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節灰谷雙人
「這世上的高手有如天上的星星，數也數不清。而且最近幾年來，各方勢力都一直保持著相對的穩定，極少有大規模的衝突。，沒有爭鬥，師士之間的水平也難以比較，人們只能在大致猜測他人的水平。比如畢知波，他成名已經有二十多年，他的光甲叫做九焰鳥，從無敗績，聲名更是婦孺皆知。他的實力和三大世家的那三位超級師士之間到底誰更強，如果不比過那永遠不可能得到結論。但是他們可能會因為這個名頭去比試嗎？根本不會。」
葉重聚精會神地聽黃發青年侃侃而談。
「超一流師士的具體數目誰也不知道，但是起碼有幾十位。你要知道，實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彼此之間的差距就非常小了。而且判定一位師士的實力是一件相當複雜的事，他的操縱技巧，他的光甲，以及兩者的適應度，還有師士的戰術水平等等。唔，戰術水平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指標，幾乎每一位超一流的師士的戰術水平都相當高，不過這裡面依然有優劣之分。阿爾瓦這個名字你聽說過麼？」黃發青年問。
「沒有。」葉重老老實實地問答。他注意到了，黃發青年的吹侃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哎，我就知道你沒聽說過。兄弟，這樣是不行的，看你年紀輕輕，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應該找家學校好好學習一下，要不然，出去會被人笑話的，而且很容易吃虧。」黃發青年這句話裡倒透出幾分真誠。
「阿爾瓦這個人是一位相當神秘的高手，據說他的光甲只不過是普通高級光甲，但是他卻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戰術天才。戰術被他運用得出神入化，而且他的操縱能力非常強悍，經常以弱勝強。最有名的一次是他從葉因手上全身而退，葉因可是駕駛整個星域內差不多最頂級的光甲。這也是葉因僅有的一次沒有完勝的經歷。從那次以後，阿爾瓦聲名大噪，躋身超一流師士的行列。幾乎所有的世家都對他發出過邀請，他卻全部拒絕了。嘿嘿，他是我們平民中的英雄。」
很顯然，阿爾瓦的人氣是相當高的，一旁的幾位年輕人聽得熱血沸騰，嗷嗷直叫。當然也有人臉露不屑，這些人的穿著，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
「不過後來聽說，阿爾瓦似乎去了灰谷，哈，那想必灰谷第一高手必定是他了！」黃發青年一看就知道是個典型的狂熱阿爾瓦崇拜者。
「哼，阿爾瓦是灰谷第一高手？荒謬！」一聲冷哼傳入眾人耳中。葉重朝發聲處望去，一位長髮青年，滿臉倨傲，剛才的話正是他說的。
「什麼？」黃發青年和另外幾位阿爾瓦的崇拜者勃然大怒，看向長髮青年眼神極為不善。
「阿華，不許胡說。」長髮青年身旁的一位中年人喝斥道，緊接著向眾人陪著笑臉：「各位請多多包涵，我朋友胡言亂語，大家不要當真。」這位名叫阿華的長髮青年臉上一臉的不服氣，卻被中年人一下子按在座位上。
這位中年人相貌也沒有什麼出眾之處，一臉平和，一看就是位好好先生。灰色的西裝讓他看上去頗有幾分儒雅，中年人所特有的沉穩在加上他平和的氣質，給人感覺很是舒服。不過葉重的雙眼卻落在對方的雙手上，寬大的手掌，偶爾現出老繭。手腕雖然被袖子遮住了，但是葉重還是看出來如果對方手腕沒有佩戴什麼的話，那這雙手的腕力一定十分驚人。
似乎注意到葉重觀察他的雙手，中年人的雙手出現一個微不可察的抖動，卻被敏銳的葉重捕捉到了。對方也不由打量起葉重，雙方的眼神交集，中年人朝葉重微微一笑。葉重也朝對方點點頭。葉重倒不擔心對方能從自己身上看出什麼痕跡，由於體質的原因，他艱苦的訓練並沒有在身體上留下什麼痕跡，就連手上的老繭，消退速度也十分驚人。
黃發青年似乎因為剛才那位長髮青年的話喪失了說話的興趣，讓葉重不由大為可惜，眼前這個黃頭髮的傢伙吹侃還是頗有一套的。葉重從他的話裡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那幾個人名已經被他牢牢記在心中。
學校，倒是個不錯的地方，單純的環境讓葉重頗為懷念那段在藍海學院的生活。在那裡，他學到了許多東西，不過後來卻被黑角破壞了。一想到黑角葉重就想到了葉家，真是個麻煩的地方啊。
不過葉重現在已經很快把這個問題拋開，因為他已經發現自己連基本的常識都不具備。如果這樣貿然去查，葉重很快便計算出成功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五以下。
所以葉重現在反而不急，適應社會才更重要。這裡是和五大星域完全不同的地方，也是現在葉重不得不面臨的生活環境。回五大星域，同樣要和三大世家扯上關係，完全不是他現在能勝任的目標。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他都必須生活在河越星域內。所以，在河越星域生活得更好這個目標無疑更現實，更有合理性。
葉重心中飛快地計算，他那有如天才一般的大腦此時就有如一台高效率的光腦，冷靜而精密。對於調查自己的身世，他到並不像一般人那般衝動。和一般相比，葉重從小的生活環境，受到的教育都有著迥然的差別，所以在這個問題的認知上，葉重和一般人有著很大的差異。
就算知道自己和葉家真的有什麼關係，葉重也不會對葉家有任何的歸屬感。在他看來，他情願在老爹的問題上花更多的時間，花更多的力氣。老爹才是真正活在他心中的人。他在乎老爹，在乎牧殤，在乎錢爺爺，在乎極光裡的那些老爺爺們，在乎囡囡，在乎黑子，和他們相比，葉家實在太陌生了。葉重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僅此而已，其他的，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很快，葉重便不去想這件事了。已經決定，那就按決定的去做吧。
正在這時，宇宙艦突然開始減速。雖然減速過程比較緩慢，但是對於葉重這種對速度極為敏感的人來說，立即察覺出來。
「咦，怎麼從這裡就開始檢查了？」黃發青年奇怪道。
「檢查什麼？」葉重不禁問道。
黃發青年壓低聲音道：「周間星是一個商業星球，主要是怕一些凶人混進來。有些喪心病狂的傢伙，一旦混進星球很有可能造成相當大的破壞。這裡的檢查比較松，主要就是針對這些人。不過在其他地方，特別是那些世家的人，也會對灰谷的人十分排斥。」
葉重瞭然地點點頭，如果真的有哪個傢伙不顧一切，駕駛光甲肆意破壞的話，那破壞力是相當驚人的。
沒多久，船上就走來一隊穿著藍色制服的人，葉重發現其中有不少都是格鬥家。在這種狹窄複雜的地形，格鬥家要比師士更容易佔取優勢。
宇宙艦的旅客對這種檢查也是司空見慣，十分配合地掏出自己的身份卡。其實葉重很是懷疑這種方式到底有沒有效果，因為河越星域的身份卡管理極為混亂。葉重的身份卡就是他在逸菊星花了三萬點購買的，這可不是什麼贗品，而是真品。而且就連葉重的以前的經歷都偽造得滴水不漏。果老大和這些三教九流打交道自然熟得不能再熟，輕易搞定。
「這種檢查有用嗎？」葉重很是奇怪地問。
「沒什麼大用。」黃發青年聳聳肩，不以為意道：「這樣只是為了增加大眾的心裡安全感罷了。」
葉重的檢查自然不會出任何問題，對方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他，這張臉實在太有殺傷力了。倒是中年人和長髮青年的檢查出了點問題。
「灰谷來的？」這一隊領隊看著中年人遞過來的身份卡，不禁微微皺起眉頭。領隊的表情立即讓長髮青年表情不悅起來，銳利的眼神讓其他的檢查人員也不由露出敵視的神情。
「嗯，是的。」中年人溫和地回答。
領隊阻止同伴們的敵視，沉穩道：「我對也是平民，對灰谷並沒有敵視，希望你的朋友能收斂些。畢竟這裡世家的人非常多，我也不希望你們和他們發生衝突。這樣會給我們的工作帶來很大的麻煩。」
中年人微微躬身道：「請你放心，我們不會亂來的。」拍拍了長髮青年的肩，長髮青年的眼神中的敵視才漸漸消退下去。
灰谷，原來這兩人是灰谷的人，葉重心下這才有些恍然。不過灰谷向來十分神秘，從那裡出來的人也不會向別人說起來裡面的情況。聽說灰谷的人本領都十分高，只是不知道這兩人到了哪個水平。
「怪不得，原來是灰谷裡的人。」黃發青年同樣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很快，檢查便全部結束，沒有發現一個凶人。宇宙艦也被允許進入周間星。
葉重當初換乘宇宙艦時完全是用的，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他也不用考慮到底去哪。他也是從黃發青年那才知道，周間星是一個商業星球。
商業星球好地方啊，信息流動快，商品豐富。葉重現在就急缺好幾樣東西，也許可以看看這裡能不能收購得到。而且一般來說，商業星球的環境比較自由，是各方勢力的交匯之處，正因如此，那些世家反而不敢亂來。
對於急切想要熟悉河越星域生活的葉重說，這是個不錯的地方。看來自己的運氣似乎不錯呢，葉重心想。
藍色的星球出現在葉重眼前，在深邃的太空的背景下，這顆並不算大的星球生機蓬勃。
看了一眼中年人，中年人也朝葉重溫和地笑了笑，他身旁的長髮青年似乎比較興奮。
宇宙艦緩緩朝周間星飛去，葉重怔怔地看著窗外，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