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十月出兵征討張燕,到現在已經快半年了,坐鎮上黨將并州事務送入正軌之後,將士們都盼望著回鄉與家人團聚。(看小說就到——)
政事方面,經過這三個月的調整,并州已經架構起一套班底,文遠上表奏請朝廷封張燕為并州刺史、建義將軍,其部將郭大賢為太原太守,揚武校尉。令麴義為并州都督,兼雁門太守,都督并州軍士,令眭固為西河太守、白繞為定襄太守,加上田豐所在的上黨郡,如此從四面對太原郡形成包圍,鉗制張燕,使其不敢有不軌之心。
另外并州雖然人少貧瘠,卻是冀州西方抵禦外族的屏障,地理位置重要,對這裡的防衛絲毫不敢掉以輕西,雁門、太原、定襄、西河四郡文遠留下了麴義和張燕的六萬駐軍,加上上黨計劃此前遭受重創正在重建的兩萬上黨兵,有著八萬之眾,想來足可保并州無虞。
只是如此多的士兵駐紮在并州之後,糧食供應又成了問題,并州實在不擅長出產糧食,五郡之中,只有太原、上黨二郡有少量土地適合屯墾而已,豐年時倒勉強能夠供應八萬大軍的糧餉開支,若是遇上災年,就需要從冀州調集糧食了。
四月,文遠辭別田豐、張燕、麴義等人令大軍班師回冀州,臨行之前,文遠特意單獨叫過麴義耳語一陣,麴義連連點頭應命,眼神中迸發出狂熱的戰意!
不過文遠此次回師冀州,帶走的只有玄纓親衛、中軍一萬戰兵和少數輔兵,趙雲、顏良、太史慈等數萬兵馬分別置於上黨、河內二郡,連驍騎營也不帶回,這樣的舉動別說是天下群雄摸不著頭腦,就連文遠麾下文武也不解其意。(看小說就到——)
對於文遠這種明顯不合常理的調動,連郭嘉都覺著莫名其妙,雖然料想主公必然有他的道理,不過郭嘉得了空還是忍不住詢問。
但文遠只是神秘一笑,笑而不語。
郭嘉等一干文武絞盡腦汁敏思苦想摸不著頭腦,諸侯們可沒有那麼多的心思考慮。
在勒緊褲腰帶過了一個乾巴巴的冬天之後,諸侯們便又開始瘋狂的相互攻伐起來,文遠的強大已經令他們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尤其是曹操,在興平元年遭遇了令他險些根基盡毀的巨大打擊之後,一開春,曹操就再度起兵討伐呂布軍。在定陶城兩軍對壘。
此次定陶之戰,曹操可謂是卯足了全力,誓要一舉擊潰呂布,重據兗州,重新追趕上張遼這個生平大敵!
此時曹軍大營內,曹操和帳下謀士荀彧、程昱、滿寵一眾文臣武將等人正在議事,營外十里,就是呂布駐軍的定陶城,但是曹操和眾謀臣商量的事情卻和呂布沒有多大的關係。【——*悠】
曹操揚了揚手中的信件道:「張遼此人,已成席捲河北之勢了啊。并州張燕十萬驍銳,尚且不是他的敵手,試問天下間還有誰能敵?」
初平四年整整一年時間,曹操可謂是順風順水,曹操只用了一年時間就完成了從腳下無立錐之地到坐擁兗州的華麗轉身。這一年,曹操如日中天,破黑山、敗袁術、收黃巾,連嶄露頭角的張遼和他相比風頭都略有不及。
可是不過一年時間,風向就徹底變了,張遼擊滅袁紹佔據冀州,而曹操卻被呂布從背後偷襲,險些失去根基之地。現在張遼又擊滅張燕拿下大半個并州,豈不是又把曹操落下了一個身位?這讓自詡雄才大略的曹操及其屬下不禁備感壓力。
不過曹操到底是心志堅毅之人,見眾人氣氛有些凝重,曹操突然哈哈大笑,引得眾人一陣側目。
只見曹操慷慨激昂道:「大丈夫志在千里,豈能為這麼一點困難退縮畏懼?張遼確實是個勁敵,不過我曹操又豈是軟柿子捏的?能與張遼爭奪天下,刺激,過癮!前途越艱難,過程就越有趣!哈哈哈,我都已經興奮的有些發抖了呢!」
曹操的一番鼓舞人心的話,無形中活躍了眾人的心氣,主公能有如此堅韌的意志,身為謀士也是心中敬佩!
謀士程昱道:「張遼勢大,我軍如不能速勝呂布,穩定兗州並向外擴充實力,待其平定河北回師南下之時,天下雖大,只怕到那時也無主公容身之地了!所以此一戰,我軍必須勝利!」
曹操慨然道:「沒錯,必須勝利!呂布有勇無謀,根本不足為慮,此次作戰,不破呂布誓不回軍,還望諸君多多盡力!」
眾臣其拜服道:「我等皆願效死力!」
安排好進攻呂布的事宜,眾人各自散去,曹操獨將荀彧留在帳內。
曹操問道:「文若,我令你派人仔細調查張遼治下情況,這些日子可有回信?」
荀彧道:「前日手下人剛剛送下來消息,彧剛剛整理過,正準備呈報給主公您?」
曹操迫不及待道:「哦,快說說看,都發現了哪些東西。」
荀彧點頭道:「是……」荀彧將在冀州打探到的消息娓娓道於曹操,從百姓到軍隊,從政治到經濟,一口氣足足說了一個多時辰,曹操聽著時而恍然大悟,時而搖首歎息,到了最後,曹操只是埋頭坐著,整個人陷入沉思之中。
最後荀彧總結道:「言而總之,張遼此人為政,興屯田養息百姓,蓄軍資以備不時,冀州百姓安定,皆感慕張遼恩義,士卒敢戰,聞戰而喜!此人之胸襟氣度,手腕見識,彧自愧不及!」
曹操仔細的聽著荀彧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腦子裡反覆分析,張遼能得到號稱有「王佐之才」的荀彧如此高的評價,他也感到肩頭沉重的壓力。
張遼,難道你會是我曹操無法逾越過的一道坎嗎?
曹操咬了咬牙道:「文若,我與其相比,如何?」
荀彧道:「主公不必灰心,主公心志韜略曠古爍今,乃是荀彧認定千載難遇的明君,麾下兵精將勇,比之張遼絕不遜色,稍有不足之處,乃在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