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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44 該出手時就出手! 文 / 蘋果兒

    童大小姐的故事還沒說完,汽車已經開到中南海的門口。方劍秋是應詔去見李副總理,童大小姐一介小民自然沒有跟進去。她在外面的車裡等著。不過,很快她就看到李副總理的貼身警衛陳放出來了。

    上次她回去,陳放也跟李國霖一起送過童大小姐。算起來她跟陳放也算老熟人了。見他出來,童大小姐打開車門,主動向他打招呼。

    「陳叔叔!」

    「小欣,還真的是你啊!」看到小欣,陳放那因為工作而變得僵硬的面部肌肉,不由自主的牽動起來。雖然笑得實在是不好看,但是,看得出他是真的很開心。陳放很少佩服什麼人,這輩子除了李國霖外,他就佩服小欣那身內家功夫。他熱情拍了拍小欣的小肩膀,關切的問道:

    「你怎麼跟方書記走到一起去了?李副總理讓你進去見他。」

    「說來話長。」童大小姐笑道:「不過,方書記現在還沒見到李副總理吧。李副總理怎麼知道我在外面?難道他老人家在方書記身上裝了雷達?」

    陳放不禁大笑起來,

    「哈哈,你這丫頭就是鬼靈精。什麼都滿不過你。沒錯,是李副總理讓我在這裡守著逮你的。誰讓你這丫頭來了北京,惹出那麼多事。也不去找他們呢!」

    李國霖是從網上看到方劍秋與小欣一起的那些照片。他越看越覺得那個紅衣女孩像是小欣。又見他們是去了龍都酒店。他就猜到十有**是那古靈精怪的丫頭在做怪了。於是,特意吩咐陳放在外面守著,要是看到小欣跟方劍秋在一起,就別讓她跑了。

    「找他們?」童大小姐可是把陳放的話聽明白了。何著裡面等著的人還不止李國霖一個啊!童大小姐趕緊問道:

    「他們都有誰啊?」

    「你進去就知道了!」陳放笑著回道。

    其實陳放不說,小欣多少也能猜到裡面都有哪些人了。那個好事者郝荊風肯定是跑不掉的,他與李國霖的私交最好。還有杜老,至從上次李國霖去機場送她時與杜老搭上話後。李國霖一直保持著與杜老的熱絡。杜老雖然已經退居二線,可是他的影響力卻一點沒減。

    頓了一下,陳放又道:「你這丫頭惹事生非,那位方書記怕是要遭殃了!」

    聽陳放這麼一說,童大小姐就知道他們也相信了傳言。她知道李國霖這個純政治家肯定不會對方劍秋怎麼樣。可是,如果換成是那些帶兵打仗的老將軍,她可就不敢擔保他們能幹出什麼事了來了。不敢稍有遲緩。她趕緊跟著陳放追了進去。

    方劍秋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到李副總理的辦公室。不過,他沒想到李副總理這裡有那麼多人。

    一向低調行事的杜老,某大軍區司令員上將將軍,林志強。國防大學的政治部主任,郝荊風。這幾人可都是軍中驕驕者。在軍界的地位和權力那是不可忽略的。

    李副總理就算與他們的交情好,也沒必要這麼張揚的把他們請到一起來,向自己一個落難的省委書記示威吧?

    更令他不解的是,他一踏進辦公室,所有人都用憤怒與敵視的目光在瞪著自己。他感覺自己成了人民的公敵。如果不是知道李國霖與方常兩老頭一向政見不對路。他都要以為,這些人是那兩個老頭請來的援兵了。一時之間,方劍秋猜不透李國霖的用意了。他只好按部就班,等著對方出招了。

    「李副總理!」方劍秋不卑不亢的向李國霖打了個招呼,然後以同樣的態度,又向坐在沙發上瞪著他的那些將軍們一一打招呼。

    「杜老,林將軍,郝主任你們都在啊!」

    李國霖能在網上看到那些照片。其他認識童大小姐的人當然也能看到。而且,這些人的眼光,就沒有哪一個是善類。他們全是一下就認出是她。看到自己喜歡的晚輩與一個中年男人鬧出那樣不堪的緋聞。無論原因如何,他們當時都是非常憤怒的。那樣的憤怒,他們自然不會沖那古靈精怪的丫頭。他們只會衝著方劍秋這個影響了丫頭聲譽的男人來。

    正好,聽說李國霖約了方劍秋過來問話。其他人立刻便放下手中的工作。衝過來加入這次突擊審查中了。

    「方劍秋,昨天跟你一起那丫頭是誰?」一看見方劍秋,杜老最沉不住氣。他是早上起來才從李國霖那兒知道這事的。然後立刻就趕過來了。還沒能接收到最新一期的新聞走向。

    方劍秋雖然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還是很意外杜老會當面質問他昨天的是。他還沒來得及回話,身後就傳來了女兒清脆的聲音。

    「是我!」

    童大小姐跑得有點急,說完這句話後。就捂著胸口直喘粗氣。她目光一掃眾人,令童大小姐沒想到的是,連林志強也跟來湊熱鬧了。她可是知道,林志強的身份特殊,這樣的場合可不是他適合參與的。童大小姐望著這群官僚長輩,危險的問道:

    「幹嘛?你們這是要三堂會審嗎?」

    「你這丫頭這會兒倒是來得挺快。」杜老瞪著小欣,嚴厲的道:「丫頭,你今天得給我們一個解釋。說說,你們倒底在搞什麼名堂?」

    方劍秋這時才有點反應過來。原來這些人是來幫他女兒出氣的。他已經知道了李副總理與小欣之間的關係。可是,卻不知道他家丫頭還通著這麼多上層關係。

    看杜老那嚴厲的表情,以及言語之間對小欣的維護。完全是拿這丫頭當自己孫女兒在看啊!還有另外兩位將軍,他們那原本銳利的目光在小欣出現那一霎,頓時變成了慈愛與包容。這樣的眼神出自以剛毅著稱的將軍身上,是非常不可思意的。他很想知道,他們與他家丫頭又是怎麼變得這麼親近的?

    「杜爺爺,您什麼時候也開始相信傳言了?」童大小姐說著將方書記直接拉到杜老爺子身邊的空位,示意他坐。

    沒有得到此間主人李副總理的邀請,方劍秋自然是不方便入坐的。他望著女兒道:

    「小欣,你還是先給諸位關心你的長輩,解釋一下吧!」

    大家都期待的望著小欣,等著聽她的解釋。

    「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童大小姐聳了聳肩,翻了個白眼道:「他們從哪聽來的八卦傳言,就應該去哪兒找答案才對吧!」

    童大小姐的話說得在場之人面面相覷。這丫頭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他們這不是關心她嗎?她倒反過來怪他們聽信謠言吧。

    不過,童大小姐一提醒,李副總理的秘書反應過來了。他趕緊拖動手中的鼠標。在網上搜索最新消息。

    「啊!這兒真的有更新報道了。」

    秘書一聲驚呼,想看解釋的人全都擁到電腦那兒去看新聞了。童大小姐拉著方書記在沙發上坐下。輕聲問道:「他們沒有難為你吧?」

    方劍秋聽得心裡暖暖的,含笑望著她搖了搖頭。他雖然有許多話想問女兒,可是,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小欣對外的那些解釋,能糊弄到別人,可糊弄不了在場的人。他們都瞭解這丫頭的脾性。知道她這麼幫方劍秋肯定是另有原因。不過,這丫頭對他們還不老實,再看她對方劍秋那麼關心,這讓他們覺得受冷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杜老首先將目光從電腦上移過來,望著小欣危險的問道:

    「丫頭,你什麼時候成離婚官司的專業人員了?」

    林志強也轉過頭來,不過他的目標對準了方劍秋。

    「方書記,你是用什麼方法哄到我家丫頭,讓她不惜犧牲清譽,不遺餘力的給你當托兒?」

    「就是,傳授一點經驗,這樣下次我遇到麻煩的時候。也好找小欣幫忙啊!」郝荊風無不嘲諷的接道。

    「劍秋,這倒底是怎麼回事?還是你來解釋吧!」李國霖這個主人,最後才開口。但是,說出的話卻是不容置疑的。

    方劍秋再次感受到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同時,也證明了這些人對小欣的重視。他現在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有那麼多人護著他的女兒,他應該高興的。可是,身為父親,他非但沒能保仿照顧好女兒,還得反過來讓女兒照顧著他。這就是他的悲哀了。

    童大小姐知道事情是瞞不住這群人的。就算她現在不說,林志強只要一通電話就能查清楚了。更何況方劍秋現在需要他們幫助。她可不想把事情搞砸了。

    童大小姐笑著道:

    「我說各位爺爺,伯伯,叔叔們。我們父女難得有機會聯手唱台戲,你們只管看就是了。幹嘛非要跟著湊熱鬧啊!」

    「什麼?什麼?」林志強一連問了兩個什麼。他不敢置信的掏了下耳朵道:「你剛才說你們是什麼?」

    「父女?我好像聽她是這麼說的?」郝荊風瞪著雙眼接道。

    「我好像也聽到父女這個詞了!」李國霖道。

    「這是真的?」杜老望著方劍秋,懷疑的道:「你怎麼能生出這麼精靈的女兒?」

    方劍秋聞言頓時囧得一臉通紅。他這個父親當得的確是有愧。

    林志強目光在父女倆臉上掃過,抿著嘴,一本正經的道:

    「我看也不像,丫頭你會不會弄錯了?咱還是先別認了,等林叔叔幫你確認了再說。」

    「咳,咳!」方劍秋終於忍不住了。他再不出聲,女兒就成別人的了。「謝謝各位領導對小女的關懷。劍秋……」

    「幹嘛要謝他們?」童大小姐打斷方劍秋客氣的話。很不以為然,很自戀的道:

    「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們是在妒忌,妒忌你能生出我這麼天生麗質,人見人愛,機智勇敢的女兒。他們自己沒有,所以因妒成恨,正在向你發難呢!」

    「噗!」在場的人都被小欣自誇的話給逼得爆笑不已。

    杜老望著林志強笑著揶揄道:

    「哈哈……這丫頭有沒有學到你家老頭的醫術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她已經學會了你家老頭的自戀。」

    「哈哈…沒錯,丫頭你還可以自戀一點!」林志強點頭符合道。

    身為主人加副總理。李國霖則很中懇的評價道:

    「小欣的話雖然有點誇張,不過還算實事求事。」

    他望著方劍秋開玩笑道:「劍秋啊!能有一個這麼乖巧,孝順的女兒真是你的福氣啊!老實說連我都有點妒忌你了。」

    郝荊風笑著接道:「沒錯,我要是能有一個這麼乖的女兒,那肯定得把她當公主一樣捧在手心裡。」

    「就是,也不知你哪世修來的福氣。」林志強有點不服氣的道。同樣是沒有養過孩子的親爹。林志強感覺自己的命運跟方劍秋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什麼時候他家那個臭小子才能像小欣維護方劍秋那麼維護他呢?

    方劍秋聽得出他們說的都是真心話。有個如此優秀的女兒的確是件令人稱羨之事。方劍秋也沒有謙虛。他欣然點頭道:

    「是我運氣好吧!原本以為這世能遇到小欣媽媽就是我的萬幸了。沒想到現在上天又給我找回女兒。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激。只恨自己不能給孩子一個寬鬆,自由和生活環境。」

    「這麼說,你要離婚是為了咱家丫頭?」林志強問道。問出這話後,他禁不住捫心自問。他為林峰做過些什麼?

    方劍秋並沒有強調他是為了小欣,他平靜的道:

    「這原本就是一樁錯誤的婚姻。在這樁婚姻裡,受牽連的不止小欣一個孩子。還有另外兩個孩子和一個孩子的父親。」

    接下來大家的對話便進入了方劍秋離婚的主題。在知道了方劍秋婚姻的真相後,在場的男人對他的婚姻遭遇表示同情。並把方常兩個老頑固給罵了一通。同時,對他要離婚的態度表示支持!

    「李副總理,其實您今天不找我。我原本也是要找您的。」方劍秋突然正色道。

    「是嗎?」李國霖問道:「說說看,你找我什麼事?」

    方劍秋從包裡取出那份女兒為他起草的辭職報告。雙手遞上去道:

    「這是我的辭職報告,因為我的私事,在公眾面前造成了很壞的影響。給黨和政府抹黑了。為此,我願意引咎辭職。」

    在場的人全是老政客,他們在看到方劍秋拿出這份辭職報告後,只是稍生怔了一下。立刻就明白過為了。大家都清楚方劍秋把這份辭職報告遞給李國霖的意義。他這可算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絕殺招數。

    有了這份辭職報告,李國霖就可以明證言順的過問方劍秋的事了。當然,這也標緻著方劍秋正試站入了李國霖的陣營之中。

    這對李國霖來說無疑是件順水推舟的事情。他當然是樂意之致。李國霖接過那份報告,沒有看直接放到桌上道:

    「你都說了,離婚是你的私事。咱們不要動不動就把問題上升到黨和政府這個層面去吧!這東西我先給你保管著。等你打完離婚官司,再到我這裡來取回去。」

    李國霖這話就是挑明了,讓方劍秋放心大膽的去打他的離婚官司。職位烏紗有他幫忙照著。

    「謝謝李副總理的體諒!那我們就不找攪您的工作了。」方劍秋會意的道了謝,便起身告辭。

    方劍秋他們要走,其他人也跟著走了。因為有杜老和林志強在,李副總理客氣的將他們送到門口。又拉著小欣道:

    「小欣,你阿姨和姐姐很想你,晚上去家裡吃飯吧。」

    人家剛剛才答應幫他老爹的心,童大小姐自然不好意思拒絕。她欣然應道:

    「好啊!」

    「李副總理請客,只請丫頭一個人嗎?」杜老第一個表示抗議。

    李國霖當然是想把他們都請去,只不過,他怕開口請不動他們而已。見杜老鬆口,他趕接道:「丫頭遠來是客,咱們可都是主人。主人就不用請了吧!到時,你們記得早點到。」

    李國霖不愧是副總理,人一句話,就把他們所有人都劃規成一家人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林志強和郝荊風因為還有事要辦,從李副總理的辦公室出來。他們約定晚上在李家見面,就分頭走了。只有杜老跟童大小姐父女一起出了中南海。

    酒店的司機見他們出來了,趕緊把車開過來。並為他們把門打開。請他們上車。

    童大小姐看了一眼,只有他們一輛車。卻沒有看到林芳和杜老的紅旗車。林芳不光是杜老的乾女兒還是他的警衛。一般情況下,她都會跟在他身邊的。童大小姐忍不住問道:

    「杜爺爺,怎麼沒看到林阿姨?」

    「她有點事要辦,把我送到這就先離開了。」杜老爺子望著她道:「讓你的司機送我一程?」

    「爺爺請!」童大小姐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將杜老爺子請進車。她和方劍秋隨後跟了進去。

    上了車,童大小姐追問,「林阿姨怎麼會把您一個人丟下呢?」

    杜老爺子答非所問的道:

    「怎麼?想她了?」

    見老爺子不想說,童大小姐也沒追問。她點頭符合道:

    「嗯,是挺想你們的。」

    「想我們?為什麼到了北京不給家裡打電話?」杜老爺子拿眼橫著她道:

    「你個沒良心的小丫頭,有了親爹就不認我們這些干爺爺了是吧?」

    童大小姐狂暈!她幾時認他們當干爺爺了?不過,這老頭現在正吃味呢!她可不敢再招惹他。知道他們是真的關心自己,要說不感動那肯定是假的。

    「誰說的?」童大小姐認真道:「您還有林爺爺,邱爺爺,可都是我的親爺爺!」

    杜老爺子一聽這話樂了。他禁不住望著方劍秋,哈哈大笑道:

    「丫頭,這可得問問你這位爹,要不要認我這個老子?」

    方劍秋沒想到,他還沒想過要賣女兒。自己先被女兒給賣了。當然,他一點也不介意被女兒給賣了。別的不說,就衝著這幾個老頭對小欣的照顧與寵溺,這幾個乾爹他也原意認了。願意為他們養老。更何況,以杜老的身體地位,可不是誰都有機會當他乾兒子的。

    他當即應道:「只要杜老不怕我給您添麻煩,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你那點麻煩還不夠咱家丫頭解決呢!我怕什麼?」杜老爺子沒想到方劍秋這麼好說話。他頓時興奮得不得了。「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現在就跟我回家去,去見見你乾媽。」

    老實說,他想認方劍秋當乾兒子也是有些私心的。他老年喪子,嘗試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錐心之痛。現在身邊只有林芳一個親近的乾女兒。可是林芳單純正直的脾性,注定了她不可能在政治道路上走得更遠。如果能有一個像方劍秋這麼優秀的乾兒子繼承他的精神,他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童大小姐原本是最不注重認親這種形式的。曾經,想要認她當乾女兒的人都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一直覺得有些感情心裡在意就成了,沒必要拘泥於形式。然而,現在她卻串導著父親認乾爹,這不能怪她,完全是被那兩個老頭給逼出來的。

    因為他們在意這個形式,在意有自己的傳人。好吧!她就讓他們看到,他們勢在必得,以為可以隨意掌握的人。離了他們一樣可以活得風生水起。方老頭不是喜歡認別人家的孩子當孫子嗎?那她就讓他的兒子認別人當老子!讓他的孫女兒認別人當爺爺。她到要看看,到時他會有何感覺?

    回到杜家,林芳還是不在。只有杜老太太一個人在院子裡面澆花。她並不知道老頭子出去是為了小欣的事。看到小欣跟杜老一起回來,老太太是又驚又喜,丟了手中的水壺就迎了出去。

    「欣丫頭,你怎麼來了?」老太太握著小欣的手,親熱的問道:「你外婆和林爺爺呢?他們有沒有一起來?」

    「那兩個老傢伙沒來,不過咱丫頭給你送了一個現成的兒子來。」杜老接過話,將方劍秋拉到老太太面前,鄭重的介紹道:

    「劍秋,這就是你乾媽,還不快叫!」

    「乾媽好!我是小欣的父親,方劍秋。」

    老太太聞言一怔,直到方劍秋向老太太鞠躬行禮,自我介紹後。她才反應過來。激動的道:

    「你是小欣的父親?你叫我乾媽?」說著,老太太只覺鼻子一酸,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

    童大小姐最怕的就是見人落淚。看見老太太哭了,她趕緊安撫道:

    「杜奶奶!您別哭啊?您要是不喜歡,咱就不認了啊!」

    老太太連連搖頭,一手握住方劍秋的手,一手握著小欣的手。抽咽的道:

    「那可不成!你們可不能後悔。這親認了就跑不掉了。」她轉過去望著杜老不敢置信的問道:

    「老杜,這是不是說咱們有兒子了,也有孫女了?」

    「沒錯,咱們現在也是兒女雙全,金孫環膝的人了。」杜老爺子點頭道。

    杜老爺子最能理解老伴兒思念兒子的心。至從唯一的兒子因病早逝後。老太太嘴裡雖然不說,可是,心裡卻是一直很在意杜家無後這件事。特別是逢年過節,看到別人家兒孫滿堂,熱熱鬧鬧時,老太太總是一個人躲起來暗自落淚。

    其實,以他們的身份要想認個乾兒子,那肯定是排著長隊擠破頭的人願意來。但是,如果不是真心的。那樣的兒子認來幹嘛呢?

    可是小欣不同,早在從死亡林出來時。他們就已經把小欣當成親孫女兒看待了。只不過,他們知道小欣一直拒絕認親,所以才不敢提。方劍秋是小欣的父親,他們自然會接受。現在,不但認了孫女兒,還搭著認回個兒子。他們怎麼能不高興呢!

    童大小姐沒想到老太太認個乾兒子會激動得喜及而泣。看了杜奶奶的表情,她才知道,原來不光是方家的老頭才注重這樣的形式。

    人老了,都會想要有傳人。這樣的思想不光是方常兩個老頭有。可以說,所有老人都會有。有著更高地位的杜老夫妻也有。只不過,他們表達的方試不一樣罷了。

    方、常兩個老頭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折手斷。不惜犧牲自己親生兒女的幸福。而杜老則是順其自然。他從來不強求。哪怕他家夫人娘家僅有的兩個親侄子犯了錯誤,他也是一視同仁。沒有為他們說半句好話。這也是他能得到小欣尊敬的重要原因。

    老太太一直拉著小欣父女的手走到客廳裡,然後讓保姆立刻招集所有警衛員和工作人員,迫不及待地向他們介紹了她的兒子和孫女兒。

    這樣老太太似乎還是不盡興,她還要帶著小欣父女去給鄰居們送喜糖。這下就算是臉厚如童大小姐,她也沉不住氣了。

    她趕緊勸道:

    「奶奶,您先別激動。咱們來日方長,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與鄰居們認識。現在,我們都餓了,我想吃您做的四喜丸子了。」

    「好,好,你們坐一下,我馬上去給你們做。」老太太說著就親自去給孫女兒做她最拿手的四喜丸子了。

    「謝謝奶奶了!」童大小姐望著奶奶的匆忙離開的背影叫道。「奶奶您慢點,我可以先吃些點心的。」

    杜老爺子搖頭道:「讓她去吧!她這是沉靜太久的母愛終於爆發了。咱們得給她一個發洩感情的途徑。」

    童大小姐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杜奶奶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拿手好菜。然後,拚命給童大小姐父女倆挾菜。為了表達孝心,父女倆咬著牙把兩天的食物,一餐給吃了下去。

    吃過午飯,老爺子拉著方劍秋下棋。老太太有午休的習慣,童大小姐負責陪同。她好不容易才把興奮中的老太太給哄睡了。出來時,忍不住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

    「丫頭,是不是後悔了?」杜老爺子望著一臉疲憊的小欣笑道。

    「後悔什麼?」童大小姐道:「憑空撿來兩個心疼我的老寶貝,我幹嘛要後悔?」

    「老什麼?」杜老爺子皺眉瞇眸,危險的問道。

    「老寶貝啊!」童大小姐理所當然的道:「不是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嗎?您和奶奶不就是倆老寶貝嗎?」

    杜老爺子可是軍中權威,聽到小欣的解釋。他只覺毛骨悚然,雞皮直掉。嚴厲的糾正道:

    「胡說八老,寶貝那是對小娃娃的稱呼。只能是我們叫你小寶貝。哪有你這麼叫長輩的?都不知道你的老師是怎麼教的?」

    「這關老師什麼事?我喜歡這樣叫。」童大小姐偏著頭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這什麼臭棋,不下了。」杜老爺子說不過孫女兒,一把將面前的棋局給推了。站起來道:

    「聽說那兩個老頑固被你們氣進醫院了。走,咱們去醫院看看他們去。」

    「好啊!」童大小姐欣然應道。

    望著這對爺孫倆的對話,方劍秋禁不住抿嘴笑出聲來。

    這樣輕鬆的氣氛是方家所沒有的。方卓軍是個非常嚴厲的家長。從小到大,他從來不會與兒子平等對話。無論方劍秋做得多好,也得不到一句表揚。但是,如果他做錯了,肯定少不了一餐打罵。因此,方劍秋的個性從小就有些內向孤僻。

    直到他認識童佳雨後,他才感受到了生活的陽光和美好。為了留住那份幸福和美好。他第一次沖絕對權威的父親說了「不」。第一次對父親的打罵還了手和口。第一次離家出走……許許多多的第一次,造就了今日的他。

    童大小姐他們到了醫院才知道,那兩老頭上午就出院了。聽護士小姐說,早上他們家那幾個女人從酒店戰敗而歸後,在病房裡又哭又鬧惹來了不少圍觀者。兩個老頭都是愛面子的人,當即就強行出院了。

    童大小姐知道,真正讓那兩個老頭不敢住在醫院裡接受別人探望的。是上午出來的那些八卦新聞。那些新聞一出,方常兩家的荒唐聯姻就暴光在人前了。他們兩家現在可以說成眾人茶餘飯後談論的笑柄。

    這種事對於童大小姐不自什麼。對於方劍秋也不算什麼。可是,對於那兩個把面子看得比孩子更重的老東西來說。卻是致命的打擊。此時此刻,他們一定窩在家裡連門都不敢出了。

    「現在怎麼辦?咱們還要去探病嗎?」童大小姐望著杜老問道。

    「去,幹嘛不去?」杜老爺子道:「我認了他們的兒子女婿做乾兒子。跟他們也算是干親了。要是不去跟他們說一聲。那就太不禮貌了。」

    顯然,探病是假,上門去示威才是真。認了這麼優秀的兒子孫女,杜老自然是要拉出去曬曬才滿意。同時,也要為乾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方劍秋自然明白小欣和杜老的心思。雖然他只想離婚,並不想讓那兩個老頭子太過難堪。不過,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在杜老爺子的示意下,他打了個電話去方家,保姆說兩個老人都去了常家。於是,他們離開醫院後就直奔常家。

    林肯車停在常家門口的時候,杜老爺子突然問道:

    「離婚協議書帶來了沒?」

    「帶了。」方劍秋揚了一下手中的包道。離婚書他早就寫好了,他原本準備請律師幫忙處理的。結果,竟然沒有一個律師敢接他的案子。他親自拿了一份給常秀,被她當面撕了。後來,他就一次寫了好幾份。一份已經遞交一法院去了。就如同小欣說的那樣,法院的說法就是調解。

    杜老爺子點了點頭道:

    「帶了就好,這件事得趁熱打鐵,快刀斬亂麻。越拖下去對你的影響越大。」

    「嗯!杜爺爺有辦法了嗎?」童大小姐問道。

    「我有什麼辦法?」杜老爺子望著小欣道:「好像你才是他的離婚代理人吧?呆會兒進去我不出聲,就看你的怎麼樣?」

    「別介啊!」童大小姐趕緊道:「我要是一說話,他們就得再進醫院了。那樣事情還是沒法解決。所以,我保證,我只當觀眾。由您來說好不?」

    什麼叫她一出聲,人家就得進醫院啊?

    杜老爺子哭笑不得的啐罵道:「就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丫頭!那等咱們正事辦完了,讓你出兩句聲好了。」

    「好吧!」童大小姐無奈的道:「如果您一定想讓他們再進一次醫院的話,我就免為其難照辦好了。」

    「走吧!」方劍秋對這雙唯恐天下不亂的爺孫已經無語了。他打開車門,首先下車。

    常老頭覺得丟人,把家裡的所有警衛和工作人員全部給放假了。門鈴響很久也沒有人去開門。最後,是方凱文聽不下去了才跑出來開門。

    「爸!您怎麼來了?」方凱文打開門看到方劍秋站在門口非常驚訝。他趕緊回頭看了一眼裡面,見沒人注意。才又調過頭來小聲道:

    「爺爺和外公現在正在氣頭上,您還是別進去了。」

    「凱文,你媽在嗎?我想跟她談談。」方劍秋對這個乾兒子還是有感情的。必竟叫了他那麼多年的爸。

    「在,不過……」方凱文急得冷汗都出來了,他就是不好說,那兩老傢伙給槍都上膛了,正在那叫囂著要一槍斃了方劍秋這個白眼狼呢!哪知道他這麼快就真的送上門來了。

    「爸,你還是先走吧!她現在肯定不會見你的。」方凱文說著就要關門。這時院子裡面突然傳來常老頭陰沉的質問聲。

    「凱文,你在門口跟誰說話?」

    「啊!」方凱文慌忙將門關上。回頭道:

    「沒,沒有誰。」

    「什麼沒有誰?你不是聽到門鈴聲才去開門的嗎?」方凱文的失常令老頭子起了疑心,他拿著槍走出來,嚴厲的質問道:

    「是不是方劍秋那條白眼狼回來了,你在給他通風報信?」

    「沒,不是我爸,只是一個推銷員。」方凱文雖然聰明,可他畢竟還只是個孩子。看著外公拿著槍,雙目爆凸的凶殘樣子,他不由自主的渾身直哆嗦。

    「什麼推銷員?你小子撒謊都不會打草稿嗎?這裡是推銷員能進得來的地方嗎?」常老頭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口,他一把推開靠在門上的外孫。就要開門。

    「不要,外公你不能這樣。殺人是要坐牢的。」也不知方凱文哪來的勇氣,他一把抱住常老頭的腰大聲喊道。

    「閃開!」常老頭大怒,「你這個小白眼狼!你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拿你開刀!」

    門外的三人聽得面面相覷!他們現在只有一個感覺,這老頭瘋了!

    方劍秋要推門進去幫那孩子,卻被童大小姐和杜老阻止了。那常老頭現在已經急紅了眼,連自己的親外孫都想傷害了。方劍秋再出現在他面前,那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攻擊他。要知道像他那種極別的幹部手裡是配了槍的。童大小姐可不想讓方劍秋去冒這種險。

    「你們等一下,我進去看看。」童大小姐指了指圍牆道。說完,她縱身一躍,就上了那道兩米多高的院牆。牆內院子裡正扭纏在一起的一老一少,並沒有發現她的出現。不出她所料,那老傢伙手裡果然拿著手槍。看來那孩子是知道他外公想殺方劍秋,才會攔住不讓他出去的。

    童大小姐輕輕彈出一顆松籽,正好打在老頭握槍的手上。老頭只覺手上突然失力,手槍應聲墜落。方凱文機警的一腳將那手槍給踢了出去。

    童大小姐從牆上跳下來,一個猴子撈月,伸手接住了那把小巧的德國制手槍。接著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直直的落在那雙扭抱在一起的祖孫面前。擺弄著手中的槍,認真的評價道:

    「雖然年代有些久遠,不過保管得還行。可以當古玩收藏,想要用來殺人,我勸你還是算了吧!」

    陪著自己幾十年的愛槍,竟然被人說成是只能觀賞的玩具。常老頭恨不得衝上去掐死她。常老頭雙目噴火的瞪著那個大放厥詞的丫頭片子。憤怒的喝斥道:「你是誰?你懂什麼是槍?你知道什麼是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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