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小姐自然看出黃鏡的免強。他們才是第二次見面,她就提出這樣的要求,的確是挺嚇人的。
可是,明知如此,她為什麼還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呢?這可以說是童大小姐對黃鏡的一次考驗。
別看黃鏡是通過李娜找上他們兄妹的。可是童大小姐卻清楚,黃鏡之所以找上他們,是因為從葉凡的大哥那裡聽說了有關他們兄妹的事。
說難聽點,他巴巴的與他們兄妹結交。看中的不是他們兄妹有多能耐,也不是豐華公司的名頭,而是他們身後的背景。
當然,這也很正常,要想立足商場,就得有足夠的背景。這一點,商場上的人都知道。不然國外那些財伐幹嘛花大價錢幫人競選總統?
黃竟雖然也是紅三代,可是他們家第一代人去世後,第二代就落沒了。說白了,到他這一代靠的都是他祖父那一輩的關係。
當然那樣的關係不可能長期有效,能把他送到現在這種高度已經不錯了。再接下來就得靠他自己。這就是他聞風而動,找上他們兄妹的主要原因。
不過,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更沒有兩全其美的事。要動明華公司,那就標緻著要得罪一大幫人。同樣,黃鏡要是想靠上豐華這座大山,那就得先放棄其他的靠山。用政治上的話來說,這就叫站隊。
而童大小姐是看在葉凡那位大哥的面子上,才會給他這樣一個機會。敢不敢抓住這個機會,那就看他的膽略了。否則,他們的交情也就只到酒桌上而已。
童大小姐也知道,要他做這個決定不容易。童大小姐笑著道:
「姐夫,你不用那麼快做決定。我給你一天的考慮時間。你明天晚上之前給我電話就成。」
對於黃鏡來說,有一天的時間緩和當然是好事。他對於這丫頭的瞭解只限於盜聽途說。雖然知道她被大家誇得跟神一樣,還很得葉家和杜家老爺子喜歡。可是,那些必竟都是聽來的。
如果只是關係到錢的事,就衝著她的身份,和她與李娜的關係,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可是,現在問題的關健在於這不是錢的事。
事實上有時候,錢能搞定的事情那都不算事。關乎人情的事,他還真的認真思量一下。是不是值得?
剛才他迫於李娜的面子,不得不硬著頭皮應承。可是心裡卻還在打鼓。現在聽小欣說讓他明天回復,他自然是欣然應允。
「行,我明天晚上之前,一定給你一個准信。」
「那好,正事說完了。我也就不打攪你們倆恩恩愛愛了。」童大小姐說著站起來走人。
「現在都十一點了,吃了午飯再走吧!」李娜站起來拉著小欣的手挽留道。
「我們這裡的大廚手藝不錯喲!」黃鏡婦唱夫隨的應和道。
「我的午餐時間是十二點。」童大小姐不為所動的道:
「下次吧!今天中午我已經有約了。」
李娜還有許多話想跟小欣說,拉著她的手不放。一直跟著她走到汽車旁邊。才道:
「那你現在去哪裡?我送你。」
「我自己開車來的,要你送幹嘛?」童大小姐沒好氣的道:「你還是讓我姐夫送你回公司吧!」說完又轉頭對黃鏡揮手告別,跳上車,發動引擎,一跳油門離開了俱樂部。
李娜站在原地,一直看到悍馬車離開她的視線。才轉身回頭,正好對上黃鏡深情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他張臂擁她入懷。她主動挽著他的胳膊。
「對於小欣的提議,你怎麼看?」李娜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李娜在商場上混了這麼些年,又是堂堂留美經濟學士,對於小欣的用意和黃鏡的擔憂,她又豈能看不明白?
「到裡面說吧!」黃鏡擁著女友進了別墅,兩人上了二樓的套房。關上房門,他就禁不住感歎道:
「你這個小妹外表看著單純無害,心機可不簡單啊!」
「呵呵,誰告訴你她單純了?」李娜忍俊不禁的道:「告訴你,要論心機你我加起來再乘以二也不是她的對手。」
黃鏡淡然一曬,嘴裡沒有接話。心裡卻很不以為然,甚至還有點鬱悶,覺得自己被李娜看輕了。
「你不信?」李娜對於黃鏡的表情有些不滿,她望著黃鏡道:
「這麼說吧!你對她瞭解多少?又為什麼要認識他們兄妹?」
黃鏡沒有隱滿李娜的意思,他從決定追李娜那一刻起,就是以結婚為目的的。李副總理的女兒可不是隨便可以玩弄的,搞不好會玩火**的。
更何況,他清楚,李娜對他也是有感覺的。可以說他們是真正的兩情相悅。他拉著李娜坐到沙發上,摟著她的腰,將她半抱在懷裡道:
「對於小欣,我只知道她是雲海省委書記的女兒,還是杜老的乾孫女兒,醫術了得,頗受葉老喜歡。」
頓了一下,他又道:
「我想結識的其實是豐華的林峰。我聽說那小子竟然是從國防大學出去的。雖然沒畢業,可是像他這麼年青的能進國防大學,那本身就是奇才了。
而且,他從學校一出去,不到一個月,就整出一個轟動全國的豐華公司。當然,這是因為他身後有背景,可以說不算什麼。
真正讓人佩服的是,豐華公司接手雲機廠後的一系列改革動作。那可真是大刀闊斧,令人讚歎!放眼全國,哪兒都在搞國企改制,可是,能夠做到他們這樣的卻只此一家。這樣的人才,當然值得交往。不是嗎?」
李娜認真的聽完之後,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
「不是因為你知道,他身後有許多超級大靠山?」
「我不否認,這也是原因之一。」黃鏡不以為恥的回道。
「那你追我呢?」李娜脫口問道。
黃鏡臉色猝然一變,一雙眼睛死死瞪著李娜,就是不說話。
李娜被盯得手腳都涼了,事實上話一出口。她就後悔的要死。天啊!她是瘋了,還是傻了,這種話怎麼可以當面問出來?她突然發現,自己遇到這個男人後,智商正在直線下降。她趕緊認錯:
「對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別生氣。」
隨口一說,這才是最真實的想法不是嗎?
「我沒有生氣。」黃鏡搖了搖頭,鬆開摟在李娜腰上的大手。站起來,走到窗前,隔著距離瞪著她,冷漠的道:
「不過,我並沒覺得自己有哪點配不上你。你父親是副總理沒錯,可是我並不在體制混。也不指望你父親提拔我。更沒想過動用他的關係為我眸利。當然,就算我想,我猜你父親也不可能會同意吧?你自己就在經商,如果你父親要給你特權的話,那你的公司應該做得比我的更大吧!」
黃鏡這話說得有點沖,而且聲音還冷到極點。可是聽到李娜耳裡卻是猶如天賴般美妙。
可以說,他的這席話正好衝破了一直她壓在心上那個魔咒。那個被她前男朋友,香港秋少棠施加的魔咒。
這讓她知道,這個男人確實是真心對她。而不再是因為,她是李國霖的女兒才接近她。李娜望著他的眼神裡,頓時充滿了炙熱如火的光芒。她猛然站起來,不顧一切的衝入他的懷抱。
黃鏡先是一僵,接著身體的某些地方,已經不由自主的被懷中女人的主動給挑起了火焰。接著這把大火便一發不可收拾,瞬間將這兩個共浴愛河的男女燒成了灰燼。
……
直到世界歸於平盡,李娜才有幾會將她與小欣認識的經過,以及她與那位秋少的故事一起講給心愛的男人聽。
……
「所以,你是說不管是中科還是豐華,真正的主事者都是小欣?」黃鏡的驚訝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事實上,他覺得如果不是李娜搞錯。那麼,那個丫頭簡直就不能算是人了。要管理幾個公司,還要上學,還要當醫生到處為人治病。這樣她得長幾個腦袋?幾雙手?這還算是人嗎?不,她就是一個妖物!
終於在老公的臉上看到驚愕的表情,李娜的自豪感由然而生。她故做矜持的沉吟了片刻,輕輕搖頭道:
「也不能這麼說吧!小欣那丫頭其實挺懶的,她哪會管那麼多事。與我們這些老闆比起來,她更像是一個國王。以她頭上的智慧之光,將一群能力超強的大臣,凝聚在身邊。然後各司其職。像龍成國際的主事者是田玲,中科藥業是冷朝陽,豐華是林峰。」說到這裡,李娜突然蹦出一句:
「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中科和豐華都有我的一份?」
「你拿他們的干股?」黃鏡皺眉問道:「就不怕你父親說你嗎?」
雖然拿干股這種事在這些太子黨中早就是普遍現像,可是那絕對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好事。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變成對付自家老爺子的定時炸彈。加上李娜有自己的事業,又不缺錢。所以,這又讓黃鏡吃了一驚。
「就知道你會這樣想。」李娜得意的笑道:
「告訴你,小欣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她賺的錢都是見得光的,不管是中科藥業還是豐華公司,從來不搞暗箱操作。你別看她有那麼多背景靠山,可是她從來不會用來斂財。」
「是嗎?」黃鏡嘴解一撇,露出一絲嘲諷,不以為然的道:
「可是,我聽說她拿了總理的批條去信息部。這算不算特權?」
「那你以為總理為何要給她批條?」李娜反問道。
「我又不在體制內混,官場上的事情,我哪知道。」黃鏡冷嘲熱諷的道。
李娜從某人的懷裡掙脫出來,一本正經的為小欣正名道:
「如果我告訴你,她之所以能拿到總理的批條,是用功勞換來的,你肯定不會信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她這麼說,黃鏡倒是有點信了。不過,他依舊沒有出聲,只是望著李娜,想從她那裡知道更多有關那丫頭的事。這對於他接下來要做的決定,起著關鍵做用。
李娜會告訴他這些,自然也是為了幫助他做出決定。事實上,李娜更想直接告訴這個男人。他要找靠山,小欣本人比她身後的那些靠山都要有效。只要他接受了小欣的提義,那以後錦江集團有事,小欣肯定不會不幫忙的。
當然,李娜知道,這樣說出來他非但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去跟小欣過不去。那樣無疑是自找沒趣。
所以,她還是繼續苦口婆心的引導,勸告吧!總之,一定要在明天晚上之前,把他搞定。
童大小姐沒有騙李娜,她中午確實有約。離開俱樂部,她朝著雲都市駐京辦而去。與她約會的是雲都市長邱敏。
邱敏這次是專門為了高新區的事來的。那件事雖然已經內定了,可是該有的程序是必需得走的。童大小姐和林少都不是體制內的人,最多只能傳個話。要把事情辦成了,還得邱敏這位主管經濟建設的市長大人出馬才行。
約好了一起吃午飯,十一點五十分,童大小姐的悍馬出現在雲都駐京辦門口。
早已等在門口望眼欲穿的成彬,遠遠就被那輛彪悍的軍車給吸引了。正在羨慕車裡的司機有夠拉風的,結果當那車開近,豁然發現車裡坐著他在等的人。他幾乎是反件反射的衝了過去。
「嘎哧!」童大小姐猛踩剎車,雙目圓睜的瞪著衝過來趴在車上的人,狠狠罵道:
「臭小子,你找死啊!」
成彬此刻滿腔熱情全在悍馬身上。直接將童大小姐的怒吼聲給過慮掉了。他雙手撫在車頭,口水直流,囈語連連:
「噢,賣嘎地!這真是太帥了!真是……」
看到這樣的成彬,不禁讓童大小姐想起了花癡。沒錯,成彬雙目灼灼盯著悍馬車的神情,像足了無知少男看到自己心儀已久的夢中情人時的表情。不可思意的是,他竟然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他不會真當那車是夢中情人吧?
「噗!」童大小姐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哈哈……」
清脆的笑聲,將成彬的神魂從花癡狀態中招回。他放開車頭,幾步跑到駕駛室門口。伸手拉開車門,滿面興奮的對小欣道:
「小欣,你在哪兒弄的悍馬?快下來,讓我過過癮。」
話沒說完,他已經與童大小姐換了個位了。然後,也不顧童大小姐的瞪視,將門一關,拉著離合,踩了油門,「嗚哧!」一下將車開走了。
「喂!」童大小姐只來得及衝著車尾叫出這麼一個字而已。然後,車已經開出兩百米之外了。她想阻止也來不及了,所幸由著他去吧!
事實上男孩子喜歡車也很正常。只不過,這小子剛才望著車子時,目中那閃閃發亮的光芒,簡直太搞笑了。
沒有人領路,童大小姐只好自己往駐京辦走。還沒進門,就見邱敏的那位女秘書進來了。
這位女秘書跟童大小姐也算是老熟人了,看見童大小姐頓時堆上滿臉的笑容,快步迎上來熱情的道:
「童小姐來了,快請進!市長已經問了幾遍了。」
「金秘書好!」童大小姐客氣的與秘書了個打招呼。
在金秘書的引領下,走進駐京辦的會客室。金秘書在門口敲了敲門,匯報道:
「市長,童小姐來了。」
「快請她進來!」邱敏的語氣非常親切。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親自起身迎了出來了。
「市長好!」童大小姐恭敬的點頭行禮。
邱敏看得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丫頭故意耍寶。禁不住用力在小欣的頭上啪了一下。笑罵道:
「你個欣丫頭,找打啊!」
「呃!」童大小姐捂著頭,憤憤的叫屈:
「哪有這樣的,人家都行禮了,還挨打!」
「跟我這裝腔作勢,就是討打。」邱敏笑罵道。說著完全無視一邊的秘書,牽著小欣的手,將她拉了進去。
面對這樣的親密場面,金秘書現在一點也不吃味了。趕緊轉身去泡茶。因為她已經知道這位童大小姐,可是省委方書記的千金。別說市長,就是省長對她都是一樣親暱,自己一個小秘書跟人家吃什麼味啊?
「丫頭,你可算是來了。」一坐下邱敏就倒苦水。
「你是不知道,我突然領著這麼一差事,根本就不得其門。我昨天叫他們約了信息部一個科長,人家甩都不甩我。你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應該去跑哪些地方?」
「邱阿姨!」童大小姐抬手摸了一下邱敏的額頭。瞪大眼道:「你沒發燒啊!可你怎麼說胡話呢?我又不在體制中混,這些東西你問了著我嗎?」
邱敏一怔,知道自己是太激進了點。可是,她卻不想跟這丫頭繞彎子。瞪著小欣道:
「你別跟我裝,方書記都跟我交底了。這高新區的項目本來就是你們兄妹倆爭取回來的。你要說不知道,那還有誰知道?所以,這事你不能不管。」
童大小姐禁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
「也就是說,我好心送了一袋米給人家還不成。還得把米做成飯,然後給人一口一口餵下去?」
「咳!」邱敏乾咳了一聲,以掩飾她的尷尬之色。接著,再度厚著臉皮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沒聽過嗎?」
「我只聽過得寸進尺。」童大小姐橫著她道:「就像您這樣的,我都幫您多少次了?要不,你乾脆把市長給我來幫你做得了。」
哪知,面對如此犯上的話。這位一向鐵面無私,剛直不阿的女市長。非但沒有半點不高興,竟然像小孩子似的拍著手掌叫好!
「好啊!好啊!」
連叫了兩聲好後,邱敏目光灼灼的望著小欣道:
「丫頭,阿姨就把這個市長給你做。你就拿阿姨當秘書使就成。」
「砰嚓!」金秘書端著茶進來,正好聽到這一句。雙目一瞠,手臂一抖,手中的茶盤和茶杯一起墜地。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脆響,屋內兩人同時轉頭看向聲源處。只見金秘書不敢置信的望著她們。那眼神似乎在問:
市長要當秘書,那她這個秘書要幹嘛?
「噗!」童大小姐看了邱敏一眼,轉身捂嘴偷笑。
「咳咳!」邱敏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盡量嚴厲的道:「那個,金秘書,剛才那是我們娘兒倆在開玩笑,你別當真。」
「啊!對不起!對不起!」金秘書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道歉,轉身去拿工具來收拾一直的杯具。
「哈哈,該說對不起的是咱們的市長大人。」童大小姐放聲大笑道:「是她故意說話嚇人,才害你把杯子打掉。」
邱敏瞪了幸災樂禍的小欣一眼,搶過金秘書手中的笤帚道:
「小欣說得對,你出去看看午飯好了沒有。」
金秘書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市長給推出門去了。她還想說收拾的事該她做的,可是當她轉過頭來時。門已經關上了。
金秘書只覺心墜墜地往下沉。她早知道,市長跟那個童小姐在一起說什麼話都有可能的。可是,為什麼手還是會抖呢?唉!還是沉不住氣啊!
「哈哈,邱阿姨你這位秘書還真搞笑。」房間裡,童大小姐都笑得癱在沙發上了。
「哈哈,她竟然會以為你會跟她搶飯碗!真是太好玩了。」
「丫頭,很高興娛樂了。」邱敏白了那丫頭一眼,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的殘局。認真的道:
「不過,我剛才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個市長給你幹怎麼樣?」
「不怎麼樣。」童大小姐剎住笑聲,搖頭道:「如果不是開玩笑的話,我只能說,您這是異想天開。本人不喜歡給人當師爺。」
邱敏眉頭立刻打了個結,鬱悶的望著她。
童大小姐衝她眨了眨眼,笑道:
「至於高新區的事情,你也不需要一層一層的去求人。下午我跟你一起去信息部跑一趟吧!反正他們部長那兒的茶挺不錯的。」
邱敏沒想到這丫頭轉得這麼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緊接著眉開眼笑的道:
「你認識他們部長,怎麼不早說!」
「早說了,哪能看到這麼搞笑的事呢!」童大小姐嘿嘿笑道。
邱敏難得開玩笑道:
「沒關係,只要你能幫我把事辦成,我們不介意給你娛樂。」
「咳!咳!」童大小姐被噎住了,結果又被自己的口水嗆了。緊接著又抖掉了一地雞皮疙瘩。因為邱市長這話太有歧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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