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好好的活著有很多層意義,比方說想吃點什麼吃點什麼了,想幹點什麼幹點什麼了……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有事的時候出來逞逞英雄,沒事的時候泡泡美女,這就是我的志向了……」
曹操張大了嘴不相信道:「就這些?這分明就是胸無大志,胡鬧嘛,文遠如今身居大將軍尊位,功名利祿無不唾手可及,即便是想……也非難事,還有什麼是文遠辦不到的?」說到半途的時候,曹操頓了一頓,他相信文遠能夠明白其中的含義。
然而文遠卻無比認真的道:「兄長,其實想做到這些並不容易!尤其是在亂世,想要達到我的願望是非常非常艱難的!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起初是純粹為了自保,後來才發現,只有徹底改變混亂的天下,才有我達成這些理想的機會!所以我才會不斷的努力,不斷的強化自己,而看到亂世百姓受盡苦難,兄弟我自認還算有些同情心,所以……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文遠苦笑道:「其實我知道兄長想問什麼,其實權勢地位,真沒有什麼太值得緊抓不放的,錢只要夠花就好,權,只要不受人欺凌就好,其實為了這片天下,為了這份責任,咱們已經付出了太多的精力,就像現在,一場官渡之戰,我已經一年多沒有和妻兒團聚了呢!」
文遠的一席話再度讓曹操陷入了沉思,如果說曹操還只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待事情,此時文遠的這番話彷彿為他開啟了一扇窗。能夠看到更廣闊的一片區域!
二人的談話到此就結束了,曹操低頭思索著文遠話中的意義,文遠也被自己的話勾起了回家的渴望。
已經一年多沒有回家了呢!不知家中妻小還安好嗎?官渡之戰,自從起兵以來,似乎還從沒有一場戰爭像這一次持續這麼久!當然,也沒有一場戰爭像官渡之戰這樣意義深重大德魯伊的縱橫之路!
官渡之戰的勝利,意味著曾經與文遠針鋒相對的曹操勢力轟然倒塌,文遠擊敗了自他起兵以來最大的一個對手,雖然現在豫州、兗州的仍殘存著不少親附曹操的實力,但是這些都只是疥癬之疾不足為慮,相信用不了多久,豫兗二州就會納入文遠治下的版圖之中!
自此文遠便可虎踞中原,鯨吞天下!試問何人還可與爭鋒?
不過主要的戰爭雖說是結束了,可是後續的還有千頭萬緒的事情,如何安置原來曹操的原班文武,如何安撫百姓,架構新的權力體系,部署軍隊維護佔領區穩定等等等等……都需要文遠斟酌決定。
而眼下最緊迫的是,必須盡快讓已經在外征戰了一年多的軍士們盡早班師回河北,去和家人團聚。
士兵也是人,即便是一向強調軍紀作風的河北軍也不例外。本來戰事膠著時還好說,大家都還能咬牙苦撐,現如今大戰已經結束,所有人自然期盼著能早點回家!試想一下,軍士們四五百個日日夜夜沒有見過妻小家人,生活簡單淳樸的他們相信比文遠此時的思歸之心更濃!
而他們遠在河北,甚至幽燕之地的親人,只怕更翹首企盼著丈夫、父親、兒子的歸來,對他們的安危日日提心吊膽,牽腸掛肚,所以……
第二日,文遠召集麾下核心文武齊聚中軍帳議事。為了表示對曹操的尊重,文遠並沒有把大將軍行轅設在州牧府,而是在許昌城外紮下中軍大營。當然,城中的兩萬多敗兵是必須解除武裝的,文遠只派了張頜領一萬青州兵入城接替防守。
而文遠今天的目標很明確,並沒有廢話,一開口提的主要議題就是撤兵!
「好了……我大致的想法就是這樣了,各位說說看吧,有什麼看法,有沒有什麼需要修改之處!撤軍之事必須盡早確定,盡快執行!」昨天從州牧府出來,文遠就一直考慮撤兵的事情,一夜思索到今天大框已經確定,只差細節需要眾人商量補充。
聽了文遠剛才所鋪開的大框,臧霸面有難色接口道:「主公,只留下這些守軍,恐怕有些不妥吧……豫州、兗州都是大州,合共十四個郡,二百多萬人口!許昌不過剛剛平定,還有那麼多地方等著收復……總之這麼多煩瑣事務,主公卻只從青州、徐州兩個軍團抽出六萬戰輔兵,這麼點兵馬怎麼能夠用?」
主公說了,考慮中軍、冀州、幽州包括驍騎這四個主力軍團已經在外征戰一年多的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整,兗州、豫州留守軍就只有從剛剛參戰不久的徐州和青州抽調,這次配合文遠東線作戰,張頜、臧霸一共就帶來了兩個軍團十萬戰輔兵。其實臧霸也能理解主公愛護士兵的苦衷!讓誰在外面打一年多的仗不回家,估計誰都受不住!可是這一抽就抽出了一大半,臧霸以前終歸是做無本買賣的,這樣劃拉下來一大塊肉,叫他如何不心疼?
所以文遠話音一落,臧霸就開始提意見了!
文遠看了臧霸一眼,道:「不夠用也得夠用!宣高,你心裡那點小九九我還不知道的一清二楚?還不是不捨得我分你的兵……」
臧霸撓著腦袋苦笑道:「主公見笑了,這些兵都是俺一手操練出來的,一時真捨不得送走……」
文遠笑罵道:「小家子氣!不是送走,只是暫時調用!半年之內,我會從河北抽調活在本地招募,組建兩支軍團聽用,到時候青州兵撤回青州,徐州並你臧霸自個帶走!本來還想讓你和張頜暫時兼領兩州軍務的呢,這麼小家子氣,讓我如何能放心把兗州的軍事重擔交到你手中?」
兩州軍務?臧霸一聽傻眼了,他新投靠文遠不久,本來他還害怕主公分他的權,想不到主公竟然對他如此信任,竟把兗州交給他來駐守!這份胸襟,讓臧霸不禁慚愧臉紅!
臧霸當即認錯道:「主公,俺錯了!兗州交給俺,俺一定不辜負主公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