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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9 瘟疫 文 / 學徒歸來

    「哈哈!白大頭你可小心著點,你的頭目標那麼大,一不小心就能砸著你。」見白大同灰頭土臉的樣子,陳四極不自然的取笑著,大熱的天,臉色病黃的有些嚇人。

    「就你小子會咒我,難不成輸了賭賽,想跟俺賴皮?」白大同並沒有注意道文遠軍的士兵瞪了一眼陳四道。

    陳四擦去額頭上黃豆大的汗水,硬氣道:「不就一場酒嘛?多大的事?俺陳四豈是那種賴賬的人?」不過他說完之後,痛苦的捂著肚子,叫道:「哎喲,這肚子,不行,我要再去方便方便……」說罷,彎著腰向戰壕外跑去。

    兩個人雖然平常在一起鬥嘴慣了,關係卻是最鐵的,白大同關心道:「陳四,你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這才半天的功夫,你就去了五趟,要不要讓頭兒給你找軍醫看看?」

    「娘的!誰知道呢?也不知道昨晚上吃了啥東西,今早一起來就是這個樣子,哎呦,待會再說吧,我忍不住了……」陳四邊跑邊艱難的說完這幾句話,已經消失在白大同的視線裡。

    「挺乾瘦的一人,飯量比俺還大些……」陳四邊嘀咕邊站起身,他還是擔心陳四別是得了什麼急病,尋思著替陳四去後面營帳去請軍醫。

    白大同找隊頭告了個假,貓著腰沿著戰壕向後走去,沒辦法,城頭上的投石車已經沒幾座了,袁軍的投石車已經輕易的抵近寨牆外極近的區域,投出的石塊更是可以越過寨牆砸到數十步以內,這段距離可得小心。

    走出了最危險的那數十步區域,白大同終於站直了身軀,他伸了伸窩的酸痛的腿腳,向內營走去。

    巨鹿軍所築的陽平亭城寨前後三重寨牆,每重寨牆相隔一里多地,前寨是純戰兵駐守的地方,後寨住的是主公和他玄纓鐵衛,中寨的兵種比較雜,戰兵、輔兵、工匠、軍醫都駐紮在這裡,白大同要去找的軍醫就在這裡。

    不一會功夫,白大同來到中寨寨門下,亮了軍牌,守寨的同袍把他放了進去,中寨寨牆同樣高有三丈,垛堞網絡城垛一應俱全,只是沒有投石機等守城器具,寨牆之上有楊義率領的士卒守吧。三重寨牆,彼此間防禦都自稱體系,便是袁軍攻下了第一重寨牆,文遠軍也能從容退入中寨組織防禦。

    從守門的弟兄哪裡問明了軍中醫匠治病的地方,白大同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地頭,不過一掀帳篷,白大同發現帳中除了有一個身背青囊的老醫匠外,主公居然也在這裡,兩個人正小聲交談著什麼,像是在問些病狀之類的東西……

    白大同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怪誕的想法主公不會也和陳四一樣,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跑肚拉稀了吧……

    白大同猛的搖頭甩掉這個不敬的想法,啪得一聲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嘀咕道:「呸呸呸……烏鴉嘴,主公是天上派來拯救咱平民百姓的仙人,那是陳四那個凡夫俗子能比的!」

    清亮的耳光聲引起了文遠的注意,他回過頭,看見一個小兵正在寨外,臉上帶著一個紅紅的掌印,正愧疚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你這是……」文遠走過來,問道,他記得這個人,當初在魏縣城下聽過兩個小兵耳語。

    白大同平日天不怕地不怕,不過見了主公竟然有些繃不住,就覺著胸膛裡頭打鼓一樣咚咚直跳著,硬著頭皮上前拜道:「小的拜……拜見主公。」

    「不舒服?來看病?」文遠將白大同攙扶起來,見他渾身顫抖著,便開口問道。

    「不是不是!」白大同急忙擺手道:「俺沒事,是俺那兄弟,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吃了啥不乾淨的東西,半天功夫去了幾趟茅廁,我看他多半是拉肚子,就來這邊找醫匠抓幾服藥給治治。」

    「拉肚子?」白大同就見主公和那背著青囊的白鬍子老頭齊聲驚道,從二人的臉上可以清楚的看出一絲陰霾。

    文遠臉色很快恢復正常,和白鬍子老頭交談兩句,對白大同道:「走,帶我們去看看你那個兄弟。」

    白大同忙不迭的答應,領著文遠往前寨而去。

    到了前寨,白大同找到陳四,文遠特意安排了一處獨立的帳篷將陳四安置在帳內,華佗給陳四把過脈,又看了他的眼皮和舌苔,出帳後才對文遠凝肅道:「將軍,確定沒有錯了,確實是……瘟疫!」

    「什麼?」文遠面色一變,額頭上頓時現出大顆大顆的汗水。

    他也是偶爾聽說這兩日軍中患病之人突然增多,才到軍醫處去看看究竟,起初文遠並沒有在意,只以為是軍中傷兵增多所致,何曾想到竟然會是瘟疫!

    瘟疫!這可是要人命的東西!

    文遠如果不是看過一些史書,很難想像泱泱華夏何以在漢末三國短短不過百年的時間,就從超過五千萬的人**退至只剩下九百萬人!

    這其中戰亂和饑荒造成的死亡人口其實只佔極小的一部分,更多的則是連年的水災、旱災、地震、海嘯、瘟疫等等,而其中最大的殺手便是瘟疫!

    據史料記載,從漢桓帝劉志,至漢獻帝劉協的七十餘年中,記載有疫病流行17次。三國時期70多年間,先後爆發水災11次,旱災6次,蝗災5次,震災8次,疫病9次,火風5次,共44次。平均每兩年一次。

    災荒不斷,疫情連年,民不聊生,這其中危害最烈的便是瘟疫,東漢時期的張仲景在其著作《傷寒雜病論》的序言中說「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紀年(公元196年)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采眾方。」連一代名醫張仲景的家族都不能倖免,如文學史上著名的「建安七子」中的徐干、陳琳、應瑒、劉禎也一時俱逝。其慘狀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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