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他的父親要為他準備一個未知的禮物,志輝就天天期待著。到底是什麼禮物呢?他真的很好奇。
因為這個原因,就連早晨,那令他提不起精神的學習時間,志輝也能高興地對待。到底是什麼禮物呢?閒暇時,志輝高興地猜測,腦中幻想出很多的想法,最後都被認為不太合理而刪除。是什麼呢?思考中突然碰到一物,志輝一看不是別的,正是他的學習畫冊。一個荒謬的猜測突然閃現,這個禮物不會跟傳說中的寄壞蟲有關吧。
這個猜測令志輝大受打擊,一個新的想法又出現了。那就是他的父母為什麼如此糾結於寄壞蟲呢?幼兒教育教寄壞蟲,家裡後院養寄壞蟲,言語中無處不表露出他們對寄壞蟲的喜愛。
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呢?志輝現在可是充滿了好奇,養蟲專業戶,特技人員。或許父母這樣培養他也不是沒有目的,子承父業。他們想讓他還有志乃繼承他們的技藝。這樣一想,志輝認為這不是沒有可能。
經過這段時間的再教育,志輝已經對寄壞蟲這種生物沒有了什麼厭惡感,但是也沒有好感,更談不上喜歡。不過如果這是父母的謀生手段的話,現在想傳給他。本著藝多不壓身的想法,志輝認為,他應該努力的配合他們的教育。不管怎麼說,不管將來他用不用得到,對他都是沒有壞處的,說不定還會有不少好處。
有了動力,志輝每天早晨也不用母親喊他起床了,他總是很自覺的就爬起來,並且在母親講解的時候非常配合。有了志輝的配合,學習的速度提升得不止一點半點。很快,家裡的那些育兒圖書都被看完了。
「從明天開始,我們開始接觸實物。」?奈看到已經無書可讀,這樣對志輝說。
志輝的目光看向院子,他覺得他在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接觸實物了,只不過那時候他的牴觸心理還很濃厚。現在好了,在這麼長時間的熏陶下,他已經很淡定了,哪怕他不喜歡那些蟲子,也不會因為它們密密麻麻的出現他面前而心理發毛。
第二天一早,志輝像往常一樣早早地爬了起來,?奈把他抱到了樓下客廳裡。早課要要開始了,志輝往一看母親手上一看,果然沒了畫冊,可是實物在哪呢?難道要到院子裡去抓?雖然有時候也有飛到屋裡來的,可那也不好抓啊。
志輝眼珠子亂轉,胡亂猜測的時候,?奈把手放到了志輝面前。什麼意思?志輝看著眼前的拳頭想,難道蟲子在裡面?拳頭慢慢地攤開,果真,志輝在母親的手心裡看到了一隻寄壞蟲,一隻黑黑的,小小的,長著翅膀的,看起來很安靜的,觸鬚不斷抖動的寄壞蟲。
「這是?」
「沒錯。」?奈說,「這就是寄壞蟲,你看她像不像圖片裡的那樣,很可愛,是不是?」
她?志輝注意到母親的這個用詞,這個寄壞蟲是母的嗎?
寄壞蟲開始在?奈的手心爬來爬去,但是不管她怎麼爬,她一次都沒有爬出去。身後的翅膀一張一合,但是卻沒有振動翅膀飛走。為了讓志輝更好看清,?奈把手遞到志輝面前,讓他能夠清晰地看到手裡的小蟲。
可愛?就這東西?志輝覺得他的審美觀正常無比,他敢打賭就算是基佬他們也不會認為這個東西是可愛的,更別說他這個正常向的正常人了。或許,可能,大概,這個東西在這個世界是可愛的,志輝想,不同世界有不同的審美觀,正常也是相對的。如果把真實感受說出去,在這裡,他可能就成不正常的了吧。
「大概吧。」志輝稜模兩可地說。
雖然已經談不上什麼負面的情緒了,但是志輝絕對不會認為面前的這個小東西有可愛的元素。
「是嗎?」?奈把蟲子放到了志輝胳膊上,拍了拍他的腦袋,「要和它成為朋友哦。」說著手上動作又轉拍為摸,「志輝這麼聰明,一定會知道怎麼做。」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和它成為朋友,開什麼玩笑。蟲子沒有管志輝的想法,它剛一落到志輝胳膊上,就在上面爬來爬去。神奇的是,不管它怎麼爬,它都沒有爬出志輝胳膊的範圍。
志輝有些不舒服的晃動一下身體,整條胳膊癢癢的,蟲子在上面爬行,細小的蟲腿不斷刺激著他的皮膚。
「不要擔心。」?奈安慰道,「她不會傷害你的,你看她只在你胳膊上活動。」
聽母親的意思,她只會在他的胳膊上活動。是她能聽懂人類的意思,還是母親有特殊的辦法。
他的母親不會是專業馴蟲師吧,志輝算是開了眼界,他只聽說過馴獸師什麼的。馴蟲師是幹什麼的?就像斗蛐蛐那樣,訓練蟲子去決鬥,還是單純的觀賞性,可是他沒想到有什麼可觀賞的。他又想到他現在身處異世,他又淡然了。
為了更快的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志輝選擇忍耐,並且抓緊了時間進行練習。在他想法裡,拖是沒有用的。父母既然這樣做了,他就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
由於志輝的配合,蟲子的數量在接下來的幾天你已經加到了幾十隻,她們在他身上不斷地走動,他很快適應了。哪怕蟲兒們一天到晚都不曾從他身上下來,他也不會覺得不適。
「寶貝,怎麼樣?」?奈關心地詢問。
「很不錯。」志輝說,「如果她們能夠老實點的話。」
「你的這個小小的願望會實現的。」?奈笑著說,「那麼我們繼續吧。」
「但願如此吧。」志輝回應了母親的前一句話,然後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繼續了。
接下來,?奈又在志輝的身上放了幾百隻只寄壞蟲。她們先是集中在志輝的手上,這讓他的手看起來就像佈滿了黑色小斑點。斑點不是很密集,透過她們,志輝還能看到大量的裸露皮膚。露出來的皮膚加上周圍周圍不斷移動的黑點,這番場景,如果是以前的他,絕對無法像現在這樣不驚不亂。
蟲兒們開始沿著志輝的胳膊向上,就像螞蟻上樹一樣,她們通過胳膊蔓延到了他的胸口,然後在這裡分開,最後她們均衡的分佈在他的身體上。
「感覺如何?」?奈問。
「還不錯。」志輝笑了笑,「我覺得很快就可以加到幾千隻了。」
?奈突然面色嚴肅地說:「不要開玩笑,要認真對待。還有,一定不能勉強,要慢慢地來。」看到志輝點頭,她又說道:「好了,你先適應下吧,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影響到你的日常生活。
志輝點頭表示明白,他感受著蟲子們在他身上爬動的感覺,雖然還有點癢,但是已經不那麼嚴重了。
蟲子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爬來爬去,一天的時候都沒有停歇,志輝也在半睡半醒中感受了一天。
晚上的時候,志微回來了,帶著一個黑色的大布包。
「爸爸。」志輝叫道,「看,我身上已經有幾百隻寄壞蟲了。」
看到志輝的表現,志微非常高興,「好樣的,那麼你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嗎?」
「是的,我已經把她們當成朋友了。」志輝毫不猶豫地撒了謊。
「很好,不愧是我的兒子。」志微誇獎道,他把他的黑色大包放在了一邊。
志輝無語,跟蟲子成為朋友就不愧是你的兒子了,你的標準真奇特。
志微忽然把志輝抱了起來,問道:「對她們有什麼看法。」
看法?志輝沒想到這麼快就有考驗了,努力轉動的腦筋,想著怎麼忽悠過去,忽然他想到了早晨母親的話,於是志輝說:「她們很可愛。」
「是的,她們很可愛。」志微點了點頭,「她們也很偉大。」
志微突然用非常嚴肅的面孔說道:「志輝,你要記住,小蟲也有偉大的靈魂。」
志輝點頭表示明白,他看到了那個對他來說非常巨大的黑包,於是指著那個包問道:「那是什麼?」
「一個小小的禮物。」志微微笑道,「明天你就會知道了,現在,我們的小天才需要休息。」
志微抱著志輝走上樓。
待在父親的懷裡,志輝還在想,那個包裡到底裝得什麼?看那鼓鼓的樣子應該不是寄壞蟲吧。志輝開始往好的方面想,那個包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是寄壞蟲,那場景……志輝已經開始想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