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在趙石面前,什麼樣酒量的人都是浮雲,張鋒*話說了許多,喝的也有些多,滿臉通紅,吐著酒氣,但這傢伙酒品也實在不怎麼樣,喝多了之後,也不閒著,就嚷著想出去走走。
趙石無可無不可,國武監每一寸土地現在他都瞭如指掌,實在沒什麼看頭,尤其是現在國武監的地方還在逐漸擴大,承恩湖,西山行宮,西山大營,若非西山乃皇陵所在,估計將西山整個包進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其實開始的時候,他也只是想將國武監見的輝煌雄偉一些,但到了後來,顯然有些收不住手了,國武監吏目越來越多,建制也越來越全,仿照國監製,除了祭酒之位仍舊空懸之外,其他幾乎都已補足。
而隨著生員越來越多,國武監已經將學制定為三年,以後也許還要延長,去歲時,也開始招收童入監,時日長,暫且定為七年,一批批十幾歲的童進入國武監,這真正算得上是國武監以後的基石,等到數年過後,第一批童走出國武監,之後便是源源不斷,也真正符合趙石心目中一所軍事學院應該具備的特點。
而等到那個時候,其實要考慮的也就簡單了,派人到各地府縣,設置國武監分院,那算完成後世教學體制中重要的一環。
而隨著國武監建制越來越完整」許多事情也就不是一個人可以控制的了的了,比如說國武監佔地之事,現在乎戶部打交道的那些傢伙明顯感覺到了戶部的軟弱,一個個卯著勁兒的在擴大國武監佔地規模,今日三小塊,明日一大塊,將週遭土地納入囊中,等到西山大營與西a,行宮再劃過來,地方大的已然有些不像話了。
已然身為明威將軍麾下長史的南十八趕緊一頭冷汗的叫停」再這麼下去,地方可就要趕上皇城了,到時被人參上一本,叫麻煩,尤其是西山行宮那邊,至今還保持著原樣,誰也沒敢動」還是趙石大手一揮」行宮那邊顯圈起來,可擇日開放,供國武監生員遊覽,讓年輕人長長見識,於是,西山行宮也就成了國武監的園中之園,據說皇帝陛下聽聞了此事,搖頭一笑」並沒怎麼在意,到是讓國武監的一干人等都鬆了一口氣。
而五六年間,將國武監辦到這個地步,這底氣也就其來有自了,其實張鋒聚等人在潼關的冷遇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他的身上」不說多年前跟折家人的一些衝突,就說已經故世的大將軍折木清對他一個外人表現出來的異乎尋常的親近,就足夠讓折家年輕弟嫉恨有加了。
再加上如今他這國武監辦的風風火火,漸有一發不可收拾之相,你道國武監並身是什麼?那可是折大將軍執掌的武學來的,折大將軍晚年致力於此」朝野上下誰不知曉?
但結果怎麼著?還不是辦的稀鬆平常,折大將軍在時,還能靠著折大將軍在軍中的威望勉強維持」而到得大將軍臥病,武學卻是樹倒猢猻散,衰敗之速,簡直堪比兵敗如山倒了。
這也就算了,畢竟折大將軍是指揮千軍萬馬,領兵沙場的大將軍,於辦學上火候差些,也不過是白璧微瑕罷了,但讓折家弟是心懷芥蒂的是,得勝伯挾平蜀之功回京,幾乎隨即便接手了武學,這還不算,之後改武學為國武監,大興土木,招攬俊,不數年間,又弄出了一支猛虎武勝軍出來,這就加不同了,就好像國監上面有翰林院一樣,從國監出來,有很大的機會入翰林院,只要這一步跨過去,十年寒窗苦讀什麼的就是值得的。
而有了猛虎武勝軍的國武監也是一個道理,入國武監就讀,之後再進猛虎武勝軍,完整的體系,已是略具雛形,這般下來,名聲漸響也就在情理之間了的。
辦學辦成這樣,可謂是風生水起,漸有沖天之勢,而相比較下來,再說起折大將軍來,還能聽到什麼好話?這不是在打折家的臉呢嗎?
這裡面的曲折,其他人就算知道,也未必在意,但折家弟怎能無視?又怎能不懷恨在必不然的話,國武監中,為何沒有一位折家弟,以折家人的眼光,又怎能沒有一位折家弟入監?
這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恩怨糾纏,結果便是張鋒聚等人受了波及不過對於這位年紀輕輕的趙大將軍,折家雖然勢大,卻也沒有多少手段來奈何的了他罷了。
閒話少說,回到正題。
「前幾年大哥娶那頭母老虎嗯,不對,嘿螺,小嫂進門,小弟的賀禮還算合意吧?大哥瞧了沒有?」張鋒聚明顯是喝多了,嘴巴也開始把不住往外亂倒東西。
趙石聽了,卻也不由一笑,這傢伙嘴中的母老虎自然不會是指李金花,說起來,也是好笑,這位在種七娘進門的時候送來的賀禮顯眼的就兩樣,一張虎皮送給種七娘,一根鑲金短棍,送給了趙石,隨之而來的信箋中還玩笑道,大哥家中悍妻難馴,可以棍棒教之云云
種七娘多聰明個人,雖沒看著那信,但一瞧這賀禮就明白了,當即就被氣的俏臉煞白,若非張鋒聚遠在潼關,見不到人,不然的話,一場血案恐怕也就避免不了了。
想起這個,趙石不由似笑非笑的道,「你可別高興的太早,七娘這些年只要一說到你,可就一副咬牙切齒,耿耿於懷的樣,那根棍也被她收了起來,估摸著是要等你回來,用之來敲打你的,呵呵,你這撩撥人的功夫可是越發長進了啊」
即便是喝多了,張鋒聚身也僵了僵,估計是想起當年和這女魔頭的恩怨來了,那會兒他年輕力壯的,可還不是人家的對手,較量一次,灰頭土臉一次,從來就沒佔到過一次便宜,真真是有點被打出心理陰影來了。不過隨即便揮舞著手臂,嘴硬道:「大哥搬心,小弟這幾年常練不綴,早非當年耳比,真要動起手來,可未必就輸了誰去」……
這說的還算硬氣,不過接下來就洩了底了,只見他眼珠兒轉著,卻道:「不過既然已經成了自家嫂嫂,做兄弟的,哪裡還能與自家嫂動手?傷了嫂,大哥也心疼不是?到時嘿嘿,大哥千萬勸著些,不然別怪小弟醜話說在前頭弟也只能到乾娘那裡說理去了」,聽了這麼一句,趙石不由哈哈大笑,「你呀,你呀,不過大哥也跟你說句醜話,耍無賴是沒用的,七娘這些年脾氣可一點也沒變,磨刀霍霍這多年了,只要一聽到你回來了,估計誰也攔不住,大哥若是你,也只能希望當年那棍做的劣些,不然,這苦頭估計你躲不過去
旁邊達懶也嘿嘿笑了,心裡已經在琢磨著應該找哪些人來圍觀這出大戲,粗人喜歡看熱鬧了。
張鋒聚一臉的晦氣,心中暗罵,大哥可是遠不如當初厚道了,尤其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太也沒有頭氣。
若是換了自家族中那幾個兄弟,就算打不過對方媳婦,總要將對方漢揪住,錘上一頓,也好出出心頭惡氣,但對著這位義兄嗯,即使喝再多的酒,這個膽他也是沒有的。
「咱今晚就去看望乾娘,碰到嫂嫂,大不了陪個情罷了,還真能動手怎的?月兒,月兒,走,跟你伯伯陪爹爹出去轉轉
趙石哈哈一笑間,順手捉住女童的領,向上一拋,在女童驚叫聲中,小身立即騰空而起,等小女孩兒醒過神來的時候,卻已經坐到了趙家伯伯寬厚的肩膀上,四周瞧瞧,各個矮自己一頭,以前可從沒人這般陪她玩過,頓時忘了害怕,摟著趙石的脖,灑下一連串稚氣而又清脆的笑聲。
顯然對這一套已經孰能生巧,熟練的抓住女童小腿兒,穩住她的身,聽到頭頂的笑聲,不由對被嚇了一跳的張鋒聚道:「嗯,月兒比咱家那小可強多了,那小除了哭鬧之外,現在就知道拿他那便宜老師來和我打擂台,沒一點男漢大丈夫應該有的膽魄血性
他這時興致也是不錯,領先邁步出了大廳,一邊笑道:「西校場今日有場馬球,應該還有些看頭,再有就是決鬥場,旁的地方,也就是景致不錯,估計你這小也沒那個雅興,說吧,想去哪處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