,伸手握住王靜的腕脈搏一探。確定她只是氣虛假死。也就是西醫上常說的緊張過度。
這時醫生也過來了,小龍便放開她。將搶救的重任交給醫生去做。這樣,他們之間的矛盾或者可以化解一些吧!跟著小欣兩年,小龍的思維也越來越人性化了。
果然,當醫生和護士一通手忙腳亂的搶救之後。暈倒的王靜醒過來了,原本鬧得勢如水火的病患關係,稍微得到了一些緩和。
醫生將王靜安排進一個安靜的病房,要讓她休息。卻被她據絕了。
「不,我沒事,我要去找孩子。」
醫生見她如此堅決也是沒有辦法。只好把她的丈夫叫到一邊,說最好給她打一支安定,讓她休息一下。否則,很容易精神崩潰。
小龍站在一邊看著,心道自己要是現再不把人給帶走。真等到她住進醫院病房後再帶著,那豈不是又變成醫院把人給弄丟了?到時候只怕這王靜的丈夫,得找醫院拚命了。
於是小龍當機立斷,走過去覆在王靜耳邊道:
「我知道你孩子在哪兒?」
王靜倏地抬頭,原本空洞無物的雙目中,頓時散佈出希望的光芒。不過她四下張望,卻是不知道剛才跟自己說話的是誰?接著耳邊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要出聲,按我說的話做就能見到你孩子……」
此時的王靜尋兒心切,根本就不懷疑自己聽到的聲音是否虛幻。她本能的站起來,照著那個聲音去做。
她站起來直直的走了出去,一轉彎,她便飛快的跑了起來。一路跑出醫院,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叮嚀……」
王靜照著那個聲音的指引找到了這裡,她一點也不擔心有人會騙她害她。她現在滿腦子全是孩子等著她來救的畫面。
「吱!」門從裡面打開,王靜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一張熟面孔。瞪時瞠目張口,不可思意的望著門裡的人。
看著門外的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童大小姐一點也不意外。衝她微微一笑,讓開門道:
「我知道你很驚訝,不過進來說話吧!」
王靜愣了一下,聽話的跟著她進門。人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都會本能的打量四周的環境。
不過,王靜的目光只轉了小半圈,就被沙發上的畫面吸引住了。沙發上,一個六七歲的小朋友正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在逗弄。雖然她的角度看不見那嬰兒的臉,不過她卻一眼就認出那個包著嬰兒的襁褓正是她親手為兒子包的。
「小寶!」只是稍微一怔,她便大叫一聲,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並且一把從那個小孩手中奪過襁褓。
「小寶,真的是我的小寶!」抱著失而復得的兒子,王靜眼淚再次如泉的奔流出來。雙手不由自主的縮緊,將孩子緊緊貼在胸前。
「哇……」孩子立刻發出抗議之聲。
「小寶……」聽到兒子的哭聲,王靜頓時嚇得有些慌了手腳。這幾個月,只要兒子一哭,她的心就會本能的跟著緊縮。因為每次兒子哭起來還會伴隨著生死掙扎的抽搐,痙攣等症狀。
「你抱太緊,讓他不舒服了。」童大小姐跟過來提醒道。
「啊!」王靜猛然回神,趕緊鬆開手,並且對著手中的兒子,拚命道歉:「對不起!寶寶,媽媽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哭聲嘎然而止,孩子像是聽懂了母親的道歉。明明還掛著淚珠的小臉上,立刻漾起一抹清澈的笑容。一雙明亮的眼睛粲若星辰般一閃一閃的望著母親。
好精靈,好可愛的孩子啊!看得童大小姐都有點妒忌了,忍不住想把那寶寶抱在懷裡親一下。
「好了,他已經原諒你了。」小星仔站起來,對那個還在兀自自責的母親道:「不過,你以後最好別再動不動就逼著他喝進口牛奶什麼的,那玩意兒雖然貴,不過他不喜歡。」
啊!王靜錯愕的望著面前的小孩子。他怎麼知道自己給小寶喝進口牛奶?而且,聽他的口氣,就好像是小寶的口氣。這怎麼回事?
對了,他們為什麼要偷她的小寶?還有那個指引她到這裡來的聲音……終於從找到孩子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王靜猛然抬頭,望著童大小姐道:
「童,童醫生?這裡哪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家。」
聽說這裡是童醫生的家,王靜的心防稍微降低了一點。不過,她還是緊張的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童大小姐指著她面前的沙發道:
「坐下說吧!這事很複雜,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你的孩子……」
童大小姐盡量挑了一些對方可以接受的話,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就算這樣,王靜還是被童大小姐的話嚇得不輕。
「你說我家小寶得的不是病,而是有人要害小寶?誰這麼狠心?竟然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下黑手?我……」
「哇……」孩子受到母親的影響,再次哭了起來。
「你先別激動!」童大小姐趕緊安撫道:「別再驚著孩子。」
「小寶別怕啊!媽媽沒生氣,小寶別哭……」一聽孩子,王靜果然冷靜下來了。趕緊呵護著懷裡的孩子。
「你先給孩子餵奶吧!寶寶餓了。」小龍忍不住道。
這聲音……王靜聞言一怔,她猛然抬頭,突然發現童醫生的身邊竟然還坐了一個少年。剛才是他在說話嗎?她怎麼覺得那聲音似乎有種熟悉的感覺?
童大小姐看她驚訝的盯著小龍看,便為她介紹道:
「我弟弟小龍,星仔。他們都很喜歡你家的寶寶。」
「謝謝你們!」王靜沖小龍點頭。
「不用客氣。」小龍笑著搖頭道:「你兒子很可受!」
這聲音,她想起來了。在醫院裡告訴她地址的可不就是這個聲音嗎?她望著小龍脫口道:
「你,剛才也在醫院嗎?」
「你不是他帶過來的嗎?」童大小姐可是看見他們一起進門的。
「當時醫院人太多,我只是告訴她地址,她自己找過來的。」小火龍趕緊解釋道。
一聽這話,童大小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小龍這傢伙又用隱身術了。說來也怪,他們倆的隱身術對常人有效,對她卻是一點用也沒有。所以,剛才她能看見小龍跟在王靜後面進門。可是,王靜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童大小姐看王靜還有心防,便解釋道:
「對不起啊!沒打招呼就抱走孩子,讓你擔心了。不過,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寶寶餓了。」小星仔又催促了一下。
到了這時,王靜雖然還是有許多事情沒弄明白,卻可以感受他們對自己和孩子都沒有惡意。放下心防的她,揭起衣服開始喂孩子奶。
童大小姐接著道: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惑,不過我現在沒有多餘時間跟你解釋。你趕緊餵奶,然後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哪兒?」王靜道:「我得先回家一趟,告訴他們一聲啊!」
她要是能回家,那他們就不用搞這麼多事了。童大小姐不容置疑的道:
「你只要相信,我們不會傷害你們母子就可以了。至於你家人,為你孩子的安全,那就只好暫且委屈他們了。」
「這,這怎麼可以……」王靜不可置信的道。
就在這時大門口傳來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屋裡的幾人同時轉頭看了過去。只見大門被推開,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落入他們的視線。
「哥,你怎麼回來了?」童大小姐驚訝的道。這時候他不是該在上班的嗎?他最近既要處理雲機廠內部改革的事,又要處理與童氏和合作的事。應該忙得以綠都為家才是啊!
來人不是林少還有誰?
不過林少看見她卻是一點也不驚訝。相反還明顯鬆了一口氣。這兩天剛開學,她的電話總是關機,他也沒怎麼往心裡去。不過昨晚回到干修所才知道,外婆和爺爺回了半山坪。
早上他打電話去省委大院,方書記竟然說她這兩天都在干修所。他就知道那丫在給方書記撒謊。他也沒拆穿。只不過,放了電話立刻就趕到這邊來了。看到他們都在,他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我回來拿點東西。」林少進門順手關了門,轉身望著屋裡的人道:
「不過,你們怎麼這時候在家?」
「我不是開學了嗎?所以就過來了。」童大小姐有些尷尬的道。
林峰一眼就看出這丫頭目光閃爍,肯定有事瞞著自己。不動生色的道:
「是嗎?那你們坐,我去拿點東西。」
說著他掃了一眼沙發上那個抱著孩子的陌生女人。便進了他的房間。他原本是要搬進宿舍的,不過因為這裡空了,他就乾脆一個人留這裡了。爺爺以前那間房,現在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童大小姐趕緊跟了進去。她原本不打算讓他知道這件事。因為這關於術法的事,他知道了也幫不上忙,反而給他憑添一份擔心。不過,她現在不知道被他看出了多少?她知道,這傢伙眼睛毒得很。
「哥,你……」
林少轉身將房間門關住,回過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道:
「你有事瞞著我對不對?是不是跟外面那對母子有關?我看那女人面容憔悴,像是剛受了什麼重大刺激。她家有人出事了?你又在管閒事了對不對?」
「呃!」童大小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的眼睛尖得很。這傢伙,只是掃了一眼,就把事情猜得個七七八八了。
知道瞞不住了,童大小姐靈機一動。乾脆把房門打開一絲縫,大聲道:
「好了,既然你猜到了,我就告訴你吧……」
童大小姐從校長那裡接到畢業作業的事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剛才的事。雖然說的只是個大概,不過主要內容卻全都含了。包括「七煞陣」和她這兩天暗訪那些被害孩子家庭情況,無一遺漏通通都說了。
既是說給林峰聽,也是說給門外客廳的那對母子聽。因為知道林峰會相信她的話,所以她才說得那麼順口。老實說,讓她單獨去向外面那對母子說這些話,那她是肯定說不出口的。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王靜聽了這話後。竟然是深信不疑。而且,還激動的抱著孩子衝了過來,敲著門急切的道:
「咚咚,童醫生,你也看出我的孩子是被人下了咒,中了邪才會總是受驚對嗎?」
此話一出,屋裡的幾人同時眨了眨眼。
「還有誰這麼跟你說過?」童大小姐打開門問道。
王靜點頭道:
「有,有一個人,過年前找到我家。說我家孩子總是哭,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邪。我們當時也是半信半疑。所以就問了他要怎麼辦?
他說只要我們給他十萬現金,他可以幫我們化解。只不過,我老公和公公一聽他開口要十萬,就把他當成騙子給轟出去了。那人臨走時,還說過了這村就沒這廟了,有我們後悔的一天。」
這個消息對於到目前為止,都是一頭霧水的童大小姐他們來說。無疑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假設那個要錢的男人就是始作蛹者,那麼事情可能會好辦許多。
「你可以說出那個人的長相嗎?」童大小姐立刻問。
王靜點了點頭,開始回憶那人的長相:
「那人四十多歲,跟我家公差不多個頭,也就一米七左右吧!又黑又瘦,顴骨有點凸出,長了一雙倒三角眼,看上去有點滲人……」
當王靜說完,林少已經根據她的描述,畫了一個男人的輪廓出來。林少將圖畫遞給王靜道:
「大嫂你來看看,是這樣子嗎?」
王靜看了之後,又指正了幾個不像的地方。
「這個眉毛要濃一些,鼻子好像沒這麼高。嘴巴要大一些……」
經過林峰的妙筆修改,終於讓王靜點頭說了句:
「就是他!」
林峰和童大小姐相視一眼,已經做好了勾通。拿著那張頭像。站起來道:
「小欣,查人的事交給我。你們先回半山坪吧!」
童大小姐知道事情的輕重,一切以救孩子為主。至於,這個出面去要錢的人,是不是就是主犯還真不好說。她當既點頭道: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為錢的話,我相信肯定不止問他們一家。哥,你想想辦法,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去打聽一下這事。」
說著,童大小姐將其他孩子的病歷資料全部給他。最後又囑咐道:
「還有,你只負責打探情況。不可以冒然出手。」
知道小欣是關心他,林峰點頭應道: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你們也是,一定要小心。」
儘管得到了林峰的保證,童大小姐還是將小龍給留下來應付突發事件。要知道在術法面前,什麼武功,武器都是沒有用處。真要是狹路相縫,給林峰遇上了那個佈陣之人,小龍至少還能先應付一下。
送走了小欣他們,林峰和小龍立刻驅車回辦公室。打開電腦,利用他的權限,進入702的資料庫查找那個人的資料。
吉普車已經開出雲都境地,王靜抱著孩子坐在後座上。一直呆呆的望著懷裡的孩子。看得出她到現在還沒消化掉剛剛聽到的那些消息。
「別擔心,孩子不會有事的。」童大小姐抬頭望著後視鏡道。
「童醫生,你真的懂得五行術法嗎?」王靜抬頭問道。
在她看來,醫生與迷信根本就是兩種背道而馳,互不兩立的職業。可是,眼前這個女孩,她明明是醫生。卻又說得好像很懂術法。剛才她沒時間去想,可是現在越想她越覺得詭異。
「嗯,我是家傳。一會兒到了我家你就會知道。清河童氏陰陽可是在業界很有名的。」
童大小姐很理解她的想法,便解釋了一下。
如果易地處之,童大小姐的疑心會比她更大。知道她會安靜的聽從安排跟著他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完全是因為想救孩子。必竟任誰聽了已經死了幾個孩子的情況後,都不敢再大意了。
「清河童氏?」王靜瞪著大眼道:「你是清河童氏陰陽的傳人?」
「是啊!如假包換的正宗傳人。」童大小姐道:
「怎麼,你也聽說過清河童氏陰陽?」
「不光聽過,我過年的時候還去了清河鎮。」王靜有些激動的道。
「哦?有這事?」童大小姐好奇的接道。
原來那個要價十萬的人雖然被常家人當騙子打走了。可是那人的話卻是深深留在了他們一家人的心裡。
加上孩子一直這樣反反覆覆,讓他們沒辦法不往那上面想。而且民間原本也就留傳著許多小兒受驚的傳說。
事實上他們也在當地找了許多懂行的人,用了各著定驚的方法。還去寺院裡求了平安符,帶了平安玉。只不過都不見其效罷了。
正好她有一個親戚是雲安人。過年的時候,大家無意中說起這件事。人家告訴他們說清何童氏陰陽很厲害。他們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了。
「只不過,我們走到清河鎮上,就聽人說清河童氏的傳人已經搬走了。所以,我們就又回來了。真沒想到,還能在雲都遇上您。看來您真是我們小寶的貴人!」
童大小姐發現王靜對她的稱呼都變了。從原來的你,變成了尊稱您。可見,她是真的聽了許多有關童氏陰陽的事跡了。童大小姐還真沒想到清河童氏的名頭那麼響。
「談不上什麼貴不貴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和你家孩子很有緣。」童大小姐盜用了一句佛家的話。
這讓坐在她身邊的小星仔哧聲笑了出來。這丫頭裝腔作勢的作派實在是太搞笑了。
童大小姐拿眼斜了小星仔一眼,警告了他一下。讓他注意場合。小星仔才不管她,他只管咯咯笑他自己的。
好在,小星仔本來就是個小孩子,王靜自然不會去計較孩子嘻笑的事。
一路上童大小姐跟王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中午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半山坪。外婆和爺爺早就做好飯等著他們了。
下車後,童大小姐介紹王靜母子給外婆和林爺爺認識。外婆便領著他們去堂屋裡面上香。
到了這裡,看見堂屋裡那滿滿的香火上,供俸的童氏歷代陰陽師的牌位。王靜才算是徹底的相信了童醫生,還是陰陽師的這個事實。
「小寶媽媽,當著我童氏祖宗神位的面,有個事情我需要跟你說一下。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陰陽師,自然也有陰陽師要尊守的規則。我們童氏陰陽肩負的是協調和平衡陽陰兩界的責任。
不過,你這孩子犯的是陽煞,也就是陽世之人所為。這樣的情況,其實並不屬於我們童氏陽陰該管的事情……」
王靜一聽就急了,抱著孩子噗通一下就跪了一去。眼眶一紅,啞聲道:
「阿婆,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家小寶,您千萬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這孩子,聽我把話說完不行嗎?」外婆嚴厲的道。
童大小姐趕緊將王靜母子扶起來道:
「你別急,外婆沒說不管。真要是不管,她老人家現在就該在雲都。又怎麼會特意回來等你們。你先聽外婆把話說完。」
「對不起!」王靜也是聰明人,一聽人家並非不管。就知道,人家這是得把條件說清楚。王靜流著眼淚道:
「阿婆您接著說,有什麼要求,我都一定照辦。」她想就算她們也提出要十萬塊,只要能救回兒子的命。她就算是頃家蕩產也再所不惜。
童大小姐一聽這話,就知道王靜是誤會外婆的意思了。童大小姐知道外婆說的話,看似對王靜說的,實際上卻是在教自己。
因為她雖然從外公那裡繼承了陰陽師的衣缽。卻是從來沒有真正的行使過陰陽師的職能。對於一些規矩也是知之有限。
童外婆看了看王靜憔悴的模樣,接下來的語氣明顯緩和了一些。
「我剛才說,陽煞並非陰陽師的責任。可是,對於那些利用術數,為禍害人的敗類,我們也是有著義不容辭的清理之職。
只不過,比起對付陰煞。這對付煞更難。如果沒有高出對方許多的本事,非但不能救到孩子,還得連陰陽師一起受害。」
「啊!」王靜臉色一下了變得慘白。她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
外婆接著又道:
「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我們會盡全力救你的孩子。可是,你也知道目前為止。我們都還沒搞清楚對方是什麼人?更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輸了,你可不能怪我們。當然,也不是說我們就一定輸。」
王靜馬上表態道:
「這個我知道。不管是否能救得了我家小寶,我都不會怪您。我發誓!」
「不是不能怪我。而是不能怪她。」外婆指著小欣道:
「真正的陰陽師是我這外孫女兒。她要插手救你的兒子,必需得有一個名目。你得將你的兒子拜繼給她做乾兒子。只有這樣,她才有理由出手。」
說著,外婆又對小欣道:
「小欣,你記住。身為陰陽師,做任何一件事,責任一定要分清楚。咱們童氏陰陽一脈受命於天,可是卻屢遭減壽之罰,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就是因為你的祖宗們,喜歡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各兒身上攬。」
童大小姐聽出來了,外婆這話可不光是對人說的,同樣也是對天說。外婆這是對天有意見啊!
不過,她也理解外婆。童氏陰陽受命於天,可天卻讓她的丈夫和女兒都早早死於非命。事實上,如果不是她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外孫女頂替了童欣華。那麼童氏這一脈就已經斷了。這本來就是有失公允,當然要怨了。
「外婆,我記住了。」「童大小姐衝著祖宗牌位朗聲道:」您放心,該咱的責任我擔著,不該我的責任,我是一分也不會負的。
「好,就該這樣。」童外婆說著,又對王靜道:
「你怎麼樣?願意把你兒子分一半給我家小欣嗎?」
「願意,當然願意!」王靜拚命點頭。只要能讓兒子平安,別說認乾娘,就是要把孩子送給他們養她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