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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說罷從儲物法器當中突然拿出一隻水囊,在幾人莫名其妙的眼神當中,陸平將裡面的水從頭到腳澆了下去。
水囊當中的清水沿著陸平的身上往下流時,不少水流依附在陸平的肌膚之上開始改變陸平的相貌,待得水囊當中的水倒盡之時,陸平在幾人的眼中已經變換了模樣,與先前隕落的那名水晶宮法相修士一模一樣。
陸平在將滄海桑田訣提升為本命無上神通之後,這瞞天過海訣卻是施展的越發精妙了。
陸平朝著幾人笑了笑,道:「走,這個模樣也最多就是暫時穩住東海傳送陣那頭的覆海幫修士,到時候打破了籠罩在傳送陣之上的禁制之後,那些修士還是不能留活口。」
東海隕落秘境一處秘密所在,光芒閃過之後,陸平、殷玄楚和姬玄軒三人一同出現在傳送陣之上。
幾名正在值守的水晶宮弟子見得施展了瞞天過海訣的陸平,又帶著一絲疑惑看了看陸平身後的姬玄軒與殷玄楚,連忙行了一禮,道:「見過昆玉師叔!」
陸平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敲了敲籠罩在傳送陣盤外的護罩,示意幾名覆海幫修士將其打開。
幾名覆海幫弟子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名弟子大著膽子道:「師叔還請見諒,職責所在,還請師叔將身份玉牌交予我們一看!」
身份玉牌本身就相當於修士的魂燈之類,除了證明身份之外,一旦修士身死,身份玉牌也絕對無法保留。
陸平點了點頭,從腰間摸出一物,突然向著籠罩在傳送陣盤上護罩拍去,五彩的光芒閃爍,護罩頓時消融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五彩破禁符!
幾名覆海幫弟子這個時候已經察覺到了不妥,兩名弟子張口就要大叫,不料從那消融的口子當中射出兩道寒光,兩人脖子一涼,張口的嘴卻只能發出「赫赫」一般的聲響。
其他兩名弟子從腰間摸出兩張符菉,還不等他們激發,其中一人的手突然斷掉,不等他發出驚叫,殷玄楚的一柄短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心核空間。
另外一人的左眼突然出現了一個血洞,整個人便僵直在那裡,陸平看得仔細,是有一隻飛蟲一般的小物件以極快的速度撞入了那修士的腦中。
陸平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姬玄軒,道:「你新煉製的傀儡?」
姬玄軒尷尬的「嘿嘿」一笑,道:「其實就是用了蒼柳樹的整整一條枝幹,這才練成了這麼一個半寸大小的飛蟲傀儡。
說罷,姬玄軒伸手一招,一隻蜜蜂大小的傀儡飛蟲從那名修士撞爆了的左眼當中爬了出來,雙翅一振,週身的血污頓時消失,而後便「嗡嗡」的向著姬玄軒的手中飛了過來。
三人從破開的陣法護罩當中走出,這一處覆海幫的秘密巢穴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待得三人收拾乾淨了,陸平看了看兩人,然後對姬玄軒問道:「你要留在東海?」
姬玄軒笑道:「在北海呆的膩歪了,正好有機會順路遊歷一番,也好見識一番東海修煉界的氣象!」
陸平道:「也好,你的身外化身秘術大成,已然成為傀儡宗師級別的人物,在本派地位必然炙手可熱,接下來一段時間尋你煉製傀儡的必然絡繹不絕,出去躲一躲也好,不過你最好先到驚蟄島見過天林師伯,也好讓門派知曉你的行蹤。」
姬玄軒點了點頭,道:「師兄,這一次殺了水晶宮的法相修士,儘管咱們沒有留下痕跡,但也難免會懷疑到本派身上,特別是玄靈派,就算是沒有證據恐怕也要想辦法誣陷在本派頭上,不若你也留在東海一段時間,畢竟你自己也說過,這東海以及中土修煉界的天下要比北海大得多!」
陸平笑著搖了搖頭,突然問道:「你們可知道本派緣何在法相期之前,每一種傳承功法當中都著重記錄一道飛遁的神通術法,而進階法相期之後,這些飛遁的法術卻反而少了?」
姬玄軒脫口而出道:「這還用說,法相修士有空間神通,不必任何飛遁法術快捷?再說,法相修士已經站在了修煉界的頂端,若非是遇上師兄你這樣的,其他情況下極少出現隕落的狀況。」
陸平搖了搖頭,道:「也不能算錯,但至少沒有說到根子上,等你們將來進階法相期之後就會知道,在法相期之前,你們可以逃,可以躲避,可以受門派的庇護,因為你們是門派尚未成長起來的傳承者,而在進階法相期之後,本身便成了庇護者、守護者,成長起來的傳承者,就有責任和義務去守護門派、去面對各種挑戰與困境,所以,法相修士從來只能面對,不能逃避!」
見得兩人都若有所思,陸平微微一笑,正要往回走去,卻聽到殷玄楚道:「陸師兄,你還記得赤煉英麼?」
陸平心頭微微一跳,轉過身來不自然的一笑,道:「我怎得會不記得她!」
「那陸師兄可知道她曾經被人用秘術遮掩了真實相貌?」
陸平點了點頭,道:「殷師弟也發現了?這件事我知道,而且十有**或許是天琴師叔的手段!」
殷玄楚怔了怔,若有所思道:「我也是在進階鍛丹後期之後才發現,難怪!」
陸平心頭微微一歎,道:「她還好麼?」
殷玄楚道:「還好,十年前我返回北海之時,她也已經是鍛丹七層的修為,如今十年不見,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步。」
陸平想到了什麼,於是道:「她既然已經進階到了鍛丹後期,想來也已經察覺她的真實面容被秘術遮掩之事,可曾想辦法還原她的真實容貌?」
殷玄楚搖了搖頭,道:「我也曾經與她這般說過,不過她當時拒絕了,說要等你返回東海時,親手為她解開禁制,她說自己的容貌不論美醜,都要第一個讓你看到!」
陸平沉默不言。
殷玄楚與姬玄軒對視了一眼,道:「如此,陸師兄,我們先走了!」
陸平的手中亮出一柄一尺餘長的短刺,道:「她喜歡用袖裡劍,我這裡並沒有短劍,不過這柄太玄之刺給她用倒也合適,可惜不是一對兒,你且替我轉交給她便是,東海我終究還是要回來的。」
陸平轉身朝著天空一招,七寶雷葫在心核空間當中旋轉,一道道的雷光在葫蘆口閃爍,天空當中降下一道道霹靂,將這處覆海幫傳送陣所在的洞口以及四周炸的千瘡百孔。
而後又將銀都靈焰四下裡焚燒,將一些礁石燒的漲裂,而後又讓陸碧與陸小海出來,施展風屬性以及金屬性的功法將這附近犁了一遍。
而後陸平通過傳送陣返回北海,又令陸琴兒施展風火神通將這處荒礁炸的稀爛,最後又將洞穴當中的傳送陣毀掉,這才架起遁光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在北海東南海域,四海幫的鄭幫主陪同那一主一僕兩名從中土而來的修士正在這一代海域四下裡遊走,似乎在查探著什麼。
鄭幫主向著四周看了看,道:「公子,這裡與深海妖域距離並不太遠,這些日子又因為那真靈派棄徒殷玄楚在這一代出沒之事,玄靈派在深海妖域附近佈置了大量的暗探,現在公子的行跡恐怕已經為北海各派所得,現如今公子又要查看七星洞歷來開啟時所出現的海域,是否應當小心行事?」
那公子漫不經心的道:「鄭幫主卻是嫌他們礙眼,只管出手便是!」
鄭幫主尷尬的笑了笑,沒有眼前這兩人撐腰,他還真沒有膽量得罪玄靈派,更何況周圍監視這一片海域的暗探也未必就只是玄靈派一家。
那公子身後的文先生冷哼一聲,雙掌朝著海面向下一壓,周圍一里的海面之下突然爆開數朵血花。
數里之外,幾道遁光突然從海面上竄起,向著不同的方向逃遁而去,鄭幫主堂堂法相初期修士,此時的臉上已經開始淌汗。
那文先生輕蔑道:「有我家公子在此,這北海各派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惹你四海幫?就算是水晶宮也要給我家公子三分薄面!」
「是,是,是!」
鄭幫主一抹額頭的汗珠,道:「是在下膽怯,給公子丟臉了!」
那公子絲毫不以為意,向著南方極遠之處眺望了一番,然後道:「隕落密地,七星洞天,當年這七位蛟道人的忠實擁躉,儘管從那個搖擺不定的龜道人口中得到了三靈五行葉的消息,然而最終還是沒有為蛟道人找來恢復本源之力的天地奇珍,否則當年便是先祖鵬道人也未必那般輕易便憑借七寶雷葫擊敗了蛟道人!」
這時那位文先生張口道:「說來也是奇怪,當年那蛟道人為龜道人毒丹所傷,本源大損,躲在隕落密地療養傷勢,之後為何還要強行開闢北海修煉界,最終卻是使得北海修煉界遠遜於其他修煉界,他當時完全可以不必如此嘛!」
公子微微一笑,道:「這便不足為外人道了,你們只需知曉,這北海也許未必如修煉界所認知的那般貧瘠罷了,只是這數萬年來,多少大神通大智慧的修士卻始終無法發掘到蛟道人藏在北海的寶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