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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江夜(二) 文 / 搶不到果果的果果

    第一百一十九章江夜(二)

    北門惜歡看見蕭天行,不自覺的瞇了瞇眼睛,他當然認得蕭天行。他伸手將君婷婷摟在懷裡,既不加入戰局,也不出言提醒。好似看戲般,看著院子裡的打鬥,心裡卻是心思百轉,不經意般看向站在一旁的康遙。

    黎毓的劍術天下聞名,他加入戰局後,蕭天行開始漸漸處於下風。但是蕭天行的氣勢卻絲毫不減,招招狠烈,劍光在黑暗裡發出陣陣的殺意。他只知進攻,就連自己的後防也全然不顧,好似要錢不要命的殺手,只想要完成任務。

    君婷婷見他的拚命樣心裡一痛,想著原來他還是回了魔教,還是做了喪心病狂的殺人魔。

    眼看著黎毓一劍就要刺穿蕭天行的身體,北門惜歡出人意料的拔下君婷婷頭上的髮簪,猛的向著黎毓的劍擲去,劍受了這力道立馬轉了方向,終是沒有傷到蕭天行。

    此時,沈林和南宮長宇已經聞訊趕到,北門惜歡這才將君婷婷交給兩人,旋身加入蕭天行等人的打鬥中。

    他沒有出手幫黎毓和黎紹陽,而是打開扇子將兩人的武器隔開,又用內力將蕭天行震出三米之外。

    「大哥?」黎毓有些震驚,顯然沒有想到他不但不幫自己,還為這個刺客擋住了自己的劍。

    北門惜歡看了看黎毓,又看向站在旁邊的黎紹陽笑著說:「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今日之事想來是有誤會,還請黎家主看在我的薄面上高抬貴手。」

    黎紹陽黑色的眼眸微沉,眼底似有怒氣卻最終沒有發作出來,笑了笑說:「誤會嗎?剛才他明明就是要刺殺內子,若不是我趕到,內子此刻怕已是凶多吉少。」

    北門惜歡看向蕭天行,示意他解釋。蕭天行猶豫了會,才收了劍向著黎紹陽拱手行禮道:「黎家主,剛才是蕭某人的莽撞。因著黎夫人的背影與在下的仇人相像,在下才想出手試探,卻不想冒犯了夫人。請黎家主多多包涵,不要與在下計較。」

    面對蕭天行這種漏洞百出的說辭,黎紹陽怎會輕易相信?奈何北門惜歡出面求情,他也只能冷冷收劍。

    蕭天行見狀朝著他拱手一拜,又向康遙走近兩步,彎腰行禮道:「黎夫人見諒,在下向夫人賠罪。」

    康遙眼裡寒光一現,卻立馬收斂道:「哪裡的話,既是誤會,說開便好。你是叔叔的朋友,也就是我黎府的朋友,哪來什麼賠罪不賠罪的。」

    蕭天行聽了她的話,直起身子看著她一笑。「聽聞康家長女賢淑美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頓了頓,他又接著道:「今日天晚,在下先告辭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說著,他便轉身向著眾人頷首,眼看他就要離開。康遙緊繃的心也鬆了一口氣。

    卻不想,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突然從手裡飛出兩把匕首直插康遙的面門而去。他出手之快,就連離他最近的北門惜歡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

    康遙武功好像突然暴漲般,飛身躲開。奈何這一招是蕭天行為了刺殺羧基從十五歲開始苦練至今的絕招,縱使一等一的高手,只要讓他找到機會,也是不可能躲過的。

    兩把匕首是一起發出,但是因為力道控制的原因,卻是一前一後到達對方身體。縱是身手矯捷,躲過了一把,卻難躲過第二把。

    康遙堪堪躲過了一把匕首,果然還是沒有躲開第二把。那第二把匕首,正中她的右眼,痛得她立時慘叫起來。右眼馬上血如泉湧,簌簌的從眼裡留了下來。

    眾人經此變故都是一驚,黎毓更是一掌打在蕭天行的背上,打得他立馬口吐鮮血,站立不穩。

    蕭天行卻好似根本沒有痛覺一般,大笑著看向康遙。得意的說:「明姬,我倒要看看一向擅以眼睛攝人心魂的你,沒了掌控人心的右眼,還如何行事?」

    君婷婷站在原地愣愣的看向蕭天行,她雖然只和他相處了一個月。但是,她從心底裡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不會做出讓自己為難的事。聽到他的話,已經信了個七七八八,當即也不責怪他。

    只是想著他口裡的明姬是什麼身份,到黎家是為了什麼。

    康遙痛得渾身直冒冷汗,根本聽不進蕭天行的話去,只是一手捂在眼睛上,坐在地上打滾。平日裡的那些風姿儀態全然不見,鮮血佈滿了臉頰。渾身顫抖著,不停地尖聲叫喚。

    黎紹陽瞇了瞇眼睛,上前將康遙從地上抱起,望著蕭天行命令侍衛道:「將他拿下。」

    蕭天行好像了卻了平生心願般,並不急於逃跑,擦了擦嘴角的血水。臉上深情款款的看向君婷婷,朝著她粲然一笑,眼裡似是有明媚的春光,讓君婷婷心裡微微一動。

    「我能為你做的都做了,望你不要再怪我。」說完,蕭天行便提劍欲往院門外沖。黎府的侍衛紛紛追了上去,院裡一下恢復了安靜。

    君婷婷看向蕭天行消失的方向,耳旁一直迴旋著他方纔的話。其實她一直明白,南宮少宇的死,與他有何干,他也是身不由己的人。但是,她過不去心裡的坎,只能將怒氣轉嫁到他的身上。

    眾人都只注意到康遙,北門惜歡等人也跟著黎紹陽進了房間,查看康遙的傷勢。

    唯獨黎辰陽看向漆黑的牆外,趁大家不注意時,將身子隱在黑暗裡,等到一行人進入到黎紹陽的房裡,才悄悄往外走去。

    捉拿蕭天行的侍衛雖然多,但並不是絕頂高手,饒是他受了傷,只需半個時辰便甩掉了他們。

    確定後面已經無人追趕,這才走到黎城的北郊江邊,江面上孤零零的漂著一艘敞篷船,船身在江面上不斷地隨波搖晃。

    蕭天行從腰間取出玉簫,輕輕的吹奏起來,發出類似夜鶯長啼之音。那掌船之人聽到簫音,立馬將船划了過來。船上的燈火隨著船身的擺動,忽明忽暗,與寬闊的江面及黑暗的夜色融為一體,看上去倒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待船靠近,船艙的簾子才被掀起,只見一個白衣少年持燈走了出來。他的相貌因為夜色無法看清,但那頭頂上的光芒倒是無法遮蓋,此人便是小和尚蕭子衿。

    他用燈將蕭天行引上了船,擔憂的問道:「公子,事情如何?」

    蕭天行向他露出欣慰的笑容,回答說:「黎府周圍侍衛眾多,還有魔教之人把守,要找到羧明並不容易。」停了停,他才補充道:「不過前些日子我已查明,羧明對黎昊下了死咒,卻最終被黎昊恢復了神智。死咒反噬,想來羧明即便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倒也不足為患。」

    「那明姬呢?」蕭子衿自小長在魔教,對跟在羧明身邊那個狠心毒辣的侍妾還心有餘悸。

    「我潛伏在黎府多日,終於在今天找到機會,本以為能殺了她,卻被黎紹陽所阻止。不過好在我傷了她的右眼,攝心所需乃是接通心輪的右眼,她失了右眼,量她也翻不起大風浪來。」

    蕭子衿聞言,才放心的說:「既然如此,那公子也該放心了。沒了明姬的攝心法,羧明又被死咒反噬,那女人也該安全了,公子不用再為她牽腸掛肚。希望公子能記得答應過我的話,此間事已了,請公子與我到北方去吧。」

    蕭天行知道他嘴裡所說的女人是君婷婷,想到剛才她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只覺得心裡五味俱全。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有些感慨有些不捨,更多的是求而不得悵然。

    他看著蕭子衿滿眼的期盼,勉強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他心裡清楚,在寺廟裡,那些美好的回憶,那些心心相印的廝守,都不過是因為君婷婷中了媚術的原因。

    儘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的期望,期望那遙不可及的生活。他聽說君婷婷懷孕了,便忍不住猜想這是他的孩子,是他的感情在這世上唯一的證明。

    今夜,他多希望君婷婷能留住他,能告訴他這個孩子的名字是策或是恬。但現實終究是現實,君婷婷不過看了他一眼,吝嗇得連第二眼都不會給他。

    蕭天行本是心存幻想,以為她真的對自己有情,不是因為媚術,只是發自肺腑的感情。可如今他死心了,君婷婷心裡確實沒他。

    他能做的已經為她做了,在得知羧明要抓她時,他不顧一切的去阻止。先前在飛燕鎮他為了阻止君婷婷掉入羧明設下的圈套,被魔教的人全力追殺,這些日子以來東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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