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男人之痛
南宮長宇不知他對自己說這番話的目的何在,也不好冒然插嘴,只是沉默的看著他。
「一生歡的藥性大哥應該知道,須得月月與人交歡,但如今我形同廢人。所以,我想求大哥,求大哥……」
南宮長宇聽了他的話,心裡竟有些激動,隱約猜到他求的是何事,雖是於理不合,卻能一解自己相思之苦。他微不可見的顫抖著身子,壓抑自己狂跳的心,低低開口:「你……想求我什麼?」
「我想求大哥每月為念兒紓解藥性。」南宮少宇滿是哀求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又痛苦的補充道:「我知道大哥不喜男女之事,但請大哥為南宮家,為我想想。若是我真的從此……從此……那大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南宮家也不會斷了後。再則,念兒身上的藥……我也不忍心讓她為了所謂的名節而受苦。所以,求大哥接受念兒。」
「她……會同意嗎?」南宮長宇好似不在意的問道。
「此事大哥不用擔心,我以後會讓你們多些機會相處,大哥本就一表人才,想來念兒不會反對的。」
「如果她答應,那我……就依了你的心願。」
南宮少宇聽了心裡一陣感動,他只當自己的大哥還如以前那般不恥於男女之道,一副清心寡慾。而今竟為了自己答應這荒唐的要求,他如何能不感動。覺得大哥為了自己,真是什麼都豁出去了。心裡發誓以後一定要好生回報大哥才是。渾然不知,從頭到尾,自己都是個傻子。
蕭天行來到中原後,故意暗中透露出魔教各個分壇的位置,讓其遭受重創,在中原的耳目一一被除去,一時之間元氣大傷。
可這與他想要的結果還相差甚遠,他要的是魔教覆滅,要的是羧基死無葬身之地。在他的精心佈置之下,魔教這些年來所作下的滔天罪孽被公佈天下。中原人士也如他所想的那般,紛紛奔走,商量圍剿大計。
在他看來,如今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這東風當然就是能打敗羧基的北門惜歡。
可誰知,北門惜歡並未像他所想的那樣爽快答應。他也只得在背後奔走,借助諸多力量希望能說服北門惜歡出馬。
眼見著武林中有名望的俠士聚集於南宮家,欲請北門惜歡出山。他又怎會錯過這重要的場合呢?可沒想到,北門惜歡與他所想的相去甚遠,滿臉的慵懶,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讓他心頭一冷。
他的心不斷的下落,滿懷失望的跟著眾人離開南宮家,卻不願就此離去。於是,他在南宮家的門外徘徊了好久,卻不想見到北門惜歡滿臉溫柔的拉著個女子從側門出來,小心翼翼的扶她上了馬車。
蕭天行立馬意識到,北門惜歡今日的拒絕定是和這女子有關。他不相信那個所謂的武林大會真能選出能打敗羧基之人,若是真如此,十多年前,中原也不會被魔教欺壓至此。
他想著解鈴還須繫鈴人,北門惜歡既然是因為這個女子不願插手魔教之事,那他就得從這個女子身上下手,讓他不得不與羧基敵對。
於是他派人查了有關那女子的事,意外得知她竟是南宮少宇的新婚妻子。這個發現讓他吃驚不小,北門惜歡畢竟是一代人心目中的英雄,誰也想不到他會被女人左右,還是一個已婚的女子。
吃驚過後,蕭天行想到只要從君婷婷的身上下手,不怕北門惜歡不就範。當然,用武力脅迫是下下之策。君婷婷的身份畢竟是黎家的掌上明珠,南宮家的二少奶奶,加上北門惜歡這層關係,他是斷然不會與她為敵的。
他要的是智取,是攻心。可誰想,北門惜歡對君婷婷的保護如此周密,只要君婷婷出現的地方,十步之內,定能看到他。他只得耐心等待,藉機行事。
眼看著過了好些日子,還是無法接近君婷婷半分,蕭天行心裡著急呀。好不容易探查得君婷婷經常在瓊樓用午膳,心知這是個好機會。
最近君婷婷迷上了瓊樓的菜食,只要南宮少宇不找她用膳,她必然和北門惜歡到那去大吃一通。
今日,南宮少宇早早的就遣了小廝來稟報,他需到城外查賬。自然又是北門惜歡陪著她到瓊樓用膳。
兩人剛剛在包間坐定,就聞到對面傳來一陣優雅的簫聲,聲音低沉纏綿,時而高亢時而悠遠,時而急促時而輕柔。如同春光明媚,風景秀麗;又似水流奔騰,滔滔洶湧。聽得君婷婷這個不懂這些聲樂的人都沉醉其中。
她循著聲音看去,發現對面的樓上正坐著一個男子。手中持簫吹奏,渾然忘我。只見他頭上束了個小髻,插著一根白玉簪,發如青絲凌而不亂的披了下來。眉似長劍,眼若朗星,面如冠玉,真正的是個風流出彩之人。
他一曲奏畢,轉眼見君婷婷正望著自己,便對著她微微一笑。霎時之間,真如桃花開遍杏花紅,春意滿室。
君婷婷急忙露齒一笑,以作回應。
到了這裡,按照蕭天行的計劃,君婷婷必然會請自己過去一敘,兩人也算是結識了,日後也好找機會接近。他之所以這樣想,完全是因為她本是他人婦卻與北門惜歡勾搭,心裡認定她必是好男色之人,而自己長得儀表堂堂。加之這些日子的觀察,他深知北門惜歡必然事事順從於她,料定了今日必然成事。
想到這裡,他雙眼含情的看著對面的可人兒,輕輕拋了個媚眼。
君婷婷剛才確實有結識之心,可壞就壞在這個媚眼上,她身體一寒,把頭看向北門惜歡,問:「對面是青樓嗎?」她這樣問,就是因為蕭天行那個明目張膽勾引自己的媚眼,做得太專業了,不是吃這碗飯的能做得這麼到位嗎?
北門惜歡再大度也是會吃醋的,剛剛見君婷婷雙眼直直的看著對面的男子,他心裡已然不好受,現在見她誤會,還不趕緊順著她的意思往那陌生的男子身上抹黑。
「婷婷,怎麼知道的?」他狀似驚訝的問。
「想著就是。」
「婷婷好聰慧,一眼就能看分明。」
「這裡的青樓居然有小倌。」君婷婷很感歎的說。
北門惜歡輕輕瞟了對面的男人一眼,說:「是呀,這些人堂堂男兒,卻都是靠著皮色吃飯。」他頓了頓,又說:「就說對面剛才吹簫的這個,可算得是紅牌了。」
可憐的蕭天行還沒有正式登場,就被北門惜歡一句話秒殺於無形之間。
君婷婷聞言不再看向他,專心的吃起了飯。
對面的蕭天行見她不再理睬自己,心裡真是著急,可也不能貿貿然跑過去吧。最後想到一計,喚來小廝讓他給對面的君婷婷送上壺好酒,也表達了自己結交之意。
小廝把酒拿到君婷婷面前,說明來意。
君婷婷心裡想的卻是難道對面的男子最近生意不佳,所以借此機會招攬客人?可自己對那些地方是沒有半點好感的,斷然不會去照顧他的生意。
想到這裡,她對著小廝笑笑,說:「請你轉告那位公子,掙錢不容易還是省著點花,他的心意我心領了,這酒還是退回去吧。」
北門惜歡聽了這話,簡直想笑倒。他一看就明白那吹簫的男子是有意接近君婷婷,如今卻得了一句『掙錢不容易』,那男子若是明白這話的意思,怕是得黯然淚下。
蕭天行看著被退回來的酒,暗自琢磨著君婷婷說掙錢不容易,省著點花的意思是什麼?他想來想去只覺得可能是自己的打扮不妥,失了富貴,讓她心生鄙夷不願結交。暗暗一陣扼腕,大好的機會就這樣喪失了。
北門惜歡自從和君婷婷雙修以來,內力更加精進。按說他的武功已近登峰造極的地步,想要更上一層樓是不太可能的。偏生君婷婷是個天生的煉爐,稀有的名器,加之二人心意相通,雙修的成果好得連北門惜歡自己也不敢相信。
這幾日,他時常感到體內的內力如海水奔騰,又似萬馬平川,高漲到自己都難以駕馭的地步。但凡這種情況,習武之人都知道須得閉關斂氣,出關之日必是另一番景貌。若是由著內力在體內毫無章法的暴漲,不但不會有提高,還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可北門惜歡還就是強忍著自己體內的內力不去閉關,如今黎毓不在身邊,南宮少宇兩兄弟都不是好相於的人,他如何能放心將君婷婷一人放置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