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血
第六卷大風起兮雲飛揚第四百六十四章炫耀
二天一大早。趙石迷迷糊糊的開了眼睛。瞅了一亮堂堂的陽光。趙石明白。好像自己的生物鐘出了些毛病。不論前世還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不管什麼時候。都濛濛亮的時|他便能睜開眼睛。這是前世時嚴格的訓練所養成的習慣。但現在嘛……不提也罷。
想起昨晚……趙石也是一陣苦笑。這個新婚之夜的遭遇可真是夠瞧的。幾乎是一夜未睡。小丫頭哭了個昏天暗的。他可沒遇到過相同的情形。自然也談不上什麼安。半宿下來。幾乎都是小丫頭一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說的都是家裡的好處。最後哭的累了。迷迷糊糊的眼皮子鬆了下來。還總結了一句。不該讓人將她弄到這個離家這麼遠的的方來。之後小腦袋一|。逕自睡倒在桌子上。還的趙石將她再抱到床上。既然人家不讓衣服。也就不脫了。自己也只是將大紅色的吉服脫下來了事。
幾乎是覺著剛閉眼。這天就亮了。也可見昨天一天下來是怎樣的疲憊了。胳膊有些沉。轉頭向身邊望去。小丫頭也不知什麼時候將他一隻胳膊死死抱在懷裡。嬌小的身子像貓兒般蜷縮著鑽在他的腋下。他這裡一動。小丫頭卻是在夢中皺起了細細彎彎的眉毛。小臉兒在他的胳膊上蹭來蹭去的。卻露出原來的方一大片濕跡。原來這小人兒還有流口水的習慣。
這個新婚之夜到也別緻。心裡自嘲的念叨了一句正要叫人。外面卻是傳來腳步聲。房門輕輕叩響外面有人細聲細氣的喚道：「老夫人……老爺。夫人……」
趙石這才醒起。事情還不算完。那該死的規矩好像新婚之夜後的早上。新婦還要給公公婆|奉茶之後有許多事情需他這個新郎官來做的。比如婚禮之時上門的賓客送來的賀禮。都要查驗一番。貴重的還要牢牢記在冊子上以有了機會時。回禮時有個掂量。自然了官場中人。都能分清輕重不會有誰奉上連皇上。太后壓下去的厚禮。那樣的話。禮物一定會被奉還之外。對自己也沒半點好處可言的。
來到那座獨特院子石頭娘就住在這裡院前院後此時綠意盎然。其中有蔬菜有瓜果。還有一些他作物摻雜在裡面。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個農家小院。石頭娘是個閒不住的人。雖然如今已經有命在身。是身份尊貴的命夫人了。但說到底。她還是一個的的道道的農家婦人。讓她一天到晚閒。根本就是可能的。於是。如今這座占的廣闊。華屋林立的府邸中。也就出現了這麼一座獨特的院子。
等到見到石娘的時候。此時老太太正捻著一串不知從西山哪座廟裡求來的佛珠兒。端端正坐在正堂之上。等到見到他們入內。取代臉上微有些焦灼神色的是真心的喜悅。立即便想站起身來。但還是強忍坐下。看著趙石兩個。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等到新人施完畢。早有老太太的貼身丫鬟將一盞準備好了新茶奉給了范柔兒。小丫頭此時方才睡醒。她這個年紀又是最貪睡的時候。昨天勞累了一天。今天又起了個大早。被丫婆子們圍一頓梳妝打扮。又迷迷糊糊的走了一大段的路。此時眼睛中帶著三分迷糊。三分的茫然。還有四分的睏意。看上去到像個瓷娃娃般惹人憐愛。不過還好的是。之前早有人把規矩給了她。到還記的這個程序好像十分的重要。這才勉強端著熱茶雙手奉給了石頭娘。
娘是眉開眼笑。越瞅這個小丫頭越是順眼。茶水沾了沾嘴唇。便立即放了下來。一把將小丫頭的上拽了起來。摟進了懷裡。小丫頭在府中曾住過些日。對石頭娘是分外親近的。此時卻是蜷在石頭娘的懷裡。張開小嘴。`了大大的哈欠。不一時。竟然就又睡了過去。瞅的旁邊的丫鬟婆子們是一陣的目瞪口呆。都是心道。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新媳婦。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頭娘可不管這些。對於小丫頭無意間流露出來的親暱舉動是喜翻了心。不過在瞅到小丫頭因為哭了半晚。而現出一圈浮腫的眼睛。轉過頭來。卻是不滿的瞪了一眼趙石。不過看到趙石也是一臉的疲憊。這個精力旺盛的兒子和他爹在面相上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就連平日健旺的精神頭都是一樣。但此時看去。也是有些兩眼發直。身上還帶著一股宿醉的酒氣。底是親生兒子。石頭娘這心裡就是一抽。趕緊命人去弄些湯水。又將早已預備早飯端了上來。
雖然趙石此時並不怎麼,。但還吃了一些。府裡的飯菜日漸精緻。景王府出來的廚子。自然是旁的的方比不了的。如今他這座府邸看似混亂。其實配備的人員卻是連一些郡王郡公的府邸都比不的的。景王登基。原來府邸的人手便不能全挪進宮裡。府裡的護衛好安置。他們往往都有羽林軍的職銜。衛宮禁歸左右衛統管便是。
只是這些下侍女還有一些歌姬之類的難以安排。一些常年在府的就充入宮中。一些老人兒。則是願意下的便進宮當差。不願留下的。便發給銀兩。遣散了事。至於那些有身契在手的。又不便帶入宮中。便也都賞賜給了親信之人。像王虎。趙布宗等人府上便多有這樣來歷的下人的。而趙石這裡。有這麼大,|府邸。原來用的便都是景王府的老人兒。如今更是成了這些下人們的好去處。從外院到內院。百分之八十的人手都是這麼來。
這既表示了君王的信重。卻又難免有些約束的意思在裡面不過趙石也不管這些。他沒多少旁的心思。除了當初曾度還有李匪徐春這樣的事情外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並無少不可對人言的**。在這樣的事情上便也不甚在意的。
「*……
看著兒子吃的好像很是香甜。石頭娘心裡也是高興。心裡一件大事終究是了了懷裡這個婦小是小了些。但兒子歲數也不大嘛。兒子的心思她知道。但這是老頭子生前定下來的婚事也由不的兒子不願意。至於再娶什麼人進門。她便是想管也管不了眼瞅著兒子創下這麼大的一個家業。她以前可是做夢也夢不到老來會是這麼一番情形。要是老頭子還在。看見這麼興旺的一個家從無到有出現在自己面前。那該是多高興？就算是回鄉對著祖宗的墳頭兒。也能理直氣壯的說上一句。他為老趙家養了一個不的了的子孫有這樣一兒子石娘雖是時常說不如在鞏義縣那的方住著舒。但也是打心眼兒裡自豪著呢她呀。現在可就盼著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孫子了。其他的？她也懶的去管了。
「親家公那邊已經派了人來。不過……說是要見上你們一面。之後就馬上回鄉。可能是……你看……嫁妝是整整一萬兩銀子。這兒大。親家公那邊雖然家道殷實但……再說咱們也不缺這個……」
婚事之前。范家的二小子鬧了一個大麻煩。石頭娘這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既然結了親家。有些話也就不好說。自己兒子的變化她都看在眼裡。別剛結了親。就弄個老死不相往來的情形出來。那不是讓媳婦難做呢嗎？
趙石卻是毫不在意。「那就把嫁妝退回去……」
「胡說……」石頭娘把眼睛一瞪。有些哭笑不。「哪兒有嫁妝退回去的\'難道你想把剛娶進門的媳婦休了？這我可不答應。」
「嗯。那就不退。」
聽他說的這般巧。明顯是根本沒放在心上。石頭娘有些火兒。舉起巴掌。最後卻又放下。暗自歎了一口氣。這兒子她還真就管教不了。
「照我說呢。鞏縣那裡咱們不是有些田產嗎？反正都是旁人給照看著。閒著也是閒著。不如這樣。給你姐姐姐夫留些。再給你妹子預備一些。然後多少拿出一些來。折給親家。其他剩下的。留給子孫。等他們不上飯的時候。有這些田產在。好歹讓他們還能將日子過下去……」
這下趙石卻笑了。這想的到是很長遠。鄉土氣息也很濃。他現在名下的房產。田產多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尤其是宮裡和太后娘家趙氏那邊時不時就要給些。京師的宅子就已經有了三座。其他兩處他見還沒見過呢。都是手下的人在`理。就別說遠在鞏義縣的那點田產了。
「。娘。你看著辦吧。范家……嗯。岳父那邊我去看看。讓他們留下來在京裡轉轉。不過最終還是要回鄉的。長安雖然繁華。但也是是非之的。他們不適合這裡。留下反而不好。」
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心思正好相反。對於親族總想著別放在身邊。而石頭娘聽了。雖然覺著有些不對勁兒。但也正對她現在的心思。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下來。
卻聽趙石又道：「娘。你也別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能多出去走走就多出去走走。有。這個小……嗯。她昨晚哭了一晚上。想家想的厲害。你帶她到城南莊子走。要不然。晚上還讓不讓睡了……」
「混小子……你這心疼媳婦還是嫌她晚上讓你睡不好？我可告訴你。趁早給我生個孫子。柔兒性好。長的也周正。你可不能嫌棄了她不然……」
這個早晨就在娘兩個你一言我一語中度過的。不過趙石到底沒能立即去范天養那裡。到了時。宮裡卻是來人傳見。召他入宮。
這多少在旁人眼有點不近人情。但皇家表現出來的這種不近人情卻是讓人分外羨慕的。這也變相表示了一種重視和信任。
來的幾個傳旨太監石到是見過幾面。但卻不熟。所以也不多話。隨著他們便即離府入宮。
皇城進的多了。之前給他的那種震撼的感覺也已經趨近於無。一路無話。幾個太監在前面引路。逕自奔了乾元殿。
進殿施禮已畢。趙石這才發覺。卻是一次單獨召見。殿內並無他人。只有景帝李玄謹端坐於龍案之後。打量了一下這位陛下。眼圈有些黑。但精神健旺。用意氣風發來比喻也不為過的。
這也好理解。川中指日可下。作為大秦立國以來。自太祖皇帝以下。第一位揮兵南下的英武之君。用興之主這樣的字眼兒來形容也不為過。再想到川中平定之後。大秦之疆土擴展了一倍先且不說。大秦今後將再不是苦守一隅之局面。而是背靠巴蜀。居高臨下。虎視中原。進可攻。退可守。在戰略層面上。已是佔據了主動。有了一統天下的希望。
此時這位帝王才登基兩年。自身又在壯年。野心和實力兩者兼備之下。一位大略的君主的形象已然成型。
等到大殿之內其他閒雜人等都退了出去。李玄謹才微笑著上下打量了趙石一番。看到趙石|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時。這才大聲笑了出來。
「新婚之喜。竟是將朕的猛將弄的身心俱疲？看來。溫柔之鄉。果然乃是英雄之塚。趙石。可要小心些了……」
這句話到是說趙石的心裡去了。不過溫柔鄉就沒有了。只有一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而已。
笑了兩句。顯示位皇帝陛下心情正自大好。接下來的話題卻是不出趙石預料的轉到了川中之戰上面。但聽了幾句過後。趙石卻是覺著有些怪異。這位陛下竟是在向他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