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節紅霧怪絲(2)
看來只好來硬的了，眼下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一時間，花花公子號所有的武器全部都亮出來。無數激光發射裝置翻轉，電磁炮也開始進入積蓄能量狀態，甚至殤連美人信腐蝕彈都已經準備好了。
沒有人知道這些武器會給這個誰也不瞭解的環境帶來怎樣的變化。但是如果沒有任何動作的話，那等待大家的只有被活活困死。
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所有的激光射裝置驟然發射，電磁炮也轟然全開，全息屏幕上頓時一片雪亮。就連葉重他們都被這樣的場景微微一震。眾人眼前只有一片耀眼的雪亮，哪裡還分得清什麼激光什麼電磁波。
預期之中的大爆炸沒有形成，這讓所有人暗鬆一口氣。說實話，所有人都害怕這種紅色霧狀物質是一種可燃性物質，如果那樣的話，電磁波和激光很有可能引起大爆炸。如果真的爆炸的話，那花花公子號絕對不可能在這樣的超級爆炸中存活下來。
不過當眾人看清眼前的情景時，卻都傻了。
全息屏幕上的那些怪絲沒有絲毫減少，反而在這段時間內大大增加。天啊，怎麼可能？剛才如此密集的火力，即使眼前不是這些怪絲，而是戰艦或者是光甲，也絕對會化作粉碎。
從全息屏幕上來看，這些怪絲卻沒有任何損傷的痕跡。難道，能量束無法對這些紅色怪絲產生任何損傷？這是葉重心中的最快冒起的念頭。
激光發射裝置沒有停歇，它們不斷地發射著密集的光雨。沒有電磁波的干擾，葉重這才看清楚。密如暴雨的激光束射在這些紅色怪絲上，就有如雨點打在池塘，只激起無數圈紋。然後那些怪絲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葉重臉色一變，這些怪絲果然對能量性武器完全免疫。
葉重依然一瞬不瞬地盯著全息屏幕。因為還有一份希望。那就是美人信腐蝕彈。這種由葉重研製，而且經過多次大戰驗證地武器完全可以信賴。它的腐蝕性之強，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蝕穿光甲的外層裝甲，而讓其內部的師士因大量缺氧失壓而死。
葉重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全息屏幕上一枚美人信腐蝕彈。由於紅霧的遲滯作用，美人信的速度非常緩慢。不過它還是遇到了那紅色怪絲。其實在這樣地環境下，美人信的準頭根本沒有保障，只是這周圍的紅色怪絲實在太多，根本不用瞄準。它就碰上一根粗若手臂的紅絲。
美人信頓時爆裂開來，殤水四濺。殤水的腐蝕性之強果然沒讓人失望，這根手臂粗的紅絲被沾上殤水的地方立即冒起一陣青煙，然後斷成兩截。
但是葉重根本來不及高興，相反，他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因為就這一會，全息屏幕上地紅色怪絲又密了幾分。就算美人信再厲害，也根本不可能替花花公子號掃出一片空曠。而且眼下這種紅色怪絲的增長速度遠比美人信的腐蝕速度快得多。就算是葉重把所有的美人信都發射出去。只怕也是杯水車薪。
這種紅色怪絲到底是什麼？花花公子號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竹玲倒還算鎮定，秋曼已經是花容失色，兩手緊緊地按在胸前。
「牧，知道這是什麼嗎？」葉重飛快地問。
「物質未知，結構未知。」牧縱然在這種生死關頭也依然保持冷靜。
葉重飛快地喚出守護。以最快地速度翻入駕駛倉。「牧，打開艙門，我去取點樣品回來。」
「小心安全。」
葉重已經來不及體會牧的關心，守護以最快的速度向艙門飛去。
眼下只要找到這種紅色怪絲的具體成份。找到它地化學和物理特性，然後針對性地採取措施，才有可能逃出生天。花花公子號已經被纏得死死，根本動彈不得，想向回路退都根本不可能。
葉重和牧配合默契，艙門打開的時機也是極為精確。
飛出花花公子號，葉重才真正明白這種紅色線狀物質之多到了何處地步。花花公子號幾乎被包裹在這樣一個由這種不知名的紅色線狀物形成的繭內。
細心的葉重很快更發現了一點奇怪的地方。含家在這種稠密的紅霧之中，行動能力絲毫不受影響。這不禁讓葉重微感奇怪。從剛才花花公子號的表現來看，這種稠密地紅霧對戰艦的飛行有著相當明顯的遲滯作用。但是現在自己似乎感受不到。
來不及細想，葉重手上一動，含家以最快的速度朝離自己最近的一根紅色粗線飛去。這根紅色怪絲的直徑超過一米，做有規律的波動。從近處看才看得真切，這種紅色怪絲質地很柔軟，略帶半透明，有膠體的質感。含家地一隻手一把抓住這根紅線。另一隻手抽出匕首。
咦。沒想到這根紅絲極滑，而且隱隱有一股強大地牽扯力。含家一個沒抓牢居然脫手。葉重連忙操縱含家再一次緊緊抓住這根紅線。
匕首一揮。紅霧一激出一個斷暫的空白。但緊接著整個空間又佈滿紅霧。
沒想到這把新製成地匕首的第一次真正運用居然是砍這樣一根紅絲。好在這把匕首沒有讓葉重失望，輕而易舉地斬斷這根紅絲。葉重又是一下，截取了一段兩米左右長的樣品，想來這應該夠用了吧。
然而葉重沒有想到的是，一個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
一根直徑超過七十公里的巨大的紅柱，隨著紅霧的湧動，向這邊橫掃過來。此時被無細小紅線包裹成一團的花花公子號就像一個紅色線球。而這根粗壯無比的紅柱就像一根巨大的球桿，輕輕地碰到這個紅色線球。
砰。
葉重眼前一黑，只覺不知從哪一股大力湧來，眼前地景象不斷地翻轉。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葉重失去了對含家的控制。含家頓時被淹沒在無數紅線之中。只是隱隱聽到牧急促而模糊不清的聲音：「葉子……」
等到葉重反應過來時，眼前已經失花花公子的蹤影。入眼的是無數紅色怪絲。讓這裡簡直成絲的海洋。這些紅色怪絲彈性之佳，葉重都感到自己駕駛含家像在一片彈簧之中。
葉重心下大急。
在這片紅霧之中，對電磁干擾極為嚴重，葉重現在和牧根本無法取得聯繫。四周的紅霧濃稠得像稀粥一般，能見度極低，再加上飄浮在這片紅霧之中地無數怪絲，葉重哪裡還分得清東南西北。
很快，葉重便冷靜下來。他知道。此時的惶然和驚慌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相反，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壞。眼下當務之急就找到牧他們，如果自己一個人，在這種環境下的生存機率無疑是極低的。
四周紅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
駕駛含家，葉重朝記憶中花花公子號所在的大致方位飛去。他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被什麼擊中，剛才的那股力量實在太巨大了，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如果不是周圍有這麼多地怪絲。消去了不少力量，葉重相信自己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沒有，還是沒有找到。含家在怪絲中鑽來鑽去，這附近的空間葉重已經找了個遍，可是沒有發現任何花花公子的蹤影。和牧的通訊再也沒有接通過。
這片該死的紅霧！如果沒有這片紅霧。葉重和牧之間地通訊距離相當長，即使有這些怪絲，也可以很容易確定彼此的方位。
把自己的搜索半徑進一步擴大，還是沒有任何發現。葉重不得不放棄這種無用功。事實上，在這片能見度極低，根本無法進行定位的陌生空間，而且還飄浮著如此眾多地怪絲，葉重連最原始的作標記以確定方位都做不到。
牧……殤……
葉重心下苦笑，牧殤一直存在於他生活的每個地方，這驟然間的失散讓葉重突然間心裡空落落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管怎樣。先活下去才是最要的，葉重強振精神。
還好自己一直保持著帶備用能量櫛和營養素的習慣，否則自己只怕連飛出這片紅霧的可能性都不存在，那自己唯一地下場也就只有活生生地餓死在這片紅霧之中。
葉重隨便挑選一個方向，筆直朝前飛行。現在對他而言，每個方向的機率都是完全一樣。
含家在紅霧之中的飛行出乎意料地順暢，根本沒有出現任何遲滯，就像飛行在真空中。這讓葉重頗感不解。記得在花花公子上時。牧就曾報告由於紅霧變濃而戰艦的速度受到阻礙。可是自己現在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葉重再一次想起這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細節。
奇怪的並不是只有這一點。
葉重還發現這些怪絲無不是滑溜異常，就像塗滿潤滑劑。一觸到含家，就飄盪開來。飛行了這麼久，含家上面沒有纏上一根怪絲。
奇怪了！葉重還記得花花公子號當時的情景。花花公子號就像一塊丟進反應溶劑裡的催化媒介。當時那些怪絲地生長速度是可等可怕，幾乎一眨眼間，花花公子周圍就纏滿了紅色怪絲。
可是為什麼這些怪絲卻根本不纏自己呢？
難道因為含家地特殊材質？這是葉重第一個想法，不過現在他可沒有心思去驗證。盡快飛出這片區域才是最佳的選擇。
當一個人，獨自飛行在茫茫陌生太空，這種孤寂足以讓心志不堅定地人產生『自殺』的想法。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遇到人，你不知道前方等待你的是什麼，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飛行三天，十天，一個月，也許……
但是葉重依舊朝前飛行，葉重很清楚地明白一個道理，即使你去努力爭取，你也不一定能活下去。但是倘若你因此而不去爭取，不去奮鬥，那你就會連這點希望都失去。
在這片怪絲中飛行其實是一件頗為有趣的事，倘若不是眼下這種情況的話。
這些怪絲不斷生長，雖然沒有葉重在花花公子上看到的那麼瘋狂地生長，但確確實實地不斷變粗。葉重猜測這些怪絲和這片紅霧應該屬於同一物質，不過它們之間的具體轉換條件葉重可就不知道。
飄浮在這片紅霧之中的紅色怪絲大多都很粗，有的直徑達到幾十公里。這給葉重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因為他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景象，只好降低飛行速度。
不過葉重很快發現了一種可以更節省能量的前進方式。含家就像一隻敏捷的變異猿，而這些紅色怪絲就有如叢林中四處橫生的籐蔓。實際上，這些怪絲的彈性比起那些籐蔓不知道要高多少倍。含家的前進速度變得更快，這也節省大量的能量。
不知道前方多遠才是盡頭，能節省一些就盡量節省，說不定最後的生死就決定於這些能量呢。
不過對於葉重來說，這種前進方式雖然節能，但是卻對他操縱的要求大大增加。
好在葉重對光甲的操縱他的強項。但儘管如此，葉重一開始的兩天裡，經常會手忙腳亂。在迷霧中用這種方式趕路的話，整個人的精神一直處於一種比較緊張的狀態。長時間處於這種狀態極易使人疲勞。好在葉重的神經和他的身體一般強橫，經過了兩天的適應期之後，葉重就像沒事人一樣。
人在生死的壓力，潛力總是更容易被挖掘出來。
紅霧中的怪絲雖然也很多，但是比起花花公子號周圍，密度要小和多。毫無疑問，葉重現在可以完全肯定，花花公子號一定是在什麼方面刺激了那片紅霧，導致了那麼多的變化。雖然他到現在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第一萬二千二百七十三根。
葉重心下默數著，雙手在主控台上一動，動作極為流暢。只見含家順勢一蕩，像一隻變異猿蕩鞦韆一般向前進。
接連無休止地趕路，葉重的精神很疲勞，但是神色之間卻流露出幾分興奮。
細心的葉重發現周圍的紅霧的已經開始變得稀薄起來，怪絲也越越來越少。
這也就是說，自己的方向沒有錯！