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黎紹陽之好久不見
可是,我從來沒想過,再見面時,她會如此平靜。
她笑著說:「紹陽,好久不見!」
是呀,好久不見!好久不見的我們已經不適合擁抱,不適合傾訴,我們能做的只是微笑著,和彼此客套的寒暄。
看著三弟將孩子抱在懷裡,不時親親這個,不時逗逗那個,我心裡突然生出了一些恨意。
是的,我恨!孩子,曾經我也有過,卻被三弟用心機拿掉了!
憑什麼?當我落寞難受時,他卻能享受天倫之樂?
再想想,當初,要不是三弟這麼卑鄙,我和婷婷之間也能走到最後。
那時,我們那麼好,別的男人根本無法***來。
如果,如果她的身邊只有我,她將會是最合適的當家主母,我也不用害怕累及黎家的名聲!我們將會是人人稱羨的一對神仙眷侶!而我們的孩子,此時也已經能夠擲出小飛鏢,能夠在小馬駒上玩耍了!
只是,如同沒有後悔藥一樣,這世上也沒有『如果』賣!
看著三弟如此寶貝這對雙生子,看著孩子長得和婷婷一模一樣的眉眼,我笑了,笑得殘忍和絕決。
三弟欠我的,該還了!
在我一個人為黎家奮鬥時,我的孤單和落寞太需要有人來分享了!
我找了個沒人的時候,對三弟說:「我要帶走一個孩子,作為黎家未來的家主好好培養!」
三弟當即垮下了臉,冷聲說道:「要繼承人你可以自己生,做什麼來搶我的孩子?」
「這是你欠我的!」我冷冷指出他過往做的那些壞事。
三弟沉默了,看得出來,婷婷改變了他很多地方,他的心已經不像過去那樣硬,為人也沒有過去那般自私了!
看他掙扎,我忙火上加油的說:「你殺了我的孩子,我不想和你計較,我們還是兄弟,只是,你的孩子歸我,我會好好照顧他,像照顧你一樣!」
三弟還是不說話,可我看得出他有些動搖了,忙再接再厲的說道:「父親生前最疼愛你,可你從來沒有為他、為黎家做過什麼。這一輩子,為了黎家,為了父親,為了成全你和大哥的恣意妄為,我擔負起了黎家的責任。可是,這已經夠了,我已經不能和婷婷長相廝守,我不想再違心的去找個女人生孩子!難道,你忍心看到我孤苦一生,看到黎家後繼無人嗎?」
後來三弟終於同意了,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最後將婷婷也說服了。
相聚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分離那天,我把孩子抱在懷裡,大家送我出門。
我看見婷婷望著我欲言又止,心裡忽然一動,產生了絲絲的念想,莫非她也捨不得我?
終於,在我走進馬車的前一刻,她要求和我單獨說兩句話。
我跟著她到了一個偏僻處,一顆心砰砰的跳,猜想著她要說的話。
她看了看我,猶豫半天,最後下定決心道:「你的事我聽辰陽說了。雖然男人對這種情況很絕望,可你也不要太悲傷了,說不定你以後能夠恢復。再說,就算,就算不能恢復,性福也不是全靠前面,***之花也是妙不可言的!」
我皺了皺眉毛,心裡有了十分不好的感覺,雖然聽不懂這***之花是什麼意思,但我很肯定,三弟一定在她面前造謠說了我些什麼。
「三弟跟你說了什麼?」
「你不要怪他,他也不想讓你難堪的,只是為了讓我同意把孩子抱給你,這才向我說出你的情況的。」她支支吾吾的解釋,很怕我找三弟算賬的樣子。
「我的情況?他到底說了什麼?」
「他就說,就說了你的病……」說這話時,她小心翼翼的看著。
「我的病?什麼病?」我***了***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無力的問。
「就是,就是你不行了的事……」
聽到這話,我腦海裡轟的一聲,我要殺了黎辰陽,我都已經不能和婷婷在一起了,他還這樣詆毀我,連個男人的印象也不給婷婷留。
我懷裡的孩子好像感受到我憤怒,哇的哭了起來。
看看孩子哭得可憐兮兮,那小模樣,即像小時候的辰陽,又像委屈的婷婷,罷了罷了!恐怕不這樣說,婷婷也不會讓我把孩子帶走。
最終,我帶著她的孩子,微笑著離開了她。
就是不知道,下一個『好久不見』是我吃第幾隻雞腿的時候?
我以為,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你愛她,卻不能和她在一起。所以,為了不嘗試這種痛苦,我換了容顏,棄了姓名,徹徹底底的做了婷婷的夫君,南宮少宇。
換面的那天,羧明剛剛死去。他身邊的明姬按照他的囑咐將南宮少宇的臉皮割了下來,輪到割我的時,明姬忽然開口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你的臉廓和南宮少宇的非常不同,我若把你的臉骨打磨後,縱使你的臉皮還在,也無法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一旁的子衿聽到明姬的話,連忙道:「是呀,公子。你看這個南宮少宇長得哪有你英俊?你何苦要自殘身體,想不開也不用毀容呀!」
我摸了摸子衿的腦袋,小聲說:「你還太小,不懂大人的事。」
子衿撅著嘴站在一旁,一雙大眼裡滿是水光,卻沒有再阻攔我。
明姬的手藝很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都差點忘了自己是蕭天行,而非南宮少宇。
按照和羧明的約定,明姬幫我換面後,就遠遠的隱居起來。而我將他帶到了飛燕鎮,葬在曾經他和婷婷一同生活的地方。
然後,我帶著子衿回到了婷婷的身邊。
起初,我很滿足,真的很滿足。雖然家裡的男人很多,雖然我一個月只能有那麼幾天單獨和婷婷在一起。可是,能看到她的嬌,看到她的媚,看到她的笑,看到她的怒,我想我此生再無所求。
但是,我忘了,一個人的**總是無限的。當我得到她的一部分時,我就會奢求更多。
同赴歡愉國度本來是件美妙的事情,可是,下一秒,我就從天堂掉入了地獄。
因為,我聽到她說:「少宇,我愛你!」
我愛的人對我說愛我,我應該感到幸福的。可是,我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疼,原來,我還是不甘心,還是有奢望。
少宇!她心裡終究只能看到別人!
那一夜,我記不得我們做了多少次,我只記得當外面下人詢問是否要早餐時我還沒有停下來。
我一邊拚命的佔有她,一邊命令她要叫夫君,不許叫名字。
到後來,不知道是因為被我嚇到了,還是她也感到了我的不安,她再也沒有叫過我少宇,人前人後,都只喚我夫君。
院子裡的男人們陸陸續續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因為擔著南宮少宇和羧明的名,所以,再想要也只能忍耐。
眼看著婷婷又再次懷孕了,因為那段時間大家有過幾次非常瘋狂的夜晚,輪流交合的事情屢屢出現。所以,黎辰陽雖然診得出時間,卻也無法分辨孩子的父親是誰。
說起來,誰都有可能,只除了我,因為我名義上已經有了兩個孩子,所以一直在吃藥,好把機會讓給別的男人。
眼看著羧明的忌辰將近,按照習慣,我會獨自前往飛燕鎮。
以往,婷婷也深感好奇的問我去飛燕鎮幹什麼,我只是淡淡的說去祭拜一個老朋友,她便不再多問。
這次出發前,婷婷忽然提出要和我一起前往。
因為她懷著孩子,大家都不同意,她卻非常堅持,最後拗不過她,我只能帶著她一起去祭拜。我心中暗自慶幸,幸虧當初葬羧明時,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立的是無字碑。
不知道為什麼,婷婷誰也不讓跟,卻惟獨將二兒子君索明帶著。我心裡有些惴惴不安,猜測著莫非她知道了什麼。隨即又覺得好笑,她要是真的知道了什麼怎麼不開口詢問,哪裡還會忍到現在?
一路上很順利,祭拜的過程也很順利。
只是,在羧明墳前時,婷婷忽然讓孩子跪下。
我有些慌張,試探性的問道:「婷婷,幹嘛讓索明跪拜?」
婷婷不解的看向我,回道:「這裡埋的不是你的生死之交嗎?那他也算是索明的叔輩,索明給他磕個頭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