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事兒更新晚了些,請大家原諒。
下星期分頁強推,阿草自然會加倍努力,其實阿草一章都是三千字左右的在寫,更新也不算太慢了,畢竟阿草不是職業寫手……
還有,麻衣教插進來是後面劇情的需要,阿草寫的自然不是武俠小說,請大家放心……)
「大將軍令,命李繼祖,李任權,韓適,張德讓四人速到城外軍營面見,午時三刻未到者,斬。」李樹腆胸憋肚,釘子一樣站在慶陽指揮使府的大堂上,對著慶陽一眾將佐,鼻子就差沒揚到天上去,表面上雖是擺足了大將軍牙兵的威風,但心裡卻是拎的高高的,後背也已有冷汗滲出,心裡更是默默念叨,老天保佑,可別讓人看出什麼破綻,要不然一準兒是個亂刃分屍的下場。
但堂中眾將的表情卻也精彩,有忐忑不安的,有沉住氣打算靜觀其變的,還有暗自欣喜的,更有心驚肉跳的,各式各樣,不一而足。
坐在上首的李繼祖掃了眾人一眼,之後卻緊緊盯住李樹,緩緩道:「折大將軍?哪個折大將軍?折帥不是在延邊鎮嗎?怎麼到了這裡?」他在城頭看見城外掛起折字帥旗時立時便想到了折木清,心中卻是一喜,雖是不知折木清為什麼跑到了這裡,但只要有折大將軍在,便不可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此人耿直在西軍中是出了名的,太子必然會有所忌憚,這便是他的機會了。
但對方乾巴巴一句話就澆滅了他最後的希望,「不是折木清大將軍,而是京師來的折木河大將軍,職下已經把話帶到,這便回去覆命了,大將軍讓職下給眾位將軍帶話兒,慶陽之事事出有因,望眾位將軍到行營分說清楚,大將軍自不會冤枉了眾位將軍,但若午時還未見諸位將軍,便形同謀反,大軍到日,必是玉石俱焚,望眾位將軍三思,以免自誤。」
說完轉身便走,只留了這些將軍們大眼瞪小眼兒,李繼祖心中再無什麼別的想頭兒,誰都知道,折木河乃太子一系,此次由他領軍,自己決無生理的了,眼睛盯著李樹的背影,寒光閃爍,顯是已經存了殺機,但轉眼間看到身旁的李任權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心裡一歎,再不說話。
李樹出得慶陽城,一直到得離城遠了,背後的冷汗被涼風兒一吹,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心中暗罵,這種事兒再他媽的多來兩次,老子還活不活了,都是那個小隊正出的餿主意,這種吵架滅族的主意小姐也聽,真不知小姐是怎麼想的,幸虧咱老李還有那麼點膽子,要是旁人還出得了慶陽城?想起自己在那些位高權重的將軍們面前侃侃而談,心中不免暗自得意了起來……
李金花在大帳之中走來走去,想要出帳望著慶陽城才安心,又怕被手下看見自己的樣子,一會兒坐下,一會站起來,看得趙石直皺眉頭,再看到對方臉色蒼白如紙,眼睛下面還垂著個黑黑的眼袋,心裡也是擔心這位大小姐一會兒的表現。
「來,安心坐下……」趙石經過這些天,也有了幾分作保姆的自覺,說實話,對於戰術安排他是行家裡手,但對於大局的把握卻不那麼在行的,只是此次情形特殊,能走到這一步也是運氣使然,但這種身在戰場,還能將眾多戰士的命運掌握在手裡的感覺讓他有些欲罷不能,在前世的時候可沒有這種機會的。
越是到了這樣的時候,趙石越是耐心,現在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要作的就是讓女人演好最後這場戲了,「不用這樣,那些將軍們也是人,只怕現在他們比你還要擔著心事,只要你鎮定如常,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李金花慢慢坐了下來,但卻撇了撇嘴角,「主意都是你出的,受折騰的卻是我,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經過昨晚之事後,兩人關係更進了一步,這句話說出來,怎麼聽都有些撒嬌的成分在裡面。
趙石笑了笑,雖然笑容有些僵硬,但卻使他的面容看上去一瞬間活泛了起來,看得李金花一愣神兒,就聽趙石說道:「這次事成,受累的是你,但功勞最大的也是你,有什麼好抱怨的?」
李金花看他笑的這般古怪,就好像是硬擠出來的一般,說話也有了那麼幾分人氣兒,不像是以前總是板著一張臉,少言寡語的,心中也是高興,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女子可不敢居功,要不是有英雄相助,哪裡有小女子的今天,說吧,讓小女子怎麼報答英雄的相助之恩?」
話雖然的輕鬆,但卻也無比認真,李金花說完便看著趙石的臉,等他的回答。
誰知趙石卻是一躬身,報拳道:「不敢當。」
李金花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但隨即就笑了個前仰後合,這就好比孫猴子突然對豬八戒說,豬哥,我餓了,去弄些吃食來一樣,一個成天對誰都冷冷淡淡之人,突然開了兩句玩笑,雖然一點都不好笑,神情也是僵硬無比,但越是如此,才越是讓人訝異。
李金花笑的歡暢,卻是絲毫沒有感覺,自己一直焦慮緊張的心情早已經不翼而飛,兩人談談說說,雖然所說所思都大相逕庭,但不可否認的,兩個人都從中間得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快樂,李金花自是覺得少年表面上冷漠異常,其實言談機巧,往往能從不經意處也能顯示其不凡之處,跟他說起話來,實與旁人大不一樣,而趙石則覺得這般的談話也是生平所無,心情也自愉悅輕鬆,要比自己一人想些漫無邊際的事情來的好上許多了。
不知不覺間一個時辰已經過去,賬外腳步聲響,李樹在李勳一和李斐的簇擁下掀開賬簾便闖了進來。
李樹走在頭裡,掃眼便看見李金花坐在那裡,笑容燦爛,手舞足蹈,看那樣子就像是恨不能笑出朵花兒來,一愣神兒的功夫,腳步立停,走在後面的李勳一比他要矮上許多,一頭便撞在了他的背上,他臉上的傷還沒好,立即痛的一聲悶哼,開口就罵,「李老三,你他奶奶的是不是故意的?」
見三個人這麼闖進來,李金花趕緊將笑容隱了去,坐正了身子,還咳嗽了幾聲,想要裝的正經些個,但臉上紅暈未去,嘴角還吊著呢,看上去可著實有些怪異。
趙石看她這般作態,立即轉過了臉去,心中卻想,這女人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是孩童作派,真真有些奇怪,其實還是他接觸的女人太少,女人不管多大,總有幾分童心在的,這並不值得奇怪什麼。
李樹卻有些鬱悶了,自己拚死拚活,擔驚受怕的,小姐到好,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呢,在這裡笑的這個歡實,一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不過自從老爺死後,好像小姐再未這麼高興過了……
拿眼看了兩個人一眼,心裡話兒,這個姓趙的傢伙年紀雖然不大,在女人身上的本事到也不小,這還是在軍中,要是在青樓妓館,再有些錢財,難保不是個風流種子來的……
胡思亂想間,後面的李勳一推了他一把,他因為臉上受傷的原因,笑聲有些含混,「我說老三,你是不是進了一趟慶陽城給嚇傻了?哥哥說要跟著你去吧,你還不願意,非要自己充回英雄,唉,我說你到是說話呀……」
「一切都如小姐所料,城中眾將各懷心思,李任權更是私下派人來說,若事有不協,他願開東門以應,他……他還說李繼祖專橫跋扈,眾將迫於形勢,才與其虛與委蛇,其實都懷忠義之心……
不過他這番話都是要告知折大將軍的,咱們……咱們畢竟是假的……小姐我瞅這事有點玄乎,那些將軍我都見了的,一個個都是一身的殺氣,誰也不可小視了去,騙了他們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