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廚的廚藝的確精堪,吃得童大小姐和楊柳讚不絕口。聽得蘇大美人是飄飄然,不知所以然了。
晚飯後,蘇大美人提義帶她們倆去做spa。童大小姐自稱要回房間準備明天的比賽。她想讓楊柳變得時尚一些,自信些,所以讓蘇美人帶楊柳去了。
蘇大美人知道小欣對美容不感興趣,而且她那嫩得出水的肌膚哪用得著美容啊!在這丫頭身上,自然才是真美!因此,她也沒強求,把小欣送回房間後就打算帶著楊柳去happy。
楊柳不放心把小欣一個人留酒店。千叮萬囑,讓她不能亂跑,結果還是被童大小姐和蘇美美又推又拉,合力給弄走了。
童大小姐回到房間,立刻給外婆打了個電話報平安。電話玲才響一聲,就被拉起來了。
「喂?是小欣嗎」外婆的聲音很激動,小欣能聽出外婆一直在電話邊等她的電話。
「外婆!是我,我已經到北京了,而且我還在這裡遇到了蘇美美。我和老師現在住在她家的酒店裡。您可以放心了。」
當初蘇美美頂撞外婆,後來又專門打電話給外婆道歉了。所以,外婆對她的印象也很深刻。知道小欣跟熟人在一起,外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那你明天比賽完也別著急回來,難得去一次,就在北京好好玩玩。長城,古宮,頤和園,這些地方都得去看看。順便也去看看你哥他們。」
「好,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去林爺爺的。」童大小姐笑著回道。
「壞丫頭!」外婆啐罵道。「對了,你們一起去逛街,看中什麼就買,別怕花錢。身上錢要是不夠。你就先問蘇美美藉著,回來我再還給她。」
「嗯嗯,我知道了。」童大小姐乖乖的應道。實際上她可不會缺錢。她現在是龍成集團的懂事長。田玲給她辦了張銀行卡,每個月都有五萬的工資入賬。她還沒動過那錢呢。現在裡面已經有十五萬了。「外婆,你一個人在家也要小心點。別累著,凍著,餓著。」童大小姐關懷道。
「外婆是大人,還要你這小丫頭操心啊!」外婆嘴裡雖然這麼說,可是聽著小孫女關心自己,那原本因為獨自在家而空落落的心,頓時被幸福填得滿滿的。
「好了,長途電話費貴,咱們少聊兩句。你每天晚上睡覺前打個電話回來給我報平安就好。」
「好的,那我明天再打電話回來。」童大小姐剛要放電話,雙想到要是外婆有什麼事,找不到她怎麼辦?
「外婆您要是有事找我的話,就打蘇美美的手機吧。我把她的號碼告訴您,您記一下。」
「好!你說……」外婆也正為這事發愁。她從下午吃了飯,就一直守在電話邊。就怕她一離開,小欣就打電話來了。如果自己有北京那邊的號碼,那就方便多了。
祖孫兩又聊了兩句便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童大小姐放下電話,立刻又拔了一個給林芳。林爺爺和林峰不能直接找,她就只能通過林芳先瞭解情況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林芳正陪著杜老夫妻在園子裡散步。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原本是不想接的。(那時的手機是雙向收費。接電話也是要錢的。)看是本地號碼,她才接了起來。
「喂?」
「芳姨,我是小欣。」
「小欣!你來北京了!」林芳興奮的聲音,立刻把杜老夫妻吸引了過來。杜老不由分說的搶過了電話。大聲道:
「小欣你來北京了?」
「杜爺爺?」童大小姐沒想到打個手機還能給老爺子逮住。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打坐機呢!
「是我,你現在在哪兒?我立刻去接你。」杜老爺子不容置疑的說道。
從老爺子的語氣裡,小欣已經聽出了火藥味。顯然,他是在怪她沒有事先通知道他們要來北京的事。童大小姐趕緊解釋:
「爺爺,我是跟學校老師一起來的,明天要去北大參加一個競賽。現在在酒店裡給您打電話呢!」
聽她這樣說,杜老爺子的火氣才消了一些。
「我還以為你來了北京都不想見我們這些老東西呢!我們可是想念你這丫頭得緊。明天幾點比賽完?我們直接去北大門口接你。順便向你老師請假。」
「我也想你們啊!」童大小姐笑著回道:「我還給你們背了一大包外婆做的臘肉來呢!怎麼可能不去見你們呢!」
一聽有臘肉,杜老爺子連明天也等不及了,馬上說:
「你現在住哪家酒店?」
「龍都大酒店。」童大小姐可不敢撒謊。手機有來電顯示,老頭子轉頭就能查到地方。
「你在房間等著,我們半個小時後就能到。」老爺子不容有拒的說完就掛了電話。轉頭將手機還給林芳道:
「龍都大酒店,林芳,快去開車。」
林芳接過手機道:「你們就別去了吧!我去把她接來就好。」
「那丫頭鬼得很,她要是真想來家裡。就不會等到了北京才來電話。」杜老爺子把小欣的心思摸得門清。「她打電話給你,那是想問林家那祖孫倆的事。她要是知道老林已以不住咱們家了。她會跟你回來才怪呢!」
「那你是想把她給綁回來?」杜老太太開玩笑道。「那丫頭有想法,她不事先告訴我們來北京的事,肯定有她的理由。你也別跟她較真。真把她嚇跑了,我可不答應。」杜老太太對林芳道:「芳,你去見見她。跟她好好聊聊林峰的事。我看說不定那丫頭的話他能聽進去。」
「嗯,我也這樣想的。」林芳點了點頭道:「我早就想讓小欣來北京了。可是三叔不許。」
「老林也是個老頑固,林峰是個小頑固。而林志強和林駿父子倆則是兩個中頑固。你們林家怎麼盡出些頑固不化的人呢!」杜老搖頭晃腦的感歎道。
「還好我們小芳跟他們不同。」老太太也跟著符合道。
「那我先走了。」林芳笑著揮了揮手就回去取車了。
二十分鐘後,林芳開著一輛三排坐的加長紅旗轎車來到龍都酒店大門口。童大小姐背著那包臘肉,已經等在那兒了。林芳將車停在路邊,朝她招了招手。
「小欣!」
「芳姨!」童大小姐趕緊跑過去,拉開後車門,將肩上的東西丟進去。
「那一大包全是臘肉?」林芳望著那包東西道。
「嗯,臘兔子和山雞。」童大小姐應著,鑽進了副駕坐上。拉過安全帶繫上,立刻就問:「芳姨,我哥怎麼樣了?」
「唉!呆會兒再告訴你。」林芳唉了口氣,將車開走了。
酒店門童和大堂經理親眼看見童大小姐上了一輛高級紅旗轎車,更加可以確定此女的確是來頭不小。那樣的車可不是有錢人就能開的。紅旗車總量也只生產了一千五百多台,而且在八一年就已經停止生產,因此它的每一輛車都是價值非凡的。特別是這種三排坐的,那更是身份的像征。只有國級領導人才有的待遇。
林芳將童大小姐帶到了位於香山腳下的一個老幹部療養院。童大小姐看見那鮮紅的十字架,她的心禁不住怦怦直跳,緊張的問道:
「芳姨,我哥在住院?」
林芳停下車,也不打算下。她轉過身望著小欣,懇切的道:
「小欣,你是最最聰明的女孩。芳姨拜託你了。你可一定要把他們之間的這些矛盾給化解了。我現在都心焦死了。」
「怎麼回事?您倒是快說啊!」童大小姐心說,你還沒心焦死,我已經被你給急死了。這都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林芳硬是一句正經話沒給她洩露。搞得童大小姐都要以為這個林芳是別人化裝的了。
「是不是我哥的傷還沒好?」見她還不說話,童大小姐猜測道。
「裡面住的不是你哥,是你林爺爺。」林芳堅澀的回道。
「林爺爺病了?」童大小姐頓時感覺天雷轟頂。一陣暈眩。「什麼病?」
「還不是因為林峰他們幾父子的事給氣的。」
「那林峰呢?他在幹嘛?」童大小姐心都揪起來了。辟里啪啦問了一通話後,也不等林芳回應,她推門下車。直接往醫院裡跑。
「小欣你等等。」林芳趕緊關上車門追了上去。接著小欣的胳膊道:「小欣,我不確定你林爺爺要不要見你?他跟我下過死命令,誰要是把他生病住院的事洩露給你們。他就拿槍斃誰。」
「切,他這樣說,你們就信啊?」童大小姐不以為然的道。她掰開林芳的手道:「你告訴我他在哪個病房,我自己進去找他。呆會兒就讓他拿槍斃我好了。」
「住院部a區,三樓306室。」林芳立刻回道:「我在車上等你。」
童大小姐沒想到林芳真的怕老爺子到這種成度。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轉身就往醫院的住院部而去。她才懶得去瞎撞,直接拉了一個護士阿姨問路。
「阿姨,請問a區306怎麼走?」
本院護士都知道a區是高幹病房,要進那個區域都得先行通報。她見這小姑娘一臉著急,便詢問道:
「小姑娘你找a區306的誰?有證件嗎?」
「我來看爺爺。需要什麼證件?」童大小姐可不知道這醫院有那麼多規矩。
「你是第一次來吧!a區住的都是特殊病人,要進去得有保衛局的人陪同。或者先行通報病房,徵得病人和家屬同意之後,方能進去。」那護士看她一個小女孩,所以多告訴了她幾句。
這下童大小姐算是聽明白了。合著住a區的都是犯人啊!連探個病還得有人陪同。她也懶得跟這護士多扯。道了聲謝,轉身就倒回去找林芳要通行證。
林芳因為有保衛局的工作證,她走哪裡都是一路暢通。所以,也沒在意別人進去那裡是否被擋。聽到小欣一說,她才恍然大悟。
「還是我送你去吧,不過為免三叔發火。我就不進去了。」
「林爺爺有那麼不講道理嗎?」童大小姐質疑道。
「呆會兒你見了他就清楚了。」林芳生怕說出來,把小欣嚇得轉身跑人。
有林芳親自帶路,這次她們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a區三樓。林芳悄悄指了指中間的那扇門,然後轉身就溜了。像是林老爺子會追出來從背後向她開槍似的,跑得飛快。
「膽小鬼!」童大小姐望著她的背影搖頭歎道。童大小姐也轉身往306病房走去。走了兩步,她才發現自己來看病人,竟然是空手的。她剛想倒回去在門口賣束鮮花之類的。突然前面病房裡傳來了「乒乒乓乓」的混亂聲。童大小姐本能的快步跑了過去。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老爺子憤的聲音傳了出來。
「滾!都給老子滾!少來這礙老子的眼。一群不孝子,林家的臉全讓你們給丟盡了!」
童大小姐倏地止步,那顆擔憂緊張的心也落回了原位。聽聽老爺子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哪像有病的樣子啊?
她輕輕靠近305病房門口。從這裡可以看見斜對面306病房裡的大至情況。林老爺子一臉怒容的坐在病床上,房間裡面是一地的狼籍。一看就是老爺子的傑作。床邊上站著一大一小兩個長得有五分相似的男人。不用腦子,也能猜出他們就是林家欺負了林峰的那對父子。
「爸,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您也該消氣了吧!你明明沒病,總住在醫院裡,這不是給人添麻煩嗎?」林志強的語氣裡面沒有半點慚悔的意思,反而帶著些許的不耐煩。
沒錯,他的所有耐性都被這對祖孫給磨光了。小的當他這個老子不存在。教訓幾句,就要跟他拚命。老的拿他這個兒子當出氣筒。明明沒病,非要賴在醫院裡,還得他們父子倆每天來陪護。然後,動不動就對他們又打又罵。弄得這整層樓都不敢住人了。
「砰!」林志強的話剛落下,一個蘋果就朝著他當頭飛了過去。他也沒接,而且似乎早有準備,頭一偏,那蘋果砸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接著又響起了老爺子憤慨的怒罵聲:
「你這個天打五雷轟的逆子!你這是在咒老子生病,想老子早點死嗎?」
「爸!算我求您了!咱回家住好嗎?」林志強哀求道:「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瘋了。」
林駿見老爸一臉疲憊,他也幫忙勸說道:
「爺爺,我知道為難林峰是我不對。可是我已經向他道歉賠罪了。我媽也答應讓他回家住了。您到底還想怎麼樣?是不是非逼得我媽和我爸離婚您才甘心?」
「啪啪!」林老爺子從病床上跳起來抽了那孫子兩個耳光。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放你娘的屁!老子要你媽跟他離婚了嗎?是你媽用離婚來逼他送走林峰吧!一個三歲的孩子,也只有她才能狠得起那心啊!若不是有你姑姑護著林峰,林峰早就被你那狠毒的媽給害死了。這些年老子一個人帶著林峰,你們倒是真當沒他這個人了哈。現在,他憑自己的努力考回北京,你這個黑心黑肝的狼崽子。竟然學著你那惡毒的媽,又給他小鞋穿,找他的麻煩。你說,他招你們了?惹你們了嗎?你們竟然聯手將他打成重傷。你們還是人嗎?那是你的兒子,是你的弟弟!你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
聽著林爺爺在裡面一件件的數落,童大小姐卻差點忍不住衝進去把那倆父子給揍上一餐。不過,她最終還是忍住了。並且悄然的退出了三樓。
她深知現在不是自己出現的時候。老爺子不讓林芳告訴她住院。是因為老爺子根本就沒病。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懲治他的後輩。
不過以目前的效果來看,童大小姐認為堪憂。因為那兩人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看他們的表現就知道,他們打心眼兒裡認為林爺爺是在鬧脾氣,是在無理取鬧。所以,林爺爺就算繼續把他們困在醫院裡折磨。他們也只會更加反感而已。說不定弄到最後,他們連林爺爺也不認了。
「小欣,你怎麼那快就下來了?」林芳也沒走遠,就在一樓電梯口等著呢。見小欣從電梯出來,她立刻追問道。
「如你所說,林爺爺現在不想見到我。所以,我沒進去。」童大小姐聳肩回道。她望著林芳,笑容可掬的道:「不過,我倒是看了一場精彩的家庭大戰。」
「嘿嘿,你也看見了吧!」其實林芳讓她上去就是想讓她親眼目睹一下他們的情況。讓她說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因為,兩邊都是她的親人,她實在不想偏幫任何一方。只想他們趕緊停戰言和。只不過,她是無能為力了。所以,她將這個光榮的任務放在了小欣的肩膀上。
童大小姐自然理解林芳的用意。只不過,她覺得這道多年遺留下來的難題,她也無解。要想解開,必需得他們自己想通。她現在更關心的是林峰的狀態。只有他沒事,她倒覺得解不解這題都無所謂。既然大家都看不順眼,那就互不相干,各過各的不就相安無事了嗎?就如之前的十幾年不是一樣過得挺好。
「芳姨,帶我去見我哥吧!」童大小姐拉著林芳往停車場走去。
「今天不行,他們學校是軍事化管理。週六週日才能找到人。明天正好週六,我們明天再去找他吧!」
聽林芳這麼說,那就是說林峰在學校正常上課了。這也能說明林峰的傷應該沒多大事了。童大小姐也放心不少。
「您送我回酒店吧!明天早上還要去比賽,我想早點休息。」
林芳將小欣送回酒店。又跟她約好,明天早上七點來接她們去參加比賽。童大小姐知道反對無效,所以欣然接受了。
童大小姐回到房間的時候,蘇美美和楊柳已經回來了。她們看見了小欣的留言,麼道她出去見親戚了。不過還是追著她問了一通,見的是誰。
童大小姐大方的回道:
「我的一個阿姨,她說了明天早上七點會來接我們去北大。所以,咱們趕緊洗洗睡吧!」說完她就去洗澡刷牙了。
楊柳已經從蘇美美的口中瞭解到一些有關於小欣的傳說。並且知道了小欣的那張金卡是怎麼得來的過程。更是從經理那兒知道了張成他們被小欣罷了一道,然後落慌而逃的事情。
她現成已經不再把小欣當成跟她一樣的無用神童了。因為她認識到自己在為人處事這方面,比小欣差遠了。她受了欺負只會逃避,而小欣則是四兩拔千斤,不動聲色,輕而易舉的就將敵人斬殺於嘻笑怒罵之間。
而且,從蘇美美對小欣那近乎崇拜的態度中,她也知道小欣不可能如她所想的那樣只是個鄉下穿學生。
這一點當她第二天早上看見那輛來接她們,去北大參加比賽的加長紅旗轎車時得到了證實。楊柳在北京呆了幾年,什麼車代表什麼身份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小欣,那車真是來接咱們的嗎?」楊柳拉著小欣的手有點怯場的問道。
「切一輛轎車算什麼?」蘇美美很不以為然的接道:「你要是那天看見一架宇宙飛船來接小欣,也千萬別懷疑。那肯定是真的。」
「宇宙飛船要接也肯定是來接你啊!」童大小姐沒好氣的回道。
「為什麼接我?」蘇美美睜大眼問。
童大小姐嘴解勾起一抹邪惡,拉著楊柳走快幾步才回道:
「沒聽說過外星人很喜歡抓地球美女去給它們生孩子嗎?」
「噗!」聽見這話的所有人都噴笑了。唯有蘇美人噴的是血……
當小欣與楊柳笑著來到紅旗車面前時,林芳已經下車並為她們打開了車門。
「芳姨,這是我的楊老師。」童大小姐為她們介紹道:「楊老師,這是我芳姨。」
「楊老師你好!」林芳笑著與楊柳握手,親切的道:「我家小欣給您添麻煩了吧!」
「沒,沒有。」楊柳有點緊張,搖著頭道:「小欣很乖,也很懂事。」
林芳也就是客套話,她當然知道小欣有多乖。
「楊老師,請上車吧!」
「謝謝芳姨!」楊柳也跟著小欣稱呼林芳。
林芳看她年紀也不大,欣然接受了。上了車林芳問道:
「你們吃過早餐了嗎?」
「吃過了,五星級酒店要是連早餐都不提供,那我非砸了他的牌子不可。」童大小姐笑著回道。她與楊柳一起坐在中間的坐位上。這輛紅旗車有三排坐,在第二排和第三排之間,還有兩把專供警衛員坐的折疊椅。
「哈哈,酒店遇到你這樣的客人,也算他們倒霉了。」林芳大笑。小欣那九龍金卡的來歷她可是聽說過的。當初與他們的免費旅遊卡是一起得來的。
童大小姐不認同道:
「他們要是多遇到幾個像我這樣的客人,那質量就蹭蹭的上去了。質量上去了,聲譽也就上去了,跟著營業額也就上去了。」
「楊老師看起來很年青啊!」林芳怕冷落了楊柳,故意沒話找話的八卦道。
「嗯,我今年剛剛畢業。」楊柳一直表現得很靦腆,如果不是林芳點名問到她的話。她一般都保持沉默。
童大小姐倒是並沒有刻意讓楊柳說什麼。反正她與林芳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的機會。不過她知道楊柳心中因為不得志而鬱悶著,於是便代為發洩道:
「楊老師可是北大的高才生。結果竟然被發回原地,在我們那縣教育局做了個打字員。您說這是不是叫做資源浪費?」
「咦,楊老師不是在學校教書嗎?」林芳還以為她是當老師的。沒想到是教育局的。林芳也算是體制內的人了。她知道教育局裡除了那個掌權的算官外,其它的職位全是虛的。那就是一汪死水啊!這還不如到學校當個園丁,雖然辛苦可是總還是有回報的。
「不是,我是學企管的,要師範院校畢業的才能下學校。」楊柳低著頭回道。聲音很小,可以看出她有多麼自卑。
「笑話,一個師範生能跟北大的高材生比嗎?」林芳也為楊柳不平起來。
童大小姐太瞭解林芳了,她們第一次見面,可就是因為林芳為她打抱不平。而楊柳需要的就是她的這種發自內心的鼓勵。
楊柳聽了林芳的話,果然將頭抬了起來。她的那兩汪平靜的秋水終於掀起了波瀾。很好,這就是自信的體現。
「小欣,下次你見到藍書記時,就跟他說是我說的。像楊老師這樣的人才,可不能讓她繼續埋沒下去。那樣怎麼對得起國家花那麼多精力培養她呢!」林芳常年跟在領導人身邊,說出來的官話那決對是一套一套的。就憑她這一席話,楊柳的命運決對是要改變了。
可是,童大小姐則早有打算。她並不想把楊柳推向仕途。她覺得那種地方不適合楊柳。至少不適合現在的楊柳。她笑著回絕道:
「芳姨,您可真會說笑。藍書記又不是我親戚,我一個高中生,哪是說見就能見的呢?而且,就算見著了,他也不認得我啊!」
「那你就看著你們楊老師再回去打字?」林芳雖然直爽,可是她卻不傻。當初藍書記讓小欣叫他做伯父的事,她可是在場親眼所見。現在小欣這麼說,那就是不想幫楊柳這個忙了。至於為什麼?她相信小欣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不然,她也不會把這件事說給自己聽。
當然不會看著她去打字。童大小姐已經為她找到了一個非常合適的位置。那就是去給田玲當助手。童大小姐相信,以楊柳的聰明才智,只要給她一個機會,她很快就能適應商場那一套。
童大小姐笑著回道:「楊老師是顆鑽石。鑽石放在哪兒也掩不了她的光彩。」
聽小欣這麼說,林芳就知道她是有想法的了。「嗯,這話說得不錯。」她點頭符合道:「是金子在哪都能發光。要是鑽石,那就捂都摀不住的光芒啊!」
楊柳被她們倆的對話弄得滿頭霧水。她覺得自己的前途雖然不算光明。可是,好像還用不著她們費心吧?她們一個是她才認識兩天半的掛名學生,一個是才剛剛見面的學生家長。竟然當著她的面,討論起她的未來人生來。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八卦了?
林芳從觀後鏡中看見楊柳皺眉的樣子,不由在心裡暗自發笑。心說丫頭,你能遇到小欣這樣的學生,還能讓她喜歡上你。那算是祖上積德,遇上貴人了。
不得不說大都市什麼都好,就是堵車令人非常無語。他們雖然七點鐘就從酒店出來了。可是,到達北大時已經八點五十了。也就是說,比賽的人員已經開始入場了。
「快,快來不及了。」楊柳拉著小欣在北大校園內飛奔。好在去奧數比賽場地的標識,從大門口一直貼到考場。兩人才沒走冤枉路,一路狂奔之後,終於在開考二十分鐘後,坐到了屬於童大小姐的那個位置上。
這麼重要的比賽竟然遲到,這讓兩位監考老師很是無語。在發下試題時,禁不住多看了這位極品學生的兩眼。
童大小姐落坐後,也沒有急著答題。她首先坐直身體,做了幾個深呼吸。將因為瘋跑而牽動的全身各個器官緩緩沉靜下來後。她才開始不緊不慢的拿出筆來寫名,答題。
她的一系列動作,看得那兩監考老師是目瞪口呆。好在,周圍答題的學子們並沒有受到她的影響。大家都在認真的演算著題目。不然,他們就要以擾亂考場為由,將她清理出去了。
童大小姐答題基本上不用想,因為那些題基本上都是她曾經演算過的。她現在做起來就如同是重新默寫一遍。因此,她很快又做了一件令那兩監考老師掉下巴的舉動。
總共是兩個小時的比賽時間,她遲到二十分鐘,又在那裡靜坐了十分鐘。結果她在六十分鐘的時候就交倦了。也就是說,她只用了三十分鐘來答那足有十二頁a4紙的題目。這是什麼速度?
她不會是只寫了個名應付了事吧?為了檢驗他們的猜測是否屬實,那倆老師拿著她的試題飛快的翻看起來。然後,兩人同時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天才啊!」
「神童啊!」
兩人同時發出驚歎!害得那些正在答題的學生,不約而同的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位老師回過神來,趕緊收斂自己的表情。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態。只不過,他們心中的驚歎號依舊存在。
童大小姐出來就看見楊柳坐在離考場幾百米的一個長廊上等著。她的旁邊還坐著許多年齡不一的人。他們都是各個省陪著學生過來比賽的老師。老師們正在議論他們雲安遲到的事。突然就見那個遲到的考生又出來了。大家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了她。當然,楊柳是最先看見她,並快步跑向她的人。
「小欣,你出來幹嘛?」楊柳緊張的問道:「不會是過時間,不讓你進了吧?」
「我進去做完了。所以出來了。」童大小姐聳肩回道。
「做完了?」楊柳趕緊捂著張大的嘴。小聲道:「你確定?」
「楊老師,你不相信我?」童大小姐瞇著眼看著楊柳問。
「不,不,我相信。只不過,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楊柳看向她的身後,的確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啊!
因為只有我做完了,這還不簡單嗎?童大小姐很無辜的道:
「沒有規定要等大家一起交倦吧?」
「沒有,我只是……」楊柳一時間找不到話來說了。
「你只是不相信我做得那麼快對嗎?」童大小姐代她說完。「說白了你還是不相信我嘛!」
「……」楊柳切底無語了。
楊柳無語了,那些聽到她們對話的外地老師則開始議論開了。他們都有著與那兩個監考老師一樣的心思。以為這個考生,只是去寫了個名就出來了。這些話傳進楊柳的耳朵裡,她就感覺是針在扎自己的肉一樣。渾身不舒服。
「小欣……」
「老師,你要試著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的學生。」童大小姐打斷她的話。轉移話題道:「老師,這裡是你的母校,你要不要去拜訪一下你的導師?」
楊柳心裡七上八下的,亂得很。哪有心思去見導師啊!而且,她現在也不得志。見了導師也會覺得丟臉。
「算了,我還是先帶你到外逛逛吧!」
「楊柳!」突然,一個熟悉而討厭的聲音從斜對面的假山處傳了過來。楊柳聽到那呼聲,本能的拔腿就跑。可是,被就欣一代手就給拉住了。童大小姐覆在楊柳耳邊,輕輕道:
「楊老師,你怕他幹嘛?你信不信他呆會兒肯定會說一大堆好話來討好你?」
是啊!她幹嘛要怕他?她又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是他們自己丟人丟到西餐廳去的。楊柳定了定神。點頭回道:「我相信。不過,他不是討好我。而是討好你。」
「楊柳,童大小姐,你們是不是來遲到了。我剛才在校門口等了你們好久。還以為你們遇到什麼事來不了呢!」張痘巴厚著臉皮貼上來侃侃而談。那樣子就像跟她們是多麼親密的朋友一樣。
童大小姐與楊柳對視一眼,忍禁不俊的同時笑了起來。「楊老師,他好像是在跟我們說話喲,你認識他?」
「不認識。」楊柳配合的搖頭否認道:「以前沒見過,估計是人家認錯人吧!」
「楊柳,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張成指著自己鼻子道:「我是你的同學張成啊!」
「張成啊?曾經好像是有過這麼一位同學。」楊柳仰著頭想了想,然後很遺憾的道:「不過,我記得他在幾個月前就死於意外了。」
「唰!」那個痘巴臉頓時連臉上那些紅色的青春痘都變成了黑竭色的。他從來不知道文靜單純如楊柳也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
「噗!」童大小姐狂笑不已。她也沒想到楊柳會表現得如此智慧。她現在可以肯定,只要給楊柳一個機遇,一個舞台。她就能讓全世界的人滿意。
幾人正在說笑的時候。楊柳的導師發現了她。楊柳將小欣介紹給她的教授。童大小姐跟那位教授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跟楊柳說了她要跟林芳去看幾個親戚的事。楊柳現在對她放心得很,二話沒說就放行了。
「楊老師,我們晚上在酒店見。」童大小姐又朝那導師揮了揮手,就先走了。
林芳還在校門口等著。她那輛紅旗轎車別提有多招搖。引得路人走來走去,都會多看幾眼。不過林芳早就習慣了接受那樣的目光。所以,她坐在車裡可以做到安之若素。遠遠就見到小欣出來了,笑著沖小欣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童大小姐拉門上了副駕坐。
「不久,才一個小時。」林芳可不會擔心她的比賽成績。相比之下,她更關心楊柳的去向。「你老師呢?」
「遇到她的導師和同學了,正聊得歡呢!」童大小姐道:「咱們現在是去我哥的學校嗎?」
「心裡就掛著你哥。你就不擔心你爺爺?」林芳笑著調侃道。
童大小姐抿了抿唇,坦然回道:「爺爺不用我擔心,他老人家是氣還沒出夠。我要是現在去見他,那就是一標準的炮灰。」
「噗……沒錯。所以,我也不敢去。」林芳已經記不清今天是第幾次大笑了。她發現跟小欣在一起,人會自然的變得開心。不知不覺的就放鬆大笑了。笑過之後,她開始考慮呆會兒見林峰的事了。林芳憂心忡忡的道:
「其實,你哥比你爺爺麻煩多了。那孩子至從上次與他爸和哥打了一架之後,就不再理任何姓林的人了。就連他爺爺和我都不理了。他當時受了內傷,也不讓我們幫他治,也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我去了幾次都沒見到他。讓人傳話給他,說他爺爺病了住在醫院。他也沒去看過一次。」
童大小姐終於知道,老爺子住在醫院裝病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