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潔兒——」
老王妃望著一臉平靜的徐潔兒，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既憂又愧疚，只希望等一下事情不要鬧得不可開交才好。
「母妃，我不會鬧事的，我只是希望知道一個答案，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徐潔兒平靜地說道，不知怎麼回事，聽到閒王回來，她此刻卻並沒有那麼緊張了。也許是其實心裡早有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老娘，我回來了。」
蘇輕凌挽著夏司洛的手臂，接受王府上下眸光的『洗禮』，招招搖搖地邁步進了大廳。一眼就瞧見徐潔兒跟老王府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僅是轉眸一想就明白了，大概徐潔兒在聽到歌謠後來找老王妃對質吧。
「怎麼？你們都不歡迎我？」
徐潔兒望著俊美非凡的蘇輕凌，直直地打量著。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的睫毛比女子還長，膚色似白雪一樣，身材也比一般的男子要瘦弱許多，還有喉嚨處也一直用著高領掩蓋著，這些特徵不都是在說明她其實很可疑，但是自己卻都沒有發現。
小婢女望著蘇輕凌，朝著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都是她才害得她們家小姐現在要受這些罪，外面的歌謠全城傳，小姐的名聲都給毀了。
「參見王爺。」徐潔兒朝著蘇輕凌微欠了欠身，在還沒有正式脫離王府之前，她的身份還是王妃，而她依然是王爺，所以禮不可廢。
小婢女見主子行禮，她也不情不願地朝著蘇輕凌福了福身。但是蘇輕凌敢打賭，這個小婢女肯定在心裡咒罵著自己呢。
「凌兒，你們這是？」
老王妃的焦點在蘇輕凌和夏司洛親暱的行為上，她知道女兒掛著的男子是北鳳國的十一皇子，上次在皇宮見過。可是他們現在已經是這麼親密了嗎？
「老娘，你該認識洛洛吧。我聽明一、明二說過，你們在皇宮見過。」
老王妃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夏司洛福了福身。
「老身見過北鳳十一皇子。」
夏司洛點了點頭，卻不料換來蘇輕凌一個胳膊肘拐子。只見她很不高興地瞪了一眼夏司洛，顧不得徐潔兒他們瞪大的眼睛：
「喂，洛洛，你居然敢讓我老娘給你請安？你會不會搞錯了。」他現在可是自己的男友，哪有長輩給晚輩行禮的？
夏司洛抿了抿唇，冰著一張臉。
「凌兒，不得對皇子放肆。」老王妃嚇了一跳，以為夏司洛要發飆了。但是除乎她意外的是，夏司洛居然朝著她點了點頭。
老王妃愣住，連徐潔兒她們也弄不清楚眼前是在演哪一出？
蘇輕凌滿意地點了點頭，笑嘻嘻地對著老王妃說道：
「老娘，洛洛在向你打招呼呢。」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彆扭，打招呼也是冷冰冰的。
老王妃一頭黑線，和徐潔兒她們面面相覷，這樣也叫打招呼？
「好了，別的話就不說了。」蘇輕凌豪放地揮了揮手，望向徐潔兒。「我今天就是回來解決你想知道的事情的。我已經聽龍少傾說了，你也聽到歌謠的事情了，想必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咱們就不多廢話，直接進入主題吧。」
徐潔兒見蘇輕凌毫不介意地承認，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她也不想再被欺騙下去了。
一行人坐回了椅子上，老王妃居上，蘇輕凌拽著夏洛洛在左側，徐潔兒和小婢女在右側。地盤分明，開始眼神對峙。
「王爺，或者我應該喚您郡主！」徐潔兒望著蘇輕凌，雖然力求鎮定，但是眼睛裡依然還有著對她的怨恨。若非她們一家子的刻意隱瞞，自己也不會過兩年混混沌沌的生活。
「我比較喜歡閒王。」蘇輕凌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摘去發間的玉簪。「不過，我還是得承認，我是女的。」
烏黑的髮絲垂落在香肩，隨著窗外掠入的微風輕舞著。那張原本俊美的臉一下子變成了絕色無瑕，眉若柳葉，眼波迷人，秀氣的瑤鼻，粉色泛著晶亮光芒的櫻唇。她的五官彷彿是由天然的工匠一筆一刀地雕琢而成，美麗極了！
徐潔兒和小婢女好久都回不了神，她們一直知道閒王是俊氣非凡的。但是沒想到只是小小地抽掉了束髮的玉簪，效果卻是如此的驚人。什麼南耀第一美人，如果跟眼前的蘇輕凌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雲泥之差……
「為什麼要扮男裝呢？」徐潔兒問道，以蘇輕凌的美貌，即時是身為女子想必也不會平凡一生的，又如何非要以男裝示人？
蘇輕凌聳了聳肩，然後朝著老王妃呶了呶嘴：
「這個你要問老娘。」畢竟是她讓閒王從小就以男裝示人的，至少要付大半的責任。
徐潔兒的目光望向老王妃，帶著疑問。
老王妃輕歎了口氣，然後開始對徐潔兒解釋讓蘇輕凌女扮男裝的原因。
聽完了老王妃的解釋，徐潔兒沉默了。她向來是個顧大局的女子，如果換成她，也許她也會跟老王妃做出同樣的選擇。但是關鍵是她畢竟不是老王妃，更重要的是因為她的決定卻讓自己的一生都陷入了尷尬，這讓她無法到她的位置上去考慮。
「潔兒，請你原諒我。」
老王妃望著徐潔兒，帶著真誠。
「我——」徐潔兒雖然體諒老王妃的做法，但是要她原諒她，她卻不可能馬上就答應。她不是聖人，無法做到以怨報德。
「潔兒，我知道我們的隱瞞讓你受罪了。為此，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也請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想一想，我只是一個失去了丈夫的寡婦，為了我跟孩子的生活，我才不得不走到今天這一步。傷害你，我真的很愧疚，可是我卻沒有選擇……」
「老夫人，您只顧著自己是寡婦，想為自己和王爺著想，這無可厚非。可是我也是無辜的，這一切都不應該是我該遭遇的。更何況我只是個平凡人，沒有那麼偉大的能夠因為你的原因而忘記自己所遭受的一切……」
「你要什麼？」蘇輕凌直接打斷了徐潔兒的話，她不是老王妃，徐潔兒原諒不原諒，她都無所謂。她只是希望事情能夠盡量簡單，不要太麻煩了。因為她討厭麻煩。
徐潔兒望著絕美的蘇輕凌，習慣了男裝的她，現在她還是覺得眼前的美女讓她陌生。只是她覺得很可笑，做錯事情的人是她嗎？為什麼蘇輕凌的姿態卻讓她覺得錯的人是自己？
「王爺，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老娘已經告訴你了。」除非你耳背。
「王爺，你們如此對待小姐，難道不該道歉嗎？」小婢女看不慣蘇輕凌的張狂。
「難道剛才老夫人沒有道歉？」又來一個耳背的。
「……」
徐潔兒和小婢女徹底地愣住，沒錯，老王妃是該解釋的解釋了，該道歉的也道歉了。可是蘇輕凌的態度讓她們覺得不對勁啊。難道她就沒錯嗎？
「你要離開王府的話，我給你休書。」蘇輕凌又拋下一枚『炸彈』。
「休書？」徐潔兒暈頭轉向，她從聽到歌謠後就開怒亂成一團，即使是傷心、難過、難堪、惱怒，但是她卻真的沒有想到過休書？
「王爺，您怎麼能夠如此沒良心呢？你把小姐休了，小姐的未來就毀了。」小婢女又跳出來正義執言了。
「要不然呢？」蘇輕凌翻了翻白眼，「難道你要讓她繼續留在王府做個有名無實的王妃？就這樣將剩下的大半輩子也給浪費掉了？」
「當然不行。」小婢女想也不想地否定。
「那你說怎麼辦？」蘇輕凌兩手一攤，乾脆把球踢給了她。
「我——」小婢女咬了咬唇，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蘇輕凌翻了翻白眼，這不就結了。
「你不想留在王府，當然就得給你休書。但是又怕休書會讓你難堪，壞了以後的一生。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也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